“可以放開我了嗎?”話是沖著煉說的,藏華的聲音冷冷的沒有波動。
煉揚起了贊賞般的笑,示意左右的人放開藏華。
愛林恐懼地看著此時顯得陌生的藏華,想要掙扎身子卻沒有絲毫力氣。為什么藏華的眼里沒有絲毫的光芒,只是仿佛已經迷失一般的眼神,在看向她時露出最后的溫情。
“愛林。”藏華輕輕喚著,他知道那會很痛,沒再說什么,單純地一步步移近祭臺。
愛林似乎要掙扎,刀卻在頭頂揮動。
“不要動!辈厝A的聲音傳來,變得遙遠。
冰冷的感覺變得濃重,有什么抓著她的四肢,撕扯著,空氣變得稀薄。
只剩下耳邊有節奏的吟唱。
一步步走出深陷的沼澤
生命重復著所有的痛苦
在瞬間爆發
被太陽炙吻過的身軀
超脫死的懲罰
……
“是的!辈厝A笑了,“生命重復著所有的痛苦!绷鑱y的發掩蓋住搖擺不定的眼,“父親,對不起!
噩夢,對所有的人來說那成為了最后都無法蘇醒的噩夢。
如每一百年一樣將被圣域所掩蓋的祭祀,卻在最后的時刻出現了可怕的變化。
黑色的發慢慢地拖長,用肉眼可以看到的黑色的氣在瞬間包裹住少年的身軀,如一團最最熾熱的地獄的火,在還沒爆發前已震懾住了所有的人。
那是充滿腐臭氣息孩子。
睜開的眼再也不同。
慢慢地伸出腐爛中的手,肉體將會消散。
所有法術中惟一一個被完全毫不猶豫禁止使用的那個,所有見識過它的人都會不約而同用一個詞來形容的那個,是的,沒有任何法術比它更適合那個詞。
魔鬼。
真正的魔鬼。
用肉體的潰爛換取強大的力量。
探到愛林的額際,吸收著所有屬于暗的力量。
愛林……
我們還是沒有通過試煉。
清晨的陽光帶著屬于生命的味道。
床前的人微皺著眉頭,似乎還沒有從噩夢中蘇醒。
“又晚了嗎?”年輕天真的女孩說著,伸出的手似乎要接起第一縷陽光般地張開。
“可惜啊!”女孩笑了下,可愛地做了個鬼臉,“本來是我要去的啊,為什么要那么執著呢?”
冷漠的遨只是站在角落里一言不發。
纖細的手撫摸著睡夢中的愛林,白麟抬起頭看了眼天真的女孩,“小小,你到底還知道些什么?”
“絕對比你少!毙⌒∧樕醋兊卣f,“是啊,一百年呢!我惟一知道的就是在那天,我惟一的姐姐,在通過那個試煉后再也沒有回來!
小小臉色黯淡了下去,只是眼神不再簡單。為了尋求所謂的真相,學習了應被詛咒的暗魔法,將生命留在了永遠的十六歲,所以給自己取了另一個名字,小小,注定無法長大的小小。
歲月流逝,就這樣地等待著,直至又一個百年。
只是……又錯過了一次……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動了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上五彩的花鳥。
“愛林。”白麟欣慰地叫著她的名字。
愛林的眼睛動著,看著四周,然后慢慢地眼睛沒有了光彩。
“藏華?”
她在問藏華。
白麟為難地看向小小。
小小嘆了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直直走到愛林的身邊,“對不起,我們去晚了!
在大廳里越想越覺得不對的小小,準備硬闖的時候卻被門前的強大結界所阻撓,如果不是白麟也趕來合力闖了進去,恐怕愛林也會跟著死去。
只是突破的門,在下一瞬就被彈了回來,躲過恐怖的襲擊,最先趕到的白麟看到了噩夢般的情景。
還在蠕動的黑色液體正吸收著最后的黑暗氣息,然后如睡著一樣地舒展了身軀,死尸重疊著,被黑色的液體腐化,只有煉支持著用氣守護著自己的真身,并在白麟他們闖入時飛快地逃離,而祭臺上的愛林,卻靜靜地墜入夢的世界,全身沒有絲毫的傷痕。
此時的白麟他們才明白,剛剛在外面的結界就是這黑色怪物的杰作。
白麟和小小、遨合力才繞過黑色的腐蝕液將愛林抱走。
“稍晚一步,黑色液體一合上口,我們就救不了你了!毙⌒≌f,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心里卻害怕得厲害。
“然后才知道白麟就是姐姐曾在信上提過的那個朋友,只是沒想到……”小小看向白麟,“白麟竟和我一樣沒有忘記姐姐!
白麟低下頭不再說什么。
空氣中有什么在浮動。
懷念著曾經那個只知道微笑和關懷的少女,帶著甜甜的笑容,仿佛有著無盡的力量,總是那么努力地活著,卻被莫名地奪去了生命,這樣的事——決不允許再次發生!
抬起頭后仍是那副溫和的笑臉。
白麟說:“愛林,現在請你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