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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外國 >> 誤打誤撞,情有獨鐘 >> 惡華尋夢作者:瑪德琳 | 收藏本站
惡華尋夢 page 4 作者:瑪德琳
    分別來自異鄉,同屬一流藝術學院高材生的同層寢室的室友們,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他人的“前科”,氣氛熱烈,人人爭相發言。

    菲菲悄然退了一大步,扯弄著纏繞過緊的兔毛圍巾,飄飛的毛屑令她噴嚏連連。她努力仰高圓潤的臉蛋,猶帶睡意的迷蒙雙眼隨意張望著美麗的街景。

    待大伙兒將臺面上下、學院內外所有曾經鬧過丑聞風波的家伙逐一調侃過后,接著左右梭巡,這才在街頭轉角處,由猶太裔所開的小型跳蚤店鋪,找著嬌小的東方身影。

    菲菲正趴在落地的玻璃帷幕上,瀏覽店里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切分成十六個正方形的木格柜,上頭擺放許多陶瓷八音盒,精靈、天使、女神以及各種神話之獸,或站或坐,隨著齒輪撥轉而旋舞。

    熟悉的樸拙旋律,從玻璃帷幕關不住的一道小縫隙傳來,叮叮當當,宛若水晶敲撞,鳴奏著悅耳的音樂。

    菲菲隨著旋律順口哼了片刻,忽然頓悟了什么。咦,這不是那首童謠嗎?

    驀地,大片的玻璃帷幕倒映出對街一道醒目的身影,勾起她腦中一幕幕模糊的記憶。

    呆愣而緩慢地轉過身,她看見了那晚雪夜里跋扈率性的絕美臉龐。

    那頭長及肩膀的璀璨金發和雪白的肌膚,充滿模糊了性別界線的特殊美麗,紅潤的薄唇斜銜著一支煙,雙手分插在黑色麂皮長褲的口袋里,上身套著安哥拉羊毛裁成的短版大衣,展現出慵懶的法式時尚,至于他肩上披繞的那條紅圍巾……

    “看,是納粹小子!眴桃链盗寺曪柡瑧蛑o意味的口哨,勾勾指頭示意姊妹們靠過來一塊兒欣賞極致的藝術。

    “噢,天啊,真的是他耶!”

    “想不到這種時間會在這里看見這家伙!碑悋⒚锰灾g此起彼落的詫異聲調中,甚至夾雜著幾許冷眼目睹聳動新聞的幸災樂禍。

    “請問……”狀況外的嬌小東方女孩迷糊地開口問:“什么是納粹小子?”

    “菲菲,張大你那雙未來設計師雪亮的眼睛好好看清楚,對街那位正停在報攤前,拿起一份八卦報的金發少年啊……”

    “喬伊,你廢話真多耶!”作風大膽率性的巴西辣妹烏琪索性搭上菲菲的肩頭,指向前方那醒目的頎影,像恐嚇無知孩童似的邪氣地笑道:“菲菲啊,那位叫作夏爾的金發小子可是名揚巴黎的高級男妓,同時也是我們藝術學院最耀眼的納粹小子!

    “納粹小子?”

    “是呀,你瞧瞧他那頭金發還有藍色眼珠,那可是希特勒建立第三帝國時最鐘愛的亞利安人種,白膚金發藍眼,堪稱最優秀的基因。”

    “可是……”菲菲的疑惑化為低聲囁嚅,在異國姊妹淘的喧嘩戲語間徹底滅頂,成了泡沫。

    “納粹小子夏爾去年才因為和美術系助教與女教授的三角緋聞鬧上法庭,上學期正式被開除學籍,如今動向未明,時常出現在各大畫展與畫廊……”

    烏琪的一番簡介猶在耳邊盤旋,對街駐足看報的人影已扔出幾個銅板,邁開長腿,筆直走向角落的咖啡餐車,點了一杯咖啡。

    菲菲的目光猶如追蹤器,一路跟隨著。

    滿街絢麗的景致,抵不上夏爾仰頸啜飲的畫面;滿天湛藍,敵不過夏爾金色發絲下的一雙海藍瞳眸;滿地殘雪,比不上夏爾細膩雪白的膚色。

    他的存在,燎亮了冰封一季的寒冷城市,滋潤了遍目皆是白皚皚一片的枯燥雪景。

    原來,他既不是墓園里的一抹幽魂,也非遭受詛咒的惡獸,而是宛若現代貴族般的時尚少年。菲菲迷糊地暗忖。

    對街瘦長的身影拿著隨手咖啡杯,邊踱邊飲,將手里的一卷報紙夾在臂下,視旁人的注目如風景,徑自邁步行走,接著,他旋身轉而步上某棟建筑物通往二樓的鐵架階梯。

    彷佛定格魔法瞬間解除,菲菲掙脫了迷惘,渾身一震,裝在牛皮紙袋里堆得高高的毛線團隨之抖動。

    她左右張望了下車潮,趁著紅燈的空檔快步沖過對街。喇叭聲蓋過了異國姊妹淘們訝異的呼喊,她完全聽不見。

    第2章(1)

    菲菲循從方才目光跟隨的路線,越過報攤與咖啡餐車,抱緊了牛皮紙袋,系帶短靴匆忙的踩上鐵架階梯,老舊的銹鐵發出嘎嘰嘎嘰的聲響,唐突且刺耳。

    “等等!”喘得肺里嚴重缺氧,倉皇換氣之間,菲菲趕緊扯嗓喊住繼續往鐵梯上走去的傲然身影!跋臓栂壬!”

    前方原本置若罔聞的身影終于停下,緩緩站定,偏過優美的側臉,虛掩的金色發絲削弱了太過犀利的眼神,焦距落在幾階之遙的傻氣臉蛋上。

    夏爾瞇細雙眸,仔細端詳著來者。

    齊眉的濃黑劉海,發長及肩,圓潤白皙的東方臉孔猶如奶油蛋糕,鑲上一對核桃狀的大眼,幽黑卻不夠靈活,因而顯得嬌憨遲鈍,象是歷經一場漫長冬眠后恍惚醒來覓食的小松鼠,唯獨秀挺的鼻子與緋紅如莓果的唇瓣,稍稍勾勒出猶然青澀懵懂的少女形象。

    眼前的東方女孩身型纖細,連帽大衣穿來不顯臃腫,反使得嬌小的骨架益發迷你,毛茸茸的圍巾彰顯出那張圓形臉蛋更顯豐潤綿軟,看來,她全身上下能夠提供御寒效能的脂肪全往小臉堆棧。

    夏爾微勾起笑意,稍稍頓首揚眉,宛若晚宴中浪蕩的公爵,舉手投足皆象是吟誦著浪漫的詩篇。

    “我不記得今天與你有約?”他的口吻婉轉中透著冰冷生疏,輕蔑的神情清晰的寫著不愿與她多交談的驅逐意味。

    菲菲終于順過氣來,不疾不徐地回道:“不,我和你沒有約,是……”軟膩的法語赫然中止在少年的眼神示意下,她順著他目光的方向回眸探看。

    她懷中的毛線球全滾出了牛皮紙袋,而她竟然傻傻不知。

    朱紅的毛線球沿著鐵梯一路滾落,毛線繞著鐵架梯階散了開來。

    “!”菲菲愣了好一會兒,才匆匆轉身尋起毛線球的蹤影,并連忙卷起一條條紅色的軟繩。

    夏爾冷眼旁觀,看了下她的狀況后,直接席地而坐。

    他先放下報紙與咖啡,又取出煙來垂首點燃,讓肺葉灌滿濃郁的尼古丁,感受慢性自殺的糜爛美好。撩開過長的劉海,他托頰傲睨,心想,那蹲伏在鐵梯上忙碌收線的身影,此際看來果真像極了一只拾掇球果的小松鼠。

    他冷望片刻后,藍眸瞟向天際,空洞無神的凝視著,直到笨拙的小松鼠卷好毛線球,胡亂塞入懷里的牛皮紙袋,然后咚咚咚重新在他面前站定。

    夏爾夾煙的掌輕托右腮,深邃的藍眸上揚,即使坐姿矮了她一截,懾人的浪蕩氣質依舊張揚。

    “你想說什么?在我抽完這根煙之前說完!

    菲菲舉臂抹去額際的汗水,直勾勾與藍眸對望片刻,努力空出一手掏向繡著橘紅蝴蝶結的口袋,變魔術似的摸索了一陣,忽然遞上一枚細小的鉤環。

    他皺起眉,望著她遞來的這枚耳環,縹緲的思緒緩慢地凝聚,沉默片刻后,才以百般嘲弄的沙啞聲調道:“原來是你啊……小蠢瓜。”

    以為該已徹底遺忘的記憶在此時翻起,甚至超出他的掌控外,格外清晰,彷佛是昨夜才發生,細碎的寒雪頻仍地降下,凍結了兩人初識時交談的一幕幕。

    對他而言,記憶是無關緊要的,而這個愚蠢的呆瓜竟莫名牽動了他善于遺忘的記憶,只是一個動作,便輕易掀開潛藏在意識底下的朦朧畫面。

    “這個!狈品茮]聽見他含在唇間的模糊細語,誤以為他沒看清楚,于是又挪近幾分!澳峭淼粼谖业目诖,應該是勾住頭發時扯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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