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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爸搶親 第四章 作者:綠光
    “還疼嗎?我替你揉揉。”

    有人在說話,但任憑他使盡全力,還是張不開眼,然那幾乎要椎進心頭的痛楚,卻極緩慢地在消逝中,真有人在替他揉著額際。

    “三月,還疼嗎?”

    三月?宮之寶迷惑了。

    對了,那細軟嗓音可真像極了毛曙臨,那么,他現在是在作夢羅?既是在作夢,又為何會夢到她和三月的對話。

    三月也有頭疼的毛病嗎?正疑惑著,突地聽見——

    “娘,那是苦肉計,那個家伙在覬覦你。”

    他娘的!他被打到渾身是傷,居然說他用苦肉計,真的可以再沒良心一點!

    宮之寶恨恨地張開眼,卻發現屋內擺設并不像是客棧,八成是后院的春滿樓,若無意外,應該是她的房。

    原因無他,因為里頭擺了不少繡布,床邊還有繡架,而擺飾在墻上的一幅繡布,將山水風光繡入其中,遠看似畫,教他心頭大震。

    這地方……真是眼熟哪。

    “三月,不準你這么說,宮爺不是這樣的人!

    思緒被毛曙臨軟軟的抗辨聲打斷,他不惱,反倒是勾唇笑了。

    這句話中聽。

    虧她有點良心,知道他已經拚了命在保護她……對了,她沒事吧?

    “娘,你這么笨,被人抓去賣,你還會替別人算錢啦!”毛三月火大了。

    這么說也是對啦,只是這小子對他娘說話,會不會太不客氣了一點?他蹙眉。

    “三月!”毛曙臨難得硬聲斥道。

    “啊啊啊~”宮之寶適時地發出很虛偽的痛叫聲,打斷這對母子很沒意義的爭吵。

    “宮爺!”毛曙臨聞聲,手拿著盛裝膳食的木盤,趕緊推門而入,把木盤往桌面一擱,立即坐到床畔!皩m爺,頭疼嗎?”說著,趕緊輕揉著他的太陽穴。

    “全身都疼!彼炖锇Π兄,但神情卻因她的輕揉而舒緩痛楚,這觸感是憑地如沐春風,好像在很久以前,也曾經有人這樣替他按摩過,一點一滴地退去他頭內深鏤的痛。

    “宮爺為了保護我,受了傷,當然全身都疼,但我替宮爺上過藥了,待瘀痕退盡,再行推拿較妥!彼崧暷剜。

    宮之寶瞅著她,她的發落在他的臉上,而她的眉眼帶憂卻噙笑,他眼前恍惚了下,像是在哪瞧過這一幕,沒來由地心安……怎會如此?難不成他把娘的身影與她重疊了?不對,他娘死得早,況且他頭疼的事,是這十年來才如此的。

    沒來由的心安,恍若一陣春雨,可以熄滅他日漸暴躁的脾氣,讓他覺得舒服,覺得寧靜,覺得好想要將她緊緊擁入懷里。

    他想,他大概知道,自己為什么對她會產生一種身不由已的擔憂了。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彼崧曕撬僖姷臏厝。

    單手輕拾起她的發,那在指尖柔滑的觸感,似她細軟耳語,教他心旌動搖,若無意外,他肯定是栽在這個笨到有剩的女人身上。

    喜歡一個人是如此容易的事嗎?

    他活了近三十年,從沒喜歡上半個人,怎么卻讓她給牽制住了?

    她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喜歡?傻氣又憨直,問東卻答西,他還曾差點死在她的冷眼旁觀下,他到底喜歡她什么?

    可是在她身旁,他就是安心,就是放心,就是歡心……怎么會這樣?

    喜歡一個人,會這么沒道理嗎?

    余光瞥見他發沉的眸色,她的臉不由得更貼近他一些。“宮爺的頭很疼嗎?”

    “倒還好!彼麚P眉展笑!案蛲硐啾龋喼笔堑鬲z和極樂的差別!

    “宮爺這病得趕緊醫,否則會變成痼疾!

    “早已是痼疾了!彼吡寺,滿不在乎的!盁o所謂,反正現在有你,只要一發疼,替我揉揉就好!

    “那怎么成?昨晚我瞧宮爺疼得渾身發顫!彼龂@氣,憂心忡忡。

    宮之寶聽出她話語中的擔心,不由得勾起唇角!澳銚奈覇?”原來被人擱在心上擔心是這般好的滋味。

    “自然是擔心!

    “為何?”他心情大好,笑問著。

    毛曙臨頓了下,垂眼緩道:“因為……宮爺是我的客人啊!

    宮之寶聞言立即翻臉。什么意思?如果說,他不是,她就不擔心他了嗎?他在她心里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如果我不是你的客人,你就不會擔心我?”他臭著臉問,很不是滋味,沒道理他動心起念,她卻還心如止水吧。

    “呃……”她慢半拍地偏著螓首,像是在認真思考他的問題。

    宮之寶啐了聲,微惱側過身,瞥見毛三月躲在門外,一臉怨恨地瞪著他。

    這一瞪,如箭射穿腦門,像是瞬間將他腦袋的混沌給凈化,讓他發現了一件事。

    原來……這小子比他還要早發現他自己的心意。

    難怪老是含怨瞪著他,打第一眼見面,態度就差到讓他很想打小孩,原來全都是怕他搶走了他娘呀。

    這小子心機真重——他喜歡兼欣賞。

    待在這種少根筋的娘身邊,心機不重怎么過活?

    “宮爺,怎么了?”發現他直瞪著門,她順眼探去,卻什么也沒瞧見。

    “沒事,只是不舒服。”他目睹毛三月很孬地蹲下身,努力地縮起長手長腳,執意不肯走又不想讓他娘親發現,他突然覺得很想笑。

    “宮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彼瑠A著濃濃的鼻音!耙皇且驗槲,你也不會被人給打成這樣……”

    宮之寶聞聲,略抬眼,對上她婆娑的淚眼,沒來由的,心軟了。“別說了,我已經覺得很丟臉了!卑グィ@眼淚這般擔憂都是為了他嗎?

    “怎會?”她指尖的力道如風似水般地細揉慢捻著他的額際。

    “大爺保護不了你,還要你去討救兵,這樣還不夠丟臉喔?”他已經很想死了好不好。

    想到昨晚,真是一肚子窩囊,非得派人去追查昨晚那個混蛋是誰,非得要讓那混蛋知道,想死,找他就對了!

    “宮爺別這么說,宮爺犯了頭疼,還保護著我,哪來的丟臉說法?”她喃著,一顆淚珠若閃耀寶石般地眨落在他張開的眼,那咸澀感蕩入他的心里,搖搖晃晃地震得他心湖漣漪不斷。

    教他如此念之不忘,還能有什么原因?

    沒來由的,就是好思念,就算她已為人母,所有人震驚和震怒都早在昨晚忘得一干二凈,直到現在,剩下的只有心憐和不舍。

    好想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但在這之前——

    “誰是亦然?”這問題他憋很久了!

    說話那么吊兒郎當,那么散漫欠揍的家伙到底是誰?

    這是宮之爺昏厥前不斷想著的事,以至于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除去詭的夢境不提,他依舊延續這個想法。

    那家伙到底是誰?怎么說起話來那么輕佻欠扁。

    “嘎?”

    “嘎什么嘎?誰是亦然?”傻氣姑娘,唉,教他魂夢所系。

    “亦然?”她忖了下,傻愣愣地應著,“他是客棧里的跑堂兼大當家啊。”

    他垂眸,精于算計的腦袋快速運轉著!澳愀苁欤俊

    “熟啊,他很照顧我和三月!彼龥]城府地回答。

    “他喜歡你?”抬眼,虎眼精銳如刀。

    “喜歡?”她不明白地眨眨眼!斑@得要去問他吧!

    宮之寶眼角抽動著!澳悄隳兀俊

    這丫頭的腦袋就非得要這么傻直嗎?

    人家喜不喜歡她,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毛曙臨柔潤似水的眸瞳閃著琉璃光澤,像是極為不解地瞅著他。

    宮之寶炯亮虎眸則是瞬也不瞬地瞪著她,耐心等著她的答案。

    他不管毛三月正躲在門邊耍狠瞪著他,完全不痛不癢,目光只緊鎖著好像很恍神的毛曙臨。

    “喂,你會不會想太久了?”對峙太久,他沒勁地提醒她。

    “……我怎樣?”想了好久之后,她終于忍不住問了。

    宮之寶瞠圓虎眼,再緩緩地閉上眼,調勻了差點暴走的心,再溫柔地張開眼,用壓抑到快要發抖的嗓音說:“毛曙臨,我剛才是在問你,你喜歡那個人嗎?”回、答!

    “誰?”這回,她回答得可快了。

    瞪大眼,宮之寶聽見自己血液快要逆沖爆管的聲音,一口白牙咬到快碎了!罢l?你還問我是誰?”都沒有仔細聽他說話的喔?

    見他這般激動,再見到他說的‘喜歡’,她粉顏突地漲紅!澳,你看得出來嗎?”水眸淌著霧氣,像是沉進水中的黑琉璃,勻凈小臉滿是羞怯,滿是風情。

    宮之寶翻了翻白眼,無力地閉上眼。

    他先死好了……聽聽,他問了什么,她回答了什么,到底有沒有在聽他說話啦?腦袋里到底裝的是什么?

    氣得要死在當下,毛三月的聲音突地破空殺入——

    “娘,我不準你喜歡他!”躲在門外實在看不下去的毛三月,終于跳出來指著宮之寶的鼻子阻止。

    “三月!”毛曙臨羞惱的跺著腳。

    “我說了,我討厭他!”

    “三月!”

    “我不管!”毛三月丟下這句話后立即跑開。

    “三月……”她想起身去追他,然小手被人牢牢地握住,怔愣地回頭看著眸露精光的他。

    “……你喜歡我?”他幾乎是屏住呼吸的問。

    毛曙臨巴掌大的小臉漲得紅透,粉嫩透紅得教人好想咬上一口。

    不用回答,他已經得到答案了!

    她不是腦袋動得慢,而是根本沒聽清楚他這個急性子的問話,反倒是不小心勾出她的坦白。

    她以為他在質問她是不是喜歡他,所以才會反問他怎會看得出來……天啊,這丫頭怎么會這么可愛?

    “我……我沒說。”她羞得不知道要把臉給藏到哪里去。

    她沒說吧?雖說伊靈老笑她腦筋動太慢,但她總不可能連秘密都不知不覺的說出口吧?

    她沒說呀……

    宮之寶定定地看著她,被她傻氣的反應逗笑。“過來!彼袜,輕輕地將她拽往懷里。

    她是沒說呀,但這嬌羞無措的神情,不需要言語,已經說明了一切。

    喔,天啊,為什么他會這么開心?為什么他會因為她這么單純的一個反應笑得合不攏嘴?

    他也太好哄了吧。

    “那個……”半趴伏在他身上的毛曙臨,黑琉璃的眸轉了圈,佯咳兩聲,先不論自己到底有沒有說出什么秘密,反正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宮爺,你一定是餓了,對不?我弄了幾樣簡單的菜,先吃點好嗎?”

    “你喂我!彼浡暤。

    嘎?“你被打得連飯都不能自己吃啊?”啊,怎會這樣?早知道這么嚴重,就不該聽亦然的話,該早點請大夫過府診治才對。

    宮之寶無奈地閉上眼。“對,我幾乎快殘廢了,你不喂我,我就會餓死!边@么說,滿意了沒?

    懂不懂情趣啊?要她喂,一定要等到他殘廢嗎?

    “你那么餓。俊泵锱R立即掙脫他,將擺在桌上的木盤取來,快手夾著飯菜入匙!皝,趕緊吃!

    根本不等他張大嘴,一大口飯就已經塞進他嘴里。

    這女人……他很沒力地瞪著她,很哀怨地大口嚼著滿滿一口的飯菜,驀地愣住。

    “怎么了?”察覺他的異狀,而且已準備好下一口飯菜的她不解問著。

    宮之寶乏透地閉上眼,胡亂嚼著,用力吞下,低吟了下,問:“這是你做的菜?”

    “是啊。”

    “……你真的是廚娘?”那是什么東西啊!

    能吃嗎?是人吃的東西嗎?

    “我原本是要當廚娘的,但后來靈兒要我靠推拿贊錢!泵锱R偏著螓首!霸趺戳耍坎缓贸詥?”

    “也不是不好吃,而是……”該要怎么形容這味道呢?也不是沒熟,也不是有腥味,就是很怪,更怪的是,他竟然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吃過……“在伊靈要你轉推拿之前,你當了很久的廚娘了?”

    會不會是以往在哪兒當差過,所以他才嘗過?不過,轉推拿……他可以明白伊靈的用心。

    “呃……”一開始確實是廚娘,但伊靈嘗過之后,立即將她逐出廚房,這事要說嗎?

    “我上次來時,味道不是這樣的!笔炙囅喈敵霰,嘗過就不會忘。“你已經很久沒當廚娘了,對不?”

    當然,她的手藝也是讓人嘗過就難忘。

    “那是因為店里還有一位大廚,是大當家亦然的弟弟,就然!被旧,客棧廚房是他的天下,她能踏進的只有后院的廚房。

    “他還有弟弟?”怎么這么惹人厭?

    “是啊,龐家兄弟都是伊靈的好友!

    “那么你呢?你跟他們如何?”

    “大伙都是好朋友,住在一起,就像家人!

    很好,只是家人……他驀地抬眼,“你們住在一塊?!”

    “是啊,后院這兒除了客人住宿的喜字樓和服字樓,另分了三個院落,大伙都住在這兒。”她說得理所當然,手里也沒閑著,一口一口接著喂!耙领`說大伙都住在一塊,就像一家人!

    宮之寶像只雛鳥,被迫進食,邊吃邊忖著。

    如此說來,這里住的全都是一群沒家人的人?

    別人他沒興趣管也管不著,但是她……“你想要多點家人嗎?”

    毛曙臨垂眸瞅著他!啊!

    “你覺得我怎樣?”他開門見山地道,沒興趣把商場上那套半迂回半威脅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宮爺?”這一回,她聽得很清楚,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但……“宮爺,我配不上你!

    第一次踏進宮府,她才知道原來他是那么遙不可及的人,他的富有,是幾乎雄霸一方的,他的身份讓她好躊躇。

    “什么配不配?我可不在乎你未婚有子,我在乎的是,你心里有沒有我?”他拉過她細致的手。

    她靜靜地看著他,并沒有抽回手!澳敲矗瑢m爺的心里可有我?”

    “若是沒有,我何必問你?”這傻氣的丫頭。

    毛曙臨默默地垂下卷翹長睫,沒應話。

    他倒也不急,耐心等著,黑眸來回打量,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這兒是你的房?”

    “是!

    “你喜歡繡花?”

    “嗯!

    “墻上那幅是你繡的?”

    毛曙臨被輕握住的手微顫了下,長睫微微掀動!笆恰!

    “繡功相當好!卞\繡布莊底下,有不少設計織造圖和繡樣的布匠,還有繡工上等的一批繡娘,但可以將山水繡入布料的,沒見過!澳堑胤健

    她驀地抬眼!皩m爺見過?”那琉璃似的眸子閃亮著一絲希望的火花。

    “好像見過。”他濃眉微蹙,回想著說:“以前我曾經出過事,醒來時所在之處和你所繡之地極像,但是我……”

    額際突地狠抽了下,教他屏住氣息。

    瞧他突地打住不語,她隨即察覺他的不適!邦^又疼了?”她立即替他揉著額際。

    她的指尖仿佛藏有魔力,寸寸將他乍起的痛楚緩拈,教他抽緊的心也隨之平緩不少。

    “已經許久不曾痛得如此頻繁了。”他粗聲道,咬緊牙鎮住體內快要暴動的痛。

    “宮爺,你得要去看大夫!彼龘鷳n極了,手上的力道不敢太重,只能緩推慢揉,就怕一個使力不當,教他更加難受。

    “沒用,老毛病!蓖闯f減后,他暗吁了口氣,“十年前,我曾摔下一處山崖,腦袋受創,從那之后頭痛就像是鬼魅似的,愛上我死纏不放!

    他說著,笑得很自嘲,實在對這纏身多年的頭痛無可奈何。

    “很痛吧!彼簧岬貙㈦p掌平放在他額上,恨不得能夠把纏著他不放的痛全都吸收過來。

    “有你在我身旁,我就不痛!边@可不是什么違背良心的肉麻話,而是她真的給他如沐春風,渾身舒暢的感受。

    痛依舊,但確實減緩了。

    “宮爺……”她細軟的嗓音柔嫩低喃著。

    “你不愿意嗎?”

    “我……”她不知所措。

    她有話想說,卻又覺得說了又有什么意義?他是個富豪人家,而她不過是鄉野孤女,憑什么和他在一起?

    若他亦只是個尋常人家,也許……

    “你不答,我當你默認了!彼麖娪驳氐,強勢地將她拽進懷里。

    她柳眉微攢!澳闶沁@么霸道的人嗎?”

    “嗯?”這又是怎么著?怎么這傻氣姑娘有時老說些讓他兜不起來的話?算了,這不是重點,眼前重要的是,他好想親吻她那看起來極為鮮嫩的唇,他想要嘗嘗她的味道,他想要……

    “娘!宮府的人來了!”毛三月像陣風似的刮進房內,就在四片唇瓣就快要貼合的瞬間。

    宮之寶好想扁小孩。

    誰家的小孩,怎么會白目到這種地步?

    “是嗎?”毛曙臨趕緊掙脫他,靦觍笑著,收攏滑落的幾絡烏絲。

    “卑鄙小人!泵潞吡藘陕,對這個人的人格極為唾棄兼不屑。

    “卑鄙小人是你叫的啊?”宮之寶見進房的人不是朝思暮想之人,也不想再扮殘廢,收起病容,虎眸熠熠生輝,哪里像個傷患?“客氣一點,若無意外,哪日見著我,可是要叫聲爹的!

    基于愛屋及烏的道理,盡管這小子不得他的緣,他還是勉強忍受了,沒法子,誰要他是曙臨的兒子咧!

    既是她的兒子,就等于是他的兒子,就算再不爽,他也得要忍啊。

    “誰要叫你爹!”毛三月扭著嘴,不屑至極。

    “你以為我喜歡啊?”拜托,不用那么勉強,因為他也不是很愿意好不好。

    “離我娘遠一點!”

    “辦不到!彼麤雎暤。

    他要是辦得到,就不會為了她而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又丑態百出。

    毛三月站在床邊,近十歲的稚嫩臉龐竟出現不符年齡的兇狠!拔揖婺,就算你是個大富人家又如何?你以為我娘會希罕嗎?別再接近我娘,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宮之寶挑起濃眉,竟意外覺得興奮!班福阆胍趺磳ξ也豢蜌?這輩子除了他爹敢威脅他以外,這小子是第二個。

    夠有種,他喜歡!

    “你以為我不敢?”毛三月學他挑起單邊的眉,很具殺氣的虎眼微微瞇起。

    “讓我見識見識!彼闷诖 

    毛三月豈受得住這惱人的挑釁?二話不說撲上床,先扣住他單臂,隨即繞向他背后,豈料——他竟然沒法子把他的手臂給拗到背后,甚至還被他輕輕反制,被壓在床上。

    “就這樣?”宮之寶淡淡的口吻流露著濃濃的失望。

    “你根本沒受傷,小人!”這壓技,他可是武學館里學得最好,也是被武學館師父夸獎過的,心想他雖然是個大人,但有傷在身,總是可以壓制住他,誰知道這小人竟是裝傷!

    “有傷,你要不要看?”他單手壓制他,單手扯開衣襟,露出背后一整片瘀青。

    “你大人欺負小孩,丟臉!”氣死!他以為他已經夠強壯了,結果連個受傷的人都制下了。

    “喂,是你先出手的耶。”怪了,這對話,怎么好像在哪聽過?

    宮之寶掏掏耳朵,驀地想起,好像在他小的時候,與爹對陣時,也曾被爹這樣壓制著,他也是很不爽地吼著爹耍小人……難怪他喜歡這小于,個性跟他有七八分像,不喜歡都難。

    “反正你欺負我就對了,我要跟娘說!

    “都多大的孩子了,還要凡事找娘哭訴,你羞不羞啊?”大不同的是,他很小的時候就沒有娘當靠山了,所以他被老爹整得很慘,到了現在,居然還把所有的差事都丟給他,沒人性的老爹。

    “你管我!”

    “不管也不行,為了你娘,咱們往后還是和平相處較妥,否則惹得你娘難為,你心里可痛快?”這硬小子,要對付他硬碰硬沒用,來軟的,還有線生機。

    果然如他所料,毛三月靜了下來。

    過了半晌,他悶聲道:“我不會把我娘交給你的。”

    “為什么?”

    “因為我討厭你。”

    “可是你娘喜歡我耶!

    “你胡說!”

    “你可以去問你娘啊,不過她性子含蓄,可能不會正面回答你,但事情就是這樣啦,你可以對我不爽,但不可以對我無禮,往后我會把你當兒子看待,就這樣!彼肆艘淮蟛剑瑵M意了沒?

    “別想,我要替我娘招親。”

    “哈,你以為這年頭帶了個拖油瓶的女子想要招親,有那么容易嗎?”雖說大唐盛世,各路思想都頗為開放,但可沒開放到隨便一個男人都能接受未婚有子的女人。

    “哈,我告訴你,喜歡我娘的人多得是!

    “我會讓那些人不敢上門!睂m府的勢力可不局限在金陵,只要他肯要狠,就連縣宮都還得要賣他幾分薄面。

    誰敢跟他搶老婆?

    “卑鄙小人!”

    “好說好說!比瞬槐氨,天誅地滅嘛!頓了下,發現被壓在身下的毛三月沒半點反應,像是惱極,他忍不住想逗逗他!叭拢瑸槭裁茨悴唤形逶铝,偏要叫三月?”

    “你管我!”名字又不是他取的。

    “哎,毛了三個月了,真辛苦你了!彼皆谒叄Φ煤艿靡。

    毛三月氣極,想咬,咬不到他,想回身反制,氣力盡失,就只能任他欺著,他真是……突地聽見極細微的腳步聲傳來,他想也不想地喊著,“救命啊,我不要、不要啊~”

    喊聲之凄厲,令宮之寶暗起疑心,還未意會,便瞧見有兩個男人推門而入,俊爾帶笑的臉在瞬間變臉。

    “龐大叔、二叔,救命啊,他人面禽獸,想要欺負我……”毛三月唱作俱佳,不忘點上兩滴淚,瞬間變回只有三歲的年紀。

    宮之寶不解,仔細一瞧驀地發現他衣衫滑到腰間,又壓著毛三月,這、這……妖孽!他低估這小子了!

    他立即跳起身,瞥見兩兄弟朝他而來,面色鐵青,神色有怒!扒衣、且慢,聽我解釋……!真的打我?有沒有必要打這么狠?知不知道我有傷在身?”

    要不是曙臨說大伙都是一家人,要不是還沒將曙臨拐上手,他是不會忍的,但再打下去,他真的、真的……算了,打成殘廢他就在這里賴上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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