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他也罷、恨他也罷,總之在她心里,已經再沒有其他人的影子了。
三日后
馮月顏又得到消息,在尚不明將軍府下一步動作,這樣緊要的關頭,佐天涯竟然挑在這個時候決定出堡,啟程那天她急急奔去佐天涯欲行的馬隊前,卻遭了佐天涯一個白眼。
“誰叫你到這來的?退下。”馮月顏暗自咬了咬唇,并未如他所說的離開。
她眼色如常,聲音平靜:“月顏是堡主的貼身侍衛,理應同一道前往,保護堡主!甭犓@么說,佐天涯皺了皺眉。
多日不見,馮月顏的臉色確實已經恢復了以往,聽她的聲音表示身體也沒什么問題,應該是已經完全康復了。
一想到那晚自己那樣不懂節制的要了她,讓這倔強的女人幾日下不了榻,一種復雜的心情就在佐天涯心中彌漫開來。
如果可能的話,他不想讓馮月顏離開他的視線,可真正見到她又只有令自己心煩意亂,這次出行事情說小也不小,他就是不想受這種心情的影響而壞了事才不叫人通知她。同時也不想馮月顏因自己混亂的心情而受到波及,受保護的人心神亂一分,保護他的人危險就多一分。
這個女人為什么不懂,還硬是要在這時出現在他眼前,讓他幾乎改變自己已經決定的事,能遠離他的身邊,對她而言不是求之不得的事嗎?想殺他機會多的是,也不在于這一時半刻。
要知道只要看到她的臉,他就不能容許這張臉離開自己半刻。
“有阮晴隨行足夠,這次沒你的事。”佐天涯吸了口氣,沉聲開口。
正當他話落,一抹淡黃的身影已閃現在馮月顏身邊,那女子正是他們所說的阮晴。
同在堡中這么多年,自認為機靈的阮晴還能看不懂這點事嗎?要吵架讓他們去吵,可別拿自己當擋箭牌。
“堡主,不是晴兒貶低自己,可論武功月顏確實要高出我太多了,這次任務危險,只有晴兒一人怕是難保堡主!鼻浦籼煅某錆M威脅性的瞪了自己一眼,阮晴倒也不怕,甩了甩辮子,“再說蕭師傅有交待,我的功夫不到火候怕誤了事,月顏一旦身體恢復我就要馬上回去。”
“那你是聽令于蕭溯還是我?”佐天涯不悅。
“這問題可真正難倒晴兒了,一個是我師傅,一個是我主子,這真是左右為難。”阮晴眼珠子一轉,朝佐天涯嘻嘻一笑,“要不主子去和師傅討論一下這個問題,再把結果告訴晴兒可好?”
佐天涯臉整個變了個色,全平楓堡的人都知道,堡中唯一一個稱得上跟他平起平坐的人就是蕭溯,阮晴這是仗著蕭溯疼愛她幾分,故意拿人來壓他。
“不過依我看,堡主這就要啟程了,大概也沒時間跟蕭師傅詳談,既然月顏已經無礙的站在這了,何不折衷處理,這樣一來堡主也有了侍衛,我也守了師傅的命令!闭f著她把馮月顏向前推了兩步,“那就這樣了,晴兒同堡中眾人,等著堡中凱旋歸來!”話音落,轉眼間阮晴已經不見人影。
馮月顏還站在那里,木頭人一樣,沉著張臉看不出喜怒,甚至沒有情緒,她的思緒一向只有自己明白,而現今她很緊張,緊張到手心都沁出了汗。
佐天涯寧可自己一人前往也不帶上她嗎?在他心中自己是不是已經失去了侍衛的資格。
“來人,備轎!弊籼煅牡穆曇粼谒^頂響起,馮月顏有些不知所謂,抬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而他的眼光不在自己身上,有些不自在的不知瞥向何處。
不只她不明白,聽到這命令的所有人都呆在了那,跟了佐天涯這么多年,什么時候他出門出現過轎子。
“沒聽到我說什么嗎?備轎。”說著佐天涯干脆從馬上跳下來,將韁繩給了一邊的下人,“這匹馬鐵蹄松動,這次之行坐轎前往!
下人茫然的接過韁繩,鐵蹄明明是出發前一天才檢查好的,怎么這會就松動?而且就算真松了,堡主怎么這會才想起來,不過無所謂了,主子說什么就是什么。
慌慌張張的抬來一頂轎子,佐天涯的眉又成了一個八字,“你們眼睛瞎了嗎,明明是兩個人,怎么只備了一頂轎。”
眾人一慌,哪里還有第兩個人?眼前唯一一個站著的人就是馮月顏了,她自己發現到這一點后也是一驚。
“主人,屬下不必……”
“住口!既知自己是下人,什么時候又有你說話的份!弊籼煅膾吡怂谎,不再多言。
別說馬,平時跟在佐天涯身邊她一向只憑卓越的輕功身法,而蕭溯傳授的腳下功夫佐天涯一向信任,無論他走到哪里,她都不離他周身三十尺。
今日這轎,到底是什么意思?第一次,馮月顏當著堡中其他人的面,以一種疑惑的神情望向佐天涯,但他并沒給自己答案,只兀自上了轎,再不理她。
第5章(1)
佐天涯這次決定臨時出門,是為了解決一個平楓堡的麻煩。
近來凡從平楓堡運往外地販賣的布匹,無一例外的都在半途遇上事故,對方明顯是專挑平楓堡的人下手,這倒是新鮮。
以往那些做無本生意的兄弟,哪個不是只聽平楓堡的名字就自動退讓三步,像這樣不知回避反而一頭撞上來的,分明就是在挑釁。
但那些人有能力劫平楓堡的車隊,還屢次叫他們得手,顯然對方也是有些本事的,他們毀布傷人,不是為財就只能是為平楓堡的名號。
佐天涯不記得他們有得罪過什么組織,而有能力和他的人扛上這么多回合的組織,若真曾有過交集他也不可能不記得。說為平楓堡討回顏面倒還是其次,這次他決定親自一會對方,更多的是出于對那個神秘組織的好奇。
幾日前運往洛城的十車布料,又在半路被對方毀盡,現在平楓堡那些受了傷的家丁都在洛城治療,佐天涯要去的地方也是那里。
“你確定這消息無誤?那個組織的頭現在也在洛城?”
入夜,在隨去的幾個下人都已休息時,唯有佐天涯還清楚著,他走去一個無人的地方,仿佛是在對著空氣說話。
然而,空氣之中真的有一個男人回應了他的問話,那聲音比起佐天涯的低沉,多了幾分輕佻戲謔,“我的消息什么時候出過錯?”隨著笑聲,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影,衣衫華貴,不似一般百姓。
“那個組織的帶頭人名叫馮平陽,他手下有多少人不清楚,做的也都是無本生意,不過在道上的聲譽卻不差,他們劫貪官,殺污吏,儼然把自己當成了亂世英雄,可沒想到他們這次卻盯上了平楓堡,天涯不是我說你什么,最近你真沒做什么虧心事?”
佐天涯瞪了那人一眼,無心理會他的玩笑,只有腦中思搜索著馮平陽這個名字,卻是沒有任何頭緒。平楓堡跟貪官污吏扯不上關系,那么就只能是私人恩怨,偏他又從未聽過這號人物。
“你對我的消息有所懷疑,是因為你不相信那個馮平陽劫了你的車隊后,還能悠閑自在的跟你的人同停在洛城內,要說他膽子大呢,還是自信心過高,有不被逮住的把握。”
宇聞青嵐不理佐天涯陰沉的臉,沒事人一樣的開始自說自話,同為平楓堡五暗侍之一,沒事時他不會出現在堡中,通常只在佐天涯需要情報時露一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