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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臺灣 >> 女追男,死纏爛打,日久生情,前世今生 >> 獨占兩世寵作者:白翎 | 收藏本站
獨占兩世寵 page 15 作者:白翎
    柳天善心想這樣下去不成,好好一個美人兒若是交到魏峒鎮的手上,卻發現成了干巴巴的一朵殘花,豈不被退婚?

    于是他來到女兒的床塌邊,說之以理,動之以情,無論是軟的、硬的,甚至不惜拿他那條老命來威脅也要讓女兒明白,他是如何迫切需要魏家在錢財上的援助。柳云曦原本以為娘親會替她說上幾句話,卻沒料到爹說什么,娘也附和。她的心無望了。

    婚期將至,莫言常捎了一封信,約了她在老地方見。

    同樣的月前,同樣的橋下,卻可能是兩個人的最后一面。兩人無語相對,柳云曦任由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忍著不哭。

    “為什么同意嫁他!”莫言常握緊拳頭,指甲崁入肉里,擰出血來。

    “我沒有選擇!彼]上眼,珠淚滾滾串落,痛哭出聲。

    胸口一窒,莫言常怒火燃起。

    “有,你有!”他握緊腰間劍鞘,邁步就要離去,“我去殺了那淫賊,你就不必嫁他了!”

    “別去!”她及時拖住了他,緊緊抱住他的手,不愿他為她而誤了自己,“你別這樣,你會被處死的!”

    魏峒鎮是什么樣的人物,殺了他,豈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你被他蹂躪?!”有生以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么無能,連最愛的女人都護不了。

    他愈想愈惱,忍不住舉拳憤恨槌胸,卻解不了那一口悶。

    “言常哥,你別這樣!你別——”

    柳云曦哪里阻止得了他,心疼他自殘,他傷了自己,亦是傷她。

    她忍痛,決定放他自由、放他快活。

    “莫言常!你別再這樣子了,我是心甘情愿嫁他當妾的,你懂不懂?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她幾乎是含淚嘶吼。

    一聽,莫言常頓住!澳阏f什么?”

    “我說……”她的胸口劇烈起伏,彷佛這是她在人世間的最后一口氣,“我是心甘情愿要嫁他,我沒有不情愿!”

    此話一出,莫言常像是被摑了巴掌。他杵在那兒動也不動,吐不出話來,半晌只問了一句:“為什么?你為什么要說這種話?”

    柳云曦強作輕笑,道:“還能為什么?當然是為了好日子。我從小過慣了穿金戴銀的生活,我如何能跟你這樣的人一起攜手到老?”

    “你說謊,你不敢看我的眼!

    “我沒有說謊。”她迎上他的目光。

    第5章(2)

    那一夜,她狠狠傷了他的心,只為了讓他信她虛榮浮華,只為了讓他能對她放下。當他轉身離去的時候,她的心也死了,如同房里那朵枯透的石蒜花。

    迎娶之日,莫言常本來鐵了心打算不理不聽,可他的心終究沒那么硬。

    他舍不下她,他忘不了她那雙悲切而絕望的眼神。

    于是他跟著花轎,暗中像是護著她,卻也矛盾地在心中暗暗盼著——不如,來幾個山賊劫親吧?這樣他便可名正言順從山賊手上救回云曦,從此雙宿雙飛,逃離這灘泥沼。

    老天爺或許聽見了他卑微的心愿,路上真出現了山賊劫親,然而當他出手救人時,花轎里的柳云曦早已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體。

    她以一把作為嫁妝的剪刀,自刎了。

    莫言常見了那艷紅的畫面,理智全然崩潰,悲痛的咆哮幾乎穿透云霄,他身上的殺戮之氣嚇跑了所有人。

    一瞬間,山林中只剩下他,還有靜悄悄的她、像是睡著了的她。

    他將她從花轎里抱下,擁在懷中,坐在黃泥枯葉上。

    “云曦,你真傻……”他的淚水滴落,濕了她的臉頰。他以指腹替她抹去,慟道:“你怎么會那么傻?!”

    語落,他苦笑,笑著笑著,成了痛哭。

    “你不是說過,我武功那么高,要翻過柳家的墻何難之有?所以在洞房之前,要翻過魏家的墻把你帶走,何難之有?你為什么那么傻?為什么!”

    他緊緊抱著她冰冷的尸體,像個無助的孩子,搖著、晃著,除了痛哭,他沒有其他排解的方法。

    兩日后,他將她葬在石蒜花田下,以淚水養花,并且以他的鮮血在石壁上刻下誓言——他莫言常,從此生生世世,非她不娶,永無二妻。

    入了地府的柳云曦,不愿走過奈何橋,她總是拿著那朵石蒜花守在橋頭,苦苦等候。

    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人終有一死的時候,死了就要來地府。所以她只要守在這兒,總有一天就會等到言常哥吧?

    直到有一日,一名白發、長胡須的老人緩緩走了過來,站到她身旁對她瞧了幾眼。

    “請問有事?”她疑惑。

    老人笑了一笑,指了指她手上的花,道:“花很美。”

    “是啊,是很美!彼龘P起溫潤笑容回應;ㄔ陉庨g不會凋零,多好。

    豈料這念頭才剛這么閃過罷了,花瓣竟落了一片。

    “!”她哀曝了聲,“我的花……”

    那夸張的反應逗得老人哈哈大笑,害得柳云曦也跟著不好意思了。

    她收斂了態度,又問:“對不住,敢請教您老人家是哪位?”

    老人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彎身拾起方才飄下的花瓣,交到她手里。

    “這一片,四十九年。”

    她一頓,困惑不解,“……四十九年?”

    “老夫瞧你在這里等了四十九年,不吭不怨,不曾見你有倦色!

    她這才懂了意思,不禁張著嘴,很是訝異,居然已經過了四十九年,“原來已經過了這么久了啊……”

    “所以老夫想問問,你還是堅持等他嗎?”

    “是!

    “即使八百年內,你們仍然修不到夫妻之緣,你還是想等下去?”

    “想!

    “好吧,老夫明白了。”

    可她卻一點兒也不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

    老人和藹地笑了笑,道:“再過七日,莫言常的魂魄會來到奈何橋前,與你相聽聞這話,柳云曦喜不自勝,幾乎溢淚。

    然而不好的消息總是接踵而來。

    老人道,莫言常跟她的重逢只是短暫,他很快就必須喝下孟婆湯,投胎到下一世,與今生斷得干干凈凈,包括和她的記憶。

    她若堅持要等,就必須吞下這樣的苦果——看著他不斷輪回、重生,看著他一次又一次地將她遺忘。

    那么,她究竟在等什么?其實柳云曦也不怎么明白,只是舍不下有他的記憶,舍不得忘記他們曾經共有過的美好。

    一旦過了這座橋,喝了那碗湯,就什么也沒了。

    半晌,老人睇著她瞧,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柳云曦搖搖頭。

    老人突然大笑幾聲,面貌驟變,突然換了一個模樣,轉瞬,慈眉善目的老人不見了,轉化而出的是一名看來兇神惡煞、氣勢威霸的紅發高大男子。

    柳云曦立刻認出了祂。

    “從你來到地府的那一天起,本王便一直在等你來向我報告你的冤屈。黑白無常卻跟我說:“‘這姑娘拗得很,哪兒都不去,只是拿著一朵曼珠沙華,硬要站在奈何橋前,一站就是四十幾年!

    “我——”敢情現在是閻王親自來抓人了?

    呃,好吧,是抓鬼。

    可柳云曦想錯了。事實上,是閻王見她這般可憐癡情,再加上莫言常還在世的時候,幾乎是拿他的余生悼念了她一輩子,他雖能掌管人們的投胎輪回,卻干涉不了男女姻緣。

    于是他化為月老星君的外貌潛入月老宮,偷看了驚鴦譜,發現這兩個人在接下來的幾百年間仍是有緣無分,他替她遺憾,卻莫可奈何。

    “我可以讓你保有記憶去投胎,好讓你可以找到他,可你們注定無緣,這點本王實在無能為力!

    “我愿意等到月老肯許我們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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