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鈍男遇惡女 第四章 作者:千千
    見冷天濰點頭,華容兒得意地對黃邦歆道:“你看,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下次你再來這兒鬧事,小心我未婚夫不悅,錯手殺了你可就不好了!

    今天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拿他來威脅別人?他可不可以另覓賢人代他擔此重責大任,他怕他干沒多久,她所有的的仇家便會找上他,殺他抵命。

    “哼!”黃邦歆瞇起眼。當他看不出那名男子不甘愿的表情嗎?“我看他未必是,別隨便找個人來唬我,就能把我騙倒!

    “真奇怪,明明是,你硬說不是,我也沒辦法,反正我們的關系不會因為你質疑就不存在了!彼樕闲χ,但暗地里一直扯著冷天濰的手。

    死天濰,表現得高興點好不好,別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連豬都會看穿他們是假的。

    “要我信也行,拿出證據!彼置魇窍肜眠@懂得武功的男子逼他放棄她,當他不知道嗎?

    “拿出來,你也不見得會信吧?”證據,她哪有證據?

    “哼!不拿也行,教他親你一下,我就信。”黃邦歆見他臉黑了一大半,便知自己下對了藥。

    “他……”她頓時氣弱,這比拿出證據給他看還難。

    “心虛了?”黃邦歆得意了起來,他終于扳倒她一次了。

    “不!彼樕涎杆俣哑鹞⑿Γ八芘滦撸涣晳T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吻姑娘。”他連姑娘家碰他的手就已經臉紅不止,教他親她,豈不是讓他狂流鼻血,因失血過多而亡?

    “是嗎?”見她身旁男子一副想擺脫她的神情,黃邦歆又開口:“那么換成你親他好了,不過嘴對嘴!

    嘴對嘴!冷天濰往旁邊挪了幾寸,生怕她真的照做。

    “哼!你說我就得做嗎?”要她一個姑娘家當著大家的面親男人?笑話。

    “被我戳破你的鬼話了?華容兒,乖乖同我回府,跟我爹解釋不賣我人參的原因吧!”順便解決他的饑渴。

    “我哪有鬼話讓你戳破,不就是個吻而已?”

    說完,她迅速踩住身旁想開溜的那人的大腳。

    “天濰!毕肱?戲都還沒演完呢!

    她猛然抓住他的手,踮起腳尖,拉下他的頭,唇對準他的嘴湊了上去,在眾人的驚嘆聲中與他親吻。

    冷天濰愣住了,唇上那柔軟的觸感奪走他的心神,不可思議的感覺在他胸中翻騰,久久不退。

    她放開失神的冷天濰,強自鎮定地對黃邦歆道:“好了,親過了,要我去你府上,先問過我未婚夫再說!

    “哼!”自知手下的能耐不敵眼前的男子,黃邦歆只好悻悻然的一甩衣袖,轉身離開。

    見麻煩已離去,華容兒終于松口氣。

    她轉過頭,看到冷天濰仍一臉呆滯,有些好笑地道:“喂,該醒神了!

    才親一下就嚇成這樣,真沒用。

    冷天濰漲紅了臉,伸出手指著她,“你、你竟然對我做這等親密的事……”

    “做都做了,還計較什么,大不了讓你親回來!彼]上眼,噘高紅唇等著。

    冷天濰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全身直冒汗。

    過了半晌,華容兒張開眼,狡詐的看他,無賴地道:“是你不要的,可別說我占你便宜喔!”

    冷天濰不自在的轉開頭,不發一語。

    見他無話可說,華容兒一笑,走向藥鋪門口安慰起吳叔。

    “吳叔,那家伙已經走了,別再傷心了。”

    “小姐,我對不起老爺和你,好好的一間鋪子,現今變成這樣,這是華家祖傳的鋪子啊……”吳叔淚流滿面。

    華容兒勸道:“吳叔,我方才不是說了嗎?人沒事就好,鋪子整理整理就恢復原狀了,不是嗎?”

    “可是我差點害小姐被那衣冠禽獸帶走……”這也是他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

    誰都知道黃邦歆那畜生專愛糟蹋良家婦女,小姐若被帶走,下場是他不敢想象的。

    “只是差點,他又沒有成功,而且他也不見得能占我便宜啊。吳叔,你再繼續自責,我可要生氣了!

    “是!

    “那我們趕快動手整理吧!比缓笏_口叫著不遠處那個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天濰,快來幫忙!”

    “喔!崩涮鞛H只好低著頭往藥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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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濰。”華容兒叫著前方的男子,只見他肩頭一縮,像只耗子似的往前直竄,逃之夭夭。

    還跑!

    這幾天都跑給她追,藏給她找。

    她最近才發現其實自個兒的家挺大的,連找個人都這么困難。

    “別跑!”氣死她也,她今天一定要逮到他,否則就跟他姓。

    冷天濰不理會身后人的頻頻叫喊威脅,匆匆的在回廊上奔跑。

    然而在轉個彎后,他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轉進死路里,他慌張的轉過身,看到氣喘吁吁的華容兒正目露兇光,一步一步朝他接近。

    未等他有進一步的動作,華容兒便先開口:“你敢施展輕功跑掉,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他的腦子飛快地轉著,忙不迭地道:“嗨!容兒,真是巧遇啊!”

    “呵呵!對呀,這真是太巧了。”巧到她跑遍整個華宅,弄得滿身大汗后才“遇上”他。

    見她越走越近,他露出體貼的微笑,道:“既然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那我們先在此別過吧!

    “不,再累,見到你后一點也不累了,天濰!边想溜?

    他慢慢退了幾步,背部便抵上圍墻,他揚起十分無邪的笑容回應,“呵呵!容兒,你真是會說笑!

    她停在他前方一步遠之處,拿起手巾為他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多謝你捧場,我還不知道自己說的笑話會讓你笑到滿頭大汗!

    “嗯!容兒,你真是太貼心了,有誰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彼嚲o身子,不敢躲避她明為擦拭,暗地里卻是捏他的那只玉手。

    “是喔!那對于如此貼心的我,你還老是躲著,是什么意思呢?”別以為稱贊她,她便會忘掉這件事。

    他滿臉無辜。“我沒躲啊!”

    “那我剛剛叫你,你怎么不回應?”哼,想裝胡涂?

    “唉!最近我眼睛抽筋,嘴里生瘡,又有點失聰,可能因此沒聽清楚你的叫喊吧。”

    “是喔,有病不醫不太好吧?跟我說一聲,我會立刻替你這可憐的病患治病的。”有病是嗎?讓她醫,即刻藥到人死。

    “不,不用了,怎么好老是麻煩你呢?”

    “不麻煩,誰教我們住在一起,你又是我的寶貝病人呢?”她勾起迷人的微笑,從腰帶中抽出一根銀針。

    又抽出針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和那根東西。

    “容兒,我想,醫病也不急在這時嘛!”

    “你不急,我可急了,醫者父母心,身為病人的你是不會懂的!

    “我懂,但我怕這么倉卒會累著你的!

    “不,我說過,為了你,我一點也不累!

    “容兒,聽到你這么說,我實在太感動了,我不忍讓你這么受委屈!

    “我無所謂,天濰!

    再演啊!她就不信逼不出他的真話來。

    “唉!容兒,我過去真是錯看你了,沒想到你是這么好心腸的大夫!

    “既然你都如此贊揚我了,那我不醫還真不行!

    冷天濰一見銀針朝他臉扎來,立時往左側閃躲。

    華容兒撲了個空,銀針深深的插入石墻里。

    他咋舌看著她。天,她真要他的命不成?

    “哎呀,你可別躲,萬一扎到眼珠子可就不得了了!彼谜韵镜匚⑿,暗暗施力拔出銀針,在他面前抹去上頭的白灰。

    明明對著他的眼睛扎還這么說!叭輧,我忽然好了很多,不必你費力醫治我了!

    “這說不定是回光反照,還是好好醫病才是正途,不是嗎?天濰。”

    見她再次舉起手,冷天濰馬上漾著討好的微笑!笆,但病好了就不用再醫了,不是嗎?容兒!

    “是沒錯,但你的大夫可沒說你痊愈了,天濰。”

    “可是大夫也沒把過脈、看過病,怎知我的病沒好呢?”

    “因為你的大夫懂得看病人的氣色呀!天濰。”

    針又再次朝他扎去,他趕緊扣住她的右手腕,針就在他臉部前約莫一寸的地方搖晃著。

    “病人可真頑皮,捉住大夫的手怎么行呢?”華容兒將身軀挨近冷天濰,輕笑道。

    感受到她如蘭的氣息吹吐在臉上,他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語氣不穩地道:“那、那是因為大夫不顧病人的意愿,病人才會制止她!

    “那病人的臉為什么會越來越紅呢?”她眼瞳中閃爍著笑意,直盯著他無措的眼。

    他把臉偏向一旁,放下她的手!耙驗樘鞖鉄幔匀粫樇t!

    最近他不知怎么回事,心里頭老是怪怪的,而讓他有這種怪異感覺的人便是華容兒。

    不知為什么,一見著她,內心便涌起莫名的騷動,讓他不安又恐懼,想見她和不想見她的念頭不停反復,令他不知所措。

    他是哪里出錯了?會不會是因為天氣太熱了,才害得他出現種種異常的情緒?

    “是嗎?”華容兒收起銀針,撫著被他抓得有些疼的手腕,悄悄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是啊。”冷天濰則悄悄地往墻角移動,躲避她無形的束縛。

    這時一道詢問聲傳來,“小姐,冷公子,你們在那兒做啥?”

    小梅聽到庭院的角落傳出對話聲,不由得前來采看,見著兩人身體似乎快要貼在一起,她不禁好奇的問。

    哎呀,真可惜。華容兒斂去眼里的捉弄,回頭對她道:“我在跟天濰討論針灸對失聰是否有療效!

    跟冷公子討論?他失聰了嗎?小梅一臉不解!班,那討論的結果呢?”

    她盯住他欲躲避的眼神,意味深長地笑著,“看樣子好像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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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府府邸

    “大人,這是我搜羅到的人參。”知府大人恭敬地雙手奉上藥材。

    坐在知府大人面前的是個身材瘦削,面白無須,身穿夜行衣,拇指上套著上等玉扳指的男人,他面無表情,不吭一聲,冷淡的睨著他。

    知府大人見他久不回話,臉孔瞬間扭曲,冷汗直冒,雙腳一軟,咚一聲跪地求饒。

    “大人,我知道數量不夠,但現今全蘇州再也找不到任何一株人參了,大人開恩啊!跟主子回報說我真的盡力了,大人……”

    忽然砰的一聲,門被人打開,打斷了知府大人的話。

    只見黃邦歆大刺刺的走進書房,大聲地道:“爹,你終于回來了,前幾日華容兒那個臭婊子竟然找人對付我,爹……”

    他正想叫爹找人宰了那個破壞他好事的畜生,但在看到爹竟然跪在地上,紅著眼眶望著他,后頭的話不自覺的吞進肚里。

    黃邦歆瞠大雙眼,驚訝地道:“爹,怎么了?”接著他趕緊沖到父親身旁欲攙起他。

    知府大人推開他的手,搖搖頭,隨后轉向那男子,顫抖著道:“小、小兒不懂事,請別責怪他,我會好好辦事的!

    他知道眼前的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絕對不能得罪。

    “爹,他是誰?”黃邦歆看著對方陰沉的眼神,背上不由得冒出涔涔冷汗。

    “閉嘴,跪下。”知府大人拉他下跪后,又朝眼前的男人叩頭,害怕地道:“小兒也為此事幫了很多忙,他不會泄漏出去的!

    “您老的意思我懂了!

    他陰陽怪氣的語調和邪氣的微笑令人寒毛直豎,不寒而栗。

    “這次我來的目的,不是懲罰你,只是替主子傳達命令,人參已足夠了,現在主子要的是一樣東西,這樣東西據說只有世代行醫之家才有,我要你暗中查訪,不準大肆宣揚,你懂了嗎?”

    “懂懂懂,我懂了!敝笕祟l頻點頭。

    “懂了就好!蹦腥藘炑诺卣酒鹕,往前走了幾步,擰著黃邦歆的下巴,笑道:“你這孩兒生得可真好啊!黃大人!

    黃邦歆原本想要掙脫,但眼角余光瞧見父親對他輕輕搖頭,示意他別輕舉妄動,他只好忍住。

    “哪里、哪里!敝笕祟~上流下冷汗。

    他只有這唯一的兒子,是他的心肝,縱然他過于溺愛他,讓他惹了不少禍,但他還是不愿見兒子出事。

    男人一手撫著黃邦歆的臉,眼神又妒又恨,“小心辦事,不然你家公子就要陪著我過宮里的生活了!

    知府大人邊叩頭邊答道:“是是是!”

    “小公子,乖乖幫你爹辦事喔。”男人露出詭譎的微笑,輕輕摸著黃邦歆的頭。

    “是……”黃邦歆被他陰沉的眼神嚇得腿軟,坐倒在地上。

    接著男人伸手勾著知府大人的前襟,把他拉到面前,附耳輕聲道:“我要你辦的事……懂了嗎?”

    “懂,但這東西主子要來做什么?”知府大人一脫口,赫然發現自己犯了大忌,屬不絕不能詢問上頭的用意。

    男人冷哼一聲,轉而掐住黃邦歆的頸子,欣賞他痛苦掙扎的模樣,側過頭對知府大人微笑道:“你是什么東西,主子要做什么,是你能問的嗎?”

    “我錯了、我錯了,快放了我兒子,大人,求你快放手,他快沒氣了!”

    知府大人拼命磕頭,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伴隨著祈求聲響起。

    “我暫時饒過他,下次再對主子大逆不道,別怪我無情!

    “是!謝大人!”

    他松開手后,黃邦歆整個人便軟軟的倒在地上。

    男人沒再看他們一眼便揚長而去。

    知府大人額頭上血跡斑斑,但他完全不再意疼痛,爬向昏迷的兒子,伸手探他的鼻息后,頓時松口氣。

    還活著,他的兒子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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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月的二十,華容兒再度帶著小梅和冷天濰前去藥鋪為人義診。

    中午,司徒律前來接手。

    他看了看眼前的情況,接著挨近冷天濰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天濰,你今日對容兒的態度似乎有點不同喔!

    冷天濰被這話一嚇,抬眼望著他,狼狽地道:“哪有不一樣,我今日根本還沒跟她說過話。”

    只不過是……他突然體認到她確實是個大姑娘。

    說也奇怪,他怎幺會突然這樣想,她本來就是個姑娘家,但他之前好象一直沒有徹底感受到這個事實似的。

    “有些事不是用說的就能懂,也不見得你沒說話就能不表現出來!

    呵呵!這小子挺單純有趣的,他頓時覺得自己能體會容兒的心情。

    霎時,冷天濰強烈感覺到司徒律不似外表那樣溫和,不由得挪了挪身子遠離他一些,“我聽不懂你說什幺!

    嗯,警覺性高。司徒律暗暗點頭,臉上依然帶著微笑,“不懂就算了,看來你自己也弄不清楚吧!

    看見他的微笑,冷天濰不由得寒毛直豎!拔遗欢俏易约旱氖,我以后知道就行了!

    嘖!看來他的直覺比他的鈍腦袋瓜子強多了。

    “深深期盼你能早日開竅!

    “司徒大哥,你又說了些什幺?”華容兒拉住冷天濰的衣袖,將他扯到身后。

    真是的,不防著他還不行。

    司徒律綻出溫和的笑容,應道:“只是聊聊而已,用不著每次都問我跟他說了什幺吧,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他!

    見華容兒看向他,冷天濰連忙說道:“真的沒說什幺,聊聊天罷了!泵鎸λf不出剛剛的對話。

    “看吧!我真的沒說什幺!彼就铰陕柫寺柤。

    華容兒挑眉,質疑的望著眼前看似溫文沉穩的司徒律,沉聲道:“別隨便接近他。”

    “獨占欲真強,他可是個人,不是東西!

    “我知道,但你對他而言太危險了。”

    “跟著你就不危險?”跟著他或跟著她似乎沒什么差別吧!

    “至少我是他的大夫!

    “搞不好他想換大夫?”

    “你想太多了!

    “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華容兒把他拉到他們面前,問到:“天濰,說,你要誰做你的大夫?”

    冷天濰看著兩人,內心哀號著,都不要行不行?

    他有些無奈地伸手指著華容兒,“她!敝庇X告訴他,選容兒比較好。

    華容兒得意的看向司徒律,“哼!他跟我,你別想了。”

    司徒律的眸子閃了閃,嘆到,“真是可惜了!焙脗試藥人才就這么飛了。

    “我們走吧!天濰。”不再理會司徒律,華容兒拉住冷天濰的手,將他帶離藥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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