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那你美國那邊的產業呢?」
「全交給你,反正我們兩個長得—!獦,他們也分不清楚誰是誰?」不,正確來說,這世界上除了他們兩兄弟之外,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夏慶元、夏敬生是兩個人。
他們十歲那年失去雙親,被善圓的父親收養,當時善圓還未出生呢!
他跟夏慶生兩個就這樣從小看著善圓出生、長大,那時候他們還曾發過誓,要當善圓的「護圓大將軍」,終其—生保護善圓不被壞人欺負。
可惜的是,好景不常,又過了四年後,善圓的雙親離異,夫妻倆勞燕分飛。
就在小善圓壓根還沒將他印在心阪,甚至還沒長記憶之時,他已莫名其妙的被善圓的母親帶到美國,這一待就是十幾個年頭過去;而這段期間,蔣太太客死異鄉,而蔣先生也不敵病魔摧殘,徒留善圓孤苦伶仃一個人。
幸好的是,蔣太太雖與蔣先生離異,但兩人的關系卻微妙地存在著一絲曖昧,因此,他跟慶元才不至于斷了連系。
這十年間,他跟慶元一直有聯絡,所以對於他們的小妹妹善圓,他人雖在海外,但卻也對這小妮子的脾氣了若指掌,只是,他沒想到善圓竟會任性霸道到這種程度。
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追求一個男人!
她甚至為了那個男人,而要夏慶元破例錄取一個學歷、資歷,甚至不知道能力為何的年輕人!
善圓實在是太驕縱了。
他覺得夏慶元要是再這么寵善圓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害了那個小妮子,所以,他決定從今以後,善圓由他來管教,而他大哥則去美國。
「我不去。」夏慶元斷然拒絕弟弟的要求。
「為什么?」
「因為我—走,你—定會虐待善圓,欺負她。」而善圓是池從小—手帶大的,她不只是他妹妹,更是他女兒,試問全天底下有哪個當父親的看到女兒被欺負能不聞不問?
「你得去美國!
「為什么?」
「因為有—個人在美國等你!
「誰?」夏慶元挑起了眉頭。
但夏敬生卻緊閉嘴巴,怎么都不再開口。
突然間,夏慶元懂了!甘撬?!你找到她了是不是?」他一時興奮,忘情地拉住弟弟的手。
而夏敬生的臉卻維持他一貫的冷漠,波瀾不興。池說:「是不是她,你去美國之後不就知道了!
「那你給我她的地址!
「行!瓜木慈膊坏箅y他大哥,馬上拿出一只信封袋,那是他回臺灣時就備好,要交給夏慶元的。當然,除了那只信封之外,他也拿出他的護照。
「這是干什么?」夏慶元不解的問。
「你帶著我的護照,去美國找她!顾炎o照給夏慶元,
「那她的地址你得給我啊!」
「她的地址你必須用你身上所有的證件來交換!
「啊?」什么?!夏慶元瞪大眼睛,仿佛他弟弟剛剛講的是外星人語言,要不然他怎么一句話都聽不懂?
「我說留下你的證件,從今以後,你叫夏敬生,我叫夏慶元。我們兩個交換身分!
「那、那——那善圓怎么辦?」夏慶元很擔心他那個調皮的女兒,哦~~不,是調皮的妹妹會把夏敬生惹毛了,還傻傻的不知情。
「善圓!」提到這個名兒,夏敬生那張波瀾不興的瞼終於有了表情,他說:「善圓,她呀——她是我的!瓜木瓷模@代表了什么?
**
無揣端的,善圓突然覺得背脊一陣涼意,那種感覺有點像是鬼故事里主角遇鬼時會有的反應,但現在都已經邁入二十一世妃了,再去談怪力亂神似乎有些不科學,也太蠢了一點,所以,她決定把那股感覺拋諸腦後。
她躡手躡腳的偷溜進夏哥哥稍早允諾她的那間辦公室。
那里雖不大,但是還堪用。
她把她稍早跑去攝影器材行買回來的針孔攝影機擺在這間辦公室里,打算就近在此監控。
「桀桀桀桀——」夏哥哥一定科想不到,她這樣也能監看帥哥徐應文的一舉一動!真是太爽了!歌铊铊铊睢顾滩蛔∮质且魂囐\笑。
善圓賊頭賊腦的把機器搞定,再牽線到徐應文的辦公室位置上方,這樣就大勢已定了。
善圓直拍手叫好,之後偷偷溜出去,再把門帶上;她躡手躡腳的跑出去,途中動作極為鬼祟,很怕被人撞見她做了什么偷雞模狗的事,但她不和道她剛剛一切舉動,全被那個臨時被安置在會議室的人給看見。
夏敬生在善圓離開之後,推門進去,他看看她的位豎,再看看她裝針孔攝影機的地方。
看來,她很迷戀那個叫徐應文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一個很壞很壞的主意在夏鈑生心中產生,只不過似乎有些對不起那個徐應文的年輕小夥子。
**
隔天,當善圓帶著大包小包的零食,興致勃勃的跑到她夏哥哥的辦公大樓,溜去她那問專屬辦公室,一顆芳心怦怦怦跳個不停,正當她偷偷打開監視器,欲蹺起她的二郎褪,欣賞帥哥之際,她定睛一看——
突然——
善圓的辦公室發出—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那是、那是什么?
她手指顫抖著,不敢置信地把整張瞼全貼到電腦螢幕前看,
她、她、她——她的白馬王子怎么會變成豬頭?!
不不不,是被夏哥哥罵得像豬頭。
夏哥哥甚至把個卷宗摔到徐應文面前,勃然大怒著:她雖聽不到夏哥哥在罵什么,但她難得看到好脾氣的夏哥哥發脾氣,而且還摔東西罵人,更重要的是,被罵的那個人還是她的白馬王子!
夏哥哥他怎么可以這樣?
善圓很生氣地沖出去,闖進員工辦公室!赴l生了什么事?你干么這么生氣?」她一去就護在徐應文面前,還問他有沒有怎樣?
「你別傷心,我夏哥哥就是這樣,一點小事就大發脾氣,你千萬別傷心,真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股茍A猛地安慰著徐應文那受傷的心靈。
「蔣善圓!」看到她出現,而且不分青紅皂白,先把他眨低成壓榨員工的惡老板,夏敬生就一肚子火!改悻F在是在做什么?」
「幫你留住人才啊!你脾氣這么壞、臉色這么難看、火氣這么大,我怕他第一天上班便被你給嚇跑了!
「我才會被你給嚇跑哩!」
「為什么?」她長得很難看嗎?
不會啊!她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還特地留意自己的狀況,為了今天,她昨晚特地早早上床睡覺,沒黑眼圈也沒長青春痘,夏哥哥為什么會被她嚇跑?
「你說他很優?」
「嘿咩!」
「錯失他這個人才,是我的損失?」
「是啊!」她昨天的確是這么講的,怎樣?出錯了嗎?
「他媽的!」
「喝!你罵臟話?!」善圓驚訝的猛然退了幾步。
她的夏哥哥從來不罵臟話,脾氣永遠是客客氣氣的,但今天他是怎么回事,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吃錯藥了啊?
「你看看他的工作日志,看看今天一整天他都做了什么!瓜木瓷研鞈牡墓ぷ魅罩緛G到善圓面前。
善圓拿去看了,愈看她愈佩服。「你的字寫得真好看。」人帥就是不一樣,不管做什么都很贊。
「蔣善圓!」
「干么啦?」
「我讓你看他的工作日志!
「我這不就在看了嗎?」夏哥哥干么這么吵,還像只暴龍似的,動不動就發脾氣?他今天很奇怪喲!明明是同一張臉,但卻像是裝了個不一樣的靈魂,而這個靈魂除了脾氣壞,對她還很惡劣,一點都不友善,動不動就連名帶姓地叫她,真是討厭死了,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夏哥哥。
「我是讓你看他的工作內容,不是看他的字,你干么贊他字寫得好看?!」他討厭聽到從她的口中,聽到她吐出贊美別的男人的字眼。
「他有什么優點,我就稱贊他哪里,誰像你,突然變得這么刻薄,一點也不體恤他是個新進員工,初來乍到的,他當然不適應這個工作環境,所以,他工作效率不好也不是什么大錯,你干么這么生氣、這么兇?他是人,他也是有自尊、有尊嚴的,你這么兇他,要是他走了,那怎么辦?」
「走了就走了,」正合他意。「要不然,你以為我會可惜啊!」夏敬生氣死了,他沒想到善圓護短到這種程度。
「我是個生意人,做事講求效率,只要這個人不臺格,他就得馬上走路,他要是沒這個心理準備,那就別來上班。什么初來乍到、什么不能適應,這全是他媽的狗屎,爛就爛,干么藉口一大堆?」他其實就是看不順眼這個被善圓喜歡上的小白臉。
喝!他既罵狗屎,又罵他媽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她熟悉的夏哥哥啊!
「你問他,他學什么的?」
「人家履歷表上面有寫,你是不識字喲?干么自己不看,還要問人家?」
「因為我懷疑,他的履歷是假造的!
「喝!你作人身攻擊!」人家徐應文好歹也是C大的高材生,商學院畢業,雖不是菁英中的菁英,但最起碼有一定的程度,夏哥哥干么這么壞,還懷疑人家的學歷。
「他如果是商學院畢業的,會不懂速記?他是C大畢業的,會不懂英文?你看看他今天的開會紀錄,你看看他幫我翻的英文書信!瓜木瓷岩环庑艁G到善圓面前。
善圓撿去看。這一次,她沒敢再贊徐應文的字寫得好看,因為,翻譯英文信除了字好看外,是沒什么用的。
她的英文程度雖然soso,程度不怎么好,但如果連她這個外行人,而且還是個成績不怎么優秀的高中生,都看得出來這封英文信徐應文翻得是文法不通、前文不對後文,那么徐應文的適任問題的確會受到質疑。
只是——「怎么會這樣?他明明長得那么帥的說——」
「男人長得帥有什么用?嘖!中看不中用!瓜木瓷啐了一口不屑。
「誰說的!」什么男人長得帥有什么用?他這樣分明就是在詆毀全天下的帥哥!赶衲悖憔秃芎冒!長得既好看,工作能力又很強——」咦?怎么會這樣,說著、說著,倒像是她在稱贊他似的。
「——總之,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我沒那么惡劣,我只打擊他!瓜木瓷桓种负敛豢蜌獾刂钢驹谒埃裰恍±鲜笏频哪腥。
真不曉得善圓是看上他哪里,這么沒氣魄、這么沒擔當,說他沒幾句就頭低低的,連抬都不敢抬起來,天哪!他是不是男人啊?
「這封信你再給我重新翻過!瓜木瓷鷼饬腥頍o力,懶得再理這個沒內涵的部屬,倒是善圓——
他住外走的步伐突然頓注,轉身看她一眼。「你還不走?」
「我、我待會兒再走!股茍A的態度頓時變得忸怩。
「為什么?」夏敬生不喜歡她這個決定。
他都已經讓善圓見到這個男人是多么的孬了,她竟然還執迷不悟,打算繼續癡戀下去?
她沒男人緣到這種地步了是嗎?夏敬生皺著臉。
善圓不知道他的心情起伏,還說她要留在這陪徐應文!肝掖龝䞍涸僮。」她一副打算賴在這里的表情,
夏敬生不是夏慶元,他的脾氣本來就比他哥哥壞,耐心也不夠,而且個性十分惡劣,嘴巴又壞,所以她別妄想他會好言相勸,勸她離開這個大草包。
她不走?
隨便她,要是吃虧上當了,到時候別來跟他哭。哼!夏敬生甩門出去。
哼?
善圓轉過頭去,她剛剛是不是聽到夏哥哥嗤之以鼻的聲音?
哎喲~~她的夏哥哥怎么變得陰陽怪氣?要他是女人,她一定以為他經期不順、月經失調、但她現在沒時問理他,她還是先照顧她的大帥哥比較要緊。
「徐大哥!顾浿曇艚行鞈,叫人「大哥」,好像他們兩個多「麻吉」一樣。
「徐大哥,你千萬別介意夏哥剛剛講的話,他是求好心切,不是針對你,你千萬別—氣之下就不來公司上班!股茍A幫他加油打氣。
而徐應文從來沒這么感激過一個女生;他知道今天要不是這個女孩,他也不會被錄。憾F在經濟這么不景氣,工作難找,雖然這里的老板脾氣不太好,但是薪水還算優渥,所以,他還不打算就此走人,因此這個女孩的善意,他要好好利用。
「蔣小姐,你人真好。」徐應文是發自內心的肺俯之言!笧榱四氵@—句話,我會為公司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你能這么想,那當然是最好了。」當然,還有他的手緊緊握著她的,這才令善圓亂感動一把的。
「為了感謝你,我實在很想請你吃頓飯!
「好啊!」善圓完全沒有做女生的矜持,人家話都還沒說完,她就忙不迭的點頭。
「只是——」徐應文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我的工作還沒做完!剐鞈膿P了揚手中的英文書信。
他雖是大學畢業生,但他的學歷是混出來的,他在學成績一向普普通通,英文尤其是爛。
「沒關系,我來想辦法!股茍A拍拍胸脯,把翻譯的工作給承攬下來。
「你會?!」不是徐應文小看善圓,而是這小女生一看就呆呆的,像是比他還混的人,她能翻譯,臺北會下雪!
「我不會,但我有一個學長是ABC,英文很厲害,總之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OK,沒問題,安啦、安啦!」善圓豪氣的拍拍徐應文的肩膀,腦中凈是跟徐應文出去的美麗幻想。
他們會手牽手—起散步,他們會去吃燭光晚餐,他們會一起看看影,要是看到恐怖片,她會尖叫、他會摟她,然後叫她別害伯,因為有他在——
啊~~這是多么美麗的—幕啊!於是,善圓快樂的幫徐應文討救兵去。
她打電話去找她的阿牧學長,他現在就讀於T大法律系一年級:而阿牧學長夠阿莎力,聽到她的難題後,二話不說便要她把信傳真過去。
他翻完再傳真過來。問題是,她這里沒傳真機,所以,得到總務課那去借。
這一來一往間,花了她半個小時的時間。
下班時間六點鐘整。
「蔣小姐,好了沒?老板在催了!剐鞈呐艹鰜硭奶幷疑茍A,他到她的小房間去,沒看到她的人,差點嚇到腿軟,以為她臨陣脫逃,以為這一次他是在劫難逃,又要被老板砍了。
最後,總算是在總務課這邊找到她,真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來了、來了!股茍A傳真紙一撕,馬上捧著熱騰騰、剛翻譯好的信飛奔過去:「你拿去照抄一遍,我包管你沒問題,因為我學長很優的,快點去吧!」她還催人家,因為徐應文交完差,便要跟她去約會羅~~
是約會耶!真是太棒了,
善圓像只蝴蝶一樣,快樂的飛舞著,她不知道有一雙眼睛正偷偷的在注視著地快樂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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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善圓約會回來。
雖然現在已經很晚了,但她臉上沒有疲憊的跡象,只有一臉的快樂,滿足,因為徐應文今天晚上不只帶她去吃飯,還帶她去PUB跳舞,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下覺就在那混了四個鐘頭,等她回過神來,注意到墻上的掛鐘時,已經一點多子,她當場嚇得冷汗一直流,連忙跟徐應文說她得回家了:但徐應文卻還在跟他朋友哈啦,不得已之下,她只好自己搭計程車回來。
一個單身女子自己搭車回家,這種經驗實在有些恐怖,善圓一直告訴自己,她沒那么倒楣,偶爾為之便會遇到壞人。
這世上哪來那么多壞人啊!
她要自己放心,但她一上計程車,兩個眼睛就一直盯著計程車的營業執照,而且還拿手機撥了個空號,對著無人回應的話筒一直在說些有的沒有的,直到她回到家,她才松了一口氣,那感覺就跟歷劫歸來沒什么兩樣。
幸好平安回到家了,但是——
她的鑰匙呢?她的鑰匙跑哪去了?
善圓心急地在她的包包里翻找。
哎呀~~她好像放在書包里,沒拿出來!她這才想起,但現在她該怎么辦?善圓看著緊閉的大門,心里推敲著——按門鈴嗎?
拜托!她又不是想死。按門鈴叫夏哥哥來開門,那他豈不是知道她在外頭混到這么晚才回家!
不行。甩掉腦中閃過的答案,善圓決定爬墻。
雖然她是個都市小孩,從沒爬過墻、爬過樹,但她?措娨,也?纯ㄍ,爬墻,爬樹應該就跟她小時候還不會走路時,在地上爬一樣簡單。
善圓先把她的包包丟在墻內,手里沒東西這樣比較好爬;但她試了幾次,都因為墻太光滑,所以,她根本沒辦法往上一步。
這個時候要是有個東西讓她墊著就好了——她只是隨便想想,但老天爺就是這么神奇,竟然還真讓她找到一張椅子。
哦呵呵呵……真是天助她也。
善圓興高采烈地站到椅子上,再把短腿一跨,哈哈!剛剛好,可以翻過去。她騎在檣上好不得意,因為她真有做壞事的本錢。
她縱身往下跳。
汪汪。
她家小丸子看小主人回來,立刻開心的汪汪叫。
「噓噓噓……」善圓一根食指豎直在唇畔,要小丸子——「別叫了,要是吵醒了夏哥哥怎么辦?來,姊姊給你一塊巧克力喔!」善圓從她的包包里翻找出甜食。
「很好、很好,你忘了帶鑰匙,卻怎么也不會忘了帶你的甜食!雇蝗簧磲醾鱽碇S刺的聲音。
那是什么聲音?
不不不,那一定是她的幻聽,這么晚了,怎么會有人跟她一樣還沒睡呢?善圓甩甩頭,很鴕鳥心態的不想去理會那個可怕的聲音。
「你以為你捂上耳朵,就可以聽不見嗎?蔣善圓!瓜木瓷阉s成一團,逃避現實的身子給拎高來。
「啊啊啊~~」善圓驚叫連連,因為真的是他!怎么會是他?!「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一直在這里。要不然,你以為剛剛是誰拿椅子給你墊腳的?」
「我以為是老天爺啊!」她回答的很理所當然。
而夏敬生只想翻白眼給她看,因為這世上若真有神,那么老天爺只會劈下一道雷來懲罰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妮子。
他把她拎回客廳!概尽沟摹暣蜷_燈。
燈光通明之下,善圓才看清她夏哥哥的表情。
要死了!看夏哥哥這副表情,他好像很生氣、很生氣。
「現在幾點了?」夏敬生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臉上的表情有著一股肅殺之氣,一副打算嚴刑拷打善圓的模樣。
他都這么兇了,善圓哪敢跟他照實說?
她當然說:「我不知道啊,我又沒戴表!
「凌晨兩點,」她若不知道,那他告訴她答案。夏敬生氣得咬牙切齒的,而善圓那還在那裝白癡。
「喝」的一聲,倒抽一口氣,她演技十足地說:「凌晨兩點,怎么這么晚了?要死了,我明天還得上課耶!天哪~~我還沒洗澡呢!」她咚咚咚的要跑回房里去。
但夏敬生是只老狐貍,他會不清楚她在干么嗎?他手長腳手的把那只小狐貍給抓回來。
「洗澡?」他眉毛挑得高高的。
「嗯!」點頭。「洗澡。我全身臭臭的,要不然,你聞聞——」她猛然靠近他的鼻翼。
他原本因生氣而翕動的鼻翼,猛然吸進太多屬於她青春洋溢的氣息,害得夏敬生突然問有點招架不住。
他用手把她格開來,兩人保持一段不小的距離。他不喜歡她一釋放青春,他便無力招架的反應。
不,更正確來說,他不喜歡她身上沾著野男人的味道跑進他的領域,要知道他的占有欲就跟野生動物一樣強烈。
夏敬生臉垮了下來,還訓示善圓,要她少在那跟他哈啦!改氵@么晚回來,又沒事先跟我報備一聲,你覺得你這樣應該嗎?」
「不應該!股茍A馬上回答,而且把話說得義正辭嚴,覺得自己這么做實在是太不對、太不可原諒了。
「我錯了!顾R上自首!改、那、那自首可以無罪嗎?」
她賴上她的小女兒姿態,以前這招對她夏哥哥很管用的,夏哥哥十分疼她,不管她做了什么,只要她一撒嬌,什么殺人放火的事,夏哥哥都嘛力挺她到底,所以這一次應該也一樣。
「不可以!
「蝦米?!」她驚喘著,以為自己聽錯了。自首既然不可以無罪,那她干嘛自首?「討厭,我不理你了啦!」
很生氣地甩開夏敬生的手,善圓氣呼呼的想奔回房里,但夏敬生把她抓了回來。
「干么啦?」
「別以為你假裝生氣,便可以把你做過的事當作從沒發生過?告訴你,做錯事,你就得付出代價!顾齽e想蒙混過去。
「付出代價!」善圓的聲音拔尖高來,但看到她夏哥哥生氣的瞼,氣勢一下子便矮了下來。
好嘛!付出代價就付出代價!改阏f吧!你要我做什么?」
「你去給我罰跪!瓜木瓷钢犷^那片白花花的墻,要善圓去那里跪著,順便想清楚自己究竟錯在哪里。
「蝦米!罰跪?我都多大年紀了,你還要我去跪,這未免太丟臉了吧?」
「還是你想要半蹲?」夏敬生聽到她抗議,他也夠阿莎力的,馬上提供她另一項選擇。
半蹲!那她當然不要。「我還是去罰跪好了!惯@比較輕松。
「那還不快去?」
「那你先給我一個墊子。」
「墊子?」
「對啦!要不然抱枕也可以。」她也是很阿莎力的,但夏哥哥動作怎么這么慢?算了,她自己來好了。
善圓咚咚咚的跑去沙發那拿了一顆大抱枕,她先把它鋪在地上,然後再跪上去:夏敬生看了,眼睛都快噴火了。
「蔣善圓,你這是在做什么?」
「這樣鋪著,我的腳比較不會痛啊!」夏哥哥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實在是太好命了;也對,夏哥哥是資優生,所以在學校一定很少受罰,不像她、從小跪到大,害她的膝蓋都不美了。
「你抱枕給我拿去放好!
「為什么?這樣跪著,腳會很痛耶!」
「我就是要你痛,要不然我干么罰你?」氣死他了,夏敬生把抱枕抽走,還要善圓跪得筆直些。「不準彎腰駝背!
好好好,不準彎腰駝背。善圓受教了,但她還是很困啊!
呵——她打了個大呵欠給他看,還擠出一滴疲憊的眼淚,怎樣?同情她吧?
善圓演技十足,企圖博取她夏哥哥的同情。
「累了?」她的呵欠,夏敬生看到了。
「嗯——好累、好累!股茍A馬上點頭如搗蒜。
怎樣?快同情她吧!別叫她跪了。
「知道累,那以後就早點回來!拐f完,夏敬生就回房睡他的大頭覺。
咦?怎么會這樣?
她的夏哥哥看到她這么累,不是應該很疼惜她,把她抱起來「秀秀」,然後再叫她趕緊回房休息,然後——
現在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他的反應跟她所預期的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