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青輕嘆了口氣。瞧著他一身狼狽陰郁的模樣,也不忍再苛責于他了。
“媛媛還是讓我們帶回鏢局療傷吧,總不能老是麻煩你們照顧。”
聞言,傅泓堯俊臉懶變,激動地站起,慌忙懇求:
“世伯、伯母,求你們同意,讓媛媛留下來養傷,我會照顧好她的!
“是啊!你們兩位就放心,讓媛媛留在我們府里療傷,府里上下絕對會小心照顧好她的!
傅夫人也急忙開口。若是這時候讓他們帶走傷重的媛媛,只怕兒子不發狂才怪。
“但是,媛媛畢竟尚未出嫁,老是留在你們傅府里養傷,怕是會讓人說閑話的!
李翠娥目光瞥向這對不肯放人的母子,話里別有深意。她好好的一個寶貝女兒傷成這樣,他們也該是時候表示出誠意來了吧!
“誰敢說閑話?我們泓堯一個月后的婚事照常舉行。若是你們不反對,媛媛就以傅府未來的少夫人身分留在府里養傷,你們認為如何?”
傅夫人怎會不知好友話中之意,趁此機會提出婚事,這樁婚事再不趕快辦一辦,她還真怕又有變化。
“既然是這樣,婚期就在一個月后,的確是有些趕,細節的確是要好好談一談才行。”
李翠娥看了一眼身旁的丈夫,見他不反對的頷首,再轉頭看了眼多年的好友,這回總算可以解決三人多年的心愿了。
“那我們就移往大廳,好好談一談細節部分吧!
傅夫人得償心愿,眉開眼笑,三人有說有笑,一同離開房間,留下幾名小輩在一房里。
“不會吧?我們不是來看姊姊傷得如何,然后帶她回去的嗎?怎么會變成在談姊姊的婚事?”
梅紅葉目瞪口呆,看著這戲劇性的轉變,再回頭看了眼尚在昏迷中的姊姊;若是姊姊知道她的婚事是這樣被敲定的,不知會做何反應?
梅子云淺笑地輕拍小妹的頭。這三人葫蘆里賣什么藥,他早在多年以前就知道了。大步走到傅泓堯面前,神情嚴肅地道:“我應該要狠狠地揍你一拳才對,但是,算了,媛媛就交給你好好照顧了!
梅子云明白他此刻心底的煎熬,絕對勝過所有人;況且,有他親自照顧,他也沒什么好不放心。
“謝謝你!备点鼒驈姵冻鲆荒ㄐΑ
“小妹,我們走吧。”
拉著梅紅葉的手就要離開;從現在起,媛媛將是好友的責任了。
“可是,我們不是來看姊姊的嗎?”
梅紅葉被硬拉著走,頻頻回頭望向床榻上昏迷的人,她都尚未好好看看姊姊傷勢如何,結果變成爹娘是來談婚事的,而大哥也是匆忙就要離開,他們家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已經看了!
門外陸續傳來兩兄妹的對話聲,直到兩人走遠。
隨著梅家人的離開,房內又恢復寂靜,挺拔的身形重新落坐回床畔,大掌輕撫她微涼的臉頰,黑眸盈滿心痛不舍,薄唇吻上她柔軟的粉唇,滑落在她耳畔細吻,低喃地道:“媛媛,我們終于要成親了!
好難受,全身猶如火焚般疼痛……
胸口好痛,那撕裂般的劇痛,痛得她忍不住叫出聲……
是誰一直在她耳邊低語……
感覺身子被溫柔地抱進一堵厚實的胸膛里,接著她的唇被一股柔軟的東西給含住,隨即苦澀的藥汁被喂入她嘴里。
好苦……可惡……她已經夠痛苦了……
是誰……到底是哪一個可惡的人,一直把苦藥喂給她喝的……
就在她極力在黑暗的洪流中奮力想要清醒,終于掙脫層層黑暗的束縛,睜開一雙仍不甚清醒的明眸。
“大姑娘,你終于醒了,太好了!我去請少爺來!”
春兒最先發現她清醒,開心地連忙奔出一房,急著要去通知剛離開不久的傅泓堯。
“大姑娘,你高燒了三天,可把少爺給急死了,好在現在終于退燒了!
夏兒拿起她額上的濕巾,再用手輕觸她額上的溫度,確定她并未再發燒,這才松了口氣。
“是。∩贍斶@三天來衣不解帶,執意要親自照顧你,除非是有事情才會離開,不然他都會守在你床邊,深怕你熬不過大夫所說的三天危險期!
秋兒也開心地湊到床榻旁,急著對她報告少爺對她的用心。
“大姑娘,少爺對你真的很好。我們從未見過他對誰那么用心,就連賀姑娘也沒有。大家看在眼里,都大受感動呢。”
冬兒也擠到床榻旁,忙著多說一些少爺的好話,就盼她能體會,別老是和少爺吵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讓神智尚未清醒的梅姝媛聽得頭更昏了。
第10章(2)
“你們三個在吵什么?”
傅泓堯在門外就聽到三人的直呼聲,俊臉不悅地緊繃,挺拔的身形大步踏入房內。
三名丫鬟被這一聲低喝給嚇著,慌忙垂下頭,紛紛退到一旁去;她們只顧著開心,倒忘了剛清醒的大姑娘需要多休息。
傅泓堯厲眸掃過三名丫鬟,大步來到床前,黑眸盈滿喜悅,望進她眸底,挺拔的身軀落坐在床畔,同時長臂一仲,連人帶被小心地將她抱在懷里。
“媛媛,傷還會痛嗎?還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臉頰輕觸她額頭,確定她的溫度正常,這才放心;大掌憐惜地輕撫她蒼白的小臉,擔憂地問。
“我怎么會在這的?我記得我人不是在后山竹林嗎?賀姑娘和她奶娘呢?還有,為什么我的胸口會那么痛呢?我是什么時候受傷的?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
蝶首無力地垂落在他頸間,連送問了一大串問題,問到最后,體力不支,氣喘吁吁。
“別急,我一件一件慢慢說給你聽!
黑眸心疼地注視著她秀眉微蹙難受的神情,將所有的事情簡短的一一說明。
“姓傅的,你可惡!為什么你的爛桃花要牽連到我身上!”
梅姝媛聽完后,一股怒火盤旋在她胸口,讓她胸口的傷感覺更痛!想到她的傷,竟是遭人控制后,自己刺傷的,她就嘔死了。但最可惡的就是這個男人!
“對不起!备点鼒蚩∧樛纯,歉疚地說。
她傷成這樣,他比任何人都自責難受,憐情地在她額上落下輕吻,灼熱的細吻逐漸下移。
“還不放開我。還有你這個登徒子,誰準你吻我”
話說到一半,結束在他摟住她的粉唇,他滑溜的舌執意勾纏住她的,讓她被迫只能配合他,直到她喘不過氣來,這才放過她。
黑眸溫柔地凝視著因他的吻而染上排紅的雙頰,明眸微斂,不勝嬌弱地細喘,無力的身子偎靠在他懷中,仿佛他的臂彎就是她最后的依歸,唇角勾起一抹心滿意足的笑。
“你趁人之危”梅姝媛氣喘吁吁,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他頸間,指控地說。
這男人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她受傷醒來后,驚覺他對她的態度變得不一樣了,對她明顯的占有姿態,以及那強勢溫柔的吻,仍有些昏沉的頭,實在是無力去思索這些問題。
“若不是你傷重,我想要做的,絕不只是這些!
火熱的黑眸鎖住她受驚的眸底,拇指輕劃過她的粉唇,黑眸底透著異常熾熱的光芒。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明眸下意識地回避他的目光。眼前這個仿佛變了一個人的男人,令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我餓了!
她噘嘴瞪著他。這男人在她醒來后,只顧著輕薄她,也不問問她昏迷那么久,肚子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