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原來是你們兩夫婦,偷走我家豬圈的六只小豬!”戟指怒目的,正是阿昆的妻子。
“不……不是,你不要聽這賤丫頭亂說,說不是你家那些小豬,是被她和她娘給偷了,故意來冤枉我們的!”
“我和我娘才不會做這種事!況且我們家也沒有小豬!”任舞月挑著眉。“阿昆嬸,我聽你說過,你們家的每一只豬都有做記號,不如現在就去他們家豬圈看看,小豬才弄丟一個月,他們還不至于殺了吧,”
“對對對,就這么辦!”眾人起哄,吆喝著要一同前往去看罪證。
在眾人正要隨著舞月前往豬肉榮的家中時,臉白氣噎的豬肉榮,突然仰首大叫一聲,之后,像發了瘋似的,拿著屠刀,沖向人群。
“!大家快閃!”
有人尖叫著,看到人高馬大的豬肉榮,發狂的沖來,利光閃閃的屠刀握在手中,大伙兒只求保命的往邊閃。
“任舞月,你這賤丫頭,我要割了你的舌頭,”豬肉榮大吼著,像要殺敵般地,奔向舞月。
“舞月,你快走!”
任大娘回頭一看,那豬肉榮根本像是失了理智一般,恐怕話是聽不進耳了。她擋著,要女兒先走。
“娘,您不能留在這兒,他瘋了,他會殺了您的!”舞月拉著娘親一起跑。
兩個女人怎么也跑不快,豬肉榮幾個箭步,就追了上來。
幾個棧里的大男人,追上來,想拉住豬肉榮,但他手中的屠刀胡亂揮舞一番,沒人敢在上前。
“你這個嘴賤的臭丫頭,我一定要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
知道自己跑不了,氣喘吁吁的任舞月,昂首佇立在他面前。
“好啊,你割啊,我要是缺了條胳臂、斷條腿,你就得傾家蕩產的賠償我!”
豬肉榮的兩眼,瞪得比牛眼還大,撐大的鼻孔,噴出兩道怒氣。
“你可別以為我會怕你這賤丫頭!”
“你別想傷我女兒一根寒毛,你要是敢傷害她,我就到官老爺那兒去告你!”任大娘以身擋在女兒面前。
“滾開!”
豬肉榮手一推,便把任大娘給推倒在一旁。
“娘……”
任舞月想過去扶她娘,卻被豬肉榮給捉住。
“賤丫頭,我要你馬上向我道歉,說你剛才說的那些,全是你自己胡謅的!”豬肉榮把屠刀逼到她面前!耙遣徽f,我馬上割下你的舌頭!”
“我才不是胡謅的!我說的全是真的!”任舞月兩手扭腰,一雙圖眼,瞪得比他大。
氣涌如山,再度找不到臺階下的豬肉榮怒目切齒,狂吼了聲,高舉手中的屠刀,氣騰騰地朝任舞月揮去。
眾人尖叫著,任大娘的嘶喊聲,舞月全聽不到,看著那把屠刀,即將把自己大卸八塊,她嚇呆了,杵著,眼睜睜的看著屠刀砍向自己。
瓏瓏的車聲甫停,豬肉榮手中的屠刀,鏗的一聲,登時,從刀刃兒的地方,沿著刀背,斷成了兩截。
圍觀的村民,全看傻了。
豬肉榮一臉錯愕之際,一旁的任大娘,立即將呆住的女兒抱開。
所有人的目光,全望向那輛豪華的馬車。
“哪個豬八戒,把我的屠刀弄斷了?”拾起斷成兩截的屠刀,豬肉榮叱著。
一個穿著道袍,年約四十來歲的男子,筆直走上前,蹙眉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拿屠刀追殺一名弱女子,難道你忘了東城主曾下令,毆打婦孺者,得進牢獄關上兩年?”
“這……”豬肉榮氣勢弱了些。他沒忘記東城主當立過這條法規,但是,他栽在一個賤丫頭手中,氣不過嘛。“可是,那丫頭滿嘴胡言亂語,壞了我的生意,我……”
“東城不是沒有法規的地方,任何糾紛事,大可向地方官告去!”
“告……告官……”豬肉榮傻眼了。這可不成,一狀告上去,那他的底不就全都露了!八懔!我不和一名小丫頭計較!”
回復了理智,人也跟著心虛起來,豬肉榮摸摸鼻子,想走,卻被舞月給喝住。
“你別想溜!”盡管手軟、腳軟,但她今天絕不放過他。平日欺人太甚,今兒個,她非把他的底給掀了。
“舞月,別說了!”雖然也不滿豬肉榮平日的惡行,但女兒是她心頭的一塊肉,任大娘可不想看女兒成為上肉。
“娘……”
“你這賤丫頭,你還想亂說什么?”豬肉榮兩手各拿著一半刀背,再度沖到任舞月面前。
“我有沒有亂說,大伙兒到你家豬圈去看,不就明白了?”任舞月決定咬著他不放,讓他受一點教訓,看他以后還敢不敢欺負人。
豬肉榮氣急敗壞!澳恪氵@賤丫頭……倒真不怕死!”
才回復的理智,又讓怒氣給淹過,豬肉榮手中的屠刀,又刺向任舞月面前。
一陣無形颶風襲來,將豬肉榮手中的屠刀震飛了,還來不及把粗話罵出口,只覺胸口被一陣掌風襲擊,人口向馬大的豬肉榮,便倒在地上。
愣詫地看著眼前的情景,任舞月視線一偏,赫然發現,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偉岸的男子。
男子穿著一襲華麗的白衫,狹長的黑眸,有著冷厲的光芒。
是他把豬肉榮打倒的?
她都沒見他出手呢!這個人的武功,一定很高強,要不,怎會一陣風,就把有百來斤肥肉的豬肉榮給吹倒?
崇拜,任舞月清亮的眸光中,露出崇拜的神色。
“你是誰啊?打哪兒來的?”艱難的爬起,豬肉榮喘吁吁地,怒咆著:“這里可是東城的管轄范圍,東城主曾下令,動用武力傷害百姓,可是要坐牢的!”
這會兒,他老兄也搬出東城主立的法規來了。
“原來你也知道,這里是東城管轄的范圍,也知道動用武力傷害百姓,是要坐牢的!”男子撒唇一笑!澳悄隳弥,對著這位姑娘,又是在做什么?”
“我……老子的事,你管不著!”豬肉榮從鼻孔噴出兩道怒氣。
穿著道袍的男子,走過來,摑了豬肉榮一掌。
“大膽!你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嗎?這位龍大爺,可是東城的首富,連東城主見了他,都得禮讓三分。龍大爺只要一句話,就可在東城主面前,定你的生死!”
聞言,豬肉榮嚇的雙腿發軟,膝一屈,跪在他面前,哀求著:“龍大爺,你大人有大量,我只是一名粗漢,有眼不識泰山,脾氣是……是暴躁了點,我……我沒想傷她,只是嚇唬她而已!”
“龍大爺,他這個人,平常欺善怕惡,我們村子里的人,都吃過他的虧,如果你真能見到東城主,那請你一定要為我們村里的人請命,讓地方官爺,好好治治這個人!”
任舞月手指著跪伏在地上的豬肉榮,崇拜的雙眸,卻定住在身邊的男子身上。
剛剛道袍男子的那一番話,讓她對他的崇拜,又加深了一分,雙眸閃著晶亮的光芒,眼前的他,在她心目中,儼然是正義使者的化身。
“是啊、是啊,這個豬肉榮,每次向我買豬,總把價錢壓的很低,常常豬提走了,拖了兩三個月,還不給錢!
“他的大兒子更可惡,吃我的包子,也不給錢,找他理論,他說他沒看見,還說我是在護他!
“我家的絲瓜,也常被他的大兒子偷走!
“上個月買魚的錢,還沒和我算清呢!”
“我也吃了他的虧……”
顯然,不是任舞月把白衫男子當正義使者來看,村里的人,簡直把他當青天大老爺了。
一條一條的罪狀,從村民口中列出,白衫男子的臉色鐵青,跪伏在地上的豬肉榮,則慚悚的抬不起頭來。
“龍……龍大爺,我會改、我一定會改的,求求您饒過我,別和東城主說去!”嚇得一身肥肉猛顫。
這些雖然都是小事,但要是驚動了東城主,說不定他這條命,馬上被閻王給取走。
人群中,沖出一個瘦干的男人,指著他罵:“豬肉榮,我們家的那五只小乳豬,真的是你偷捉的?你怎么這么沒天良?平常向我買豬只,壓榨我也就算了,還偷我的豬!我們一家六口,可全靠那些豬過活的!”
“阿昆叔,這位龍大爺會替你作主的!”任舞月已經把白衫男子,當神崇拜了。能讓豬肉榮,嚇的跪地求饒,他可是第一人。
“龍大爺,你要替我們主持公道呀!”瘦干的阿昆叔,也跪在他腳跟前,哀哀請求著。
“乾坤,去把地方官給找來!”白衫男子深邃的黑瞳中,迸出冷冽的寒光。
他沒想到,微服出巡的第一站,就遇到這種情形,和地方官回報的安居樂業,大相徑庭。
“是,龍大爺!
牽來了馬匹,穿著道袍的乾坤,躍上馬,奔馳離去。
以龍大爺的名號,微服出巡的東方臥龍,回頭看著身邊的嬌俏女子。
她那雙圓亮的眼,有著掩不住對他崇拜的光芒,他輕笑的問:“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任舞月。”
寫滿對他仰慕的雙眸,對上他狹長的黑眸,她的心頭一陣狂亂,垂下眼,害羞的嬌紅,染上雙頰……
知道龍大爺的真實身份,地方官誠惶誠恐的尾隨豪華馬車,來到豬肉榮的家中。
搜遍了豬肉榮的家和附近的豬圈,卻沒見到小乳豬的蹤影。
原本嚇的無力的豬肉榮,傍望著拼命對他使眼色的妻子,依舊是一頭霧水。
那幾只豬,的確是他們偷捉的,原本是要在后天弄幾只烤乳豬,送給地方官,當生日禮物的……“龍大爺,您可要明鑒呀!我們家里哪有小乳豬,都是舞月這丫頭在胡謅的!”豬肉榮的妻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我……我明明是親眼看見的!”任舞月一臉正色!罢f不定,他們把豬藏到別的地方去了!”
“你這丫頭,在龍大爺的面前,你還敢亂說!”豬肉榮的妻子反控她:“說不定豬是她倫的,卻想栽贓給我們!”
“我們要是有豬,干嘛還和你們買豬肉!”
“誰知道你是不是假惺惺!如果你不怕,那就讓大伙兒,到你家搜去!”
“去就去,我沒什么好怕的!”任舞月手扭在腰際,和豬肉榮的妻子,互瞪著。
“唉唷,臭死人了,怎么才一進門,就有一股臭味?呦,好像是豬屎味!”
豬肉榮的妻子,一進到任家破舊的屋子,浪聲蕩氣,一徑地朝房內走去。
“說不定呀,她們娘兒倆,就是把豬給藏在房里!
話語乍歇,幾只小乳豬,便從房里跑了出來,圍觀的村民,一陣錯愕,任大娘和舞月面面相覷,壓根不知道,這幾只小乳豬打哪兒來的?
“老天爺呀!怎么有人把豬養在房間里?”豬肉榮的妻子大叫著!皢,這些豬背上的記號,不就是阿昆家的小豬嗎?”
站在廳里的阿昆,頻頻點頭。“這幾只豬,是我們家的沒錯!”
任舞月一臉茫然的搖著頭!斑@……這些豬,怎么會在我們家?”
“唉,我就說嘛,有人偷捉了阿昆的豬,硬是要栽贓給我們。龍大爺,您……您可要主持公道呀!”
“我沒有!我和我娘,絕對不會偷捉人家的豬!”任舞月望向面無表情的東方臥龍,語氣堅定的道。
“是啊,龍大爺,我們娘兒倆,絕不會做這種事的!”任大娘也覺得冤枉。
東方臥龍不發一語,靜靜地聽著。
“誰會承認自己是小偷。
“我相信任大娘和舞月,絕不會偷我家的豬!卑⒗孕湃渭夷概乔灏椎。
“這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竟然還相信這對母女不是小偷?”豬肉榮的妻子,簡直不敢相信,世上有這么驢的人。
“我可以證明她們母女是清白的!”賣豆腐的阿婆,也挺身而出!斑@一個月來,我來她們家,不下數十回,從來也沒見到有小豬,更沒有臭味!”
阿婆的仗義直言,讓任舞月露出感激的笑容。
“龍大爺,今天是我爹和我大哥的忌日,我可以在他們牌位前發誓,我絕對沒有偷阿昆叔家的小乳豬!”清亮的眼眸,瞬也不瞬地,迎視著那雙帶著審視意味的狹長黑眸。
互視了許久,東方臥龍的唇邊,浮現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他的視線,從那張清麗的容顏,移至站在他身邊的乾坤身上,朝乾坤使了個眼色。
地方官徨徨惴湍,垂首低問著:“軍……軍師,要……要不要抓她們母女倆回去審問?”
乾坤揚手擋著!安挥!”向前跨了兩大步,乾坤宣布著:“既然這位大叔不認為這位小姑娘會偷他家的豬,而且,這位阿婆也出面作證!鼻つ贸隽艘诲V銀子給阿昆!斑@些小豬,我們買下了!笨粗种械你y子,阿昆瞪大了雙眼!安弧挥眠@么多……”
這一錠銀子——他一整年也賺不到這么多!
“收下!”乾坤又道:“另外,麻煩你請幾個人來幫忙烤乳豬,烤好之后,送給村民吃!”
乾坤的話甫歇,圍觀的村民,全鼓掌叫好。
“謝謝龍大爺!
“龍大爺真是個大好人!”
眾人齊聲歡呼,頻頻稱贊著。
“這全要感謝東城主,是東城主讓東城的人民,過著祥和安逸的日子。”
乾坤的話一出,村民們齊聲附和。
“對對對,東城主是個大好人,英明睿智,日后,一定能坐上國主之位的!
原本殺氣騰騰的事件,在他出現后,竟然大逆轉,而且圓滿落幕。
任舞月笑盈盈地望向,令她萬分崇拜的東方臥龍。
“龍大爺,謝謝你!
東方臥龍邪撇一笑,目光教她唇邊那抹朝氣盎然的笑容,給深深吸引住。
她的笑,甜美如冬陽,暖進了他空虛的心房。
香味四溢的烤乳豬,讓鮮少吃肉的任舞月,望之垂涎三尺;貜投饲f的淑女樣,她眼巴巴看著坐在她對面的東方臥龍,等地下解饞令。
“吃吧!”東方臥龍笑道。
一只豬剖了一半,擺在搖搖欲動的廳桌上,烤過后的油亮色澤,讓任舞月的唾液,不斷分沁出,咽了口口水,她拿著刀子,切了一小塊。
“娘,這給您吃。”孝順的她,先把切下的烤豬肉,遞到娘親面前。
“你這孩子,不懂規矩!應該先切一塊大的給龍大爺,這可是他賞賜給我們大家吃的!”任大娘笑斥著。
“對喔!我都忘了……”尷尬的吐吐舌,任舞月切了好大一塊烤豬肉,遞給東方臥龍!褒埓鬆敗
“你吃,我剛剛在客棧吃過了。”
“可是,這么一大只都給我們吃,那其他村民?”雖然她真的很想吃烤豬肉,可是,其他村民也不比她們家好過,怎么可以把這么一大半都給她們吃呢?
“你放心,龍大爺又向其他豬戶,買了十口小豬,村民都可以分到烤豬肉。”乾坤三句不離本行!斑@是東城主給的恩惠,龍大爺此行就是受東城主所托,要來視察東城百姓的疾苦!
“我就說嘛,東城主是個大好人,他一定可以當上國主的!比挝柙乱Я艘恍】冢缴险粗土恋墓鉂,看來更亮麗。
“你真的這么認為?”她一臉的誠摯,讓他仿若受到莫大的鼓舞。
“當然!”任舞月點點頭。“東城主要是當上國主,那就是我們東城百姓之光,再說,能當上國主,就代表他非常照顧東城的百姓,才能讓百姓擁戴!彼f得頭頭是道,還不忘幫東城主拉拉票!澳铮f對不對?”
“對對對,你說得對!”吃完豬肉,任大娘猛然想起,她還有事咧!鞍パ,糟了!我差點忘了阿水嬸要我過去幫她煮紅蛋。”
“娘,那您快去呀!”
“可是……”任大娘看向家中的貴客。家中來了貴客,主人不在家,那就太不禮貌了。
“沒關系,任大娘,你去吧,我也該告辭了!睎|方臥龍起身要走。
“龍大爺,您要走了?”任舞月的小臉上,寫著失望的神情。
她悶悶不樂的神情,牽動著他的心。扯開一抹笑容,他道:“時間還早,我想在村里繞一繞,了解一下環境。不知道任大娘放不放心讓舞月帶我四處看看?”
任大娘還沒答應,舞月已經直點頭!澳,讓我去嘛!
“好,不過,別繞太晚,早點回來。”這龍大爺,連地方官都十分尊敬他,她也沒什么好不放心的,任大娘點了頭。
笑盈盈地,任舞月擦了嘴,拉著東方臥龍!褒埓鬆,我們走!”
任大娘看傻了眼!拔琛柙隆贝剡^神,想斥責時,女兒已經走出門了。她尷尬地朝乾坤一笑!扒偣,真對不住,我家丫頭,太……太放肆了,”冷汗涔涔,任大娘干笑著。
“不礙事的!鼻さχ,略略頷首,離開任家。
沒讓乾坤跟來,東方臥龍和任舞月在村里繞了一圈,誰家的屋瓦破了、雞籠壞了……她仿若全了若指掌,一一指著、道著。
小小村落,繞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繞完。
“你對每戶人家都熟?”他好奇的問。
“當然!一點點頭,她邊走邊說。“除了豬肉榮的家之外,我們每一戶有事,都會互相幫忙的!阿水嬸要煮紅蛋,我娘就會去幫忙!
提到了豬肉榮,任舞月道出心中的疑問:“龍大爺,你真的相信我沒偷阿昆叔家的豬嗎?”
她仰望著他,他俊美的面容,再度令她心頭怦動。凝望著,她舍不得移開目光。
“你有嗎?”他反問。
“我沒有!”她堅定的重申。
“那不就得了!”
“可是,你對我又不熟,怎么知道我不會偷豬?”那時,她可以感覺到,他是全然信任她的。
“你的眼神告訴了我!”他扯開一抹笑容。
“我……我的眼神?”有嗎?難不成他會讀眼術?那他會不會也知道,她很喜歡他、很崇拜他?他笑瞅著她,仿佛真的看穿她的心思了!害羞的垂下眼,她尷尬的想鉆進草叢躲起來。
低笑了聲,小女娃的心思,坦蕩蕩的寫在臉上,他不難看出她的心意。
對她,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總之,見到她,他的心情特別好!
其實,偷竊小豬的事,他心中有譜,那點小伎倆,哪瞞得過他的雙眼!
“對了,這座橋壞了,也需要補!币惶ь^,她才發現,自己帶著他,走到了橋邊!斑@座橋是我們到隔壁村子的便道,不走這邊,到隔壁村子,就要繞好大一圈,很不方便!
今晚,月光分外明,棧橋從中截成兩斷,看得一清二楚。
“有的村民圖方便,硬是想從這兒過去,可是溪水湍急,你可別以為只要涉水一小段,就可以到另外那一斷橋上,光是為了涉水過去,就不知有多少村民喪生呢!”
她一臉正色,肅穆的神情,仿若是憂心村民的地方官。
東方臥龍直盯著她看。“如果你是男的,我一定封你為地方官!
“嘻,你說什么?”她一臉愕然的望著他。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男的,我會請東城主,封你為地方官。”他一臉鎮靜,沒有說錯話的心虛樣。
任舞月笑道:“我只識幾個大字,短綾哪可以汲深井?”她自嘲著。
“你讀過書?”
“沒有,是我大哥教我寫字的,他讀過書!彼龔澫卵,拾了一個小礫石,朝溪中丟去。“以前,我和我大哥,常在這里比賽丟石頭,看誰丟得遠!
說著,她也拾了一個礫石給他!拔覀儊肀荣惏!”
“你先!彼训[石放在手中把玩。
慧黠一笑,她自信滿滿!皝G這石頭,我可厲害了!我大哥老是丟輸我。”
說罷,她手臂一屈,往后挪,再奮力地往前一丟,手中的礫石,擲向水面。
“換你了!眱墒猪斪⊙H,她等著。
淡淡一笑,東方臥龍灘開手掌,手指一彈,不費吹灰之氣,就把掌心中的石礫給擲出,而且,還遠遠地勝過她一大截。
任舞月瞪大了眼。他幾乎連動都沒動,就把石礫彈出,遠遠地彈入橋的另一端。
對喔!她差點忘了,他在對付豬肉榮的時候,也是這般!
“我要學,你是怎么辦到的?你用的,是不是一般人常說的內功?”兩眼閃著晶亮的光芒,她對他的崇拜,已如山高。
輕笑了聲,東方臥龍搖搖頭!斑@不是說學就能學的,少則三五年,多則數十載!
“要這么久。俊滨局,她放棄了。
他坐到一顆大石頭上,正色的問她:“你爹和你大哥不在了,你和你娘過的一定很清苦吧?”
她點點頭,自動坐到他身邊!澳鞘且欢ǖ!以前有我爹和我大哥在,雖然還是很窮,可是,任何事都不需要煩惱,但現在,我很擔心我娘,以后要是我嫁人了,她一個人怎么辦?我在想,我還是別嫁人好了!
“女孩子怎么可以不嫁人呢?”他看著她,那韶顏雅齒,纏住了他的目光!拔柙,你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吧?”
“才沒有!”雙頰浮現酡紅,她羞的低首,兩腳踢著石頭邊的雜草。
村里的人常說她漂亮,她總不以為意,但同樣的話語經他嘴里說出,卻讓她心頭如沾了蜜一般,甜滋滋的,令她雀喜不已。
“你會不會怨老天爺?”她年紀尚輕,就肩負著家中生計,真令人憐惜。
“不會!碧а郏惨娝陧币暥鴣淼哪抗,又令她心中一陣羞。略略低首,她輕聲道:“我娘說,我爹和我大哥是為國捐軀,我們應該要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