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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臺灣 >> 日久生情,霸道與冷漠 >> 抵債情婦作者:亦影 | 收藏本站
抵債情婦 第九章 作者:亦影
    這一日,易任風親自開車載著已出院一段時間的蘇子心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下來!避囎釉谝粭澒盼萸巴O拢兹物L替她解開安全帶之后,一同下車。

    他領著她走進屋里,里面有一位看似女巫的人坐在桌前,口里叨念著什么。

    侍女巫睜開眼起身,易任風便朝她走過去,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紅紙條遞給她,女巫朝他點點頭,示意易任風和蘇子心坐到她對面,之后重新坐到原來的地方,閉起眼,嘴里念著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話。

    蘇子心心里已隱約猜到他帶她來的目的,于是學著他一樣靜坐在女巫面前,耐心等待,約莫過了十幾分鐘,女巫口里碎碎的叨念聲發生了變化,緊接著一個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里。

    “阿心!

    “媽?”隱約猜到了來人,她試探地問了句。

    “對,是媽!

    蘇子心看著眼前擁有母親聲音的女巫,不知該說些什么。

    “阿心,你身體恢復了嗎?”

    “好了!彼鸬糜行﹦e扭。

    女巫把臉轉向易任風對他說:“好好對待我女兒,我知道你也愛她。”

    易任風點頭,“你放心!

    “阿心,你不會再受苦了,跟了他你們都會幸福!

    待蘇子心想再對她說些什么,女巫已睜開眼,恢復平常的臉色和聲音對她說:“你母親時間到了,該走了!

    “為什么那么快?”她問。

    “每個靈魂的陽時都是有限的,如果你還有什么疑問,大可以問我!

    她無言,不知該如何向女巫表達自己內心的話。

    “你母親很愛你。”看出了她的心思,女巫已篤定她不敢問出的問題是什么。

    蘇子心狐疑地看著她,“我經常夢見母親,但夢里的她每一次都在罵我!

    “她可曾向你預言過什么?”

    蘇子心點頭,易任風和何淑瑩都是母親預言過的劫難。

    “這是你母親出現在你夢里的目的。在你生前,你是她身邊唯一的親人,但那時的她太任性也太放縱自己,只懂得顧及自己的快樂,直到她死前的某一段時間,曾想挽救你們母女的感情卻無能為力!

    蘇子心記得那一段時間。母親長期的冷漠她后,突然有一段時間試圖接近她,然而那時的她早已習慣了自閉和不語。

    女巫繼續說:“在死前的一段時間,她已患上輕微的憂郁癥和神經質,死后一直為生前的行為而懊悔,所以想盡自己的力量去幫你。她經常找機會進入你夢里探望你的情況,但是由于生前你們并不習慣以融洽的方式相處,她學不會收斂自己的脾氣,再加上你似乎每次都不愿見到她,在那種情況下,她的憂郁癥和神經質很容易發作。”

    “可是上一次她在夢里對我笑。”

    “那是因為她看到你的幸福。她是你母親,當然愿意看到這種情況!

    蘇子心愣了一下,“我以為……”

    “你們的誤會從一開始就太深了,彼此都難以看清對方的感情。你們都是太過于習慣隱藏情緒的人!

    蘇子心點頭,她的話不無道理。

    “好,該說的我都已說完,你可以走了,你母親會保佑你的!迸字匦麻]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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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任風與蘇子心并肩走出老屋,坐進車里,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子停進公寓的停車場里。

    “謝謝你!痹S久,蘇子心突然轉過臉對他說了一句。

    易任風回頭笑看她,“不覺得這句話無聊得欠打?”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母親已把你交給了我,你說我是否應進而控制你的喜怒?”

    “你大可不必接受!

    “這樣拒絕一個死去的人,不覺得太罪過?”

    她挑眉,“我印象當中的易任風并沒有這么善良!

    “那是你把他想得太惡劣了!

    “這能怪我嗎?他的言行向來惡劣,由不得我做其他想像!

    他開懷地笑出聲,“對他的評價這么壞,下個月怎么結婚?”

    “大可取消!

    “可消息已遍布天下,這么做豈不是讓他太沒面子?”

    “可以說是他拋棄那個可憐的女人,那么他的顏面就可保住,大家亦好過,豈不兩全其美?”

    “你太天真了,你以為這樣說,輿論就會放過他?”他臉上的笑意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鮮少見過的鄭重。

    蘇子心亦收起笑容,半晌之后,她看進他的雙眸,以很低的音調輕聲道:“其實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你想將我留在身邊是為了什么,與你相處越久,我心里面的疑問越重,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弄清楚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他伸出手,用一只手指輕抵住她的心口道:“子心!

    “吾心?”

    他點頭,“你可明白?”

    蘇子心微笑地問:“為什么?你有那么多好的人選!

    “我需要向你報告理由嗎?”

    “的確不需要!

    突然,易任風單手抬高她下顎,忽然之間變得非常認真地對她說:“我寧愿負盡天下人,也不負你!

    她很知情趣地以沉默和微笑代替回答。

    易任風低頭封住她的唇,她陶醉在他今日無比溫柔的親吻里,直到他一只手挑開她胸前的扣子,蘇子心突然抓住他的手道:“我想到了女兒的名字,我想現在告訴你!

    “我沒空聽!彼严萑刖薮蟮那橛,再也聽不進去她的任何一句話。

    此刻他想做的是好好地品嘗她,品嘗這個讓他如此大費周章得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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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昨天下午想告訴我什么?”再度醒來時,將蘇子心摟到懷里,易任風問道。

    “我已為孩子想到了名字,念寧,易念寧。”

    “易念寧?”他重復了一遍她的話,非常清楚這個名字的涵義!昂苡幸饬x,不過你確定是個女孩?”

    “我有預感!

    “我相信你的預感向來不差!

    她淡淡地笑了笑,“但卻一直沒想到我們會有今天這樣的生活。”

    “不敢想?或是不愿想?”

    她沒有回答他。激情過后總是帶有一些疲倦,她已無力到不想說太多的話,但某一些事情,還是需要說出口。

    “你去香港開會之時,我去找過家明,并且帶他去看何淑瑩!

    “我還沒向你興師問罪,你倒先開口!彼紤械乜粗,背部往床頭靠去,“想說些什么?”

    “我想請求你一件事!

    “請求?”他冷笑了一聲,“在印象中,我的子心還不曾卑微到使用這個詞。”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答應!

    “哦?說來聽聽!

    蘇子心看了他一眼,之后低頭看著白色床單道:“我希望你可以把家明接過來一起住!

    “你又把我的警告給忘記了?”他不甚滿意地瞅著她的臉,“你現在應盡力討好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你可知你不斷說這一類的廢話有多么不知好歹?”

    他很平靜地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執意要蘇子心看著他的臉,“我實在是一點也不欣賞你為了他婆婆媽媽的樣子!

    縱使深知她一再替他說話只因為彼此有太過于相似的過去,他仍舊無法釋懷,也許是因為易家明的身世為自己帶來的恥辱令他無法不去在意,而且他也不能夠接受自己的女人將那么多心思放在易家明身上。

    “你心里只能想我,不要滿腦子想著其他男人。”

    “他還只是個孩子。”不滿他的稱呼,蘇子心提醒道。

    “還只是個孩子就讓你想成這樣,長大了還得了?”

    “你在胡說什么?”她不滿地看向他,“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像你這般無恥。”

    他饒有興味地挑眉,眼里滿是好笑的神情,“說說看我有多無恥。”

    “你到底答不答應?”

    “有你這樣請求人的嗎?”

    見他一副想為難自己的樣子,蘇子心自他懷里抽身躺下。

    “不說話了?”伸出手在她臉上曖昧地撫摸,易任風俯身至她耳側,下巴輕抵在她手臂上。

    “我困了!

    “昨晚沒睡夠?”

    “易先生你精力充沛,哪容得我有太多時間睡覺?”聽出他話里的意思,蘇子心直言不諱。

    易任風輕笑道:“原來昨晚我們這么激動!

    不想再與他多廢話,蘇子心索性閉上眼。

    他若有所思地繼續將手停留在她臉上,家明的去留,有時連他自己也難以決定,尤其那一日看到他眼里的淚水,曾經有過的和睦景象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蘇子心說得對,其實他是愛他的,畢竟他曾付出過六年的時間愛他,他只是痛恨何淑瑩的背叛,所以將家明也一同拉下去。

    家明是如此的無辜,只是他也讓自己白疼了六年不是嗎?付出六年的愛,結果卻投注在另一個男人的兒子身上,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慷慨的男人,尤其是在感情上。

    之后的日子,每每想到他,他心里只有憤怒,只是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刻意讓這一種憤怒掩蓋疼愛他的事實。

    易任風下了床,走到書桌前打開第一層抽屜。

    這是蘇子心的書桌。那一日她將那本“地下鐵”交到他手上后,他看都不看即將它扔入抽屜里,許久也不曾碰觸過。

    易任風抽出那本繪本打開第一頁,易家明尚不成熟的字跡霍然躍入他眼簾。

    他一頁一頁地翻閱著,直到最后一頁,在角落的地方,他瞥到一行字——贈予我最親愛的人。

    他突然想起蘇子心曾經說過的話——有一個漂亮的小男孩想把東西送給他爸爸,但是一直沒有機會,所以叫我代勞。

    他的心里突然有什么東西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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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近來可好?”車子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飛馳,易任風推開報紙,問在前座開車的舒平。

    “衣食上是沒問題,不過經常曠課!

    “保母沒看好他嗎?”

    “保母管不了,上次領工資的時候,她說少爺太不聽話了!笔嫫綋䦟嵈鸬。

    易任風了解地點頭。他知道三年來何淑瑩與易家明的關系事實上淡如水,同住一個屋檐下卻一天說不上兩句話,易家明因受冷落而憎恨她,她亦因綁不住丈夫的心而不想面對他,兩個滴血相融的至親形如陌路,而長年缺乏關愛和管教的孩子,都是這樣孤僻的,他很清楚。

    “那個保母說想辭職!币娨兹物L沒有說話,舒平又道。

    “她想清楚了?我給的工資可是一般家庭的四倍。”

    “她說看少爺這樣,她無能為力,覺得很難受,所以不想再做下去。”

    “假惺惺!”易任風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家里還有幾個傭人?”

    “沒有了,全家上下就保母一個人在打理!

    看來這也是她不想干的原因之一,易任風久久沒有說話。

    許久,車子在公司前停下,他下車走入公司,舒平在后面跟隨著。

    “要走就讓她走。”

    “那少爺呢?”聽到這句話,舒平有些擔心易家明。

    “下午帶他去我的別墅!

    “那何淑瑩的房子……”

    “隨你處置。”

    “是。”他應著,嘴角不由得浮起一絲欣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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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家明由舒平領著來到易任風面前。

    見到易任風,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低著頭任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梭巡。

    “你的母親坐牢了!绷季茫兹物L說。

    “我知道!

    “你準備怎么辦?”

    易家明抬起頭來,臉上沒什么表情!澳阋呀洶才藕昧瞬皇菃?”

    “很好!彼澷p地點點頭,突然發現他說話的口氣與蘇子心有幾分相似,“我已安排你到私人小學去念書,而你卻一再蹺課,這么不合作?”

    “我不想去。”

    “為什么?”

    “你并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易任風站起身走到易家明面前,伸手撫摸他的頭發低聲道:“你可恨我?”

    易家明不知該如何回答,沉默了半晌,然后抬起頭輕聲回答:“以前會,但現在不會了。”

    “為什么?”

    “放棄我并不是你的錯。”要怪只能怪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沒人有興趣理會他人的野種,易任風亦如此。易家明再清楚不過了。

    易任風沒有說話,顯然他的懂事程度已超出他想像的范圍,畢竟他們已有三年沒有接觸。

    “蘇子心讓我來接你回去!蹦┝,他說。

    易家明看著他,眼里有轉眼即逝的悲哀,但他即刻低下頭,所以易任風看不到他的哀傷神情。

    “你會輕易聽從嗎?”易家明反問他。

    “這不是聽從,我只是覺得這建議不錯,所以想采納。你過來和我們一起生活,再過幾個月子心就生了,家里會再添一個成員!

    “其實我一個人很好!彼敫嬖V他如果他不太愿意,大可不必將自己接到家里住,他不愿意欠任何人的人情。

    “不要太倔強,你的生活我再清楚不過。”易任風緩下語氣說。看著他落寞的眼神,令他不禁想起從前在一起的快樂日子。

    “還有一件事,近來你常去看望你母親,想必她也應該告訴你了!

    易家明不甚明白的抬起頭看他。

    “你現在應該知道你的生父是誰了吧?”

    “知道,他已被你們拉去坐牢!

    “你可恨我這樣做?”

    “那與我無關!币准颐鲝哪赣H口中得知季元康與她發生關系后就對她不聞不問,在得知他是他親生兒子之后,他亦因自身有妻兒而不愿承認他,因此他對季元康厭惡至極。

    “這么說你不準備去找他?”

    易家明搖搖頭道:“我找他做什么?”

    易任風笑了笑,“那么,你只能來找我們了。”

    易家明沉默。

    “你可愿意?”易任風問他。

    易家明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地板。

    他很有耐心地等著他的答話,但他一直沒有開口。“或者你今晚先過去和我們一起吃飯,你的保母辭職了!

    易家明點頭。

    “不過有件事你必須記住,從今天開始,你依然叫我爸爸,不過別再叫蘇子心姐姐。”

    他看著他,不語。

    “我們快結婚了,你該叫他心姨!

    “她說的?”

    “可能嗎?”他站起身,“她的性格,你再清楚不過。”

    “這樣會把她叫老。”

    “即使如此,你也不能長幼不分。”

    易家明低下頭,再次以沉默代替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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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舒平回公司辦事,易任風親自載著易家明來到蘇子心的公寓,他沒有拿鑰匙開門,要易家明按門鈴。

    蘇子心前來開門,見到兩個人時,她的眼里有一絲驚訝,但立即會過意來微笑道:“來得很早,晚飯還沒做!

    易任風帶著易家明走進屋里,“別做了,等一下餐廳里會有人送菜上來!

    蘇子心點點頭,拉起易家明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對著他說:“就在這里住下來吧,反正有空,以后姐姐帶你去上學!

    “我可以自己去!彼麤]有忘記易任風的話,“心姨。”

    她一愣,“心姨?”

    “他必須這樣叫你,你們有輩分的差異,他叫我爸,再叫你姐姐,那你準備叫我什么?”

    “原來是你的問題。”見易任風不語,她又說了一句:“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你這么老了!

    他的臉立即拉下來冷聲說:“蘇子心!

    她笑著不理他,自個兒拉著易家明到一個房間去,“你就睡這里面如何?”從墻壁到窗簾、床單、書桌、地板全是清一色的淡黃,她相信易家明喜歡這一種格調。

    “隨便。”他走到床頭將書包放下來,看著偌大的一張床,突然問:“你晚上和爸爸睡?”

    蘇子心點頭,“你不敢自己睡嗎?”

    “不是,我隨便問問!

    她突然感覺到他變得生疏了許多,很多從前敢直言的話現在都不太敢說出來。

    那是寄人籬下的不安全感。

    蘇子心轉身走到他面前對他說:“如果你不喜歡叫我心姨,就不必這樣叫,我也不喜歡這個稱謂!

    “這是應該的!彼卮穑瑳]有一絲不愉快,但也不很快樂。

    “你爸爸說的?”

    他點頭。

    “他就是這么習慣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我不想違抗他!彼F在已清楚自己的身分,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兒,在流浪中無意邂逅了與自己似曾相識的女子,之后被收養。

    “我不是同情你!彼蝗幌肫鸬诙谓徽剷r與易家明的對話。

    他沉默許久又說道:“我知道你不是,但是我沒有辦法讓自己認為這是我真正的家!

    “這的確不是你的家,可是有喜歡你的人在這里,為什么要去辜負?”

    “如果我問你為什么喜歡我,你會笑嗎?”

    “會!彼酱采希凹颐,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可是……”他頓了頓,不知該如何將那一種感覺說出口。

    “可是你始終這樣沒有安全感?”她替他說出心里的話。

    易家明看著她,沒有任何語言。

    “你還小,等長大了,就會慢慢習慣這一種感覺!

    “你也是?”

    她點頭。

    “也許我們都注定是沒有安全感的人!

    “對,家明,因為我們是同一類的人!彼苍浵袼粯,恐懼過這一種不安全,然而,隨著年齡的增加,她逐漸習慣了這樣的感覺,習慣了就什么都完好,即使太絕望,也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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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個月后——

    一個清脆的哭聲響遍了整個病房,在眾多顆心焦急的期待下,剛由母親肚子里出來的孩子被完好地抱在護士手上。

    “是男孩還是女孩?”柯黎欣按捺不住,最先沖上前去。

    “是個女孩子。”護士微笑著說,一邊有節奏地拍著嬰兒的背部。

    “真可愛。”她拉起嬰兒的小手,轉頭對正躺在病床上的蘇子心說道:“嘴巴和你很像。”

    蘇子心淡淡地微笑,轉過臉看窗外逐漸清晰的人影。

    在開會時接到舒平的電話,易任風草草結束了會議便趕過來,他只見嬰兒被一大堆入圍著團團轉,而母親卻無人問津。

    “還好吧?”伸手為她擦去臉上因剛才用力而滲出的汗,易任風問。

    蘇子心點點頭說:“今天這么早下班?”

    “我的孩子快被吞掉了,能不早點來嗎?”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一群人,“是女兒?”

    她點頭。

    易任風站起身到人群里抱出易念寧來到蘇子心面前,“看看我們的女兒。”

    “她好小。”看著女兒小小的身體,蘇子心轉過臉對坐到病床上貼著自己的易任風說道。

    “才剛出生,這是當然!

    她極為小心地用右手撫摸著她光滑的皮膚,感覺上面有溫暖的體溫和脈搏的跳動感。

    蘇子心低喃:“我的念寧!

    孩子在她輕柔的撫摸下停止了哭泣,突然安靜下來,黑溜溜的眼睛看著她。

    現在的蘇子心,突然無限感激那一日易任風阻止她墮胎。

    她不曾感受過如此幼小而脆弱的生命被自己捧在掌心珍惜,那一種初為人母的喜悅,安定而淡泊,手中的珍寶似乎就代表了一切,如此的讓人滿足。

    蘇子心生下孩子后的態度與懷孕期間相差甚遠。當初她執意不要小孩,對肚子里的孩子毫不關心,而當孩子被切實捧在手心,那一種母愛自然而然地便流露出來。易任風看著她的側臉微笑。

    她回過頭來問:“笑什么?”

    “沒有!

    易任風伸手撫摸易念寧尚未長出頭發的腦袋,巨大的手掌輕而易舉地包覆住易念寧的整個后腦勺,一如他經常用大手包住蘇子心半邊的臉。

    這樣溫馨的場面突然間讓蘇子心感動,而易任風也清楚這是第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孩子,不含任何欺騙成分。

    “現在是否還想著要離開?”突然,易任風俯下身在她耳旁低語。

    蘇子心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又開始舊事重提。

    “你愿意?”

    “看你那么辛苦地為我生孩子,我當然應尊重一下你的選擇!

    “恐怕是你認為我已為你生了孩子,物盡其用了,于是想一腳踢開!

    “我還不至于這樣無恥,或者你早已在心里為我樹立起無恥的形象,并且根深蒂固?”

    “我以為你不自知!

    “怎么會?總是有你在身邊適時地提醒我。”

    蘇子心微笑地把頭靠在他肩膀上,這時舒平帶著易家明從外面走進來。

    “爸,心姨!彼辛艘宦暎@過易任風走到蘇子心面前,“是女孩?”

    蘇子心點頭。

    易家明拉起易念寧的手,“很漂亮!

    “是呀,你多了一個漂亮的妹妹,以后可要好好疼她!碧K子文在一旁插嘴道,惹出易家明的笑容。

    “大家都會疼她的。”他說。

    蘇子心看著易家明,充滿笑意的表面下,她在他的眼里讀到一絲落寞。這是兩個人之間的默契,總可透過一個神情看到對方的心里,這一點有時候連易任風也不知道。

    “如果長大后還能這么漂亮,心姨就把她嫁給你!

    易家明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來說:“好啊,如果長大后我有足夠的條件,就讓她變成我老婆。”

    “說話可要算數喔。”

    易家明偷偷瞥了一眼易任風,發現他的臉部線條不再緊繃,反而出現了一絲輕松的笑意。

    他伸手撫上易家明的頭發,“那我們來看看二十年后,你是繼續當我兒子,還是當我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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