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敘述的過程中,陳漢毅聽得目瞪口呆、驚嘆連連,而他則是神情痛苦地仰頭猛灌啤酒,說完后便激動地嚷了起來。
“你想想辦法幫幫我吧!我實在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幫你?”
“是啊!現在唯一能幫我的人就是你了!
“我能怎么幫你?”他惶恐地縮起脖子,臉部肌肉嚴重扭曲,感覺后方涼風陣陣。“你招惹的可是堂四川的寶貝千金堂愛鈺啊!”
“不管怎么說,我必須和愛鈺見上一面,就算只是通個電話也好。”
“問題是我又不認識她,怎么讓你們見面或通電話啊?”
“一定可以的,那天在嫂子的生日舞會上,有個叫范西關的女孩子有來參加,我想嫂子應該認識她!
“范西關?”
“對,她的綽號叫‘西瓜’!
“這個范西關跟堂愛鈺有什么關系?”
“她們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只要能找到她,我想要找愛鈺就沒問題了!
“但……你為什么不直接上門去找她呢?你不是曾經送她回家嗎?”陳漢毅不解的瞇眼!半y道你連追上門的勇氣都沒有?”
“我已經試過了!”他挫敗地喊道!暗珱]有用!我才到門口就被攔住了。”
“所以你根本是個大豬頭,當初怎會沒留下她的聯絡電話!
“因為我從沒想過她會這么樣倉促就離開,我甚至從沒想過她會離開我……”
“你當然沒想過啦!因為她是自己送上門的嘛!”陳漢毅不免鄙夷地努努嘴,很不客氣地用眼神唾棄他!澳阋膊幌胂胨鞘裁瓷矸荨⑹裁幢尘,她會這么沒頭沒腦地找上你,肯定是對你有意思,要不她干嘛不找別人?”
“這個我當然有想過,可是當初她的回答是,她是為了她的真命天子……何況一直到現在,我還搞不清楚她和那個木頭人到底是什么情形!
“活該!,誰叫你沒跟我說實話,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卑迤鹉樋祝麩o情地冷冷奚落道。
“你別說風涼話了好不好?快點想辦法幫幫我吧!瘪R耘康可憐兮兮地放下身段向他求饒!拔覀兌歼@么久的好朋友了,你不會真見死不救吧?”
“哼,我看你只有在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才會記得我們是朋友!彼訍旱仄乘谎,顯然還在記仇。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實在是……”
“實在是怎樣?”他揚起眉。
“就像你說的,她的身份很特殊,我實在很怕你說出去……”
“說來說去,你就是覺得我的嘴巴不牢靠!标悵h毅更加不爽地睜圓瞳孔。
“好了,別跟我計較了,求求你!”
僵持了足足一分鐘,陳漢毅總算放緩臉部緊繃的肌肉,對他做出一個大赦的表情。
“好吧!我會想辦法的,你說那個女孩子叫范什么來著?”
“范西關!彼麩o限感激地連忙說著。
“我問恬恬看她認不認識,只要認識,要傳話就不是問題了!蓖nD一下!安贿^你要傳什么話來著?”
“只要請她撥個電話給我就好了,我要親口跟她說!
“先說好,倘若她不肯撥電話給你,你就別再煩我了,要知道我岳父大人還在肖想這件婚事,要是讓他發現我幫著你扯他后腿,我可就慘了!
“好,我知道。”
“唉,果然是知道了也沒好處!背灾鴽霭栊〔耍悵h毅深覺頭痛地碎碎念!坝心氵@種朋友,弊多于利呀!
“別這樣說,好歹我也是頭一回談戀愛啊。”他擺出苦瓜臉。
“那也得確定堂愛鈺愛的真是你才算吧。”
馬耘康說不出話來反駁,不是因為他對自己沒信心,而是因為他本來就沒有幾分勝算,在傷了她的心之后。
他所擁有的,只是這些日子來相處的美好回憶,還有她甜美的笑容。
即使如此,他還是要放手一搏。
畢竟不到最后,誰是贏家、誰是輸家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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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大小姐的房間,奶媽唉聲嘆氣地將餐盤放回小推車上,一轉過身,被面前站立不動的人給嚇了一大跳。
“老……老爺!笨辞宄矍吧碛盀檎l,她連忙鞠躬行禮。
“怎么,她又沒吃了?”堂四川神態凜冽地瞄了眼餐車上完好如初的食物,臉色愈發凝肅。
“是啊,”奶媽老臉一垮,憂心忡忡地直點頭!霸趺辞笏褪遣怀,好不容易求她勉強喝了杯牛奶,卻又統統吐出來,再這么下去,我看大小姐會得厭食癥的。”
“這個丫頭,竟為個不三不四的男人跟我嘔氣!”威嚴歸威嚴,但堂四川疼女兒、怕女兒的行徑卻是眾所皆知的。
“老爺,我看您就讓她去吧!她也不是小孩子了,總有自己的想法,而且……”還想說什么的奶媽,一瞧見堂四川凌厲的目光掃來趕緊噤聲不語。
這時,又是一身墨綠色的堂歡鈺沿著大理石階梯緩緩上樓,后頭跟著范西關與林木森兩人。
“父親大人,我把人找來了。”
“二小姐好。”奶媽忙不迭朝她請安。
堂四川無動于衷地側身說話!昂煤脛袼燥垼沂遣粫能浀。”
“我知道了。”堂歡鈺聳聳肩,用著滿不在乎的口吻回答。
“二小姐.那這些吃的就……”奶媽怯生生的。
“放著吧,我推進去給她吃。”堂歡鈺將推車接手。
“就麻煩你了,二小姐!彼吂М吘吹,同時恭送堂四川離去。“老爺慢走!
“可以了,奶媽,你去休息吧。”
“謝謝二小姐。”
未經敲門直接進了堂愛鈺的房里,堂歡鈺對著范西關及林木森兩人擺擺手,三人一進去便將門緊緊關上兼反鎖。
這是間很Pink、很青春、很粉嫩的少女房,粉紅色的被單。枕頭、棉被、床柱罩紗、窗簾、地毯,上頭印滿各式各樣的草莓圖案,小紅莓壁紙上掛著幅鑲金邊的山水畫。說是“山水畫”其實并不符合,因為這山叫作“草莓山”,潺潺溪水映著落日殘紅,整幅畫皆為粉色調,配合著房內風格走向一氣呵成。
見到來人,原先躲在枕被里的堂愛鈺立刻直起腰桿大吁一口氣。
“你們總算來了!”
“愛鈺!你在耍什么笨!”叉腰豎眉,范西關的眼神表情盡是責備之意!拔鞴衔摇
“廢話不多說,你肚子一定餓了吧!”像在變魔術一樣,堂歡鈺從外套口袋、長褲口袋與后邊褲袋里掏出一包包蜜餞、巧克力、餅干和草莓軟糖,堂愛鈺見了立即飛撲上去,樂不可支地將這些東西攬進懷里。
“哇——都是我最愛吃的!”
“對你夠好了吧!”搓了下鼻尖,堂歡鈺狂成二五八萬,站成三七步,白皙面容上有著洋洋得意的光彩。
“真是知我莫若二妹你呀!彼屑ぬ榱愕孛忘c頭,急忙撕開巧克力填肚皮。
“堂愛鈺!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曉不曉得你違背了咱們的計劃?”范西關沒好氣的大力坐到床沿,對她怒目相視。
“我……我知道啊……”看到西瓜,她囁嚅地放低音量,嘴巴倒也沒停。
“還記得咱們的計劃嗎?你應該是在上班時間打電話給馬耘康,告訴他你要搬到林木森的家去住,然后看他會不會立刻飛奔回去,會不會求你不要走,說些惡心巴啦的話來留住你,結果咧,”她愈說愈是光火、“你一定是被鬼附身,才會改口跟他說你要過生日,叫他下班后回家吃飯,還事先要歡鈺跟你阿爸透露你在哪里,要他來抓你回去,我看你簡直是瘋了!”
“生日?”堂歡鈺像個沒事人似的,坐在一旁跟著吃餅干!澳愕纳詹皇窃谄咴拢俊碧岢鰝沒有人理的疑問。
“我只是……只是不想用這種方法逼他說出真心話!彼鋈坏膶⒚垧T塞進嘴里細嚼慢咽。
“難不成你想等他自己開口?”范西關氣壞了,擺出“你蠢斃了”的惱火表情!澳阋呀浲四惝敵醮筚M周章接近他的目的了嗎?你都忘了嗎?”
“我沒有忘!”壓住蜜餞袋發出刺耳摩擦聲,堂愛鈺憂憤地搖頭。“我怎么可能忘,我喜歡他、我要當他的女朋友!”
“這就對了,那你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再騙他了,真的真的不想再撒謊了!,”她一鼓作氣地喊,眼睛閃著再堅定不過的光芒。
“愛鈺……”被她這么一吼,范西關愣住,然而堂歡鈺依舊少根筋的繼續吃著零食,還搶過大姐手中的,搞不清楚餓肚子的人是她還是堂愛鈺。
“所以我決定賭一賭,賭他到底會不會主動來追我!笔茄蹨I嗎?她只覺眼瞳表面漸漸濕潤,視線有些模糊了!叭绻麜,就表示他心里有我,這樣不也和計劃一樣?而且我如果繼續留在他家,我會受不了的!
“這就是你決定回家的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是,我阿爸很擔心我,我不能再讓他擔心下去。”抿著唇,她不爭氣的吸著幾欲滴下的鼻涕。
范西關定定地望住好友良久,接著便倒過臉來和男友林木森交換默契的一眼。
“好吧.你贏了。”
聽到這句,堂愛鈺愣然的抬起頭!笆裁?”看錯了嗎?她怎么覺得西瓜的表情不那么兇了。
“你阿爸沒告訴你嗎?他來找過你,不過都碰了釘子!
“他來找過我?”她杏目圓睜。
“因為聯絡不上你,他找上了我!
“他找上了你?”她呆滯地重復一次。
“對!他找上了我!”范西關也跟著木然重復。
說不上這又驚又喜的感覺如何形容,堂愛鈺只覺心臟跳得厲害,一股熱氣由下往上沖至腦門。“怎……怎么會?”
“算他聰明,那天我去參加李曼恬的生日舞會遇過他,所以他找上曼恬的老公幫忙,透過曼恬找到我,干求萬求要我一定要帶話給你。”
“真的?他說了什么!你快告訴我!”顧不得眼淚狼狽落下,她焦急地拉住范西關的手臂直搖晃。
“他還能說什么,不就是希望你給他一個機會!
“機會……”
“是啊!追求你的機會!
“追求我?”她難以置信地再將眼睛瞪大。
“干嘛那么吃驚,你別忘記你現在可是大美人一個!
“我……我……”堂愛鈺支吾兩聲,忍不住撲進范西關懷里喜極而泣!拔鞴,我好高興……我真的好高興哦……嗚……”
雖然翻白眼,但范西關的臉上早泄漏了溫柔的訊息。“說你笨你真的很笨,這有什么好哭的!”裝得很兇,但手卻輕輕拍撫她。
“因為人家真的很高興嘛……”她哭哭啼啼地抹揩眼淚鼻涕!昂孟裨谧鰤舭 艺媾滤麖拇艘院缶筒焕砦伊恕
“他才不敢。”
“那……那……”她趕緊抬起淚水滂沱的花臉,伸手抽取面紙胡亂擦著!澳俏椰F在應該怎么辦?”
攤開手,范西關無奈地長嘆口氣!按騻電話給他,要不然呢?”
“可是,我要說什么?”
“嗯……看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把你想說的統統說出來吧,反正……”她眼兒一瞟,退后幾步來到男友身側,落落大方地挽住他的手臂!胺凑呀洓]有我的事了!迸c他深情對望。
“包括實話嗎?”她戰戰兢兢地咽了口唾液。
“隨便你,既然計劃已經沒用了,你就依著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她怯怯的!拔鞴,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誰要生你這個笨蛋的氣,我日子過得好好的,作啥跟自己過不去,而且還是跟個笨蛋生氣。”她不以為然地努努唇。
“那你為什么離我那么遠?”堂愛鈺有點不平衡的瞄了林木森一眼。“還故意在人家面前那么親熱!
“開玩笑!那天把木森借給你演戲我已經很吃虧了,不好好補償他怎么行?”她笑著倚在男友肩上,而林木森僅是微笑不言,完全沒有那天的痞子氣息。
“好嘛,算我欠你們的,我會還的!彼桓试傅卣f著。
“好啊,等你和那個馬先生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時候,再好好請我們吃一頓吧!
“我會的。”堂愛鈺紅著臉回答。
“不打擾你偷吃了,我們先回去了!
“嗯!
臨走前范西關又回過頭道:“如果還有什么事,記得隨時跟我電話聯絡。”
“我知道。”
“好好加油吧!我走嘍。”
把人送走后,堂愛鈺忍不住暗爽的握拳叫了一聲,哪知當她轉身面向床鋪,她的尖叫聲卻提高了足足十倍以上。
“堂歡鈺!”
“嗯?”從一堆零食中抬起頭,她的嘴巴滿是巧克力渣和糖粉渣,似乎不明白姐姐作啥對她尖叫。
“你……噢,我輸給你了!迸闹~頭,堂愛鈺真的昏倒了。
有這么樣怪里怪氣的一個妹妹,她想不舉白旗投降都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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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冷冷清清一如兩個月前。
望著空無一人的床鋪,馬耘康難掩落寞的黯淡神色,慢慢走至落地窗邊,將緊閉的窗簾整個拉開,讓浸了月光的夜色映入沒有開燈的漆黑房內。
是因為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嗎?所以一旦黑夜來臨,就感覺有股寒意直往心底竄升,不管睡時蓋了多少被子,他仍會覺得冷。
習慣了她睡前的悅耳笑語,少個人叨絮不休就覺得太過清靜。
習慣了她洗澡時傳出的走音歌聲,突然間聽不到就渾身不對勁。
少了她,就像缺了電池的鬧鐘。
少了她,就像缺了一支腳的椅子.都是不完美的。
他一再的嘆息,一再的嘆息,落落寡歡、失魂落魄地坐到躺椅上,獨自面對著黑暗,也面對著無窮盡的寂寞。
“唉……”
這已經是他今晚第兩百二十五個嘆息聲了,雖然孤枕難眠,但時間到了終究得乖乖躺上床,要不明天一早又要睡過頭了。
“不知道那個范西關究竟有沒有替我把信息帶到,唉,要是連她都不肯幫忙.那我該怎么辦才好?”臨睡前,他對此事仍然耿耿于懷,嘴巴嘰哩咕嚕個沒停。
摸摸身旁空著的床位,更為強烈的失落感涌上心頭,他閉上眼,將懷里抱枕攬緊,想像抱著的是她……
“鈴鈴鈴!鈴鈴鈴!”
十二點整,電話冒冒失失地破空大響,馬耘康蹙著眉接起電話,想都不想的。
“找誰啊?”
“找你!焙唵蝺勺郑阉乃庹麄掏空,并且翻身坐起。
“愛鈺!?”他喜出望外地捏緊話筒!笆悄銌?真的是你嗎?”怎么也沒料到,她會選在這時間打電話來。
“嗯,是我沒錯。”雖然她也激動得要命,但為了表現出矜持,她硬是忍住了內心澎湃的情感,僅是用輕描淡寫的語氣給予回應。
“你還在生氣嗎?別生氣了好不好?”
“沒有啊,我為什么要生氣?”
“我知道你在生氣,要不然你就不會走了!
“那天我若不走的話.你的麻煩就大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不怕麻煩,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
他的簡單一句話,已讓她飛上云端轉成一團,樂陶陶地抿著唇暗爽。
“留在你身邊替你煮飯、幫你暖被子嗎?”還是故作冷漠。
“當然不是!我……我的心意你該明白吧?”
“一點也不明白。”她非得聽他“說清楚、講明白”不可,她不要再猜來猜去、騙來騙去的了。
“我知道我很不坦白,可是……說真的,我也從沒想過你對我而言究竟是什么,只覺得你的存在變成是理所當然的事,我也很習慣你陪在我身邊!彼陔娫掃@端又急又驚,都快抓破頭皮了。
“然后呢?”多說一點、多說一點,我很喜歡聽呢!她樂得洗耳恭聽,嘴角還帶著溫柔幸福的甜笑。
“如果我不喜歡你,我又何必去破壞你和那個木頭人的約會;如果我不在乎你,又何必早退請假去買禮物送你……我做的這些事,井不只是因為我們住在一塊兒,或者是……”
“或者是什么?”
“或者是什么有一腿而已!彼滩蛔〉恼f。
摸著燙熱臉頰,堂愛鈺羞得直往被里鉆!皦蛄伺叮〔灰徇@件事了啦!”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選上我,但是,我敢保證我絕對比那個木頭人好多了,他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以;但是我能給你的,他卻不見得可以給你!”怕她跑掉,他不得已抓著話筒下猛藥,就算說得天花亂墜、地動天搖也在所不辭。
“那……什么是你能給……而他不能給的?”
“首先,我——”他深吸口氣。“我在給你的時候,還是處男!”
“什么?”她呆住。
“而且,我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絕對比他純情多了!
她必須捂住嘴巴努力不讓笑聲傳入他耳中,因為她真是笑壞了。
“可是,”她拼命忍著。“我并沒有說一定要交個純情的男朋友。
“最起碼你得給我機會證明,我一定會比他對你還要好”他信誓旦旦地大聲吼著。
他這一吼,把她刻意筑起的冷漠都給擊垮了,再也驕傲不起來、無情不起來。
“真的嗎?你真的……喜歡我嗎?”都到了這節骨眼,她卻像個傻瓜似的想再確認一次!爱斎!我當然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她情不自禁地答。
“那么你回來我身邊吧!沒有你的日子,我都快瘋掉了。”
她驀地清醒。“不行!我不能回去,我阿爸為了這事跟我嘔氣,不許我踏出大門一步、也不許我打電話,連這電話都是我妹偷偷拿她的手機借我的!
“因為他覺得我配不上你嗎?”他深受打擊地問。
“這……這我當然不能否認!彼偷偷拇稹!霸谒睦,始終有個更好的人選在那等著,何況他又不認得你這號人物,更不相信你對我是真心的!
“問題是……我們都住在一塊兒那么久了。”
“他相信我!
“嗯?”他不懂她的意思。
“我阿爸他相信我沒有亂來,”她慚愧地咬住下唇。“但他還是很生氣,更重要的是,他可能會拿你開刀,你……你最好小心一點。”
“天哪!”他恍如晴天霹靂。
“可是無論如何,我一定會說服他的。”
“愛鈺……”
“另外,有些事我想告訴你!彼P躇著,考慮該怎么向他開口。
“什么事?”
“我……”還來不及坦白,門外有人敲門,而且是堂四川的聲音。“啊!先這樣了,有人敲我房門,拜。”
因為她緊急的切斷電話,讓他無從得知接下來發生的事,只能忐忑不安地躺著翻來覆去。即使很想為她做點什么,卻又那么無力。
他只是一個小小工程師,而她是大財團的千金小姐,不論怎么看,都是他在高攀、他在奢望、他在做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