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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臺灣 >> 患難見真情 >> 訂做情婦作者:溫妮 | 收藏本站
訂做情婦 第八章 作者:溫妮
    當兩人相偕回到老宅時,老宅竟出現一位意外的訪客。

    區蝶衣并沒見過這位中年婦人,但不知怎的,她卻覺得這位婦人,似乎有幾分面善,仿佛在哪兒看過。

    “舒伯母,你怎么來了?”歐陽浩天一見到舒美霞,便率先打了招呼。

    “我陪太一過來一趟的,因為我希望太一能跟我去日本……辦件事。”舒美霞淡淡說道。這么多年過去,事情也該要有個了結。

    “這位小姐是?”舒美霞注意到從頭到尾,被她和歐陽浩天晾在一旁的人兒。

    “伯母,我來幫你介紹,她是區蝶衣,是我的未婚妻。蝶衣,這位是舒美霞舒伯母,她就是時雨的母親。”歐陽浩天為兩人介紹著。

    時雨?區蝶衣腦中立即浮現一張冷漠的面孔。

    對了!這位舒伯母和歐陽時雨的眼睛,長得一模一樣,都是狹長的眼眸,但不同于歐陽時雨冷漠的眼神,舒伯母的眼神相當和藹可親。

    “伯母你好!眳^蝶衣乖巧地打著招呼。

    不過,好奇怪吶!她記得歐陽時雨是中日混血,伯母姓舒、伯父是姓歐陽,那歐陽時雨怎么會是中日混血?

    因為她看伯父、伯母,都不像有日本人的血統啊!

    而且,歐陽時雨長得完全不像伯父,她本以為歐陽時雨是像母親,可她現在卻發現,除了那雙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眼,歐陽時雨長得也不像母親啊!

    那歐陽時雨到底像誰啊?!

    區蝶衣突然覺得有些頭昏眼花,五個兄弟就有五個母親,想要分清楚誰是誰的兒子、誰是誰的母親,果然是件挺累人的事。

    “伯母,你接下來就是要跟時雨去日本了嗎?”歐陽浩天問道。

    舒美霞點頭,笑得相當滿足。

    看來,時雨和他母親應該處得不錯。歐陽浩天為自己的兄弟感到高興。

    事實上,時雨是在前陣子,才與母親相認的,剛開始,時雨非常不諒解舒美霞拋下了年幼的他,后來,經過一番徹夜長談,他們的母子關系才終于獲得改善。

    但當時,他們到底談了什么,沒有人知道。

    歐陽浩天對這件事,完全是抱著樂觀其成的態度,如果時雨想說,他自然會說出來的,在那之前,就當給他適應時間。

    “浩天,伯母聽說你現在在查一個案子,查得很辛苦是嗎?”驀地,舒美霞問道。這是她剛剛從管家程叔那兒聽來的,或許她能給他一點幫助。

    “是碰上了一點困難。”歐陽浩天老實地說道。對于長輩,他一向是個誠實的好小孩。

    “這樣吧!伯母請朋友幫你查查,兩天后給你答案!

    舒美霞說得輕松,歐陽浩天卻聽得一頭霧水,連他動用霸天集團的勢力,都找得這么辛苦,伯母為什么卻說得,仿佛是到市場買菜般簡單?

    伯母真的知道他在查什么資料嗎?

    看出歐陽浩天的懷疑,舒美霞也不刻意解釋,只是笑著說:

    “再過兩天,你就知道伯母靠不靠得住了。”

    正巧,歐陽時雨從二樓的書房下來,匆匆打了聲招呼后,歐陽時雨和舒美霞便要去趕那班前往日本的飛機。

    送走了兩人,區蝶衣這才回過頭,問道:“浩天,你有日本血統嗎?時雨的日本血統是從伯父那邊來的,還是伯母那邊來的?”

    “你為什么突然問這個?”歐陽浩天覺得奇怪,她何時關心起這件事了?

    區蝶衣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這才說道:

    “兩個明明都是中國姓氏的父母,怎么會生出一個帶日本血統的小孩?所以我才會覺得奇怪!”

    “原來如此……”歐陽浩天點點頭表示了解。最后,他爽快地答道:“關于你先前的問題,我的回答是我全都不知道。”

    “為什么不知道?”區蝶衣瞪大眼,不敢相信他會這么答。浩天不曉得伯母有沒有日本血統,也還算是正常,因為伯母并非浩天的生母嘛!

    但為什么他連伯父有沒有日本血統,也不曉得?!

    “我是個孤兒,我連我父母是誰都不曉得,又怎么知道自己的血統如何?”歐陽浩天答得流暢,區蝶衣卻聽得一愣一愣的。

    “孤兒?”區蝶衣蹙眉,聽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可是……你明明有四個同父異母的兄弟!”

    “事實是,我們五人根本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我們都是在二十年前,被老爸自育幼院領養來的孤兒。”

    歐陽浩天很干脆的告訴她實情,因為,自己已經選擇了她,做為未來的家人,因此,歐陽家的秘密,他認為區蝶衣有權知道。

    “可是,剛剛時雨他——”不是跟他母親在一起嗎?

    “伯母跟時雨啊……他們是前一陣子才相認的,時雨的本名是時雨太一,所以他的日本血統,來自于他那個從未見過面的日本老爸。從頭到尾,都是外界認定我們是親兄弟,再加上種種因素,所以我們從不解釋這個問題!

    “有苦衷嗎?”

    “嗯!睔W陽浩天點頭,就算是回答了。

    “我知道了,既然是有苦衷的,這件事我絕不會再告訴別人!眳^蝶衣點頭,大富人家若是沒有子嗣,通常會是件麻煩的事情,即使領養了孩子,也不一定能解決根本的問題,歐陽家的情況也是如此吧?

    “我之前就在想,為什么你們五兄弟當中,沒半個地方相像,原來是因為這個緣故啊……”區蝶衣故作輕松地說道,打散原本有些沉重的氣氛——

    “要是長得像,那才可怕吧?五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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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兩天。

    歐陽浩天早早就帶著區蝶衣,到律師事務所工作。

    雖然在他養病期間,事務所的工作全利用電話操控,但畢竟他將近一個月沒進辦公室,因此,當歐陽浩天正式回事務所上班開始,他這兩天來,都會被批不完的公文、做不完的決策給壓得動彈不得。

    而這些工作,還是屬于非得由主事者,親自批閱不可的重要文件,要不然早就被底下的員工分攤光了。

    區蝶衣雖然很同情地,卻也幫不上忙,因此她這兩天的工作內容,就是幫忙跑跑腿、打打雜、偶爾幫忙收領郵件。

    原本歐陽浩天是不贊同,區蝶衣跟著他到外頭亂跑,但她卻以他的槍傷未愈為由,堅持陪伴在他身邊。

    即使只能幫他倒倒茶水也好,區蝶衣仍希望能為他,稍微分擔一點辛勞。

    這一天,不知怎的,事務所顯得特別忙碌,仿佛全世界的人,都選在這一天跑到這家律師事務所來。

    時間,慢慢移到了下午四點四十分。忽地,一個慘叫聲響起:

    “糟糕,我忘了去寄郵件了!”這禮拜輪值寄郵件的助理甲慘叫著,離郵局休息只剩下二十分鐘了,可她手上的工作又走不開。

    “那個……我幫你跑一趟吧?”區蝶衣提議道。

    “不好吧?區小姐,老板不是特別吩咐過,除非有他陪同,否則你絕不能離開這棟大樓嗎?”雖然很希望有人幫忙,但助理甲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郵局就在附近,走幾步路就到了,我會在浩天發現我不見之前,就趕回來的啦!再說,除了我之外,你還找得到人幫你嗎?”

    區蝶衣笑了笑,指指恍如戰場一般的走廊通道,上面擠滿了進進出出的助理,根本見不到半個有空幫忙的人。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敝砑装蛋刀\告著,希望不要出事!“區小姐,那就拜托你了!

    區蝶衣笑了笑,朝助理甲揮揮手,悄悄溜出事務所的大門。

    助理甲怎么也想不到,只是去寄個信罷了,區蝶衣就真的出事了——

    直到下班時分,歐陽浩天才發現區蝶衣不見了。

    “該死的!為什么沒有人知道她出去了?!”歐陽浩天暴跳如雷,他一整個下午都沒看到蝶衣,她到底失蹤多久了?

    如果她被赤焰盟的人捉走了,又該怎么辦?

    上回,為了警告他,赤焰盟的人居然把槍口瞄準蝶衣,這回,又會使出什么手段呢?歐陽浩天擔心極了,卻無法可想。

    所有的員工被聚集在大廳,整個事務所的人,都被歐陽浩天的怒火給嚇壞了,跟著老板這么多年,誰見過他發火時的模樣?

    即使是最資深的員工,也沒聽老板扯開嗓門、罵過人的。

    看來,區小姐對老板的確很重要。這是所有人心底一致的想法。

    但他們并不知道,令歐陽浩天如此焦急的真正原因。

    “對不起……區小姐是、是因為幫我去郵局寄信……”

    助理甲被嚇壞了,區蝶衣有沒有回來,她并沒有注意到,還是因為老板急吼吼地要找人,她才想起這件事。

    “什么?!”

    歐陽浩天銳利的目光掃向聲音來源,就像摩西分開紅海似的,員工們自動分成兩列,就剩下那可磷兮兮的助理甲,抖顫得猶如風中秋葉,站在歐陽浩天殺人似的目光之下。

    “四點多的時候,因為、因為我工作來不及,所、所以區小姐就……就自愿幫我去郵局……寄信……從那個時候……區小姐就沒回來了……”

    助理甲的聲音越來越小聲,她從不知道,當老板不笑的時候,原來這么可怕,剛毅的五官少了笑容的柔化,竟是如此的令人感到疏遠和恐懼。

    “四點多?”歐陽浩天的聲音變得低嗄,仿佛來自地獄深處。

    “四點四十分。這時間我記得很清楚,就是因為來不及了,我才會讓區小姐幫忙的!敝砑籽杆僬f著,她想,她大概會一輩子記得這個時間。

    “那就是一個小時前的事了?”歐陽浩天喃喃低語著,現在是五點半剛過,如果蝶衣真被赤焰盟的人捉走,到現在也還不到一個鐘頭。

    “鈴……鈴……鈴……”悅耳的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大廳里響起。

    因為才吃過一頓排頭,因此,明明站滿了員工的大廳,卻吊詭地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是哪個倒霉鬼的手機響了。

    直到歐陽浩天拿出自己的手機,員工們這才松了口氣——

    幸好不必再聽老板罵人。

    “我是浩天!睔W陽浩天的口氣極差,來人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

    “浩天少爺,老宅這里收到了一個給你的小包裹!币粋雖略顯蒼老,卻仍不失元氣的男聲,從手機的另一頭傳了過來。

    是程叔。

    “那個包裹很重要嗎?”歐陽浩天稍稍克制住脾氣,他知道程叔絕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包裹,而特地打電話過來。

    “我不如道它重不重要,但是……包裹上畫了一朵紅色的火焰!背淌鍝䦟嵒卮。因為那朵紅焰的關系,程叔才決定打這通電話。

    他知道,歐陽浩天這次的對手正是赤焰盟,一個以紅焰為記的南部黑幫。

    “程叔,請代我把包裹拆開!睔W陽浩天冷靜地指示著。沒想到赤焰盟的手腳還真快。

    手機的另一頭,傳來的撕紙聲,接著,他聽到紙張被展開的聲音。

    “浩天少爺,區小姐被赤焰盟抓走了,他們要求你,明天親自到他們指定的地點,帶著你手頭上關于誠邦建設的證據,去交換區小姐回來!

    驀地,程叔沉默了。

    “還有什么?”歐陽浩天問道,雖然隔著手機,但他仍能感覺得出來,程叔必定是看到某樣驚人的東西。

    “還有一小束黑發,和一小塊綠色布料……那料質,很像今天區小姐穿出門的衣服。”

    “繃——”歐陽浩天仿佛聽到了,自己的理智斷線的聲響。

    他沉著臉,短短地吐出一句——

    “我立刻回去。”

    歐陽浩天隨即結束通話,手機握在他手里,像是隨時會被捏碎似的。

    沒有猶豫,歐陽浩天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事務所,留下一臉茫然的員工,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下班。

    當歐陽浩天回到老宅里,客廳里已坐滿關心的人,而區母更是眼淚汪汪地,手上捉著那束發和破布塊,也不知道哭過幾回了。

    歐陽浩天瞪著區母手中破碎的布塊,不敢想象區蝶衣到底遭受了什么事。程叔稱呼那近乎支離破碎的布塊,為“一小塊綠色布料”,還真是太客氣了。

    “浩天少爺,信在這里——”

    程叔才剛伸出手,歐陽浩天已迫不及待地,一把搶了去,開始讀起來。

    客廳里,歐陽霸天端坐在主位之上,而歐陽金恩、歐陽采風,以及歐陽烈則圍在歐陽霸天的身邊。

    除了歐陽時雨還在日本外,歐陽家的人算是到齊了。

    “我不得不佩服赤焰盟的勇氣,居然敢連著兩回,招惹歐陽家的人。”

    歐陽金恩冷聲說道,他早已把區蝶衣視為歐陽家的一分子,現在赤焰盟的所做所為,等于在捻虎須。

    “大概是因為我們上回太過客氣,只是小小的斷了他們的財源,他們可能不在乎那點小錢!睔W陽烈偏著頭,向來寡言的他,難得地多說了幾句話。

    “這回……我會讓赤焰盟連一顆子彈,都買不到!睔W陽采風就是讓赤焰盟,即使捧上大把白花花的鈔票,也買不到武器的原兇。

    歐陽霸天靜靜聽著養子們的作為,卻沒吭上一聲,雖說他們有心瞞著他行事,但姜還是老的辣,他們會回送對方這么一份大禮,早在歐陽霸天的意料之中。

    然而,初次聽聞的歐陽浩天,就有些不高興了。

    “你們之前做了什么事?!”這是他的戰爭,他們來插什么手?

    歐陽金恩等人還沒來得及回答,區正杰已焦急地扯著,歐陽浩天的衣袖道:

    “浩天,你不是說還沒找到證據嗎?那要怎么跟對方交換?”

    區正杰非常地擔心,這時,他已經無暇去想自己是否會蒙受冤獄,他就那么一個寶貝女兒,不能出事的。

    即使要拿他的自由,去換回女兒。區正杰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大概只能假造一份證據了。

    歐陽浩天的話還沒說出口,程叔又遞上一封牛皮紙袋。

    “這是剛剛收到的,是舒夫人托人送來的!

    舒伯母?!歐陽浩天想起兩日前,舒美霞所答應的事。雖然自己并不敢抱持太大的希望,但這卻是一線生機。

    厚實的紙袋里,是一張又一張的證明文件,有銀行的往來記錄、有內外賬的對照表……還有,關于田民代的罪證。

    甚至有一份記錄了歷年誠邦建設,施工時偷工減料的證據。

    歐陽浩天簡直是難以置信,霸天集團花了那么多人力、財力,如今竟不費吹灰之力,就全部取得了。

    “程叔,舒伯母……到底是什么人?”歐陽浩天看著程叔,難得地一臉呆滯。

    或許他該問的是,舒美霞的朋友是何許人?

    居然能在短短兩天之內,找到如此巨細靡遺的鐵證。

    對于舒美霞這個人,他和另外三人惟一的認知是她是時雨的生母。

    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程叔瞥向歐陽霸天的方向,以眼神向主子請示,只見歐陽霸天搖了搖頭,表示時機未到。

    最后,程叔如是說道——

    “我只能說……舒夫人背后的勢力,橫跨黑白兩道,再多的,就不再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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