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商文森不知道她私生女的身分,才會想要把婚禮辦得熱鬧,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出身不光彩,在婚禮上紀一笙的家人可能還得向親朋好友解釋她跟爸爸的父女關系,這樣的事她從小到大不知碰過多少次了,也早就學會不抱太多期待,這樣失落感才不會太重。
商文森因為她的話而嚇得張大了嘴,在法院里言辭犀利的他竟一時無言以對,不知該接什么話,他都這么盡心幫她爭取了,她卻傻得只要一張結婚照,難道她不知道有婚禮就會有結婚照嗎?就算沒結過婚也應該聽人家說過。
“婚禮我會安排,結婚前該準備的事宜,我都會讓我媽跟你聯絡,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她說,錢的事不用擔心,你只管安心當個新娘子就好!
“好,我知道!倍∝愒品畔鹿,拿出包包里的皮夾。
紀一笙掃了丁貝云一眼,沒有化妝的她唇色顯得有些蒼白,她應該是下班后直接過來,今天她穿著一件及膝的黑色窄裙,一件白色針織衫,衣著保守,看起來身子有些單薄,讓紀一笙不得不懷疑她到底有沒有認真吃過飯。
見她伸手招服務生過來,紀一笙毫無預警地拉住她的手,表情不悅,“你要做什么?”
丁貝云望了望被紀一笙擒住的右手腕,掙動了幾下想要抽回,奈何她的力氣不夠大,扯了幾次還是沒能掙開。
商文森見兩人之間微妙的緊張氣氛,故意調侃說:“貝云,以后你跟一笙就是夫妻了,老公幫老婆付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更不用說紀一笙還不是普通有錢,你以后只管隨意花他的錢,懂嗎?”說完商文森朝她眨了下眼睛。
此時服務生走了過來,丁貝云再次掙扎,這回終于掙開紀一笙的鉗制,她打開皮夾準備拿錢,卻聽見紀一笙說:“既然這么想付錢,那就隨便你,醫院還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既然遺囑都簽了,他跟她之后就等著結婚,紀一笙一刻都沒想多留地站起身,任由丁貝云尷尬地愣在原地,喉嚨干澀得連再見都來不及說,就見紀一笙已經快步走出去了。
望著紀一笙挺拔的背影,丁貝云苦笑了一下,才要將錢交給服務生,卻被商文森擋住,他掏出千元大鈔給服務生,還很大方地給了小費。
丁貝云低頭將皮夾收進包包里,耳邊傳來商文森的聲音,“你喜歡一笙?”
商文森是什么人,盡管他現在的工作是律師,可曾經吊兒郎當又玩世不恭的他,從學生時期就開始跟異性交往,如此老練的他哪里會看不出來丁貝云在暗戀紀一笙。
可惜她喜歡錯了人,紀一笙跟女人的關系一直都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跟他交往、陪他上床的女人都是心甘情愿,而他對女人也向來大方不吝嗇,一旦感覺不對了,他是說分就分、說結束就結束的人。
異性對他而言不過是性欲的發泄,一旦生理得到滿足了,他也會付出相對的金錢來滿足那些女人,久而久之聰明的女人知道這不過是金錢交易,想要跟紀一笙談感情根本是天方夜譚,他的重心除了醫院就是病人,女人不過是點綴品,從來也沒見過他花任何心思在交往過的女人身上。
不過紀一笙還算是有原則的男人,想玩的女人他才愿意交往,碰上那種要跟他認真談感情的女人,他都是敬謝不敏,甚至避而遠之,丁貝云就是這類型的女人,不能碰也不想碰,一旦真有事發生,賠上的恐怕是一輩子的人生,或許是看出了丁貝云的認真,紀一笙才會更排斥。
此時丁貝云像是被說中心事,僵硬而說不出話來的小臉露出驚慌的表情,緊張地搖頭再搖頭,嘴唇掀了又掀卻吐不出一個字。
她喜歡紀一笙的事,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只是個秘密,除了她的好友單晶晶外,就連爸爸她都沒提過,可眼前的商文森卻一針見血地說出她藏了這么多年的秘密。
“你不用跟我否認了,從你剛才偷看他的小動作,不要說我,我看一笙肯定也發現了,你知道他為什么對你這么兇?因為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對他的喜歡,也最煩女人的喜歡!
丁貝云沒有反駁,她知道紀一笙其實并不喜歡她,可是當爸爸說想要讓她跟紀一笙結婚時,她腦中閃過了各種念頭,就是沒有不愿意這三個字。
她以為紀一笙不會同意,沒想到他卻接受了,這應該算是她高攀了才對,紀一笙不只家世好,在醫學界還頗有名氣,這樣的他卻答應要跟她結婚。
雖然這個婚約沒有愛情,但她滿足了,她不貪心,甚至還有些期待婚后的生活,有一個自己的家、一個歸屬,或許還會有自己的小孩,對她來說紀一笙不愛她沒關系,因為擁有一個完整的家比什么都讓她渴望。
“既然要跟他結婚,不管他是什么反應,只要你真的喜歡他,那就好好想想怎么讓他也喜歡上你,懂嗎?”商文森又喝了一口咖啡,將桌上的手機放進西裝口袋,起身問她,“要不要我送你?”
丁貝云搖頭拒絕了商文森的好意,當商文森走出咖啡館,剩下她一個人時,她還一直想著商文森剛才的話,既然都要結婚,那就該讓紀一笙喜歡上她……
只是商文森可能不知道,她曾經在紀一笙還未出國讀書時向他表白過,可是那時他只是皺了皺眉頭,當作沒聽見似的從她面前走過,從那一刻起她就明白紀一笙不喜歡她。
幾天后的一個中午,紀母打電話找丁貝云出來見面。
丁貝云利用中午午休時間來到約定的日本料理店,在女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包廂,一身雍容華貴打扮的紀母已經就座,丁貝云喊了一聲阿姨后,也在對面的和室椅上坐下。
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豪華日式料理,丁貝云卻有些食不下咽。
“你還沒吃中飯吧,我們邊吃邊談。”紀母的態度看來溫和,不似想像中刁難,這讓丁貝云本來懸著的心不再繃緊。
紀母幫她挾了些食物到碗盤,而后自己也優雅地吃了起來,丁貝云手里握著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紀母給她的食物,耳邊傳來紀母的聲音,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
“婚禮的事宜我都安排好了,因為一笙醫院工作忙,所以婚禮我想就簡單舉行,這個你有意見嗎?”
“婚禮的事我不太懂,都交給阿姨處理,我沒有意見。”
她的懂事讓紀母滿意地點點頭,臉部表情也軟化了些,“我會邀請一些家族里的親戚,一笙的朋友也都會來參加婚禮,你們女方有什么親戚跟朋友要來參加?你可以告訴我人數跟輩分,你把名單給我一份。”
雖然不滿意眼前這個媳婦,紀母本來希望他們能低調地在戶政事務所登記結婚,可是紀一笙不同意,認為婚禮不能太草率。
她本來就沒打算接受丁貝云這個媳婦,今天專程撥空見面后,果然如她所想的,二十八歲的丁貝云長得不是多出色,看起來文文弱弱的,雖然算清秀,但跟外頭那些她看上的漂亮女孩確實差了一截,再看她一點都稱不上時髦的穿著打扮,心里對她的嫌棄更是添加幾分,一個人的穿著打扮代表了一個人的身分地位,更不用說女人的衣著絕對不能馬虎。
紀一笙雖然不需要為了紀氏而交際,但是依他的家世及在醫學界的地位,出入一些社交宴會場所還是必要的,身為他的老婆要能帶得出去,而丁貝云一看就是個上不了臺面又沉悶的女人,不管是外在還是內在,怎么看都不及格,紀母講話的態度自然也沒多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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