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夏攔住她,一陣滔滔雄辯,欲加以解釋,卻怎么也說服不了米葉先人為主的既定想法。
“‘那個賽夏’明明生得一副扁胸平臀的身材,不論形體、姿態或動作,幾乎與男人無異,‘他’不是男人,難道是女人嗎?世子王兄,你別騙我了,我剛才在殿前就見過‘他’了,還跟‘他’聊了幾句呢,人家連聲音都像男人,你卻硬要說‘他’是女人!更何況我……”她差點脫口說出對那個賽夏的傾慕之意。
可是最令她心碎的,卻是世子王兄竟然和她搶奪同一個男人。
賽夏無言以對,誰教那個冒牌的賽夏,天生一點女人味也沒有,說起話來又粗聲粗氣的,全無姑娘家該有的儀態,莫怪米葉會有如此深的誤解,想他當初乍見霞女時,不也將她誤認為男子嗎?
“世子王兄,你怎么可以做出那種事?‘他’是個男人哪,男人怎可同男人……”米葉瞪著銅鈴大眼,眼里又恨又怨。
王兄啊,你既然不愛女人選擇了男人,罔顧王室的禁忌自甘墮落,身為王妹也奈何不了,但是天涯何處無芳草,為何偏偏要和她搶同一株呢?
“天啊,我不敢想像!父王和母后知道了不瘋掉才怪?!”米葉神情狂亂不止,其實真正會瘋掉的人恐怕是她呀!
米葉拔腿想逃,卻遭賽夏伸手攔住。
她在賽夏懷中掙扎著,不肯乖乖就范和他前去印證她所見非真。
“‘他’還自稱是賽夏,居然跟你同名呢,難怪你不想娶孟節公王的女兒,還要父王扮成你去嚇走那位中原公主,原來你……喜歡的竟是男人?!”真教她傷心難過,沒想到她這輩子最崇拜的世子王兄竟然有斷袖之癖,而且還和她喜歡上同一個人?!
這檔事兒教她如何能接受呢,就算自己能將剛萌生的情芽以慧劍斬斷,退出糾結難分的三角關系,可是樓蘭畢竟是個民風淳樸的城邦,子民們如何能面對這等敗壞風俗的事呢?
米葉扯開被賽夏強拉住的雙手,又悲憤又哀傷,聲淚俱下地痛斥她一生最敬愛的男人,那感覺就像在自己的手足劃上一刀似的椎心刺骨。
“你要我說幾次才相信,那個賽夏,她真的是女兒身吶!”賽夏再次向米葉聲明。
“‘他’不是男人?難道是女人!哼,女人若長成那樣子,那我又該算是哪一種人呢?”米葉直挺挺地立在賽夏眼前,讓他看清楚真正的女人,是何模樣。賽夏無言以對,因為霞女的確長得不像一般的女人,這一點他無力反駁。
米葉極力搖晃著賽夏,像要搖醒一個昏迷不醒的睡人似的。
“世子王兄,你怎么去了一趟中原回來,連人家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你的英明、你的睿智、到哪兒了?”是丟在中原忘了帶回來了是不?
“王兄沒變,我還是原來的我,而且我愛的絕對是女人,這一點你不用懷疑!辟愊恼卣f著,思緒飄回方才和霞女在房里纏綿的那一幕,這使他不由地思索起他對霞女究竟是懷著什么樣的情感。霞女和自己心目中想要的女人模樣簡直差之千里,她是那種自己一輩子都不曾遐想過的男人婆,但他卻深受她的吸引,甚至沉醉在和她相擁的滋味中,情難自禁……難道他真的愛上霞女了?!
只要王兄不愛男人,那她就有機會了。“世子王兄,你一定在中原吃了不少的苦頭,才會心神恍惚,我先送你回房休息,至于那個賽夏……暫時交給我來處理吧!”米葉拭去眼角的淚痕,心情平息不少。
當兩人進了賽夏的房間時,怔在原地。
短短不到一盞燭火的時間,原本井然有序,尊貴豪華的宅邸,竟然變得一片凌亂,桌椅東倒西歪,連重達千斤的床架都被搬動了,整個房間像遭了偷兒似的紊亂不堪。
米葉臉色驚慌,大叫著!拔业奶煅!這是怎么回事?”
正忙著使勁搬動床架的霞女,面紅耳赤地回頭瞥見來人,一見米葉,嚇得立即松開抬著床架的雙手。
隨即將賽夏拉到一旁放低聲音地罵道:“你不幫我忙也就罷了,居然還去帶個樓蘭城的人來捉我,你太不夠義氣,也太令我失望了!”霞女臉上有著忿怒混著作賊心虛的復雜神情。當下便轉身,想逃離這個令她尷尬無措的處境。
“你別想走!”賽夏一把將她抓回,不讓她臨陣脫逃。
“誰說我要走?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她突然又挺直腰桿,一副坦蕩蕩的模樣。她雖然心虛不敢面對米葉,但生性好強的,是怎么也不服讓賽夏耍著玩。
“你在胡扯什么呀?”賽夏真想朝她那顆笨腦袋瓜打下去。“米葉她不相信你是個女的,快證明給她看吧!”賽夏將霞女推至米葉面前。
“怎么證明?難道又要犧牲我那兩團肉給人看呀!我才不干!彼p手環胸一抱,頭一揚,冷不防地往賽夏的腳上用力一踩以泄忿。
賽夏痛得跳腳!澳恪
米葉倒是急了,出聲指責道:“‘你’怎么可以欺負世子王兄呢?”
霞女被她的話給搞糊涂了!笆雷油跣郑苦浮也铧c又忘了,世子王兄就是你們樓蘭王子的別稱!”她東找西找,雙眸四處游移!八谀膬海俊彼踔炼椎酱驳紫氯タ戳丝。
米葉對霞女莫名其妙的舉止弄得一頭霧水,她走至霞女耳旁輕聲道:“雖然我有點喜歡‘你’……”她的頭微微傾著,臉頰泛著羞赧的霞光,畢竟不習慣主動向男人示愛!翱梢膊荒茏尅恪S意踩踏世子王兄的腳,他可是我樓蘭未來的王!”米葉的胳臂終究是往內彎。
賽夏想要封住米葉的嘴巴,但已經來不及了。
霞女原本彎下的身子,在聽了米葉的話后,緩緩地立起,一雙驚懼的眼,望進賽夏的眸中。
她的聲音像裝了彈簧似的抖顫著!澳恪恰瓨恰m……王……子……”話一說完,霞女便咚地昏倒在地。
賽夏瞪了米葉一眼,忙不迭地將霞女扶起。
米葉也錯愕了!半y道‘他’不知道你的身分?”
賽夏將昏迷不醒的霞女推給一臉不解的米葉!斑,交給你了!是你說要處理她的!北е鴾喩硪言夂顾疂裢傅南寂ㄊ莿偛虐釀幽切┳酪未布軙r所流的汗,他不忍地吩咐米葉:“就幫她換件衣服吧,順便看清楚她是男是女!”
米葉接過來抱住松軟如泥的霞女,不料一滑溜,米葉趕忙將她環胸托起,突地,她驚訝地瞪圓了一雙美目,這會兒不用看她已經知道霞女的性別了,因為她摸著了霞女身上長著女人該有的東西。
她一臉惶惑,不敢置信地尖叫!霸趺纯赡?‘他’……竟然是女……人!”剎那間,她手軟腳軟。
“她叫霞女,是個從小到大沒見過女人的女人,所以根本不知道女人該長成什么樣?教教她如何當個女人吧!她……”她可能會成為未來的世子妃呢!賽夏又被那個潛藏在自己內心深處某個角落的念頭,嚇了一回!八莻很孝順的女孩!”他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他還無法正視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時機還沒到,他若明說了,很可能會嚇了霞女,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要來樓蘭淘些傳說中的金銀珠寶,不是來尋找白馬王子的,他不該大早現身,她還沒準備好呢!都怪米葉。
賽夏顯然有些失控,向來沉穩冷靜的他,居然被個小姑娘弄得一團亂,這大不像他了。
???
“堂堂一個樓蘭國國王的尊榮,竟被自己的兒子害得要丟臉丟到中原去,哼!今天我若不能令這個不孝子和孟節公王的女兒成親,那么就把頭上這頂王冠扔到街上任人踐踏!
樓蘭王氣憤地令來人將賽夏喚到殿前,此刻他恨不得將這個害他丟盡老臉的兒子和孟節公王的女兒送入洞房,免得夜長夢多。
就在樓蘭王正要說服賽夏娶孟節公王的女兒時,傳出忽低忽高的嘶吼吶喊聲,彷似狩獵時被困于陷阱的動物掙扎怒吼之聲,充滿了憤懣之氣。
“那是什么聲音?”樓蘭王一發問,隨從立刻展開護駕陣式。
賽夏低喃道:“是霞女的聲音。”
樓蘭王一聽是方才賽夏提過要娶入門的王妃,心中大喜,先前和賽夏的爭執也忘得一干二凈,若賽夏真有喜歡的女子,他就不再堅持定要賽夏娶孟節公王的女兒了。
“太好了,果然是名俠女,光聽聲音就知道,中氣十足,哈……”
賽夏面帶憂愁,他懷疑父王見了霞女之后,是否還能笑得出來。
“是啊,她該大的地方不大,就是嗓門最大,尤其是叫我的名字時,幾乎是驚天動地!”
樓蘭王笑得更暢快!笆菃?”他越來越想見識這名中原俠女,瞧她究竟有何魅力,能降服樓蘭城里人人敬愛的世子賽夏。
于是樓蘭王拖著賽夏來到他的寢宮,一入門,但見一個頭上扎根發束,貌似頑童的人佇立于紅漆漆的龍柱前。他極目搜尋,心目中所想像的俠女身影,然而屋內除了那名周身邋遢的男童之外,別無他人。
樓蘭王一臉狐疑地走向紅漆柱前!半y道是……她?!”他一邊打量眼前被五花大綁在紅柱上的人兒,一邊不時地回頭張望賽夏,希冀從兒子臉上探出端詳。
當賽夏那張英挺若雕像的五官,苦笑地朝他點頭示意時,樓蘭王本能地抗拒著那令人驚詫的答案。
“你就是俠女!”他怔在霞女面前,不知該喜該憂,心上倒有個念頭直打轉。他這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呀,老天爺要如此懲罰樓蘭城,送來一個雌雄莫辨的怪人來當樓蘭城的王妃。
“賽——夏,你這個大騙子、偽君子,你死定了!”霞女怒罵之際,不忘撥開阻擋在前的樓蘭王。“老伯,您借個光,免得我的口水不長眼睛,噴到你老人家的臉上!
她才輕輕一碰樓蘭王,隨從的兩名侍衛立即抽出腰間的長劍,分別架上她的脖子。
“好,算你狠,先下手為強,虧我拿你當好哥兒們,你居然撒個瞞天大謊來誑我,現在又想殺我滅口,早知道樓蘭人都這么心狠手辣,就算有金山銀窟我也不來!”她臉一橫,翹挺的鼻尖,正對著被推至一旁的樓蘭王。
“你才拿他當好哥兒們而已啊?”樓兩王和霞女四目對望。
“老伯您說錯了,那是以前的事,從現在起,我和他連朋友都沒得做了!”一想到他騙了她這么久,肚子里就有股莫名之火冒上來。
“對啊,你們是不能做朋友了,因為賽夏想娶你當王妃!”
賽夏緊張的神經為之一震,想娶霞女的念頭還在他心頭上游移,沒想到父王就這么說了出來,不過這一說,倒更加確定了他的心意。他凝神專注于霞女的表情,深怕她會拒絕似的期待著她的反應。
兩名侍從一聽,原來被他們架在刀口上的人是準王妃,立即收劍入鞘,半蹲行禮,隨即退至兩旁。
霞女被這些人搞得一頭霧水,真是煩死了,尤其是剛才那兩人,一會兒要殺她,一會兒又朝她跪地行禮,簡直莫名其妙,就連那個穿戴一身金光閃閃的老伯也說了滿嘴她聽不懂的話,什么賽夏想娶她當王妃,哈!開什么玩笑?她又不是公主,八成又是賽夏這家伙在耍她,瞧他雙手環胸立于一旁,凝著眸子,一臉陰沉不定地望著自己半句話也不吭,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戲?
不過,她雖然沒錢沒身分沒地位,但是尊嚴倒還剩下一些些。
“王妃?哼,王妃了不起啊,別人也許很在意,我霞女可一點也看不在眼底!本凸室鈸P起下領,提高嗓音,裝出滿滿的不屑。
然而那神情,深深地傷害了賽夏期待的心,也激起了他心底的怒火。
“父王,謝謝你的幫忙,請你先行起駕回宮休息,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
賽夏目光閃過一道冷光,射進霞女的心坎,頓時,她渾身打了個冷顫。
“你叫這位老伯為父王,那么……”霞女生來簡單的腦袋瓜子,實在容納不了太多曲折。
樓蘭王一陣搖頭低嘆!皟鹤影,婚禮一事,你要不要再三思啊?”
連一向迫切希望兒子盡早成親的父王都反過來勸他了,難道他這個決定真的下得大草率了嗎?
賽夏瞇著眼,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滿臉不以為意的霞女。這個難以馴服的女人,徹底擾亂他的心緒,弄得他眉頭深鎖,長而密的濃睫半遮住銳利的眼眸,使他更顯得憂郁迷人。
“父王,婚禮照常!彼闹幸延杏嬛\了。
樓蘭王輕輕嘆喟一聲,早知道就不逼他成親。他黯然退出寢房,臉上露出不忍的神情,好像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結果卻是要自己的兒子去承受。
房里剩下對峙的一男一女,霞女掙扎的身軀霎時停住了,許是被賽夏的回話給震懾住吧!從她的表情難以推判是喜是怒,只是她瞪著兩顆雪亮大眼,瞅著賽夏瞧,像看一個陌生人。
“公主就快到了!彼樣樀卣f道,臉上仍是沒有多余的表示。
賽夏走向她,為她松綁!肮饕呀洷晃腋竿鯂樆刂性耍
霞女爆出一句驚叫——“什么?!”雖然剛才那個老伯是長得挺嚇人的,不過公主的相貌也怪駭人的,應該不會嚇輸他才對啊!
她看賽夏不茍言笑地為她解開手上的繩子,只當他是假仁慈,便譏刺道:“別以為公主走了,我就會委屈自己嫁給你這個滿嘴謊言的番子,哼!”她搓揉著被綁痛的手腕,作勢欲走。
“我要娶的女人,不是你!”賽夏故意一派輕松狀,甚至不拿正眼看她,更不上前留她。
倔強的霞女猛然地停住腳步,回頭對背向著她的賽夏扮鬼臉。這番子大沒誠意了,一下子強要娶她為妃,才一轉眼,他又變卦了,真是氣炸了她,真想從后面踹他一腳,讓他趴在地上來個狗吃屎,以泄心頭恨。
當霞女真的抬起右腳欲踹過去時,賽夏像早已預知了她的詭計似地回過頭來,說道:“盂節公王的女兒,年方十八,青春嬌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平時溫婉不多話。儀態端莊,秀外慧中,她比你適合當樓蘭城的王妃!
隨著賽夏對孟節公王女兒的描述,霞女的火氣像給澆了油似的,越燒越旺。
“夠了,我不想聽了!”她搗住耳朵,想擋住所有聲音,索性連眼皮都緊蓋著,不聽不看,來個眼不見為凈,耳不聽為安。
賽夏迷人的唇形,在霞女的怒吼聲中,微微揚起,像獵人站在暗處,凝視著獵物投入陷阱,唇邊泛起得意的笑容。
???
“世子王兄,你這么做大冒險了,萬一適得其反……”米葉的驚呼聲在夜深人靜時,更顯出慌意。
對桌而坐的賽夏,不慌不忙地鎮住她的情緒!叭绻鎭碚夷,那就表示我的方法奏效,否則,我只好隨她回去中原,慢慢感化那塊頑石了……”
房門外,傳來丫環的聲音。
“這是公主的寢宮,不準男人入內!”
“什么男人?我是姑娘呀!讓我進去找米葉,我有急事嘛!”
“不行!‘你’再硬闖,我就請侍衛送‘你’去吃牢飯!毖经h堅定地將來人拒于門外。
“米葉,米葉呀!我是霞女,你快來告訴這幾個姊姊,我不是男人啦!”那粗聲粗氣的喊叫聲,無怪乎丫環們拿她當男人。
一絲竊笑聲響起。“她真的來了!米葉,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我先走一步,免得被她看見了!
隨即一條黑影穿過窗欞,消失在那堆吵鬧人群的墻外。
有個丫環從霞女的背后抱住,搗住她的嘴巴。“公主已經入眠了,‘你’這個魯莽的小子,竟敢來此地撒野,擾公主清夢,來人呀,將‘他’抓起來!”
前廳兩名站崗守護公主安全的侍從,快跑入內,一左一右將霞女架起,正欲將她抬出門外時,公主的房門打開了。
“放開她!”
“米葉,你終于被我吵醒了!”霞女已經喊得喉嚨都快破了!
霞女開心地掙開侍衛們的挾持,還一臉得意地對著擋住她去路的丫環說:“米葉,快告訴她們,我是如假包換的姑娘。我不扮‘假賽夏’好幾天了,怎么還老是有人誤以為我是男人呢?真不知道這些人的眼睛是不是被眼屎給蓋住了!”話一說完,她大搖大擺地走進寢宮。
米葉搖頭輕笑,越看越覺得她像個小男孩,而且是個會撒野的小子,天真活潑極了,世子王兄大概是被她那股率真的氣息所吸引吧!
她反身將門關上!跋寂悴皇腔厝ブ性藛?”
“現在沒空回去了,我問你,有個什么公的女兒,你認不認識?”霞女小心翼翼地探問道。
米葉在心中暗叫,世子王兄呀,你的餌似乎釣到你想要的魚了。
“認識啊,她可是樓蘭城數一數二的才女,不但氣質出眾,而且……”
“我跟她,誰比較溫柔端莊?”霞女打斷米葉的話,急急地問出令她困擾已久的問題。
米葉睜著水靈靈的明眸,笑出聲來了。
“怎么比呀?這太難了!”米葉推托道。她可不敢說出真正的答案。
“難道她真的跟我一樣好看?”霞女皺著眉頭省思。
“你們是不一樣的人,她是個完完全全的女人,而你卻從頭到腳都像個男的,教我如何評斷?”米葉不得不說真話了,即使真話有時挺傷人的。
“是嗎?”霞女像只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
“霞女,如果你愿意把自己變回女人的話,我想你一定勝過她!泵兹~遵照王兄的指示引蛇入甕。
“我早已經變回女人了呀,你不是叫我霞女了嗎?”她以為把名字換回來就成了。
米葉被她天真無邪的神情給逗得發笑!澳沁不夠,你必須穿上女人的衣服才算數,像我這樣呀!”
霞女面有難色,望著公主一身絲質襲地服飾,不禁皺著鼻道:“什么呀!得穿那么薄的衣服喔,我怕會著涼生病呢,而且披披掛掛的又長得可以掃地,爬樹時多不方便啊!”她雙手環胸而抱,認真地思考著換上那套她從沒穿過的女人裝。
“我經常見到孟節公王的女兒著一縷絲衫,輕柔飄然,端坐在湖心的涼亭里,捻彈一曲琵琶,音樂隨著水波震蕩,啊,多飄逸多有氣質!樓蘭城里不知有多少男人傾心于她呢!”
霞女聽得目瞪口呆,表情木然,完全不懂番人的番興趣,哪有談談枇杷就叫有氣質?那么如果再說說柳丁、唱唱木瓜,是不是就能長出更多叫氣質的東西來呢?真是番理一堆。
米葉見狀,回頭對霞女說:“我知道這對你而言恐怕太難了,還是算了吧!”她會不會形容得太過火了,反而嚇著了霞女呀?
比賽都還沒開始就先言敗,這般沒出息的事,她霞女絕對抵死不從。
但見一張原本清麗靈秀的細致五官,全糾結在一塊兒!拔也粫斀o她的,要比談枇杷是不?簡單!從現在起,我一切都聽你的!毕寂ь^挺胸,一副壯士斷腕的決絕模樣。
反正霞女是豁出去,她可不能在緊要關頭打退堂鼓,白白把個王妃的寶座拱手讓人。當王妃那!地位多崇高呀,她和爹便可過過好日子了,何況一想到賽夏摟著孟節公王的女兒,她就氣得頭皮發麻,管它什么水果,要談要吃她是來者不拒,就絕對不讓賽夏稱心如意去娶那個什么公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