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教她難過的是聶平。前天晚上他躍上大樹將她抱了下來,沒有跟她說半句話就抱她上馬,和石破軍一塊兒奔回銀月山莊。
莊里為了她的失蹤幾乎派出了所有的人展開搜索,忽然看見她隨著聶平他們歸來都大感震驚,搜尋行動也終于停了下來。楚夢月抬頭偷看了聶平一眼,發現他依然面無表情,只開口命人送創傷藥到房里,沒有再多說什么。
稍后他親自為她上藥,曾簡短地問:「這些傷是怎么回事?」
「是我想爬離山洞時擦傷的!顾龂肃榈鼗卮!肝业哪_使不上力,不能站、也不能走,但又不想被當成引誘你們上鉤的餌,所以我就開始爬,爬到洞口時就碰上救我的人了!
「救你的是黑風寨大當家諸葛木云。有機會的話,我會帶你親自去向他道謝。」
她點點頭。
他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聶平替她上好藥之后就離開了房間,想來是去說明事情的原委,這么一去就是好久好久。
她在房里等著等著就睡著了,醒來時已是隔天正午,聶平并不在身旁,被褥也整齊得就像沒有人睡過。
他們一直談到現在嗎?她很疑惑,但無法下床到大廳去瞧個究竟,心情持續低落著。聶平對她好冷淡。她想,他已經替未婚妻報了仇不是嗎?為什么好象反而很不開心?
這時候鵲兒替她送來午膳,她為了得獨自用餐而覺得沮喪,于是拉著鵲兒詢問聶平的去處。
「姑爺和莊主,還有石公子進城去了!惯@是她得到的答案。
「他們進城去做什么?」她又問。鵲兒則搖著頭表示不清楚。
三哥也一道去的話,也許是進京面圣了。她想著,興致缺缺地撥弄著碗里的食物。
「怎么了?小姐?」在一旁服侍的鵲兒問!改愫孟缶窈懿,是不是傷口疼啊?」
「不是!骨f里的創傷藥是皇上御賜的,敷在傷口上有清涼的感覺,一點也不疼!根o兒,把這些端走吧!我不想吃了。」
鵲兒聞言,發出驚呼。
「才吃了這么一點——啊,小姐的傷勢一定惡化了!我這就去告訴夫人,讓她命人去找大夫來!
「找你的頭啦!」楚夢月瞪了她一眼!刚l傷勢惡化了?我只是心情不好,沒有食欲。」
「心情不好?又和姑爺吵架了嗎?」
「真是吵架的話學好些,他好象連話都不肯跟我說了!钩䦃粼聡@氣。
鵲兒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干脆在旁邊坐下,陪著主子一塊兒長吁短唉一番。
☆☆☆
下午江青璃挺著大肚子來看楚夢月,也不曉得為什么,楚夢月一看見疼愛她的嫂嫂,便紅了眼眶。
「你和聶平是怎么回事?」江青璃皺眉看著她!杆髅骼哿藥滋欤瑸槭裁床换胤坷锼,卻坐在涼亭里打盹?」
「聶平他——他不是進城去了嗎?」
「已經回來好一會兒了。」
聽見這樣的回答,楚夢月的淚水終于控制不住滑下臉頰。
「我該怎么辦?嫂嫂!
江青璃坐在床沿,并擁住她。
「究竟出了什么事啊?你忽然間就失蹤了,然后又讓聶平給帶了回來,只聽說那個殺人兇手已經死了,莊里上下都高興得很,怎么你和聶平反倒鬧起別扭來了?」
「誰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楚夢月擦著眼淚道。
「那就和他好好談一談嘛!」江青璃建議。
「我也想啊!但他一直躲著我,教我怎么跟他談嘛?」她說著忽然睜大了眼,然后便掙扎著要下床!肝以趺赐?他不來找我,我可以去找他。∥乙欢ㄒ咽虑檎f清楚,再這么下去我會給悶死的!
「哎呀!別胡來了,夢月——」江青璃努力阻止她!改闶稚稀⒛_上全是傷,怎么能下床走動呢?」
「如果我繼續待在房里,想著他為何要這么對我,那么我一定會瘋掉的。讓我去,嫂嫂,讓我去問他,我可以走,不會有事的!
「不行,萬一你跌倒了怎么辦?我挺著這么大的肚子可沒辦法拉你一把。」
「那么叫鵲兒來吧!她可以扶我到涼亭去找聶平!
「鵲兒個子小又弱不禁風的,她能做什么?」江青璃搖搖頭。「不好,不好,你還是不應該下床!
「那怎么辦嘛?萬一聶平他一直不肯進房間來呢?我豈不是得傻傻地一天盼過一天?」
江青璃感覺左右為難。夢月的問題必須解決,但如果讓她下床走這么遠一段路去找聶平,萬一影響了傷口愈合這可怎么好?她輕撫著隆起的腹部認真思索著,終于讓她想出了辦法。
「有了,夢月,你就在床上好好休息,我會讓聶平來找你!菇嗔дf。
「真的嗎?」楚夢月對嫂嫂的話不怎么有信心!溉f一他不肯來呢?」
「你放心,他一定會來的!菇嗔дf著走到門口,喊來一個路過的丫鬟。并吩咐道:「快,快到涼亭里去找姑爺,就說小姐傷口疼得不得了,這會兒正在房里呻吟打滾。」
丫鬟立刻就朝院子跑去。
江青璃則轉了個身子,笑著對楚夢月說:「你在這兒等聶平吧!他很快就會來的,而我得在他來之前離開,免得挨白眼!
楚夢月沒想到一向溫婉的嫂嫂會想出這種法子,好半晌才從詫異中恢復過來。
「你放心,嫂嫂,聶平絕不會對你無禮的!
「我還是暫時消失的好,否則你們怎么能把心里的話全說出來呢?你要記得夢月,女人就要柔順點,是你的錯就道歉,然后撒撒嬌,嫂嫂可以跟你保證,什么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這是嫂嫂的親身體驗嗎?」楚夢月蹙眉問。
江青璃則紅著臉揮揮手,挺著大肚子緩慢地離開了。
☆☆☆
聶平沖進房里,發覺楚夢月就坐在床上,既沒有呻吟、也沒有打滾,看起來似乎好得很。
「傷口怎么了?」他問,并拿了張椅子坐下。
「很好啊!」她回答。
「不疼嗎?」
她搖頭。
「那么是怎么回事?有個丫鬟十萬火急來找我,說你疼得在床上打滾。」
「是嫂嫂,她想幫我把你騙來!
聶平皺眉。
「要找我的話派人說一聲就可以了,何必用這種方法?」
「人家怕你不肯來。 钩䦃粼驴粗约旱氖。
「你找我,我怎么會不來?」
「從林子里回來以后你就躲著我,連話都不想跟我多說!顾康靥ь^問:「為什么呢?為什么你忽然對我這么冷淡?殺你未婚妻的兇手已經死了不是嗎?大仇已報,你還有什么好煩心的?」
聶平略顯訝異地揚起眉。
「你知道了?」
「有關你未婚妻的事嗎?從嫂嫂那兒聽來的,她以為你告訴過我!拐f起這個楚夢月覺得非常委屈,又低下頭不看他!改闶枪室獠桓嬖V我的吧?」
「我以為不說比較好!孤櫰匠姓J道。
「喔!」楚夢月只能這么回答。
「你找我來是為了這件事嗎?」
「不是!
「那么是——」
「我說過了,我想知道你為什么對我不理不睬!
「我沒有對你不理不睬。」聶平說。
「你明明就有!钩䦃粼氯隆!改悴桓艺f話、不跟我一塊兒用飯,也不回房里來睡,這究竟是為什么?」
「這件事等你的傷好了之后我們再討論!
「不行!」她嘟著嘴。「如果你是生我的氣,我現在就要知道為什么。」
「還是過一陣子再談——」
「我要現在談,現在!」
聶平深吸了一口氣。
「這可是你自找的。」他說著站起來走向她!肝以氲饶愕膫昧嗽俸莺葑崮阋活D,既然你等不及了,那我們就早點把這事給解決了,省得我這么辛苦地忍耐。
來,把身子翻過去!
「不要。 瓜胂笏氖执蛟谒ü缮蠒卸嗵,楚夢月開始害怕了,拚命挪動身子往里躲!笧槭裁匆蛭遥课易鲥e什么了?」
「你還敢問?」聶平咬著牙。「我離開前是怎么跟你說的?要你乖乖待在莊里,沒有人陪伴絕不能走出銀月山莊一步,結果呢?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對不對?不僅溜出莊去,還讓左龍給逮個正著。」
「人家只是在附近走走嘛!誰知道——」
「如果你聽話待在莊里,左龍根本不可能潛入莊里將你擄走,你知道落入那種人手中有多危險嗎?要不是諸葛木云恰好經過救了你,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命在嗎?」
聶平說著,無視楚夢月的尖叫,一把拉過她讓她趴在他腿上,手接著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小屁股上。
「你這不知好歹的丫頭,既刁蠻又任性,不好好教訓一番是絕不會學乖的。」
挨打的楚夢月哇哇叫著,掙扎著一再碰痛了手腳上的傷,最后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
「好疼,好疼!別再打了!钩䦃粼驴藓爸
聶平停下手,將她轉個身擁入懷里。
「以后我說的話,你聽,還是不聽?」
楚夢月可憐兮兮地點頭。
「再也不會任性調皮了吧?」
她又點點頭。
聶平嘆氣,伸手為她拭去臉頰的淚珠。
「老實說我并不相信你,不過這回就到此為止吧!你什么地方疼?手?腳?還是我打的地方?」
「全都疼!钩䦃粼挛亲樱瑴I水還在眼眶里打轉。
「怪你自己不肯乖乖聽話!孤櫰矫念^發,她卻拉過他的衣袖抹了抹臉。
「我為什么要聽話?」她又吸吸鼻子!改阋恍囊灰饩拖胫嫘膼鄣奈椿槠迗蟪,根本就不在乎我這個才成親幾天的妻子,我為什么還要聽你的話?」
「心愛的未婚妻?」聶平蹙眉!干┥┻@么說嗎?一定是你自個兒猜的對不對?
還說什么我一點都不在乎你!
「本來就是這樣,你愛你那個死去的未婚妻,對我卻連喜歡都談不上!钩䦃粼锣溃袂榉浅>趩。
聶平仰頭問天,無奈極了。
「你這又是聽誰說的?」
「我問你,你那未婚妻叫什么名字?」楚夢月不答反問。
「好象叫婉蓉。」
「一定是人如其名,溫柔婉約又楚楚可憐吧?」
「我只在她小時候見過她幾次,幾乎沒有什么印象了!
「你騙人!
「我哪里騙你了?」
「如果你不是愛慘了她,怎么會這么拚命,非要逮著兇手替她報仇?還說什么對她沒印象,根本就是說謊!钩䦃粼麓反蚵櫰降男,被他抓住雙手制止了。
「什么叫愛慘了她?」聶平問。
「就是非常非常愛她嘛!」
「我沒有。」
「又騙人了!
「我連她長什么樣子都想不起來,怎么可能『非常非常非!粣鬯?」
「那么是『非常非常』愛了?」她問。
「不是。」
「至少是『非!粣郯?」
「沒有『非常』,連『愛』都沒有!孤櫰揭е溃粋字一個字說。
楚夢月臉上還是寫滿懷疑。
「你追兇手追得這么認真,難道不是想為心愛的人復仇?」
「我當然想抓住兇手以慰她在天之靈,但那是我的責任,是我應該做的,這和愛不愛一點關系也沒有!孤櫰讲荒偷芈柶饍傻罎饷!改憔烤挂@著這話題說多久?她都已經過世好幾年了!
「人家以為你現在還對她念念不忘嘛!」
「兇手已死,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那么以后你就會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嘍?」
「這是什么意思?」
楚夢月開始玩弄他的衣領。
「聶平,你既然娶了我,應該多少是有一些些喜歡我吧?」
「哦?為什么?」聶平忍住笑,盯著她瞧。「你既刁蠻又任性,不溫柔也不體貼,我說東你就偏要往西,娶了你就像扛了個大麻煩在身上,你說,有誰會喜歡?」
楚夢月一聽,鼓起雙頰又撅起嘴。
「難道我就沒有一些優點嗎?」她說著,又紅了眼眶!肝揖椭滥阋稽c也不愛我,那么你為什么要跟我成親呢?」
「那么你又為什么要答應跟我成親?」聶平反問。
「因為喜歡你!你離開銀月山莊后我哭了好幾天,也天天等著你回來,結果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我……」她愈想愈覺鼻酸,從掉眼淚忽然就變為哽咽哭泣了。
「又——又哭了?」聶平慌了。每次她一哭他都有這種感覺,但她為什么會變得這么愛哭呢?他想不透,真的想不透,以前的她明明不是這樣的。「喂!騙你的,我是騙你的。
「你本來就是騙子!」楚夢月邊哭邊罵:「你欺騙我的感情,欺騙我這顆純潔少女的心!
聶平閉了閉眼睛。
「拜托你停一停,聽我說好不好?」
他輕輕搖晃她的肩,結果她卻拚命搖頭。
「你什么都不用說,我全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會問你愛不愛我這種蠢問題,我們就過著我愛你、你不愛我的生活吧!」她說是這么說,卻哭得更大聲了,逼得聶平干脆摀住她的嘴。
「你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安靜下來聽我說句話?」他蹙眉嘆氣!肝艺f不愛你是騙你的,你這個笨女人!
☆☆☆
圣上御賜的創傷藥果然有效,十天后楚夢月的傷已經差不多全好了,院子里經常能看見她蹦過來、跳過去的身影。
今兒個也不例外,因為聶平和石破軍躲在屋里鬼鬼崇崇不知在商量什么,楚夢月閑來無事,又到院子里散步了。
「!太好了,嫂嫂也在這里!箍匆娊嗔ё跊鐾だ,楚夢月三、兩步就跑了過去。
江青璃見了直皺眉。
「慢慢走,夢月,你已經嫁人,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還這么毛毛躁躁的?」
楚夢月對嫂嫂的責備絲毫不以為意,蹦跳著坐上了旁邊的椅子。
「難得看見嫂嫂一個人,三哥呢?」她笑著問。
「他也有生意上的事要處理,總不能老陪著我。 菇嗔⑿χ卮。
楚夢月一聽,點點頭。
「這倒也是。」
「果然,要你和聶平好好溝通一下是對的,瞧你這些天來精神多好,見了誰都是笑嘻嘻的!
「說了嫂嫂別笑我。」楚夢月紅著臉道:「聶平說了他愛我,只要知道這個,我什么煩惱都沒了!
「原來是這樣!菇嗔χ鋈话櫭济∑鸬亩亲。
楚夢月見了非常緊張。
「怎么了?嫂嫂!顾饋韱。
「沒什么,是寶寶踢了我,很用力呢!」江青璃答,臉上全是將為人母的滿足,令楚夢月也深覺感動。
「再過不久嫂嫂就要成為母親了!
「而你就是姑姑了喔!」
「嗯,真是太棒了。」楚夢月陶醉地說,兩人隨即相視而笑。
「夢月什么時候會當母親呢?」
楚夢月一聽,又臉紅了。
「哎呀!還不會吧?我和聶平不過才成親十多天。」
「這事是由老天爺決定的,成親幾天或幾年有什么不同!
「但是……這幾天因為我的傷,聶平他一上了床鋪就是睡覺,沒有……呃……我是說我們沒有在一起,這樣就不會有小寶寶不是嗎?」
「有時候只要洞房花燭夜一個晚上就夠了。」江青璃也微微紅了臉,于是兩人決定將話題轉開。
「你知道嗎?嫂嫂,鵲兒似乎對石大哥有點意思耶!」
「哦?是真的嗎?那么石公子那邊呢?他會不會覺得鵲兒只是個丫鬟,配不上他?」
「江湖中人才不會有這種門戶之見呢!不過石大哥喜不喜歡鵲兒我就不知道了!
「石公子真能喜歡上鵲兒的話就太好了!菇嗔У!嘎櫰讲灰泊饝獛慊剜l見過他的兄長,然后就回銀月山莊定居嗎?如果石公子也娶了鵲兒,并留在這里,那么莊里可就熱鬧了,啊!真希望能看見這樣的景象!
「也許有希望喔!找個機會,我在聶平那兒旁敲側擊一番,肯定能知道石大哥的心意!钩䦃粼屡d致高昂地說。
江青璃見了不禁搖搖頭笑了。
☆☆☆
鵲兒正要到膳房幫忙,遠遠看見兩個人朝她走來,于是就停下腳步,好奇地直盯著那兩個瞧,那兩人愈走愈近,鵲兒的眼睛也愈張愈大,忽然間就指著前方并「啊」的喊了一聲。
「你又玩帶面具的游戲了,石公子?」她笑著對其中一個人說,接著疑惑地看著另一個人!高@位老先生是您的朋友嗎?什么時候來到銀月山莊的呢?」
石破軍扯下老婦的面具摔在地上!
「我說的沒錯吧?偽裝成老婆子她都能認出來,這不是——」說著說著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高?那你呢?為什么她就認不出你來?」
聶平也取下臉上幾可亂真的人皮面具,鵲兒見了一臉的驚愕。怎么會是姑爺呢?
一點都看不出來!
「我就說了,不是你的易容術有問題,是鵲兒姑娘對你特別有感覺!孤櫰綄⒚婢呓唤o石破軍!改銈儌z聊聊吧!看怎么才能把問題給圓滿解決!
看著聶平走遠,鵲兒不解地問:「我們有什么問題要解決嗎?」
「問題可大著了!故栖婋p手插腰,皺著眉問她:「你倒是說說看,我和聶平都易了容,為什么你認得出我,卻認不出他?」
「又要討論這個問題啊?不是說過了嗎?我不知道!郭o兒搖搖頭。
「怎么會不知道呢?」石破軍耐著性子又問。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豢淳椭朗悄,叫我怎么解釋呢?」
石破軍盯著鵲兒看,愈看愈覺得她是個有趣的小東西。能識破他天衣無縫的易容術,但對像只限于他,這的確很有意思,值得深入研究!
「也許真該好好想個辦法了。」石破軍喃喃道。
鵲兒則納悶地看著他。
「石公子可是在跟我說話?」
「不,我是跟我自己說話!顾f著。向鵲兒靠近,鵲兒則慌忙地后退了好幾步。
「請不要靠我太近,石公子!
「為什么?」
「鵲兒會覺得喘不過氣來!
「喘不過氣?」
「是!就像生了病似的!
「這么說來,我是瘟疫嘍?」
「對不起,石公子!郭o兒等于是承認了。
石破軍忽然笑了,整張臉霎時變得柔和。
「看來只得這樣了!顾粗f:「你聽清楚了,鵲兒!
「什么事啊?石公子!
「既然你是唯一能看透我易容術的人,為了安全和——其它原因,我石破軍決定娶你為妻,一輩子將你綁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