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娘說的對,這東西不能在外頭畫,只能在家里畫,否則會惹禍上身……宇文琰連眼底的笑意都斂起了,看來確實不妙。
“鳥槍?”宇文琰瞇了瞇眼睛。“既是無師自通,你怎么知道它叫鳥槍?”
慕容悠心里暗叫糟糕,恨不得咬下自己舌頭,干么沒事跟他介紹這叫鳥槍,果然是多說多錯,出大紕漏了。
“算了,你不用說了!庇钗溺蝗徽f道。
她在山里鄉間長大,她爹又懸壺濟世,病人里不乏販夫走卒、三教九流,或許她正是在那些人之中得知這叫鳥槍的東西,他再逼問下去可就為難她了。
“不用說了?”慕容悠一楞,還沒反應過來!罢娴?”
宇文琰點了點頭。“不用說。”
慕容悠簡直想歡呼一聲,不用說出鳥槍的來歷,她著實松了口氣,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么說,若說是她娘告訴她的,萬一他召來隋夫人詢問怎么辦?
如今他不再追問,真是太好了。
“不過,這圖紙能否送給朕?”宇文琰直言道:“朕想拿給工部軍器司打造看看,若能造出來,對咱們是一大助力,到時大云將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什么敵人都不怕了。”
奉榮和褚云劍已追查到刺客之事確實和太后有關,青嵐山莊的孟莊主和隋岳山有來往,而隋岳山和太后勾結,如此一來隋家軍已不能為他所用,他的私兵不多,增加軍備是當務之急也是最好的抗衡方法,若是能造出鳥槍他便更有勝算。
“皇上盡管拿去用吧,能幫上忙,我也很高興。”只要不逼問她從哪里知道這鳥槍就行。
春景提了小木桶進來,一邊道:“娘娘,晨起不是說腿酸嗎?奴婢備了藥草要給您泡泡腳!
慕容悠很大聲地說道:“皇上在呢!”
春景這才看到了圣顏,有些慌亂地道:“皇上恕罪,奴婢不知圣駕在此!
“提進來吧!庇钗溺鼘δ饺萦菩Φ溃骸坝泻胃上担侩蘅粗闩菽_,還能與你聊天,豈不美哉?”
春景小心地道:“不如奴婢也給皇上備個泡腳桶,皇上和娘娘一塊兒泡可好?”
慕容悠撫掌笑道:“好啊好啊,這個主意甚好,皇上平時勤于國政,腳丫子是該放松一下!
宇文琰哭笑不得地道:“朕勤于國政用的是腦子,怎么卻要腳丫子來放松?”
慕容悠輕快地道:“皇上這就不懂了,這叫倒行逆施!
宇文琰笑了出來,連春景、美寶都忍不住笑了。
隨伺的小祿子心想,自從皇后娘娘住進鳳儀宮,鳳儀宮的笑聲就沒斷過,連過去甚少有笑意的皇上都笑了好幾回,著實神奇。
帝后兩人在榻上坐好,小祿子為宇文琰除下靴襪,美寶為慕容悠脫下鳳頭紅綢繡花鞋和襪子。
一般來說只要宇文琰在鳳儀宮寢殿里,尚德海和小方子便不會跟進來服侍,出了鳳儀宮他們才會跟著,而宇文琰在鳳儀宮里需要人伺候的時候,小祿子總是狗腿的一馬當先,就像此時便是。
“娘娘,您足底有三顆紅痣耶,著實可愛極了!”美寶沒規沒矩的贊道,她也是會察言觀色的,雖然圣駕在此,但皇上顯然心情好,她亂說點話也沒關系,有時還能逗皇上、娘娘開心哩。
啷!綠意原本要端茶給兩位主子,茶杯直接從她手中摔落在地,而春景也是一臉震驚,望著慕容悠的眼神不可置信。
宇文琰將她們的反應看在眼里,肅容道:“都出去,春景、綠意留下,小祿子出去后將門帶上,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幾人都認為綠意粗心大意,居然在皇上面前打破茶杯,這下要被責罰了,于是忙不迭地領旨一溜煙的退下。
宇文琰神情一沉。“說吧,怎么回事?”
她們兩人是隋雨蒙的貼身丫鬟,肯定從頭到尾都知道慕容悠頂替隋雨蒙進宮一事,因此讓隋雨莫領慕容敬夫婦進宮時,他壓根沒想過要瞞著她們進行。
“奴婢該死!”春景、綠意突然跪倒。
原本靈隱寺一事已夠讓她們不安了,再加上慕容夫婦進宮那日,她們倆知情,一直忐忑不安,以為皇上會審問她們,沒想到皇上只令她們兩人不許將慕容夫婦進宮之事告訴皇后而已,后來也一直風平浪靜。
可如今,若要說明她們此時的震驚,就必須道出慕容姑娘是冒牌貨一事,但沒有侯爺和大爺的指示,此事又萬萬輪不到她們開口……
見她們猶豫,宇文琰臉上籠了一層陰霾,神色不善地挑著雙眉!半拊趩柲銈冊趺椿厥拢瑳]在問你們的罪,快說!不要讓朕失去耐心。”
春景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吞吞吐吐地道:“是……我家小姐的足底,也有和娘娘一樣的三顆紅痣……”
慕容悠看著跪著的春景、綠意,又看看面色沉沉的宇文琰,再聽他們的對話,心里一個咯噔,震驚之下,不由得起身往后退了幾步。
什么我家小姐?難道……
他都知道了?知道她是冒牌皇后?
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所以她昏迷醒來后,他才會知道她喜歡吃什么、不喜歡什么,是嗎?是這樣嗎?
所以他才會給她那塊免死玉牌,還告訴她,無論她犯了什么罪都不會降罪于她。
她心亂如麻,又往后退了幾步。
她抬眸再度看著宇文琰和春景、綠意,心里仍舊毫無頭緒。
他到底是如何得知的?有人告密嗎?而隋雨蒙又為何和她在同一處有一樣的痣?老天,這一切好混亂……
“你們也出去!庇钗溺鼪]再問第二個問題。
春景、綠意還想說什么,最后什么也沒說,兩人垂頭喪氣的退下了。
寢殿里只剩下他們兩人,慕容悠手足無措的看著宇文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不敢開口。
她都不知道他知道了,還在他面前演隋雨蒙、演皇后,演得泰然自若,他心里不知會有多厭惡她。
想到這里,她一瞬間從頭皮麻到了腳底心。
“你過來。”宇文琰彎了彎嘴角。
她一頓,惴惴不安地走過去,走得極慢,感覺到腳步沉如灌鉛,雙眸心虛的直往下掉。
他是不是要揚手給她重重一巴掌?
帶著不安走過去,沒想到他卻一把將她拉進懷里,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低頭親了她一下。
她楞住了,瞠大眼睛不敢動,連眼也不敢眨,耳畔一陣令她酥麻的熱風掠過,便聽到他輕柔說道:“小悠,朕終于能這樣喚你了!
這話是、是什么意思?她愕然的看著他,心頭滾燙,有些迷糊,還結結巴巴了起來,“你、你、你不氣我嗎?”
他連她的名字都知道,他還知道了什么?
“愛你都來不及,何氣之有?”宇文琰下巴擱在她香肩上!澳悴皇撬逵昝桑耷笾坏!
慕容悠只知隋雨蒙抗婚跳河,卻不知道她心有所屬,所以不明白他的意思,看到他的雙唇過來,她自然閉上眼迎接他的吻,覺得自己好像在作夢,他知道了一切卻不怪她,還吻她,這太奇怪了,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他的舌頭在她口內一陣亂掃,但一個吻還是不夠,宇文琰把她壓進了榻里,胡亂解著她的衣物。
他要得急切,她的心跳重如擂鼓,腦子里混混沌沌的,很快便在他熟練的撫弄下酸軟無力。
她緊緊摟著他的腰,任由他的熱燙之處一點一點推進,最終在她身上馳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