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琰目光沉了沉!罢l說朕要走?”
慕容悠瞇著眼睛看著他。
不走?不走是何意?
要怎么把皇帝弄走,她頓時有點犯難,跟著瞥見自己的傷殘,腦子里靈光一閃,忙作小意狀,“臣妾腿腳不方便……皇上還是去別的姊妹那兒歇息為妥,讓其他姊妹伺候您……”
“朕不需要人伺候。”宇文琰眼眸中幽光流轉。“你睡吧,朕看著你!
室內只余燭影輕搖,似在催促著兩人就寢,但慕容悠想睡卻睡不得,她僵硬的看著宇文琰。
他說,看著她?
看著她干么?
為何要看著她?
她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這一夜又是摔倒又是包扎的,實在折騰得累了,她真的困極了。
“朕什么都不會做,只是看著你睡!彼捻鈳Я诵┟噪x。
慕容悠一時有些回不了神。
君無戲言……是吧?好吧,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又趕他不走,只能姑且信他了。
杏黃色的床帳放了下來,她躺下了,他也上了床,紅色的燭光在帳外搖曳,慕容悠的心跳卻開始不受控制。
宇文琰確實什么都沒做,也確實只有看著她,但她就不同了,不但被他看得睡不著,耳朵還莫名其妙的癢了起來。
不用想,在皇帝面前伸手掏耳垢肯定是大不敬,而說實在的,被一個美男如此看著,她也實在做不出來掏耳垢之事。
可耳朵癢啊,實在忍不了,這可如何是好?在他面前扭身子也不好吧。
終于,她下唇一咬,硬著頭皮開口了,“呃,皇上,能不能傳春景進來?臣妾耳朵癢……”
“耳朵癢?”這可稀奇了,從來沒有哪個嬪妃敢在他面前說耳朵癢,她是第一人。
他是傳了春景進來,不過是讓春景把耳勺放下就出去了。
慕容悠瞬間一呆,她為難的看著銀質耳勺!斑,皇上,臣妾自個兒構不到!
事實上她過去用的都是木耳勺,宮里這銀質耳勺她用不慣,用起來怕怕的,像會把耳道刮傷似的。
宇文琰卻像是就等她這一句,眸中笑意點點!半迊韼湍!
自小,她爹給她挖耳垢,她娘給她挖耳垢,可沒有陌生男子給她挖過耳垢,眼前這位雖是她的夫君,但就跟陌生男子沒兩樣啊。
“不用勞駕皇上了,臣妾不癢了!
他正色無比的看著她!盎屎,你這是在欺君嗎?”
慕容悠瞪大了眼,欺君?這么嚴重?
“好吧,那有勞皇上了!
她側躺著,宇文琰坐了起來開始為她掏耳朵,眸中是溫柔又深幽的火焰。
慕容悠一開始覺得十分緊張,但他力道剛好,一下一下的,她很快就放松了,還舒服的閉起了眼。
直到平穩綿長的呼吸聲傳來,宇文琰才停了手,頓時感覺到彎了太久的腰有些兒酸疼。
他竟然有給女人挖耳朵的一天?
將耳勺等事物收拾妥當丟出帳外,此時萬籟俱寂。
他放輕了手腳順勢側躺在她身后,先是傾身在她發上輕輕吻著,跟著嘴唇游移在她脖頸間細細的吻著,忍不住就烙了幾個印子,他的心跳越來越快,摟住她的雙手也不由得往她胸前兩團柔軟尋去,怕擾了她好眠,他還“貼心”的先在她的安眠穴按了下,讓她更沉睡,好方便自己行事。
就算她無意識也好,他想要與她更親密,只要他對她做些什么,她身上必定會留下些痕跡,她醒來之后想要否認也否認不了,他,就是要抹去封擎在她心上、身上的痕跡!
慕容悠的心跳越來越快。
其實她并沒有睡著,她裝睡是希望他能離去,不想他非但沒有走還在她身后躺了下來,當時她以為繼續裝睡就沒事了,誰知他竟然開始對她“輕憐蜜愛”……為何她會想到這個詞兒?因為他給她的感覺就是如此,仿佛在對待一件珍品,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似乎不知拿她如何是好,就那么細細的折磨她……不,應該說是折磨他自個兒才對。
他甚至還按了她的安眠穴,殊不知她的安眠穴異于常人,她爹說的,她的安眠穴特別頑強,就算按個一百下也未必會睡著。
奇異的是,她對他的撫摸并不覺得討厭,當他把下巴擱在她肩膀輕輕摩挲時,她甚至舒服得想呻吟,當他的雙手在她胸前留連忘返時,她更是舒服得舌尖直打顫,當他含著她的耳垂輕咬慢舔時,她的心仿佛快跳出嗓子眼了。
這一夜,兩個人都備受折磨。
隔日,一個消息在宮里炸開了。
皇后又侍寢了。
重點是,皇后摔斷了腿還得侍寢,這顯得皇帝很禽獸似的。
不過,這也代表了另一件事——
皇后連摔斷了腿也要侍寢,皇上待皇后不一般哪!
小方子奉命給皇后送補品,皇后娘娘傷了腿,大食盒里一大只的烤羊腿,自然是給娘娘補腿來著。
話說今日皇上下了朝,進了御書房,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皇上心情特別好,每個人心里都默默的往那方面奔——皇上有特殊嗜好,皇后娘娘摔斷了腿,皇上特別來勁,所以今日才會像只饜足的貓,然后,他就被派遣了這個送補品的任務。
打從皇后進宮,這還是他第一次跟皇后娘娘面對面。
一打照面,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慕容悠看著小方子,這不是讓她砸昏的那個人嗎?原來他是太監?他不是乞丐?
小方子也嚇了一跳,這反應……敢情皇后娘娘認出他了?
他怨啊,他為何知道那么多皇后的秘密,撞見皇后娘娘與野男人在梅林里親吻,他有分兒,撞見皇后娘娘撩了褲腳和少年郎在戲水,他也有分兒,他命真苦!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先行拜倒!芭判》阶咏o皇后娘娘請安,愿娘娘鳳體安康!
慕容悠錯愕的眨著水眸,端詳著跪在面前的白凈小太監!澳闶恰
小方子馬上搖頭如波浪鼓。“奴才不是!奴才不是!”他堅決否認。
此地無銀三百兩,慕容悠噗哧失笑,“可你明明是——”
雖然適才才看了一眼他就馬上低下頭去,但她看得分明,她認人的功夫可是很強的,絕不會看錯。
“奴才真的不是!真的不是!”小方子抬起頭來,白凈小臉皺成一團,眼里滿是哀求。
“奴才懇請娘娘別再追問了,奴才真的跟您想的那個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皇上要他忘了那兩件事,他這個做奴才的當然要忘,看見皇后娘娘親吻男人,又看見皇后娘娘的半截小腿肚和玉足,他死一萬次也不夠,自然要封口了。
“本宮明白了!蹦饺萦泣c點頭,打死不承認一定是有苦衷,她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胺判陌!你貪玩溜出宮一事,本宮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半句,起來吧,不必擔心!
小方子內心在吶喊。
冤枉!他哪有貪玩溜出宮!可為了皇上主子爺,這黑鍋也只能背下來了。
他起身后又是長長一揖!岸嘀x皇后娘娘!
慕容悠繞著他轉!安贿^,本宮那次可把你的頭砸疼了?”
小方子不疑有他。“是很疼……哦不不,奴才沒去過含笑山,娘娘見到的人不是奴才!
“你還真有意思!蹦饺萦菩Φ酶舐暳耍猹q未盡地道:“本宮那時下手是狠了點,當時看你就是一副看到蛇會不由分說大喊大叫亂動一通的人,所以才會先大力把你砸昏,免得你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