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的問題斷斷續續的冒出頭,卻掩蓋不了她心頭滿滿的暖意和感動。
誰說他不懂浪漫?
雖然他不曾說出口,也曾因此造成她心里的不安,但他卻以行動來表示他對自己的在乎,那,她還需要再要求什么嗎?
“付出去就當丟掉了,記那么多干么!彼簧踉谝獾穆柭柤纾涞膶④囃_M自家門前的空地。
下了車,她關好車門,陡地隔著車身凝著他!昂!
“什么?”敏感的察覺到她的視線,猛一抬頭就正好接收到她一聲好.他霎時有些空茫,腦子里一片空白。
“我說好,我們結婚!彼袆拥脕y七八糟,紅著眼狼狽的吸吸鼻子!拔也皇窃缇痛饝懔耍愀擅催浪費錢做這些?”
“因為上次求婚太過草率,我想慎重點的再求一次婚。”顴骨泛起可以的粉色,即使現在感動過度的她有點狼狽,他仍認為她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
寒風刮過空曠的停車處,吹醒了他的腦袋。身體涼了:心卻較之前更為灼燙——他明了的微一頷首,揚唇一笑。
繞過車身,才牽起她的手,還沒決定讓她先回家還是先進自個兒家門拜見父母,霍地大門一開,雙方家長和數位還算熟識的鄰居長輩們,同時魚貫的由屋里走了出來。
哇咧!一雙璧人還來不及適應突然出現、足以媲美進香團的“親友老人會”,一個個熱辣的問題便毫不間斷的丟擲了過來——
“怎么拖到這么晚才到?我們等到頭發都白了!
“……”阿桑,您的頭發本來就是白的好嗎?
“啊是答應了沒有哈?”
“……”歐桑,人家呷米粉,您在喊什么燒咧?
“高速公路上面休息站粉多溜,有沒有中途企給它oK哈?”
“……”有沒有您都說了,我們還能說什么?
一個緊接一個稍嫌超越“普通級”尺度的問題,像高速飛球般不斷的向剛下車的兩人掃射,沐鈺塵和花靜月雖沒有事先套招,倒也一致的沉默以對,不管老人家們怎么問,硬是一聲不吭。
“好了好了,臺北開回來也好幾個小時,先讓他們進去喝杯水再說!痹僭趺凑f都是自家小輩,沐媽媽看不下去了,忙出聲轉移大伙兒的注意。
于是才“出巡”不久的“老人進香團”,整齊劃一的轉過身,浩浩蕩蕩的跟著兩個年輕人的屁股進屋去了,沒半個脫隊先行離開。
開玩笑溜,這么重要的八卦喜事,哪能沒聽到就先閃人?要是鄉親們茶余飯后聊起,不曉得的人可就落伍了捏!
約莫兩個小時后,老人團成員終于心滿意足的走出沐家大門,每張臉上皆掛著滿意的笑容,皺紋教往常更為明顯,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皺巴巴。
“金賀喔!又可以喝喜酒了!
“你不是天天都在喝酒?有差這一攤嗎?”這攤價碼還特別高,因為沾了雙喜字,鍍金的溜~~
“一個人喝哪會爽,就是要大伙兒聚在一起喝才爽!”
“那倒是,不過……我們還真是老了!
“怎么說?”
“老林的活動看板全給沐家小子給包了,這種事我們那年代誰想得到?”
“速吼速吼,偶要速那個阿月吼,不用用嘴巴問,偶都給他嫁了!”
“……”熱烈的閑話家常出現斷層,好半晌沒人再出聲。
“去市場了,我幫老婆準備年夜菜去!
“阮孫等偶陪他下棋,先走了!
極迅速的,老人會成員一哄而散,只留下不用用嘴巴問就會給他嫁了的那個歐巴桑,和一個一直沒開口講話,卻始終保持笑臉的老太太。
“啊怎么一下主會跑光了哈?”歐巴桑不解的問道。
“呵呵呵~~”老太太回給她呵呵的笑聲。
看來這個話題還會在村子里流傳個好一陣子,不過活動招牌求婚的招數,恐怕在這村子里就此變成絕響。
為什么喔?
因為會被老人會傳誦很久,久到子子孫孫都會記得有人用過這個招數抱得美人歸:要是哪個人抄襲再依法辦理,美人可不一定首肯。
又問為什么?
白目喔?因為沒創意。
笨!
尾聲
“嘿~~來拍個團體照唄!”
“等等……我的學士帽好像戴錯邊了。”
“不要在花圃那里拍啦,人好多喔!”
“好了沒好了沒?來來來,別忘了一起喊C喔……”
春暖花開的季節,平日似乎不怎么熱絡的校園,突然一整個熱鬧了起來.
以往被繁重課業壓得喘不過氣來的莘莘學子,在熱鬧非常的此刻,不約而同的掛上燦爛的笑意,好像一個個到這時才突然青春活潑了起來。
到了令學子興奮又帶著些許感傷不舍的畢業典禮,終于可以將原文書丟向天際——呃,延畢生例外。
還得重修呢!原文書可千萬下能丟!
活潑的朵莉穿梭在校園之間,一雙靈動的大眼不斷的在擁擠的人潮里搜尋,她走遍校園的每個角落,終于在人不是很多的游泳池邊,找到目標“明顯”的好友花靜月。
原本交換學生的她早該回美國去,但臺灣實在太有趣了,加上她舍不得這邊的朋友,所以她申請繼續就讀,以致現下才能在這里參加畢業典禮。
她還打算留在臺灣考研究所呢!
“天啊,靜月,你跑來這里干么?”游泳池?好像沒有人提過要在畢業當天舉辦跳水慶祝吧?那到游泳池邊來做啥?
“嗨,朵莉。”已然將黑色的學上服脫下,擱在彎起的膝上,花靜月露出開心的笑對金發洋妞招了招手。“要不要過來一起坐?”
沒錯,花靜月就是一個人坐在這游泳池畔的看臺上,笑吟吟的對她招手。一瞼閑散舒服的模樣。
“我的老天!都什么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待在這里?”她那招手的動作像具有招魂作用似的,朵莉不由自主的步上看臺,一張嘴張合的驚嘆著。“為什么不去跟同學們拍照?”
“就這里人最少嘛!學校里每個角落人都好多,我都快喘不過氣了,不得不躲到這里來!被o月無辜的眨眨眼,口氣里有著淡淡的抱怨!澳氵郑坎皇钦f你男朋友要飛來觀禮,他來了嗎?”
“就是來了,我才要你來跟他見個面!”在花靜月身邊站定,朵莉并沒有與她同坐的意思,反倒是朝她伸出手.拉她起身的意圖十分明顯。
花靜月乖巧的將自己的手放入她的掌心,霎時有種變身為被王子邀舞的小女人的錯覺,她忍不住笑了開來!岸淅,你中文進步好多喔!”
由于經常跟著靜月“廝混”,偶爾在靜月小姑沐鈺如沒辦法照顧皓皓的時候,還滿心歡喜的“客串”保母的工作。
朵莉為了不讓皓皓學到她怪腔怪調的中文,遂用功的糾正自己的中文發音,一年半下來頗具成效。
“不進步要退步喔?我才不要呢!”小心翼翼的牽著她走下看臺,朵莉笑罵了句,然后不經意的“順道提起”!皩α,你老公來了喲!”
“塵哥?”她的小臉漾起粉色,埋怨的睞了朵莉一眼。“你怎么現在才說?他也沒有打手機找我!”
原本塵哥不放心要送她到學校來,但她認為新時代的女性不能凡事依靠丈夫,因此堅持一人前來。
臨出門前,她不忘在床前親了他的額,提醒他只要記得抽時間到學校同她拍照即可,并約定好等他到校時再以手機聯絡.
一直沒接到他的來電,所以她以為他還沒到,沒想到他已經到了。
“哎呀!我叫他別打的啦.我才好親自來逮人。 卑l現花靜月已然拉開腳步小跑步了起來,朵莉的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趕忙跟上她的步伐!皻J!人都來了又不會不見,慢慢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