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算是夫妻了,雖然他失了記憶,但身為一個男人,該負的責任還是要負,整個家必須靠他來養,他不能因為失憶而和大伙兒等著坐吃山空,得想法子掙錢才行。
記得湘憐說過他是個商賈,所以他特別出來看看街上買賣的情形,試著想激起一點點記憶,看能否重新當一名商人。
觀察了街上買賣的情形好半晌,發現自己開始熱血沸騰,想加入買賣當中,他的步伐不自覺地接近一堆正在議價的人群,想聽個分明。
“來!來!來!各位大爺,這可是由波斯來的珠寶項鏈,您睜大眼兒瞧瞧,它的色澤多么光彩奪目,中土的寶石可不及它一分。≡偾魄,它的式樣多么特別,我保證,放眼全中土再也沒有一模一樣的項鏈!辟u珠寶項鏈的小販用力拍著胸膛,發揮三寸不爛之舌的精神鼓吹大伙兒掏出銀兩,買下這條珠寶項鏈。
假的!衛醉風看了一眼小販手中的珠寶項鏈,頭一個閃過腦際的念頭就是,這條項鏈是假貨,它不只不是由波斯來的,連上頭的珠寶都是假的;他雙手環胸,想看小販打算如何誘使買主掏出荷包來。
“這條珠寶項鏈小的可是蝕了本兒賣,實在是小的家中尚有老小等著小的扛米糧回去,萬不得已只好賠本賣,所以能買到它算是您的福氣,不買可就可惜了,往后就再也沒這樣好的機會,各位老爺您千萬得把握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晃著手中的珠寶項鏈,小販巴不得圍在身邊的群眾搶著競價。
其他人聽著小販的敘述,愈聽是愈覺得有道理,仿佛此刻不買,下回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況且聽小販說得活靈活現的,這條項鏈簡直成了稀世珍寶,如果將它買下,往后或許可以再高價賣出,再不然當傳家之寶也成。
許多未見過世面的鄉下人內心全動搖了,一輩子沒見過啥珠寶,假如將畢生積蓄拿出買下,可能后半輩子的命會有所不同也說不定,蠢蠢欲動的表情出現在眾人臉上,他們各自在心底細細盤算著。
位于一旁始終冷靜自若的衛醉風,開始感受到周遭浮動的氣息,他看了看旁邊的人,皆是一副昏了頭的模樣,看得他不住搖頭;這些人全都是一副老實人的模樣,假如今日上當受騙,恐怕一生的心血都會付諸東流,他不忍見到這樣的情形發生,終于在眾人此起彼落詢問價錢時出聲。
“這位小哥,你如何證實這條珠寶項鏈真是由波斯而來?又如何證實它是真的珠寶?”衛醉風冷冷地問道。
“呃……”小販經他一問,先是愣住,然后笑道:“因為它是由小弟親自到波斯買回,小弟當然可以確定它出自波斯,它自然是真的珠寶。大哥,您瞧小弟我一臉老實相,怎敢騙人?”
小販刻意揚起誠實無欺的笑容來騙取眾人信任,事實上,他的內心正忐忑不安,原本可以順利將這條假波斯珠寶項鏈給賣出,誰知會半途殺出個程咬金來,該死!
一伙人看看小販,再看看衛醉風,經他這么一說,大伙兒心底倒是有了警覺性,不再對小販的說詞全盤接受。
“這雕工拙劣得很,甭說是波斯,就連中土一般的珠寶行所出的珠寶項鏈,它都萬萬及不上。”
小販惱了,大聲怒喝:“你在說什么鬼話?!”
“說鬼話的是誰,我想你我心里有數,再看看你所謂的珠寶,它的光澤與真的珠寶相較可謂黯然無光,如果,此刻有真的珠寶能與之相較,我想,是真是假就再清楚不過。”衛醉風悠悠指出假珠寶的缺點來。
“你、你……別胡說八道,我的珠寶項鏈怎可能造假,各位大爺,千萬別誤信了這奸人的話,他根本是想中傷小弟!毙∝溂敝霸撍!這種小地方怎會有人識得珠寶真假?住這里的人不都純樸得近乎蠢了嗎?
“我有沒有中傷,相信有更好的方法來證實,咱們不妨找位朝奉來當場鑒定,如果是我說話誣蔑了小哥,就任由小哥處置,但若是小哥你真賣假珠寶,不知小哥打算如何做?”他兩手一攤,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你、你……你……”小販怕了,他口吃得不知該說什么,深怕對方真找朝奉來揭穿他的謊言。
四周的人愈聚愈多,每個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看這件事,一旁的人來來回回看著臉色各異的兩人,試圖分辨他們話中真偽,看、聽了老半天,發現一個是神色自若;另一個則是急得冷汗直冒了,當然,也就可以判斷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又是假話了。
“對,我們去找朝奉來鑒定!”
有人突然大喊。
“沒錯!是真是假,到時就知道了!
“我去找朝奉來!币粋男人轉身一溜煙跑掉,真去當鋪找朝奉。
小販嚇得臉色都白了,再見四周的人慢慢朝他靠攏,拿著珠寶項鏈的手便不住顫抖,怎么辦?他逃得掉嗎?
“醉風,是你?我終于找到你了!”一道柔和好聽的男音忽然揚起。
衛醉風驚訝地轉身看,只見一名不認識的男子開心的來到他面前,上上下下無禮的打量他。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可知道,在你消失的這幾個月里,我們可是急死了!”慕容逸自顧自地說著。
自衛醉風失蹤后,他便派人天南地北追尋衛醉風的下落,自個兒也沒閑著,到處奔波尋找著,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讓他在這個偏僻的小鎮上找著人了。
“你是誰?”衛醉風輕擰著眉看著面前的男人,他不認識這男人。
“我?你在開玩笑嗎?我是慕容逸。 蹦饺菀菪χp捶了下衛醉風的肩頭。
“喂,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這下衛醉風可不高興了,眉峰揪緊,臉色不善地睨著慕容逸看。
他的冷眼冷語,當下讓慕容逸傻眼,他愣愣地瞠目看著衛醉風,實在不敢相信方才的話會出自于生死至交衛醉風之口。
“我剛剛有沒有聽錯?”
“你沒有聽錯,我要你別對我動手動腳,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
慕容逸自覺受到傷害地大喊:“醉風,你瘋了!我們是好朋友,你居然這樣對我說話?!”
“我不認識你!毙l醉風心想,盡管對方知道他的名字,但這樣的男人應該不是他的朋友,可能是僅有幾面之緣的人吧!畢竟如果真是他的好朋友,湘憐應當早對他提過了,是以,他可以非常確定和對方并不熟識。
“你不認識我?你說你不認識我?我們相交八年,你竟然說不認識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昏了頭嗎?”慕容逸氣不過地揚聲道。
“我說不認識你就不認識你,你別纏著我!毙l醉風懶得跟他扯,推開人群直接離去,而快被他戳破罩門的小販則干笑地看著四周的人群,依舊苦思著脫身的方法。
“醉風,你別走!焙貌蝗菀渍业饺说哪饺菀葚M會輕易放他離去?他不爽地扯住衛醉風。
突來的猛然力道讓衛醉風想都沒多想直接反手回擊,推開纏人的慕容逸,保持距離。
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反打一掌的慕容逸向后退了幾大步,正巧撞上圍住小販的人群,一時間大伙兒跌成一團,尖叫聲及怒罵聲此起彼落,更顯喧嘩熱鬧。
慕容逸跌在人肉堆上,眼睜睜看著衛醉風頭也不回地邁步離去,心底的震撼無法以言語形容。
他推他?!醉風不但以厭惡的表情看他,甚至還用像對待憎惡之人的方式般,推開他這個相交八年的好友,究竟是他傻了,還是醉風傻了?
不成!不成!他得趕緊迫上,不管醉風以怎樣惡劣的態度對他,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人時,說什么都不能放棄!他連忙跳起,顧不得向被他壓著的人肉堆道歉,便急忙跑去追人。
聽見后頭傳來的腳步聲,衛醉風煩躁地加快步伐,想將身后的人甩開;如果他所猜無誤,追在后頭的人應該就是慕容逸。
“醉風,你別走!”
衛醉風連回答都懶得回答,一心只想要避開他。
“醉風,你為什么要逃開?”慕容逸在后頭大喊。
衛酢風的腳步驀然停下,轉身瞪著窮追不舍的慕容逸,此刻,他們已遠離人潮,來到郊外。
“你究竟想做什么?”衛醉風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問,顯然已被他逼得毫無耐性。
“你問我想做什么?!我倒要問問你在玩什么把戲,為何要說不認識我?這幾個月你究竟是上哪兒去?怎么不跟大家聯絡?難道你不曉得所有人都很擔心你嗎?”
慕容逸也火了,氣衛醉風不曉得大家為了找他有多辛苦,也因害怕他是出了意外而幾乎要急瘋了,結果大爺他卻活得好好的,不管其他人,想到這兒,他就氣得奔到衛醉風身前,緊揪著他的衣襟。
“我沒有玩把戲,也不曉得你在說些什么?”衛醉風冷漠地拍開慕容逸無禮的大掌。
“醉風,你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你人就站在我身前,為何我會覺得你變得很不一樣?”
“我并不覺得我有哪里不一樣。”衛醉風懶得跟他東拉西扯,只想快些回家和心愛的可人兒一塊兒看書習字,再不然,他也可以為湘憐畫眉、點額妝,這些事全都比在這里跟慕容逸耗要有趣多了。
“怎會有不一樣?你整個人渾身上下我瞧是沒根骨頭是對的!蹦饺菀莼鸫蟮刈I嘲道。
“聽著,我不想再聽你胡扯下去,別再纏著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毙l醉風自認對慕容逸的容忍度已達極限。
“好!在你對我不客氣之前,是否你該先跟我說,這段日子你究竟是窩列哪兒去,好讓我對你的總管有個交代!蹦饺菀莩弥约涸跉馑乐疤岢鲆蓡。
見慕容逸如此堅持,一副他若不交代清楚,就要與他一輩子糾纏下去的姿態,衛醉風終于讓步。“我一直和我的未婚妻在一塊兒,(此處缺一頁)血笑道。
知交多年,他們對彼此的事皆是一清二楚,明白此刻衛醉風最容不得人說白湘憐的不好,但他偏要說。
“胡說八道!”衛醉風拚命叫自己別去聽慕容逸的謊言,湘憐是那樣美好,她的父兄應該也會和她一樣,并不會像慕容逸所言那般。
雖然心底不信慕容逸的說詞,可關于慕容逸對湘憐及她家人的侮辱,這些話他可不會暗暗吞下,全無反應,今日,他會打得慕容逸往后再也不敢造謠生事。
他拳腳并用地打得慕容逸節節敗退,但慕容逸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不會讓自己全然處于挨打的份兒,他予以一一反擊。
兩人打得愈久,衛醉風心底也愈來愈佩服慕容逸;若非先前慕容逸說了一堆不得體的話,或許,他會欣賞這個人也說不定。
兩人打得難分難解,全然沒注意到有人瞧見了這場打斗,這人便是先前在小鎮上賣假波斯珠寶的小販。
方才在鎮上,被鎮民請來的朝奉鑒定他賣的珠寶項鏈是假貨后,他便被痛打一頓,好不容易一拐一拐地逃了出來,沒想到會這么巧讓他遇上拆穿他的男人。
真是冤家路窄,小販恨恨地瞪著衛醉風的背影,這個仇他非報不可,小販想著各種可以報仇的方法,正巧瞧見腳邊躺了塊如拳頭般大小的石頭。
嘿!嘿!既然那男人有膽揭穿他,就得要接受他的報復,他賊賊地拿起石塊,但見兩人打得難分難舍,一時也瞄不中準頭,小販急得是一籌莫展,干脆把心一橫,管他石塊會打中誰,只要能打中人就好。
他瞄準了目標,用力往前擲去,一心希望石塊能準確無誤地擊中他想打的那個男人。
衛醉風和慕容逸正處于酣斗的狀態,靈敏的雙耳仍可清楚聽見身后傳來的破風聲,想閃躲暗器,卻因與慕容逸死纏中,沒有辦法脫身。
“卑鄙!”他瞪著慕容逸怒斥。
“什么?”慕容逸被罵得不明所以,他可沒使出什么卑劣的招數來,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白白挨罵?
來不及等到衛醉風的回答,便見一塊堅硬如拳頭大的石塊狠狠擊中衛醉風的頭部,當場將他打得血流滿面。
“醉風!”
“你這小人,居然派人在背后暗算……”他忿怒低嘶。
“我沒有!蹦饺菀菁甭暯忉,可衛醉風已聽不見,因為石塊的重擊威力過大,打得他眼冒金星、頭昏眼花,當場暈倒。
“小心!”慕容逸眼明手快地拉住衛醉風倒下的身勢,使他不至于因倒地而再次跌破頭,在他拉住衛醉風時,聽聞到草叢里傳來得意的尖笑聲。可是此刻救人要緊,他沒時間去揪出對方質詢理由,馬上當機立斷地扛起昏迷的衛醉風,往鎮上最近的客棧奔去。
“我這是在做什么?他這樣對我,我竟然還要救他,真是……”太沒志氣了!慕容逸不住地嘀咕著,可雙腿依舊飛快奔跑著,半點不敢松懈。
點著燭光的房間里傳出陣陣的男性嘆息聲,慕容逸看著床上昏迷的人,忍不住又長嘆一聲。
“怎會這樣?不過就是被石頭打破了頭,為何會昏迷這么多天?”看著躺在床上的衛醉風,先是和他這個多年好友反目,接著又被打破了頭,然后莫名所以地陷入昏迷,他真是不知該說什么好,連大夫在包扎過醉風的傷口也說沒事了不是嗎?
“你到底是怎么了?”都怪他狠不下心來,不然他早丟下這無情無義的小子,由著他去自生自滅了。
床上的人沒有給他任何回答,猶是沉睡在夢中,不管他喚了多久,依然毫無反應。
“唉!我真是自找罪受。”姑且不論醉風是怎么對待他這個昔日好友,為免醉風府中的總管擔心,他還是捎了封信派人送至衛府,說明已找到醉風的事,以免眾人日夜焦急。
萬般無奈地蹺著二郎腿,等待大爺他醒過來,表面上他是不急,事實上他急得很,深怕那顆石塊會把醉風的腦袋給打壞。
“明天得再找大夫過來一趟!痹僮屪盹L這么昏迷下去也不是辦法,得要大夫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
慕容逸搖了搖頭,嘆口氣,為自己倒了杯茶,無聊地啜飲著。
“嗚……”床上忽然傳來低低的呻吟聲,震住了慕容逸手中的茶杯,他直愣愣地看著床上的人,想著是否自己聽錯了。
“該死!我的頭……”衛醉風自疼痛中醒來,一醒來便覺頭痛欲裂,恨不得馬上又昏睡過去,但自尊并不容許他這么做,他勉強自己撐起沉重的眼皮來。
“你總算醒了!蹦饺菀菰囍屪约好鏌o表情地說道,醉風已不把他當成朋友,他也不用顯得太熱絡。
“慕容?”
“對,是我。”慕容逸聽見熟悉的呼喚挑了挑眉,沒好氣地回應。
“你怎么……”衛酐風由床上坐起,一臉茫然地看著慕容逸,一剎那間,所有記憶如潮水般涌現,曾經失去,該記得、不該記得的全都回籠到腦子里,他臉色突然變得難看無比。
“我知道你不認我這個朋友,既然你醒了,那就沒我的事了,我走了!蹦饺菀輰⑺y看的臉色當成是厭惡,很有自知之明的打算離開。
“慕容,別走,我全都想起來了!辈幌胧ツ饺菀葸@個好友,他忙著出聲喚住人。
“什么?為何你最近說的話,我沒一句聽得懂!蹦饺菀蓊笱劭此。
“對于我先前的態度,我很抱歉!
“?”
“我失去了記憶,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不過,我現在已經又全部重新憶起!痹撜f是拜那顆石塊所賜,終于讓他不再被人當成傻子耍。
想到白湘憐一臉無辜地欺騙他,他便覺惡心,對她的厭惡也更加深;最可恨的是失憶時的他居然毫無戒心地信了她的話,簡直是蠢得可以。
關于失憶時,所做的一切蠢事,他痛恨不已,恨不得他未曾失憶過。
“你說你失去記憶?!所以你才會……才會跟白湘憐在一起?!”慕容逸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沒錯!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都被搞糊涂了。
衛醉風冷冷一笑,將他受人攻擊的事與被白湘憐所救一事全都說出來。
“醉風,你想她救你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
慕容逸懷疑白湘憐肯救衛醉風的心態,畢竟她是白富貴的女兒,不能相信。
“我不信她!
衛醉風的想法和他如出一轍。
“那你現在打算拿白家的人怎么辦?”最重要的是白湘憐,慕容逸可沒忘先前衛醉風護她可是護得緊。
“白富貴敢派人暗殺我,他就要有敗亡的覺悟!标P于仇人白富貴,他可沒打算放過;那人太貪婪,也太陰險狡詐,他還沒找上白富貴算舊帳,白富貴倒先找上他來,這樣也好,所有帳可以攤開來算。
“白湘憐呢?”
慕容逸見他沒提起白湘憐,忍不住問,心中暗自揣測衛醉風會如何對待白湘憐,不會是要將她接回衛府吧?
“她?”衛醉風嗤笑一聲,眼中盡是不屑之色。
看衛醉風的眼神,慕容逸立即明白,無須太擔心此事,醉風的腦子清楚得很,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
“該是拆穿她的謊言的時候了!笔艿狡鄄m的忿恨鞭笞著熱辣的心房,他不會原諒這個女人!
她和她的父兄都是一個樣,既貪婪又狡猾,而且說謊成性,一樣的該死!
騙他很有趣嗎?很好!他會教她后悔今日的所做所為,他會讓她和她的父兄一同滾回地獄去!
忿恨的雙掌緊握成拳,青筋暴怒浮跳著。
“很好,我先前還擔心你會因對她的感情,而將她娶進衛府!笨偹闶亲屗判牧,他當然不會同情白湘憐的遭遇,因為這全都是她自作自受,怨不了旁人。
“感情?嗤!先前我和她在一起全是受到她的誤導,而今在我記起一切之后,我又怎會對她存有感情?”現下對她所擁有的,僅余強烈的恨意!
不愛了、不愛了,在獲知她的欺騙后,先前對她的喜愛皆變得諷刺無比,他,衛醉風是不會對仇人產生感情的,無論他們之間先前有多少糾葛,他都不會讓自己再踏錯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