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來晚了!”俞承光一邊道歉一邊坐了下來。坐定后才發現原來不是花朵一個人。
和花朵并排坐著的是一個女孩子,二十出頭,青春靚麗,典型的白領打扮。俞承光不由得在心里打了個問號。
“我來介紹!秀秀,這就是我說的俞承光!阿光,這位是鐘靈秀,我大學的學妹!”
“俞先生好!”鐘靈秀帶著非常淑女的笑容,伸出了手。
“鐘小姐幸會!”俞承光握了一下她柔荑,禮節性地笑著。
花朵的笑容倒是燦爛,“秀秀也是做老師的,在三十中!離你家不遠!”
俞承光大致搞清楚了花朵的意圖,原來她是要當紅娘。
“阿光是做業務經理的,怎么樣一表人才吧!”花朵很得意的樣子,畢竟這個爭氣的學生是她教的。
叫秀秀的女孩子羞澀地笑了一笑,眼睛瞟了瞟俞承光,想來至少對于他的外貌還是很中意的。
就這么急于把我推銷出去嗎?俞承光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苦笑。
看著俞承光不是很自然的表情,花朵嘻嘻笑著,“你本來就很能干嗎!沒什么不好意思的!還是因為看見美女不知所措?”
“我是什么美女呀!花朵你不要拿我開玩笑了!”鐘靈秀更加扭捏。
“D師大的校花不是美女?別忘了咱們D師大可是以盛產美女而聞名哎!”
“我是什么;,花朵你才是真正的校花吧!雖然我入學的時候你已經畢業,可是校園里還是公認你才是D師大的第一美女!”鐘靈秀半玩笑半認真地說著。
“是真的?”俞承光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當然是真的!”鐘靈秀點頭,“就是我畢業了,花朵的名字也還在學校流傳!”
“D師大的第一美女!”俞承光抱拳,“失敬失敬!”
“你少來了!臭小子!”花朵笑罵著,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間,你們先聊著!
看著花朵消失在拐角,鐘靈秀收回口光,“俞先生在哪里供職?我聽花朵說是開元集團。那可是國內有名的大公司!”
“只是開元集團下屬的一個小公司!”一向謹慎的俞承光,為自己編造的履歷是自家集團剛剛收購的一個公司的業務經理。
“能被開元集團看中那一定是有發展前景的,俞先生年輕有為又是名校畢業,自是前途不可限量!”
“鐘小姐過獎!”俞承光打著哈哈,花朵倒是毫不保留,把自己的一切盡數抖摟給人家了,“鐘小姐在學校是教什么的?”
“英語!”鐘靈秀輕笑了一下。掠了一下散落的發絲,倒也風情萬種。只是碰上了不解風情的俞承光。
“現在的孩子很調皮吧!”俞承光忍不住望了一下衛生間的方向,為何花朵還不出來。
“還好了!再調皮也比不上花朵學校的學生吧!”
俞承光聞言卻心中一動,計上心來,“是呀!真不明白花朵為何選擇去那樣的學校教書!”
“只能說她是藝高人膽大!”鐘靈秀的言語之間頗有些不贊同,“那樣的學生只怕我一天也教不了!”
“沒錯!那些學生五毒俱全?用晒镇_偷,吃喝嫖賭抽,那所學校簡直就是少年犯的預科。”俞承光很是在行地說著。
鐘靈秀的大眼睛眨啊眨,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那么可怕n馬?不會吧!花朵說不過是些青春期叛逆的少年!”
“比這還可怕!我沒騙你!”俞承光的身體向前傾,臉上露出了多年不見的流氣,“因為我就是那所學校出來的!難道花朵沒告訴過你嗎?”
“什么?”鐘靈秀低呼一聲,與俞承光相反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仰,“你、你是、是那里出來的學生?”
“對啊!所以我才會那么清楚。我再給你解釋一下,因為我看你太純情了些。抽,不是指的抽煙,是抽那個東西,那個東西懂嗎?”俞承光惡意地笑著,“大麻!吃搖頭丸!搖頭丸,嘗過沒?我們經常不但自己吃,還偷放在女孩子的飲料里!.你猜女孩子吃過了會怎樣?反正就任我們為所欲為了!High極了!”
“就像這樣!”俞承光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顆維生素的藥丸,丟進了鐘靈秀的水杯中。
“啊!”低呼變成了尖叫,鐘靈秀的臉色由粉白轉為蒼白,再由蒼白轉成面無人色。就像是避瘟疫一樣地從椅子上躍起,全然不顧飯店里其他人的詫異眼神,幾個箭步便逃出了飯店,不見蹤影。
當花朵在衛生間洗了好幾遍手,終于慢騰騰回來的時候發現餐桌上只剩下俞承光一個人在大快朵頤。
“秀秀呢?”花朵四下搜尋著。
“你說她!”俞承光埋頭苦吃著,口齒有些不清,“她、她有事,先走了!這個脆皮魚當真不錯,你也快些趁熱吃!”
“她走了!”花朵有些狐疑,拿出手機,撥通了,“秀秀!你在哪里?”
花朵越聽臉色越凝重,害得俞承光益發不敢抬頭,只好繼續和那條甜膩膩的脆皮魚斗爭。
“你干嗎嚇唬人家?!”花朵收了線,氣呼呼坐下來質問俞承光。
“我怎么是嚇唬地!我是你的學生沒錯吧!我嗑過藥你也是知道的!我還沒對她講我當年進警察局是家常便飯呢!”
“陳年舊事了,你提它做什么?”
“為什么不提?你不是想做紅娘嗎?既然想交往,那就要坦誠相見不是嗎?少年時的墮落也是我的一部分,她不能接受我也沒辦法!”俞承光攤攤手,“而且你為何只對她講了我好的一面,就連我是你的學生她都不知道。這是一種欺騙行為!是不是你也覺著我的過去非常不光彩,見不得人!但是你也說過那不過是一時的迷路而已,難道少年時迷失了方向很丟人嗎?是不是老師在心底里也和她一樣是厭憎我們的!”
“我哪里有!”花朵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我、我只是、只是想你在這里孤單一個人,很寂寞,所以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沒有把你的從前對她講,只是希望你們彼此了解一下之后,你自己對她講……”
“給我介紹女朋友,怕我寂寞!好像是為了我好,我最討厭別人以為了我好的名義替我決定,要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你事先征求過我的意見嗎?就這樣貿貿然讓我們見面,這讓我很困擾你知不知道?拜托,你不要憑你的判斷來決定我的事!”俞承光的口氣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花朵的頭則越來越低,“你生氣了!”聲音有如蚊蚋。
“有點!”俞承光斜著眼睛看她。
“是我自作主張!我道歉!”花朵一直都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孩子,“可是秀秀真的是個不錯的女孩子……”
“stop!”俞承光做了個手勢,“我對她沒興趣!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你給我解釋一下,回來這幾天為何一直躲著我!我很討厭?跟我在一起不開心?”
“我沒有躲著你!學校確實有事嘛!”躲了俞承光幾天,花朵才又能用看待學生的眼光看他,“你看我這不約你了嗎?”
“約我相親!想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其心可誅,是不是?”俞承光逼著她表態。
“怎么會!”花朵真的被他趕到墻角了,“和你在一起很開心呢!”就是因為太開心了,似乎有種熱戀情人約會的快樂,可是我們是師生啊!
俞承光滿意地點頭,“那我們吃完飯去看電影吧!”
“好!”花朵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可心里卻叫苦不迭,天要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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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天的星光,微風中花香襲人,那是玫瑰花的香氣,玫瑰園中,一對熱戀的情人在擁吻,鏡頭拉近,臉部的特寫。赫然是花朵和俞承光,
“啊”的一聲尖叫,花朵從旖旎的夢中驚醒,猛地坐了起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呢?!”她嘟囔著,“老天!我已經饑渴到了拿自己的學生當性幻想的對象了!我墮落了!死了!我要死了!”
“明明我夢見的是松島菜菜子和龍澤秀明啊!怎么一轉眼就變成了我和阿光呢?!”她用力地敲了敲腦袋,“好死不死看什么《魔女的條件》啊!都怪阿光,跟我說什么最喜歡的女明星是松島菜菜子,最喜歡她演的《魔女的條件》!
再一次用力晃著頭,想把夢境搖出去,可惜搖動的只有散亂的頭發,夢里那個還令她面紅心跳的一幕卻牢牢扎根了。
“啊!”花朵再一次尖叫。身體“砰”地又倒回床上,“不行,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我得去交男朋友,我要結婚。結婚就好了!結婚了我就不會胡思亂想了!結婚之后這種奇怪的感覺就會消失。沒錯!嫁人,結婚,你都快三十歲了,女人生孩子的黃金時間是在三十歲之前。就這么決定了!決定了!”
“結婚、嫁人、嫁人、結婚……嫁人……結婚……”嘴里喃喃著,花朵再一次墜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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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幫我接一下電話!”在廚房炒菜的花朵沖著在門口澆花的俞承光喊著。
俞承光放下水壺,跑進屋來,抓起話筒,“喂!你好!請問找哪位?”
“你是誰啊?”電話的那頭是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小花兒在嗎?”
“我是她的學生,老師在廚房,她讓我接電話!請問有什么事?如果不方便跟我講我就去叫她!”
“是她的學生啊!”電話那頭的疑惑盡消,“那我就跟你講吧!我是她王阿姨,她托我給她介紹對象,我給她物色到了,明天周日中午在天府飯店一樓見面。記住了嗎?”
“您是說天府飯店一樓,明天中午是嗎?”俞承光咬著牙記下了。
“對!十一點半左右到,千萬別遲到了!人家可是碩士畢業呢。在政府機關做事!可別錯過了!”
“知道了!我替老師謝謝您!”謝你個頭!多事!
“老鄰居了!應該的,小花兒也不小了!再不出嫁就成老姑娘了!”電話那頭發出了刺耳的笑聲,“就這事,記得轉告你老師就行了!”
掛了電話,俞承光的臉色發青。好你個花朵,竟敢背著我去相親。這么急著嫁人,干嗎不嫁給我?!碩士!碩士了不起啊!我也是,還是世界名校呢!
“誰的電話?”花朵端著一盤青菜走到了客廳。
“說是你的老鄰居王阿姨,說是你拜托她給你介紹男友,說是要你明天中午十一點多在天府飯店的一樓!”
俞承光的嘴巴復述著,可是眼睛卻盯著花朵,讓花朵有種做了什么虧心事的感覺,“知道了!謝謝、謝謝你!好了、咱們、咱們吃飯吧!”
“不客氣!咱們吃飯!”俞承光的目光依然灼灼,好像可以把她看穿。
“嘿嘿!嘿嘿!”花朵干笑了兩聲,“我知道,知道你一定在笑話我!沒辦法,你知道的,二十八歲的老姑婆了。相親應該是最快也最經濟實惠把自己嫁出去的辦法了!”
呸!什么叫經濟實惠啊!花朵忍不住在心里抽自己的嘴巴。
俞承光的眼睛還是那樣注視著她。
“喂!看什么看?”花朵終于惱羞成怒,用自己的玉手戳了一下俞承光的頭,“知道你的眼睛很大,很有神,可是再繼續瞪下去,眼珠子會凸出來的!”
俞承光聽話地把目光收回,“我就是有點驚奇!沒別的意思!去相親是吧?很好!要不要我作為親友團為你助助陣,把把關!”
“謝了!不必!”花朵立刻否決了他的提議。
可是俞承光卻鐵了心要在這次相親中扮演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你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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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是最時尚的造型,經過本城最鼎級的一個發型師的打理,它微微飛揚,卻不是凌亂。身上是全套的阿曼尼,這是他在此地壓箱底之貨,只希望花朵看見的是他的英俊,而不是認出行頭的品牌從而猜測它的價格。
經過了一上午的忙活,在出門前,俞承光再次在鏡子面前左顧右盼,全身的審視,看有無紕漏。鏡子里的那個人有著高大而挺拔的身材,年輕卻不失穩重的臉,再經過精心的打扮,俞承光確認自己依舊是帥哥一頭,不對,一條,還不對,一只,應該是帥哥一名。就是這樣的帥哥天天鞍前馬后地效力,花骨朵兒你怎么還會生出外心呢!難道是天妒紅顏嗎?英俊也是一種罪過嗎?俞承光又忍不住郁卒了一番。
天府飯店坐落在市中心,一踏進大堂,迎賓小姐就眼冒紅心地小跑過來,“請問先生幾位,有預定位子嗎?”
“謝謝!我找人!”俞承光向她點點頭,附送一個招蜂引蝶的微笑。
看著被電得暈乎乎的迎賓小姐,俞承光再一次確認了自己的魅力無法阻擋?觳阶哌M餐廳,環視一圈,發現目標并鎖定,筆直走了過去。
“對不起,我來晚了,真是不好意思!這頓我來請!”俞承光走到了靠窗戶的一張桌子前,一邊說著一邊拉開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花朵的旁邊。
“你……你……你……”花朵的笑容凝結在臉上。嘴巴大得可以吞下一個雞蛋,“你怎么來了?”
“我當然要來了!”俞承光是如此的理所當然,又欠身,伸出手,“這位一定就是今天的主角,花骨朵兒的相親對象了!幸會!幸會!我是俞承光,請問貴姓?”
對面的那個男人也是驚奇非常地看著他,但還是習慣地伸出了手與他相握,“我是魏自榮!你、你好!”
俞承光的頭又很有禮貌地向魏自榮身邊的中年女士點著,“這位一定就是昨天中午打電話的阿姨了!我就是那個接電話的花骨朵兒的學生!”
“啊!原來是小花兒的學生!”王阿姨驚訝的表情終于消失,轉為熱情,“那一定也是關心老師,所以幫著一起參謀參謀?”
“沒錯!”俞承光的笑容益發燦爛。不過我參謀的結果早已經出來啦!
“看來花小姐一定是個好老師,學生如此關心你!”魏自榮湊趣地奉承著,雖然對于這位學生的年齡有所懷疑,但人家已經承認了,想是不會有錯的。
“過獎了!”花朵笑得有點勉強,搞不懂俞承光來此的用意?墒瞧饺绽锖茈S意的他,今天如此盛裝,如此拉風,只怕是來搗亂的,忐忑不安的同時,不知為何還有一絲竊喜。為何竊喜,她也不明白,太過混亂,她沒辦法理清。
“花骨朵兒的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老師!”俞承光卻用著最肯定的語氣說著。
重新坐好,他才有時間來打量對面的魏自榮——他的情敵!記得花朵曾經跟他說過,一個人的五官中,如果鼻子長得好,那么這個人通常都不會很難看!他牢記著這句話,所以對于此人外貌的評價最后歸結為一句話,他怎么長了這么個鼻子!
想來是俞承光盯著人家鼻子的時間太久,人家已經不自在了。不自在的反應是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俞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哦!我在一家公司做銷售經理!魏先生在哪里高就?”俞承光收回目光。
“小魏在環保局做科長,而且馬上就要提副處長了!很能干的!”王阿姨替人家回答著。
“什么提副處長,八字還沒一撇呢!:”魏自榮很是謙虛的模樣,可他眼神卻是十拿九穩的洋洋得意。
“學歷高,職位高,魏先生還真是年輕有為!”俞承光笑著,轉向花朵,“老師一定很滿意了?”
沒有回答,花朵有點心虛。顧左右而言他,“你沒有來過這里吧?這里的東西還不錯!這道天府小炒是他們的招牌菜,你嘗嘗看。王阿姨,魏先生,別只顧著和他說話,吃東西啊!”
“對!對!吃東西!”三人附和著。
“花老師有哪些愛好?”魏自榮似乎對于花朵還頗為滿意的樣子,已經在問她的喜好了,“聽王阿姨說,你練過武術?”
“什么武術!”花朵非常溫婉非常淑女地笑著,“那只能叫花拳繡腿,不如說是舞蹈更貼切!木過就是鍛煉一下身體罷了……”
“噗!”俞承光剛喝的一口茶全噴了出來,還好沒有人被荼毒,“你那叫花拳繡腿?我這個練過跆拳道的都被你打得口鼻流血,七八個流氓被你打得滿地找牙。你就是想裝淑女也不是這個裝法,你知不知道你的謙虛對我來講是個侮辱!”
“你在說什么?我哪里有!”花朵看著對面臉色已經泛白的男人焦急地辯解。一只手已經習慣性地去擰俞承光的肉。
“怎么沒有?遠的不提,我剛剛回來的時候,你難道沒踢飛了那個小混混,又差點沒打斷我的鼻梁?”俞承光忍著疼替她回憶著。
“花、花老師為什么打你?”魏自榮有些戰戰兢兢地問著,誰料到眼前這個看似嬌柔的女子竟如此暴力。
“還能因為什么!我是學生,她是老師,她打習慣了唄!哎喲!你松手,我不說了還不成嗎?你別掐了,上次掐的還青著呢!我渾身上下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我就是你學生你也不能這么對我啊!”俞承光忍了一會兒就開始扭曲自己的臉做奇形怪狀。
花朵已經意識到地點不對,松開了手,口里還在狡辯:“你胡說什么?我哪里有掐你!”
“我胡說!我胡說!”俞承光倒也不追著不放,又轉向魏自榮,“你的臉色怎么有點發白,是不是害怕了?是不是我說的把你嚇到了?不用害怕,花老師輕易是不會打人的,更何況如果你們交往,她就會很溫柔地對待你,又怎么可能對你動手?只是你要記住不要惹到她,老師我記得你說過你的第一任男友在和你分手的時候被你打得很慘,住了半個多月的醫院是吧?”
魏自榮的臉色益發白了,就連一邊的王阿姨的臉色也不如剛才的紅潤了。而花朵的臉色卻介于白與青之間,也就是平常所說的,一陣青一陣白。
欣賞夠了三人的臉色,俞承光打著哈哈,“這個話題好像不太適合這里的氣氛,是我的不對!咱們換個話題吧!”
“對!對!換個話題!”王阿姨也連忙打著圓場。
“那魏先生都有什么愛好?”俞承光根本不給花朵說話的機會。
魏自榮驚魂稍定,“我比較喜歡看書!聽音樂!也會去看看電影!”
“總算是找到共同的愛好了!”俞承光夸張大笑,“是不是老師?”
“是啊!”花朵回答得有氣無力,不曉得他還要如何陷害自己。
“那花老師都喜歡看什么書?”魏自榮提起了些興致。
還沒等花朵開口,俞承光又在搶答:“武俠言情偵探恐怖,這些都是老師的最愛!她最不愛看那些所謂的名著了!我還記得有一套《追憶似水年華》看了一年也沒看完。言情小說一晚上可以看十本,還能記得清每一本的名字、主人公、情節……”
“沒看完《追憶似水年華》也怪不得我,那么多冊,寫得就像流水賬,他今天愛上這個,明天又愛上那個,不厭其煩地寫聚會。真不是人……看……的……”魏自榮很難看的臉色讓花朵狡辯的聲音漸漸消失,難道他看完了不成?
哈哈哈!俞承光在心里大樂!
“其實那本書還是很好看的!非常細膩,詞語也非常優美,我也很佩服那些把這本書看完的人,名著嗎,通常要看上幾遍才能體會其中的真諦!”花朵連忙修補。
亡羊補牢?想得美!我再給你戳一個洞!
“看來魏先生喜歡看名著!那電影呢?魏先生喜歡看什么電影?老師她最喜歡看的是恐怖片、武打片,還有搞笑片!”看這家伙一臉的道貌岸然也是非文藝片不看的那種乏味之人!
看著魏自榮漸漸升起的鄙夷之色,花朵知道今天的相親玩完兒了!
蟹黃羹端了上來,俞承光趁熱打鐵,舀了一調羹,畢恭畢敬地奉上,“魏先生,您的鼻子要不要來點蟹黃羹?”
魏自榮的手僵在了自己又大又圓而且紅潤的鼻子上,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餐桌的氣氛更加詭異,花朵本來想說些什么緩和氣氛的,可是眼睛還是不留神,瞥了一眼魏自榮那怪異的鼻子,最后還是沒有撐住,“噗”地笑了出來。其實從見到這位仁兄伊始,她就已經很努力地讓自己的眼睛避開那個奇特部位,天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
魏自榮的臉色變成茄干色,轉眼就惱怒地站了起來,“太過分了!消遣別人的缺點很有趣嗎?”把餐巾擲到桌子上,他就氣沖沖地走了。
“魏先生!你別走啊!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太緊張了!”俞承光不是很真誠地挽留著。
花朵顧不上挽留了,她已經笑得趴在了餐桌上。
王阿姨也很惱火,“小花兒!你……我真不知要怎么說你了?你們小兩口鬧別扭拌嘴,何苦牽連別人!”說完也氣沖沖地走了。
“阿……阿姨!”花朵終于止住了笑,“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但王阿姨已經消失在視線外了。
花朵把目光轉回俞承光,這個始作俑者依然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模樣,“老師,你要不要來點蟹黃羹?”
“俞承光!你到底想干什么?”花朵緊盯著他。
“破壞掉你的相親嘛!”這還用問!老師我嚴重懷疑你的智商!
花朵本以為他還會狡辯,沒想到他倒很坦白,但這坦白讓她吐血,“你為什么要破壞我的相親?你跟我有仇不成?我二十八了!你不知道遇見個合適的好男人不容易嗎?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說!”
“你的好男人標準定得也太低了吧?”俞承光指著魏自榮剛剛的座位,“他是好男人?那樣枯燥乏味,那樣官僚,他要是合適你才怪呢!更何況就他那長相,他根本就不合適你!”
“什么遇見好男人不容易,你眼前不就有一個嘛!我再不濟,也比這個人強吧!你為何舍近求遠?”
這一陣子俞承光的所作所為已經讓花朵有了疑問,但他這番毫無遮掩的表白卻還是讓她的血液迅速飆升,全部集中在了臉上,熱辣辣的。
什么都沒有說,花朵從椅子上站起,快步向餐廳外走去。
“喂!花骨朵兒!”
俞承光連忙也站起身來,想追趕上去,卻被侍者攔住了,“先生!還沒結賬呢?”
“多少?”俞承光從皮夾里掏出幾張鈔票,“夠了嗎?”
“夠了!”
“不用找了!”俞承光也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