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怪癖!彼蝗缧r候的直言,不怕得罪人。
上官靜眉頭一抽,真想把她歪話一堆的嘴巴縫合!澳銢]一句好話嗎?修養差的都會被你氣死!
“想聽好話找奉承你的人去,我在溫泉池畔驚嚇過度,尚未平復。”她不求他賞飯吃,沒必要伏低做小。
幽深美目一睞,頓時光彩奪目。“喜歡我送你的玉石鈴鐺、玉石風鈴嗎?這回我帶了不少紫玉……”
玉石?!她雙眼一亮,變臉之快叫人傻眼!笆吒绺,你遠道而來累不累,要不要去泡溫泉解解乏?我讓人準備一桌好酒好菜給你接風,既是兄長,可不要跟我客氣。”
“諂媚。”看不下去。
“有用就好,十七哥哥聽了不牙酸,咱們什么都好提!币f酸文她也會,只是沒遇到值得說的人。
“哼!有便宜還不都讓你占去了,你還想榨干你十七哥不成?”得寸進尺指的就是她這種人,有縫就插針。
趙若瑾臉皮厚度有三寸,不在乎他的冷嘲熱諷!罢f真的,你到底進京干什么,皇上下旨召見嗎?”
“他沒召見我就不能來?”他不是當年的上官靜,由著皇上呼來喚去,防他如防賊。
“你無詔私自入京?”她心口一驚。
上官靜冷笑地一指推她眉心!澳銢]聽說嗎?”
“聽說什么?”
“皇上要為我指婚!闭f什么太后不忍他孤身一人,意欲玉成好事,使其兒女有望,綿延子嗣。
山高皇帝遠,他也管太多了,剛擺平皇子們又來尋他麻煩,真以為江山坐得穩當,沒一點波動嗎?
“哪一家?”她面上有著隱隱的興奮。
見她眼帶笑意,上官靜眸深如墨!皩幖。”
“長公主府上?”駙馬還有未嫁的妹妹?
“寧語嫣。”
“喔!寧語嫣……!等等,寧語嫣不是……她要喊你舅舅吧?”皇上還沒老怎么就昏頭了,這是亂倫。
長公主是靜王長姊,雖是不同母也是同個父親,她的女兒也有皇室血統,怎么也不該錯配。
雖然史上也有外甥女下嫁舅舅的例子,但那是昏君所為,皇帝雖平庸但不算蠢啊,干么出昏招,近親通婚會生出不正常的孩子,有的天生肢障,有的五指不齊……
咦,等等,這不就是皇上所要的目的吧?亂了輩分所出的孩子無一健全,那就爭不了權了。
太……太惡毒了!毀了這個弟弟一生還不夠,還要禍延子孫,叫人幾輩子沒指望,漸漸沒落。
“所以我讓人上興武侯府提親。”他看著她,眼眸中仿佛跳動著黑色火焰,既深沉,又冷冽。
“是喔!上興武侯府提親的確是好計策,正好避開……”她忽地一怔,舌頭被貓叼了似的抖了一下!澳恪恪愕轿壹摇愀l提的親?”
“老侯爺!迸d武侯不會點頭。
趙若瑾嘴唇輕顫,“你提的人不會是我吧?”
“寧語嫣和你,你認為我會選誰?”顯而易見。
“你……你害我……”他恩將仇報,當年要不是她救了他,西南早就沒有靜王。
一聽她語帶凝噎的指責,上官靜才小有愧色的撫撫她烏溜青絲。“我也是被逼得無路可走!
“那你干么選上我,我和你有仇?”把仇人拖下水,要死一起死,我不能活,你也死吧!
他一噎,苦笑,“我會對你好的!
“哪里好了?一個王爺會有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四名貴妾,底下服侍的美人兒更裝滿一園子,有個王爺丈夫那我怎么弄死他,禍害他一家人!
上官靜一聽,臉色無意外的黑了一半!澳氵B我也想弄死?”
“不然我賺那么多銀子干什么,世上有比當寡婦更快活的嗎?”不能不嫁,那就選條對自己有利的路走。
她還特地和她娘提了,她的婚配對象不用大富大貴,只要人長得不難看的小富之家,事先言明十年內不許納妾,等正室生了兒子再討論,私下養外室更是不可行,一經查實便和離。
其實她還是有分寸的,只要這戶人家不虧待她,夫有二心便斷緣,讓她帶著嫁妝和孩子出府,她樂于成全丈夫的“真愛”,祝福他們一生恩恩愛愛,舉案齊眉,鶼鰈情深。
反之,既想要魚又丟不開熊掌,她不介意親手埋葬親夫,誰對不起她,她便從誰的身上討回來,有錢還怕買不到甘愿去死的人,為她一刀捅死負心漢。
門戶低才不敢找上興武侯尋釁,就算知道她買兇殺人也不敢聲張,權勢大過天,她有個好爹。
她打算得很美好,前提是,她的夫君不能是個王爺呀!不然她的計劃全然無用,美好的獨居生活也化為烏有。
趙若瑾是想,若嫁了個肯守著她過一輩子的好丈夫,她便和和樂樂的和他過,相夫教子,孝順公婆,友愛小姑小叔,不與妯娌起紛爭,安分守己的當她平庸的后宅小婦人。
要是真過不下去了,和離是最后的退路,你情我愿的各分東西,緣分盡了誰也不勉強,各自心寬。
最壞的情形是男人不放手,想拿禮教來壓她,那就真的對不起了,她真的覺得死了丈夫更快樂。
“你有沒有想過孤兒寡母會備受欺凌,家中沒了能頂天的男人,走到哪里都遭人白眼!彼氲锰煺媪耍瑤е还P財富的寡婦是塊肥肉,將有許多心術不正的人想往她身上割肉。
“我多買些護衛不就得了,有錢能使鬼推磨,沒有男人的女人也能頂起一片天。”她不就開了米行和香藥行。
上官靜氣悶地彈她腦門!澳氵B止鶯、止燕都收服不了,還想買護衛?有時銀子買到的不是鬼,而是催命閻羅,人心不可測,不會每個人都忠心,只要有一個心懷不軌就夠你后悔莫及!
她承認他說得有理,但她不想讓他太得意!澳鞘俏抑话阎国L、止燕當作會武功的侍女來用,不是殺手,我要她們的忠心干什么?時候一到就放出去了,不會永遠跟著我。”
比起止鶯、止燕,她還比較信任溫香、軟玉,她們才是打小陪伴她長大的人,情誼深厚,其他人取代不了。
止鶯、止燕再好也是別人的,終有一天要還回去,她只是借用,所以她能容忍止鶯偶爾的不敬,因為她不是自己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事實證明,她們確實靠不住,雖然她并非兩人的正主兒,但好歹有多年的主仆之情,可是上官靜一來,她們毫無二話就讓開,連通報一聲也不肯地任由他闖入,渾然不曾顧及男女有別,同為女子,她們不曉得名節有多重要嗎?
不過,怪不得人,那是人家的正主兒,她算什么?平日肯屈就為婢已是委屈了,她還哪敢要求忠誠。
經過溫泉池子那件事后,趙若瑾也有些心冷了,她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的對待她們。
背主,是相當嚴重的事。
驟地,上官靜低笑,“可惜你不能如愿,她們還是會跟著你,陪嫁入我靜王府!
一瞪眼,她惱道:“你允了她們什么,通房?良妾?”
如果是,下一刻她們便會被逐出府,她可沒那么大的雅量替人養小老婆。
“你想多了!本椭皇撬朗。
惱意上心的趙若瑾氣到肝疼,她改弦易轍的軟了聲調,“十七哥哥,這件事我爹娘還不知情吧?你要死就一個人去死,別拖著還想多活幾年的小瑾妹妹,祖父那邊我去說,就說你被門板夾到頭說了渾話,那件事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