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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靈異神怪,近水樓臺,日久生情 >> 大宅妙醫(下)作者:春野櫻 | 收藏本站
大宅妙醫(下) page 11 作者:春野櫻
    周學寧上了馬背,毅然地說:「有飛飛,沒事的!拐f罷,她輕踢馬腹,飛飛便往前行走。

    她從側門出了穆府,一路往南城門而去。

    這一路所見,可用狼藉兩字形容。因為臺了好幾天的怪風,路上不見行人,家家戶戶緊閉門窗,商號的旗幟不是被吹走,便是被風給吹破,乍看像是有人在空中狂亂舞動似的。

    到了南城門,她被城門守備攔下。

    「誰?」她包得嚴實,守備也瞧不出她是男是女。

    「我是穆家人!顾f。

    她一發出聲音,守備驚覺到她是女子,又聽她是穆家人,語氣立時變得和緩。

    「這風沙漫天,姑娘要上哪兒去?」守備問。

    「尋穆雪松!顾f。

    聞言,守備立刻道:「方才胡家跟徐家公子已帶人出城了,姑娘這是……」

    聽他說胡成庵跟徐白波已出城,正好成了她的借口,「我知道,我便是要與他們會合,這位大哥請快放行吧!」

    守備聽她說是要出城與胡成庵及徐白波會合,不疑有他,立刻開了城門。

    周學寧駕的一聲,騎著飛飛迎風而去。

    風沙片刻未息,眼前揚塵四起,混沌不清。

    她看不見前方,任憑著飛飛想往哪兒去,就往哪兒去。

    「飛飛,全靠你了!顾吭陲w飛頸子上跟它說:「一定要找到松哥哥!

    飛飛毫不遲疑,像是它很清楚穆雪松的所在一般,破風而行。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處,她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風呼嘯叫囂著。

    盡管包得嚴實,可那飛沙走石一下下地打在她身上,還是教她犯疼?伤慌拢嘈拍卵┧蛇活著,正在某個地方等待著她。

    走著走著,天越來越黑,越來越暗,她什么都看不見了。

    穆雪松,你在哪里?她在心里呼喊著,你不能死!我來找你了,你在哪里?

    她感覺到飛飛的腳步不似初時那般迅速矯健且毫不猶豫。

    飛飛累了嗎?還是傷了呢?這飛沙走石如此銳利,是不是已經傷到了它?

    想著,她覺得內疚又難過,忍不住地想哭,「飛飛,對不住……」她趴抱著它,「對不住……」

    大兇。穆雪松未出門前,穆夫人便卜了這么一卦。是不是當時她攔著不讓他出門就沒事了?若不是沖著「帶吉」二字,她或許就……

    是呀,帶吉不就是有一線希望嗎?不就表示即使是在絕望里,還是能有奇蹟嗎?不,她不能絕望,她一定可以尋到他的。

    那個不知名女子聲音的出現,絕不是她的幻覺,她是真真切切地聽見了。她想……那或許是某位慈悲的女神吧?祂既然給了她指引,必會領著她尋到穆雪松的。

    她要懷抱著希望,只有懷抱希望,一切才會成真。就在她這么想著的時候,突然眼前出現一點隱隱跳動的光。

    前頭有光,那表示有人。她走了這么久,總算是看見人了。

    「飛飛,快。」她鼓舞著飛飛繼續前進。

    于是,疲憊的飛飛打起精神前行。走著走著,那光點越來越明、越來越亮。

    然后,她看見一道身影。

    她細細一看,那身影纖細,似乎是個女子。這怎么可能?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漫天風沙里,一個女人家如何獨行?

    忽地,她想起她聽見的那個陌生女子的聲音。是那個女神嗎?

    「飛飛,你看得見她吧?」她問。

    飛飛嘶了一聲,像是在回應著她。

    「跟著她走,快!顾f。

    他們一路的跟著祂的身影,可奇怪的是不管他們如何緊跟,與祂都保持著同樣的距離,不遠不近。

    走了一段時間,空中的漫天揚塵突然落地,四野寂靜無聲,而祂也已不見蹤影。

    飛飛停下腳步,她正尋找著祂的身影,忽地,前方不遠處出現一輛篷車,那篷車倒了、栽了,半截車身都埋在沙里。

    就在她心里存疑的時候,有個身影自篷車后步履蹣跚艱難地走了出來……

    她彷佛意識到什么,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飛飛,走。」她說。

    第十三章  否極泰來的幸福(2)

    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好靜。

    穆雪松昏昏沉沉,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他已記不得幾次了。

    自離開軍營后,他們一路往受天城前進,可途中突然吹起一陣怪風,瞬間臺起風暴。

    一道沙墻向他們襲卷而來,立時黑天暗地,飛沙走石,嚇得馬兒四處逃竄。就這樣,他們走散了。

    胡成庵、徐白波……他們都不知道哪兒去了,就連他的座騎吹云也不見了。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風暴,內心充滿疑懼。

    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風沙里行進,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風在他身后呼呼地吹,像是一雙手推著他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他隱約看見了一輛被埋在風沙里的篷車。

    在這一望無際又無任何屏蔽的沙原上,篷車成了他的避風港、安身處。他拖著疲憊又受傷的雙腳,慢慢地走向篷車,然后躲在篷車背風處。

    風沙進不了這個小空間,它便成了他的屏障。

    他瑟縮著身軀坐在這兒,等待風暴過去,可過了好久好久,風暴仍未停歇。

    他饑寒交迫,嘴巴里像是塞滿了沙,讓他喉嚨似火燒般的難受。

    大兇。他想起母親在他臨行前卜的卦,他是不是早該聽母親的?

    不,他是推卻不了的,就算前途險阻,他也不能不走這趟路。

    走了十多年的關外,什么危難險象他都遇過了。這次,是老天爺要滅他嗎?

    「老天爺,禰這是在開我玩笑吧?」他蹙眉一笑,自言自語地道:「我還不能死啊!

    說著,他下意識地從腰間拿出學寧親手給他縫的錦囊。

    他將它捏在手里,細細地看著。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學寧說待他回到受天城才能打開,可現在……他還回得去嗎?

    幾度,他想拆開它。因為他怕,怕自己再無機會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可是他又不甘心就這樣打開它,因為它是他回受天城的一個動力及希望,不管他對它里面放著什么有多么的好奇,也只能等回到受天城才可見真章。

    他太累也太餓了,迷迷糊糊地又昏睡了過去。

    「醒醒。」突然,他聽見陌生男人的聲音。

    他陡地一驚,睜開眼睛。在他眼前站著一個男人,身形精實,五官粗濾,約莫是四、五十歲人。

    有人發現他了?他得救了?正當他這么想著的時候,赫然發現到那男人的身子是透明的,因為他可以看見男人身后的景況。

    男人有著兩條粗黑的眉毛,眼睛炯炯有神,高鼻厚唇,右耳垂上有個小銀環。

    他疑惑地看著那陌生人……不,他根本不確定對方是人。是鬼魂嗎?從前他聽人說過,只有一腳已踩在冥界的人,才能看見鬼魂并與之對話。

    那么,他已經一腳踩在冥界了嗎?

    該死!他答應過學寧會回去,他還要娶她為妻,與她綿延子息!

    「你走開!」他怒喝著,「我還不會死!

    那魂魄般的男人對著他一笑,瞬間,風息沙落。他陡地一震,驚疑地看著祂。

    「她來了!沟k對他說。

    聞言,他心頭一撼。誰來了?難道有人來尋他了?

    祂往后退去,對他招手,「出來!

    像是著魔般,他明明內心疑慮抗拒,卻還是試著起身并移動腳步,他艱難地自篷車后走了出來,無意識地跟著祂的腳步。

    突然,眼前不遠處出現了東西……那是一匹馬,馬上有個人。

    方才那與他說話、引著他路的祂,不見了。

    那馬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楚,越來越快,他漸漸地看清了那匹馬,卻懷疑起自己的眼睛,甚至是理智。

    飛飛?那是飛飛?怎么可能?他站在原地不動了,任由它一步步地接近他。

    終于,它停下腳步,馬上那包得密不透風的人跳了下來,然后還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那人掀開帽兜,扯下面巾,露出一張讓他彷佛像是在作夢般不真實的臉龐,他陡地瞪大了眼,張著口,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學寧?怎么可能?

    「穆雪松!」她對著他大叫,直呼他的姓名,然后在不斷吃她腳的沙地里跑了起來。

    她奔到他面前,撲在他身上,一把緊緊地、實實地抱住了他。

    「你活著!你活著!」她激動地叫喊著,然后放聲大哭。

    聽見她洪亮而喜悅的哭聲,他回過神來,伸出雙手,他抱住了她,熱的,是真的。

    「老天爺……」他緊緊地擁抱著她,彷如隔世般。

    「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不會的……」周學寧用盡僅剩的氣力抱著他,像是生怕一松手,就會發現這是幻影。

    「你……」他捧起她的臉,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她又哭又笑地說:「我說了,你一定不信。」

    他蹙眉一笑,「我在你身上看見的怪事那么多,還有什么信不了?」

    她微怔,也是呢!

    「胡大哥跟徐大哥他們回來,說你不見了,大家哭成一團,愁云慘霧地,突然有個女人的聲音要我騎著飛飛出來找你,我就來了!顾f。

    「女人?」他心頭一頓,忽地想起剛才那陌生的男人。

    「方才也有個陌生的男人在我眼前……」他說:「他叫醒我,還說你來了!

    「咦?」她驚疑地眨巴著眼睛。這同時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太玄了。

    「你看見的那個男人長什么模樣?」她好奇地問。

    「看起來很精實,濃眉大眼,高鼻厚唇,很威嚴的樣子……對了!」他捏著自己的右耳,「他耳垂上有個小銀環!

    聞言,她倏地瞪大了眼睛,「耳朵上有個小……銀環?」

    「是!顾隙ǖ卣f。

    瞬間,她的雙眼泛紅濕熱,激動的淚水盈滿眼眶,她激動又感動地微顫說:「是我爹,是我爹……」

    「什么?」他一驚。

    「我爹耳朵上的小銀環是他一出生便打上的,那是他老家的習俗,說是自小病弱的男娃只要打上耳洞穿環,便能妥妥當當地養大!顾郎I如雨下,「是我爹,是他……是他!

    他忍不住地倒抽一口氣,驚愕得一時說不出話,如此玄奇的事,都讓他碰上了。那么對她說話及引著她來的女子呢?難道……

    「如果來找我的是你爹,那么帶你來的會不會是你娘?」他問。

    他這么一說,她猛地一震。她從沒見過她娘,更沒聽過她娘的聲音,可聽見那聲音時,她卻覺得安心又溫暖,莫非真是她爹娘暗助?

    「真是我娘嗎?」她喰著淚水,難以置信。

    「一定是的!顾皖^深情注視著她,溫柔地說:「瞧,你爹娘多疼你呢!」

    她點點頭,又哭又笑地將臉埋進他胸口。

    他牢牢地擁住她,長長一記喟嘆,「知道嗎?」他低聲道:「好幾次,我都幾乎要放棄了,我以為我活不了,差點就要拆開你給我的錦囊……」

    「可你沒拆?」

    「嗯,我忍住了!顾f:「我答應你會回去,也答應你回去了才拆開來看,所以……」

    她抬起臉來仰望著他,嬌憨的一笑,「幸好你沒拆,不然我可生氣了!

    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親吻一記,「沒拆,咱們回到受天城再一起拆!

    她點點頭,又將臉埋進他懷里,蹭著他胸口的體熱。

    「喂——」這時,遠處傳來有人呼喝的聲音。

    兩人一驚,同時往聲源望去。此時,好幾匹馬朝著他們奔來,馬上有人。

    待他們近了,穆雪松跟周學寧才發現竟是胡成庵跟徐白波等人。

    他倆朝著他們興奮地招手。

    不一會兒,胡成庵、徐白波、胡成凰和幾名弟兄們來到他們面前,還拉來了跟穆雪松走散的座騎吹云。

    胡成庵及徐白波跳下馬,情緒激動地奔向穆雪松,兄弟三人抱在一起。

    「好你個雪松!我以為你死了!」胡成庵說著,不自禁地落下欣喜若狂的男兒淚。

    穆雪松在他胸口播了一下,「你想得美,我還沒當舅父呢!」

    「你等著!购赦趾肋~地抹去眼淚,說道:「我跟雪梅會生一窩小崽子,教你忙的!

    聽著,大家都笑了。

    穆雪松歷劫歸來,穆家上下歡天喜地。

    穆知學為謝天恩,下令連著十天施米賑濟,滿了城內許多貧困人家的米缸。

    鬧騰了一整天,偌大的穆府終于沉靜安穩下來。

    穆雪松與周學寧一起離開崇儒院后,便陪著她回到她的小筑。

    小單識趣的避開,讓他們能私下相處,說些旁人聽不得的話語。

    穆雪松在桌旁坐下,示意她在身邊坐下。

    周學寧走了過去,在他旁邊的椅子落坐,怯怯地望著他。

    「是時候了……」他說。

    她一愣。是時候了?是什么時候呢?

    還沒回過神來,他已捧著她的臉,一雙如熾的眸子緊緊地鎖住她。

    迎上他那深情又熱切的眸光,她臉紅心跳。

    他慢慢地靠近她,近到兩人的鼻尖已經碰上。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鼻息及呼吸,徐徐的、溫溫的,讓人心跳加速又意亂神迷。

    他的手指輕輕地撫著她顫抖的唇片,接著……臉靠了過來。她才以為他要吻她之時,他卻把脖子一歪,嘴唇緊貼在她的耳邊。

    她倒抽了一口氣,不自覺地屏住呼吸、閉上眼睛。

    他的手輕柔地扣在她頸后,手指摩拿著她的頸背,教她整個人舒服得一聳,甚至不自覺地逸出令她自己害羞的嬌吟。

    他輕輕地吻著她的臉頰、她的耳垂,低聲道:「來吧!」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忽地將她抱住,然后放在自己腿上。

    她滿臉潮紅,神情無措,「什么?」

    來吧?什么來吧?他突然把她抱到腿上坐著,到底是……

    「是時候打開錦囊了。」他說著,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看見他眼底的那抹惡作劇般的黠光,她這才明白了。

    她又羞又氣,皺著眉,鼓著臉,氣呼呼地,「你真是壞心眼!」

    他忍俊不住地一笑,「你是不是在期待著什么?」

    「才沒有!」她在他肩上捶了一把,羞惱地想掙脫他。

    他緊緊地將她攬著,不讓她離開,「別氣,你期待的那種事,遲些不急。」

    「我沒期待什么!」她羞紅著臉,又捶了他一下。

    他用寵溺的眼神看著她,唇角微揚,「別氣了,來……」他騰出一只手從腰間取出錦囊,「咱們一起來拆開它吧!」

    說著,他一手繞過她的腰,配合著拿取錦囊的手,三兩下便將線頭拆了。

    打開,取出一方小小紅紙。

    「該不是你我的生辰吧?」他笑問。

    她羞赧地搖搖頭,沒回答他的問題。

    他打開那方紅紙,只見紙上寫了六個字——情歸處,愿白首。

    那六個字瞬間化成一股熱流,打進他胸口,他驚疑地看著她,眼底卻閃著欣悅。

    「這是……」

    「我的心愿!顾f。

    聞言,他難掩欣喜,「學寧……」

    「你聽我說。」她打斷了他,神情恬靜地說:「我曾經懷疑并埋怨老天爺讓我遇到了那些不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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