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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沙豬追妻記 第八章 作者:蘇凡
    如果秋紅僅受過一次傷,江口靜介可以以為純粹是意外,但自秋紅出院后,她的生命就接二連三地受到威脅。

    不是屋頂突然掉下盆栽,就是被人反鎖在地下倉庫,如此的意外事件也未免發生得太巧了!他開始相信這一連串事故是有人蓄意安排的,而直到他接到他父親要見他的電話那刻,他幾乎肯定這些意外全是他父親一手安排的!

    兩父子一見面,江口靜介劈頭就問:“為什么?”

    他好心痛,他真的不愿相信自己的父親是個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這樣的父親令他感到陌生。

    “你給我什么答案?”江口太郎面無表情,他不答反問。

    “為什么要傷害她?”江口靜介怒問。

    他真的好痛心,有如此一個心狠手辣,冷面無情的父親,怎會不是一個大悲哀。

    江口太郎起身走向他問:“你該知道,我想做的事沒人能破壞,即使你是我的兒子!

    “我不會給你任何答案,也拒絕接受你的擺布,我不是一個玩偶,我是人,你懂不懂?我是人,是個活生生的人!”江口靜介毫不妥協地嘶吼著,他頓了片刻又接口說:“不要妄想支配我的人生!

    “是嗎?”江口太郎冷笑著說:“為愛情放棄事業是最愚蠢的人。”

    “那我寧可做個愚蠢的人,也不愿成為一個沒有思想靈魂的木偶!苯陟o介明明白白地說。

    “那你還來做什么?”江口太郎瞪著他問。

    “來向你請求,請你放過秋紅,不要再傷害她!苯陟o介低聲下氣地說。

    江口太郎未被兒子的低聲下氣感動,反用著嘲諷的眼神看著他冷漠地說:“要她平平安安看你的決定!

    “爸……”江口靜介乞求地喊,他從未在自己父親面前如此卑微。

    “我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我再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童秋紅的未來全掌控在你的手中,就看你讓不讓她有路走了!”江口太郎冷聲說完,便低下頭看公文,不再理會一臉怒容的江口靜介。

    “爸,為什么你非要把事情做得這么絕呢?”江口靜介火氣全來了!

    他有著有理說不通的無奈,可是他也明白,事情是真的毫無回旋的余地了!

    ※※※

    東新大樓設計部門

    秋紅一推開辦公室的門,便一眼望向坐在大皮椅中的江口靜介,見他一動也不動,她不禁納悶地問:“怎么回事?大家都在等你開會呢!”

    “把會議取消吧!”江口靜介無精打采地說。

    “開什么玩笑!今天要決定很多事呢!春季品需要盡快定案,否則作業上會來不及,你怎么在這時候突然沒有精神呢?”秋紅真不敢相信他要把這么重要的會議取消。

    江口靜介突然轉正椅子面對著秋紅:“咱們去北海道!

    “你在說什么呀!”秋紅好笑地問,很難想像他會突然迸出這句話。

    “趁現在雪祭未過,咱們去看一看嘛!”他淡說著。

    “這太不像你了!現在這時候放下工作怎么行!”秋紅覺得他有些不大像平常的他。

    “是!你就當我沒說吧!”江口靜介突地起身說:“我們去開會!

    秋紅趨上前去擋住了他的去路說:“不能這樣帶過,我覺得你有心事,到底怎么了?不能告訴我嗎?”她擔憂的望著他問。

    她突然想起,這情形似乎有一段日子了!靜介老是一臉心事重重害怕失去她的表情。雖然最近她老是碰到一點小意外,但每一回他的表現都仿佛她隨時會喪命似的,她真弄不懂他為何變得如此?

    看她雙眉緊蹙,江口靜介憐惜的伸手為她撫平雙眉,他溫柔地說:“別胡思亂想了!沒有什么大不的事!

    “你老是這么搪塞我,難道在你心中我是個只能受而不能施的伴侶嗎?我老是接受你的幫助,可是我們在一起以后,你似乎從沒有快樂過,我開始懷疑我能不能給你幸福了?”秋紅痛苦地說著。

    “不是你想的那樣,跟你在一起的任何時光我都快樂,以前我很霸氣,不懂得對女人溫柔,老覺得女人是累贅,可是自從你來了以后,我變了!我開始覺得男人應該尊重女人的,女人不是弱者更不是沒用的笨蛋!彼焓职阉M自己的懷中說:“女人看似柔弱,其實是最聰明而堅強的!

    “我并不特別堅強。”秋紅仰頭辯駁。

    其實她十分清楚其實只是好勝心強,外表表現的像女強人,而事實上,她比誰都容易受傷。

    “如果有一天我傷了你的心……”江口靜介試問著。

    秋紅笑著打斷他的話:“你不會,是不是?”她反問。

    江口靜介心虛地改口:“我只是打個比喻,我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傷了你的心,你會怎樣?”

    他的心七上八下的等著答案。

    秋紅想了好久才答:“如果有一天你傷了我的心,我會和你來個老死不相見,我會離開日本永遠不愿再踏上這塊土地!

    “這么嚴重?”一想到“老死不相見”江口靜介的心也跟著垮了!

    他怎能忍受和秋紅“老死不相見”,那比殺了他教他難受,但如果他不離開她,她的生命就會堪慮,如果秋紅有個三長兩短,那不也是“老死不相見”?

    “你真的很怪哦!是你自己說是比喻的,結果還那一副天快塌下來的表情,你當真了。看笊倒!鼻锛t笑嗔道。

    江口靜介拉回心神笑說:“是!我這大傻瓜,居然把比喻當真,我怎可能放你走,我要把你抓得牢牢的,讓你走不了也飛不掉!彼首骱⒆託鉅,為的只是掩藏心中的痛苦。

    “好了啦!別鬧了,可以開會了吧?”秋紅笑著看他。

    “OK!沒問題,出發了!”他放開她,率先走了出去。

    看他恢復開朗模樣,秋紅相信是她自己多心了!所以,她把心中的疑團再度撥開了去。

    ※※※

    T市

    穆惠淳望向推門而入的那個風度翩翩的男子,遠遠望著他是幸福,和他同桌可就教她自漸形穢起來了,她忍不住想大叫:“平平是父母生,哪會差這么多!”

    不過,她還是站起身對他招招手,在他走至面前時,她深深一頷首,并表示歉意地說;“真不好意思,把你約了出來!

    江口靜信也深深回一頷首,用著不介意的口吻笑說:“沒關系,我也正打算在回日本之前約你出來,因為我想知道上回我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結果如何?”

    “。 蹦禄荽倔@呼一聲,“那件事啊……”她尷尬地答不出來。

    都該怪那秋紅,上回沒事在電話里胡說一遍,害她沒事就日也思夜也想,結果可好,居然把正事拋得一干二凈了!

    “你還沒決定?”江口靜信看著她問。

    “是還沒。”她也不想拒絕。

    “沒關系,等你考慮過后再告訴我好了!”他善解人意地說。

    他的善解人意卻惹得穆惠淳一肚子火,她氣左一句沒關系又右一句沒關系,既然他一點也不在意,那又何必挖她這個令他不在意的人去他公司呢?真是莫名其妙加混蛋三級,可惡透頂。

    “惠淳小姐找我有事吧?”江口靜信柔聲地問。

    天。∷穆曇粽媸切愿械囊,害得她的心律都不正常起來,這個江口靜信簡直是上天派來整她的。

    江口靜信不明白眼前的這名女子在想些什么?他覺得她看人的表情很奇怪,說是愛慕的眼神,但又不像其他女人般猛放電,反倒像是十分苦惱似的,她那臉上的表情真可說是瞬息萬變,這句一點也不夸張。

    不過,他倒不討厭這個外表不是十分出色的女孩,當然這也不代表他看上她。

    回過神的穆惠淳,看他盯著自己不放,便不解的問:“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被他那么一瞧,她還是臉紅了!這輩子她最寥寥可數的事跡恐怕就是在男人面前臉紅了!

    這可非她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哦!實在是她還沒碰上過可以把她看得臉紅的男人,結果今日可大破紀錄了,沒坐下幾分鐘這個江口靜信就令她又臉紅又心跳的,像足了情竇初開的女孩,真是要命!這鐵定是單戀,而單戀通常只有一個命運——失戀。

    江口靜信雖不覺自己有錯,但他仍有禮貌地頷首說:“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

    “你干嘛道歉?”穆惠淳不解地問。

    “你不是在生氣?”他反問。

    穆惠淳錯愕的又反問;“我干嘛要生氣?”

    “那就沒事了!’他又點了點頭。

    “拜托你別點頭了好嗎?點得我頭都暈了!”穆惠淳揮手道。

    “對不起!”他又一句對不起。

    “好、好,你別對不起了!我沒生氣,你也沒做錯,現在我們還是談正事吧!”她惟一受不了的是他的習慣,所以連忙轉移了話題,“我想請你幫我帶個禮物到日本送給秋紅。”

    “為什么突然要送她禮物?”江口靜信不解地問。

    “她要和你弟弟訂婚,我給她份賀禮是很正常的事呀!”她不覺有異地說。

    “訂婚!”江口靜信愣住了!

    “哦!你還不知道啊?”穆惠淳驚訝地說。

    “你說他們要訂婚?這怎么可能?”江口靜信根本不敢相信,他記得他來T省之前,他父親還和三木大談兩家聯姻的細節,怎可能父親會同意他們的婚約?

    穆惠淳有點氣惱地斥責道:“喂!你這人很奇怪耶!你弟弟和秋紅一見鐘情相互扶持到終生,這有什么不可能?該不會你心里有鬼吧?”

    “什么心里有鬼?”他被搞糊涂了。

    “就是你也看上了秋紅了!”嘴上這么說,心里她可不希望自己這一言猜中。

    江口靜信嗤一聲道:“怎么可能!

    “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那到底什么才是可能的?你倒是說清楚,不要含糊不清的!蹦禄荽居悬c火大地說。

    “他們根本不可能被允許在一起的!彼麩o奈地說。

    “你說這又是什么意思?”惠淳拉長八度音問。

    “我是說,我父親已經決定讓我弟弟娶大企業財團的千金了!他根本不可能娶秋紅的!彼麚䦟嵉卣f。

    “可是秋紅告訴我江口靜介向她求婚,他們決定先訂婚姻,遲些日子再結婚,喂!你可別胡說喔!秋紅是很脆弱的,她不像她外表那么堅強的……”穆惠淳不安地說。

    “你很了解她?”江口靜信看著她問。

    “沒錯,因為我了解她,所以才提醒你們千萬別傷了她,她的心早已碎得很嚴重了!如果她再受了傷,她的心恐怕這輩子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了!”穆惠淳憂心地說著。

    “她那么偏激?”江口靜信懷疑地問。

    “那不是偏激,而是她一直被傷害,她……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蹦禄荽練饧睌牡亟校呀洸还芩南峦秮砜棺h的眼神了。

    江口靜信不禁看呆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為了友誼肯兩助插刀,他忍不住要對穆惠淳另眼相看。

    “你先別急,這樣吧!我回日本弄清楚事情的始未再和你聯絡,而這期間你暫時別把我父親的決定告訴秋紅!苯陟o信建議著。

    “要我欺騙秋紅?”穆惠淳瞪在他吼:“我不干!”

    “不是欺騙,只是暫時不說!苯陟o信急急地說。

    “簡直是多此一舉!蹦禄荽静徽J同地冷哼著。

    “你也不希望秋紅難過吧?”江口靜信勸著她。

    “秋紅才不會在乎你父親同不同意,她要嫁的人是江口靜介又不是你老爸,秋紅更不會在意你弟弟有沒有錢!蹦禄荽玖x憤填膺地說。

    “這些我相信,可是你不覺得婚姻最完美的是得到眾人的祝福嗎?”江口靜信看著她。

    “那是什么八股思想,如果婚姻光靠祝福就真的會幸福的話,那天底下大概就不會有離婚案了!”穆惠淳忍不住嗤笑他一番。

    江口靜信被她的話堵得沒話說,他正想著隨她意時,穆惠淳又開口說:“好吧!我暫時不告訴秋紅,但你回日本盡快把事情弄清楚然后告訴我。”她自動妥協了。

    江口靜信呆愣住了!她的出其不意時常讓他無法招架,和她說話,他只有輸的分!

    “千萬別傷害秋紅了!蹦禄荽驹俣榷。

    “我會盡力幫他們的!苯陟o信再一次九十度的深深一頷首,并給予她最真誠的承諾。

    ※※※

    日本東京

    “你想清楚了?”江口太郎得意地笑問。

    江口靜介面無表情的跪會在坐墊上,他行了個禮答:“是!北砬橄袷且蠑囝^臺的犯人似的。

    “不會出爾反爾吧?雖然你同意了!可是如果你臨時反侮仍是會害了她的,你想清楚了嗎?”江口太郎想再確定兒子的心意,他可不想打沒把握的仗。

    “我想通了!”江口靜介仍是無表情的冷聲說著。

    “那是最好,以后你會感謝我的,當你對這段感情看淡時,你一定會明白,愛情那種東西很不切實際。”江口太郎很老奸地笑著。

    聽了他的話,江口靜介生氣地問:“那你對媽媽也非真心嘍?”

    “我和你媽媽的婚姻,一開始就是建立在互惠上,感情是在婚后才慢慢培養的,所以,我相信你以后也會愛上玲子的!苯谔梢桓边^來人樣。

    “難道在你心中任何物品都可以用金錢買來嗎?”江口靜介按捺不住心中憤怒地低吼。

    對于父親的人生觀,他實在不敢茍同,雖然他相信金錢可以買來許多物質享受,但他絕不相信金錢可以收買人心,對于父親已難改變的價值觀,他只能大嘆無奈三聲。

    “我只希望您別再叫人動她了!”江口靜介再度開口說。

    “只要你守住對我的承諾,我絕不會為難她!苯谔商裘嫉。

    江口靜介冷聲答:“我知道!彼俣阮h首,然后起身欲離開屋子。

    “靜介!苯谔蓡咀∷

    “我想我們的協議已達成了,還有什么事嗎?”江口靜介學起他父親的冷血無情。

    “關于婚禮你不想提出你的意見嗎?選請柬那些事你不出主意嗎?”江口太郎問。

    “那些不關我的事,我只履行到會場訂婚和結婚的義務,其他,我不會多費精神去參與的!闭f完江口靜介便跨步走出屋子,不再給他父親開口說話的機會。

    對他而言,和三木家的婚事就等于是樁買賣契約,所以他不打算參與細節,對未來,他也不打算付出真心,一切只是交易,所以賣出的當然也只是他無心的軀殼了!

    ※※※

    “你真的要娶三木玲子?”江口靜信不敢置信的問。

    “離訂婚宴只剩下一個星期了!苯陟o介苦笑著,到現在,他都還不敢開口告訴秋紅這個事實,這樣的背叛,她受得了嗎?一想到秋紅說的“老死不相見”他的心就死了泰半!

    “穆小姐告訴我你已經向秋紅求婚了?”江口靜信想由當事人的口中親口確定。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目的!苯陟o介點頭說。

    “你有什么打算?”江口靜信看著他,關切地問。

    江口靜介臉色一沉地說:“把她調回T省!

    “你別開玩笑了!”江口靜信驚叫。

    “我很認真。”江口靜介的表情果真是十分嚴肅。

    “你不知道陳世彥喜歡秋紅嗎?”江口靜信希望自己的弟弟不要隨便放棄本已握在手中的幸福。

    “他會給她幸福的。”江口靜介淡說著,仿若事不關已的淡然。

    “我不在的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江口靜信警覺地問,他直覺此事必不單純,依他對靜介的了解,不奮力爭取太不像他的個性了!其中必定大有文章在。

    “沒什么特別的事。”江口靜介含糊的一語帶過。

    “我們兩個之間不需隱瞞任何事吧?”江口靜信淡笑問。

    “我是不想說太多丑陋的事!苯陟o介淡笑問。

    看他一臉疲憊,江口靜信也不忍再追問,只逕自說著:“我剛回公司時聽到設計部門的人說秋紅最近常受傷或遇到些小意外,是不是真的?”

    “她的手傷沒全好,一道又深又長的疤痕,讓我想忘也忘不了,她的傷全因為我而造成的!苯陟o介把臉埋進雙掌中,他頓時有股想哭的沖動,但他忍住了!

    小時候即使被揍得皮開肉綻的,靜介也不曾掉過一滴眼淚,而這一刻,江口靜信卻以為他哭了!

    他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把她調回T市。”江口靜介抬眼,悲傷的望著他幽幽地說。

    “那解決不了事情,你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永遠,紙是包不住火的。”江口靜信提醒地說。

    “我現在沒辦法告訴她這件事,如果讓她知道真相,她是死也不會走的!苯陟o介皺眉說。

    “到底父親對你做了什么?”江口靜信腦海里迅速閃過一個念頭,他驚問:“不會吧?”

    “已經發生了!她還差點因失血過多而死,你現在明白我為何連爭都無法爭了吧!”江口靜介無奈地說。

    “我不相信父親會做出這種事……”江口靜信拼命搖頭拒絕接受事實。

    “本來我也不相信,我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如此的心狠手辣、喪盡天良,但秋紅連著兩個星期大小意外不斷,我去找父親,他還警告我,如果我不聽他的安排,他就會找人下手,你以為我會如此污蔑自己的父親嗎?我又何嘗愿意相信呢!”江口靜分激動的說著。

    江口靜信聽呆了!他簡直不敢相信,他一直很尊敬的父親竟會如此地泯滅人性,一直以來他以為父親頂多是勢利些,冷漠一點,如今弟弟的指證歷歷在目,他又怎能自欺地叫自己別相信。

    “我去找父親談!苯陟o信生氣地說。

    江口靜介搖頭苦笑道:“沒用的,如果你以為你說得動他,那你就太不了解我們的父親了!”

    “難道你就這樣屈服于他的強權下?”江口靜信皺眉頭問。

    如果是以前的江口靜信那一定會對他父親言聽計從,但現在的他已不覺得那有何意義可言了!

    “為了秋紅,我不得不屈服。”江口靜介無奈地說。

    “我會想辦法的!苯陟o信肯定地說。

    “沒什么辦法了!”江口靜介已幾近絕望了。

    江口靜信堅決地說:“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他已下定決定要阻止悲劇發生!

    ※※※

    江口宅邸。

    江口太郎和江口靜信各坐在和式桌的一方,滿桌盡是美味佳肴,這全是江口太郎囑咐人炒煮的,盤盤皆是江口靜信愛吃的菜,但江口靜信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自幼他就較得父親的寵信,所以父親也就以為他較貼心,更以為他這個長子完全贊同他的許多不當作法。

    以前他覺得人有野心并不是大錯,但如今看清了事實卻認為父親的作法已經過火的令人不敢茍同。

    “怎么都不吃呢?”江口太郎蹙眉問。

    “我沒有胃口!苯陟o信淡說道。

    “怎么會這樣?這些菜全是你愛吃的呀!”江口太郎大感意外,立刻關心地問:“你是不是人不舒服?”

    “我很好!苯陟o信頷首了個說:“很抱歉!我想請問父親一些事。”

    江口太郎警覺地挑眉,又隨之瞥開了眼,他是約略猜到兒子要問的事了,但他仍不動聲色地問:“什么事?”語氣中不帶任何感情。

    “靜介和三木小姐的婚事是不是已經決定了?”江口靜信明知故問著。

    “是。”江口太郎簡答著。

    江口靜信深行了個禮,央求著說:“請父親取消那件親事吧!”

    江口太郎雖不感意外,但猶不悅地怒問:“你在胡說些什么!取消婚事,你叫我的面子要往哪擺?我看你是累昏了頭是不是?”

    “靜介并不是心甘情愿要娶三木小姐的!苯陟o信以兄長的擔當為弟弟爭取幸福。

    “那是他答應我的,你不用管這事。”江口太郎拿出父親的權威,霸氣地說:“我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若是以前的江口靜信是不會跟自己的父親斗氣頂撞,但現在他為了手足也只有拿出勇氣說:“如果不是你逼著他答應,他也不會那么痛苦!

    “痛苦?就只為了個普通女人,他也未免太不爭氣了吧!真是丟盡我江口家的顏面!苯谔缮鷼獾卣f道。

    “說什么你都不該對那女孩下手,好歹她也幫咱們江口家很多忙!苯陟o信很不諒解地說。

    “只不過是個小設計師,要找人才日本可多的是!苯谔刹恍嫉乩溧椭

    江口靜信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看著他的父親問:“那你是承認你對個弱女子出手,是不是?”

    “靜信,你是怎么回事?我看你是愈來愈大膽了!”江口太郎十分的不悅,他的乖乖兒突然性情大變,對他大作反彈,這對他不無打擊,但以他根深蒂固的父權至上觀念,他可不容許自己的兒子以下犯上。

    “請你快些停手吧!不要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到時你一定會后悔的!苯陟o信努力地勸解著父親。

    “你真是想氣死我是不是?我養你們到這般大,你們翅膀硬了就頂撞起我來了!真不知我養兒有何用?”江口太郎怒瞪著他,氣憤難平地說。

    “我并不想惹父親生氣,只是請你三思,不要毀了靜介的幸福,也不要傷害秋紅小姐,她是個好女孩,如果你愿意見見她,或許你會發現她很適合靜介的!苯陟o信誠心地說著。

    江口太郎倏地站起身強硬地說:“我的決定是不會更改的,不要再惹我生氣,否則后果你們自行負責!闭f完便揚袖而去。

    望著父親離去的背影,江口靜信雖然覺得無奈,但只是讓他更下定決心要幫弟弟,也救救他父親,否則他深信有一天他父親會走火入魔的。

    ※※※

    東新大樓。

    江口靜信的秘書推開門恭敬地說:“總經理,秋紅小姐來了!”

    “讓她進來。”

    秋紅走進辦公室中又順手將門帶上,雙眼直視著江口靜信笑問:“江口先生找我有何吩咐?”

    她只微行了個禮,江口靜信知道她就是學不來日本的禮儀,九十度的鞠躬對她而言是太造作了!所以,一直他也沒強求她要行禮儀。

    “坐吧!”他也回以淡笑。

    秋紅順從的依他指示坐上沙發,就她對江口靜信的小小了解,叫她坐沙發,那今天他要談的應不是公事,果然——

    江口靜信開門見山地問:“聽說你答應了靜介的求婚?”

    看他沒多大高興的樣子,秋紅有點擔心地問:“你反對?”

    江口靜信不解地反問:“為什么你會這么以為?”

    “因為你看起來就不是很贊成的表情!”秋紅將自己心里的感覺誠實地說出來。

    江口靜信忙摸摸自己的臉喃喃說著:“我有那樣嗎?”

    “表情用摸的準嗎?”秋紅好笑地問。

    為自己的舉動感到尷尬不已,江口靜信忙放下雙手并清了清嗓子說:“如果我反對有效嗎?”

    “無效!鼻锛t很干脆地答著,她又接口說:“我又不是要嫁給你,你反對個什么勁呢?”

    “我只想知道你要嫁靜介的決心。”江口靜信真誠地說。

    “我又還沒有要嫁給他,我們只是想先訂婚,結婚最快也是明年的事!鼻锛t笑著說。

    “不管有多少阻力,你的決心也不會改變,對吧?”他緊張地問。

    “當然,除非他不要我了!”秋紅肯定地說。

    “那絕對不可能。”江口靜信很嚴肅地說。

    “那很難說。∫苍S哪一天我們愛情的熱度褪了,也說不定哪一天……”

    江口靜信厲聲地打斷她的話說:“你絕對不可以懷疑靜介對你的真心,他是絕對不會變心的!

    秋紅嚇了一跳,她沒有看江口靜信動怒過,原來他生起氣來還挺嚇人的,

    她怯怯地說:“我并沒說他會變心!

    一發覺自己的態度不對,情緒也過度激動,江口靜信歉然的行了個禮說:“很抱歉!我太激動了!”

    “沒關系!鼻锛t搖著頭說:“你好像比我們還要緊張?”

    “呃……可能因為靜介和我很親的緣故。”江口靜信隨便找個理由來搪塞她。

    “我想也是!鼻锛t不疑有他地說:“我很羨慕人家兄弟姐妹親!

    “那個惠淳小姐也很關心你!苯陟o信誠心說著。

    “她和我感情很好,對了!你碰上她了是不是?”秋紅高興地說。

    “對!我本來想請她到日本來當我的助理!彼c頭說道。

    “到日本來啊!那她的決定呢?”秋紅興奮異常地問。

    一想穆惠淳也能到日本來,她就覺得生活馬上可以更充實起來,至少她會有個可以談心的朋友,逛街也不用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愈想愈高興,她忍不住又問:“她到底要不要來?”

    江口靜信取她之詞反問:“怎么你好像比我還緊張?”

    “江口先生,你就別逗我了!”秋紅笑道。

    “她說還未考慮,不過她倒是托我帶了件禮物送你。”江口靜信說。

    “禮物?”秋紅不解問。

    江口靜信自口袋中取出一只小盒子遞上前說:“她說是要給你的訂婚禮物!

    “連日期都未訂,她真是急性子……”話說至一半秋紅又忙解釋道:“她其實心地很好,你別誤會,她只是個性急了點!

    “我相信!彼Φ,因為他也領教過了。

    “那就好、那就好!边@下她才松了口氣,可千萬別因她一時失言,而壞了樁好姻緣。

    “秋紅,不管遇上什么事,我都會站在靜介和你這邊的,所以你也要堅持到底哦!”

    江口靜信過分慎重的語氣反叫秋紅心頭有著莫名的不安和恐慌,她擔憂地問:“會有什么事發生嗎?”

    “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想告訴你,靜介對你是全心全意的,希望你們幸福!\心的祝福著。

    “謝謝!我知道靜介對我的好,我不會辜負他的!鼻锛t說的慎重,像是宣言又像是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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