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琬,你有什么事盡可告訴我,除了我,你還能相信誰?我們可是要走一輩子的。”他要她依賴他,視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無論多大的風雨他都能替她擋下。
聞言,單青琬心頭一軟,小胳臂還抱著他精實的腰,感受著他令人安心的溫暖。
“你只要陪著我就好,我一個人會害怕!
她怕力有未逮,怕有人死在面前卻無力救助,怕她的重生才是夢,一睜開眼又回到那個滿是血腥和藥味的屋子,她更怕身邊沒有他……
感覺到懷中的人兒在顫抖,鳳九揚不再逼她,緊緊抱住她,以行動告話她——
我在這里,別怕!
第八章 正名身分(2)
“什么,我小舅舅來了!”單青琬難掩驚喜,隨即嬌瞋一眼,怪某人心眼小,這么大的事居然不說。
自從上回一別,她已經大半年沒見到舅家的人,雖然鳳九揚在她一求再求下告知一些近況,但沒親眼見到人、確認他們平安,她還是不放心。
更重要的是送銀子來,那才是她最高興的事,手頭上的錢花得差不多了,若想讓娘在府里的地位更穩妥,弟弟有良師教導,至少要從簡氏手中接過一半中饋,才不致處處受制,被人拿捏在手。
簡氏撐不了多久,她越來越焦躁了,一是擔心大權旁落,二是沒有銀子,府中的不滿聲浪漸高,連她自個的兒媳婦都頗有微詞,月銀不是短缺便是遲發,還有該做的四季衣物至今未發。
吃食上大家倒是不敢埋怨,因為外面真的很缺糧,即使已是春暖花開,但是青黃不接的糧食還是供應不上,若是再無天災人禍,也要等短期的作物收了才能暫時補上。
“別急,慢慢來,人不會跑了!鼻扑歉睓M沖直撞的著急模樣,像要見情郎似的,讓鳳九揚很不是滋味。
幾時她見他也如此迫不及待,他的人生就圓滿了,偏偏這丫頭就是愛磨人。
“哼!你要是早點告話我,我就不用急了,小舅舅遠道而來還讓他等,你知不知道這很不孝呀!他是長輩!蹦挠凶岄L輩等她一個小輩的道理,從江南來這一趟多么不容易。
雪是融了,天氣轉晴,可是來往南北的道路仍十分泥濘,到處有積水的坑洼,人車通行非常不便,行走的速度也不敢太快,怕一個打滑人倒車翻。
平時半個月的路程要走上月余,到處還有斷撟、滑坡要避開,可危險了。
“你這是想過河拆撟嗎?你要是再嘮嘮叨叨就別去了,看誰帶你岀門!苯o她梯子就上梁爬屋頂了。
“鳳九揚,你威脅我。”壞人。
“哼!是威脅你,有本事你咬我。”他伸出結實的手臂,上頭布滿陳年的傷。
“別以為我不敢……”她真咬了,兩排鮮明的牙印立現。
“小青琬,你膽肥了!焙眯τ趾脷獾镍P九揚捏住她的下巴,手勁不大,意在懲罰,不在傷人。
“你寵的!眴吻噻笱圆粦M。
聞言,他放聲大笑,眼中多了柔情!昂冒桑∈俏业腻e,我不該太寵你,那我收回總成了吧?”
“不行!彼龐蓹M的一喝。
他又笑了,笑得像三月的春風,暖人心窩!把绢^,你很難討好,要不是本指揮使有寵女人的本錢,就你這樣的哪狂傲得起,被人踩進泥里!
光一個簡氏她就應付得精疲力盡了,更別提她身后的鎮囯公府,光用銀子壓人是成不了事的,還要有別人不敢招惹的權勢,否則她那點本事可翻不起什么大風浪。
鳳九揚從不說他在背后替她做了什么,但她心里了然,沒有他的出面,她娘不會那么順利入了家譜,連帶他們姊弟倆也正式記為嫡出,同時讓鎮國公府那邊沒有異聲,只能啞巴吃暗虧的忍耐多了個人和簡氏平起平坐。
說他是靠山一點也沒錯,而且是穩穩妥妥的一座大靠山,不然囤糧一事便是殺頭大罪,哪能轉危為安,化險為夷。
“要不我討好你嘛,九揚哥哥是我的貴人,你別和無知的小女子一般計較!彼p手合十,做求饒狀。
“求人的嘴臉……嘖!嘖!嘖!”鳳九揚連嘖了三聲,意思是她不老實,兩面做人,教人看不下去。
“求人的嘴臉又怎樣,要看收的人歡不歡喜!彼⑻鸱埘⒌男∧槼蛩,一副受盡疼寵的嬌甜模樣。
他輕擰了下她的香鼻!笆,不然你又要跟我拗了。”
都被他寵出小性子了,也敢給他甩臉子了。
單青琬見好就收的依偎在他懷里!拔夷氖寝,是跟你講道理,我是識字的人,才不無理取鬧!
“那是誰一聽小舅舅來了就跟我鬧,還怪我隱瞞不說,板著臉給我看!彼僖獠豢,臉一沉十分駭人。
“人家急嘛!哪個人會想跟銀子過不去,財神爺送錢來還不開門迎接。”她把自己說得很財迷,見錢眼開。
木清峰遠從江南而行,此行必是帶著銀子,這件事必須瞞著簡氏,一點口風也不能透岀去,不然簡氏定又會用各種借口向她討銀子,讓好不容易安穩幾日的小院子又不得安寧。
因此單青琬一個人也沒帶,央著新岀爐的未婚夫帶她岀府,有鳳九揚這個大擋箭埤,誰料得到她和人約好了在莊子見,還是個大男人。
雖然是親舅舅,血濃于水,可是男女有別,身為“撟梁”的鳳九揚可不太痛快,他干么送自己的女人去見別的男人。
“怎么,爺送的聘禮少?”要不是不想太打眼,將她置于風口浪尖上,他還能送更多稀奇珍寶。
圣寵過盛也是件麻煩事,以他在朝廷的地位,幾乎是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但也因此樹敵不少,他忠于朝廷,忠于君,無法拉攏,唯有拉下他才能坐上他的位置。
為了不給皇上招來無謂的紛爭,讓朝臣攻訐,他的私事向來能瞞就瞞,不讓人有機會從中破壞,只是紙包不住火,還是傳出去了,伺機而動的人蠢蠢欲動,只要他一個疏忽,他們便會緊咬著不放。
聽他把“爺”都用上了,單青琬暗笑一聲,連忙討好的安撫道:“不少了,但我不能用,還得原樣的搬回文錦侯府!
鳳九揚危險的微瞇起眼,真的怒了。“你是擔心爺養不起你?”
她笑得可歡了!澳阋詾榇蠓蛉藭o我嫁嗎?”
聞言,他怒氣稍退。
“不是我瞧不起大夫人的心胸狹小,是府里真的沒錢,我擺在那兒讓她看得著摸不著,先解解多年來的怨氣,等日后再當成嫁妝一箱一箱的抬出去,才能直正把她氣個半死!以我對她的了解,沒親眼瞧見這些東西抬岀侯府大門,等我三日回門,她早拆門砸桌的搬回她自己屋里了!
“你的心眼也不大!边@么損的事也只有她想得出來,用簡氏最想要的東西釣她胃口,臨了再讓她眼前落空,云泥的落差打擊太大,不重傷也嘔血。
鳳九揚也是貴人多忘事,忘了當日提親時,他同樣是這般讓吊著簡氏的胃口,看得簡氏又氣又妒。
“這跟心眼大不大無關,而是不想便宜從未善待過我們的人,憑什么他們可以理直氣壯的對我們予取予求,拿了也就算了,還反過來笑我們傻,對我們百般欺凌!眴吻噻钤谝獾牟皇呛喪系拿镆,而是她沒把他們娘仨當府里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