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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看招! 第五章 作者:陶陶
    闖空門不是他的作風,不過人總要隨機應變。

    溫亭劭借了男主人一套衣裳,雖然有些太過寬大,不過還算合身,他拍了下袍子上的皺折后走出房。

    沃娜則在另一間房與衣服奮戰,她不想穿漢人的衣服,但濕衣服在身上實在難受,最后只好妥協。

    聽見外頭的聲響,她說道:「你換好了?」

    「換好了。」他回了一句,開始找文房四寶。

    沃娜脫下層層衣物,穿上單衣后才又開口說了第二句話!改闶遣皇窍矚g王嬌?」

    溫亭劭訝異地挑了下眉,不明白她怎么會忽然說到這兒來。

    「我問過她了,她說不要跟你成親。」她拉好衣裳,套上外頭的短襦!杆灰悖銥槭裁匆囍俊

    她的話讓他勾起笑。「我賴著她?」

    「你是賴著她。」

    「我與王姑娘有婚約。」

    「她說她退婚了!

    他揚起眉。「她為什么告訴妳這些,妳去問她的?」他將筆墨拿到桌上開始研墨。

    「她找我,告訴我的!

    她將發上的飾物全拿下,讓發絲披散而下,整理好衣裳,系上腰布袋后,她拿起自己換下的濕衣裳走了出去。

    王嬌去找她?溫亭劭想不通為什么,他正想問個仔細時,她掀開布幔走出來,一時間他忘了自己要問什么。

    她身上穿的并不是綾羅綢緞,也不是華美衣裳,可她看起來卻有極大的不同,裹在苗族的服飾下,她嬌俏美艷,像盛開的牡丹,可眉宇之間總有蠻氣,行事作風霸道,不可一世。

    換上漢人家的襦衣襦裙卻像清新淡雅的水仙,嬌弱靈秀,傾泄而下的青絲濕答的讓她看起來像極了落難的千金。

    「為什么這樣看著我?」她瞪他一眼!甘遣皇呛茈y看?我說我不要穿漢人的衣服!

    他莞爾道:「不是,不難看!

    「那是好看?」她偏頭瞧他。

    他微微一笑,她總是這樣咄咄逼人!负每础!谷羰撬艺f難看,大概會被她灌毒藥、射毒針。

    她高興地露出笑,隨即又扯下臉!负,花言巧語!

    他笑著搖頭!笂呎媸请y伺候!

    她瞅著他!肝也皇切〗悖灰闼藕,王嬌才是小姐,你去伺候她、賴著她!

    聽她說話的語氣,他知道她又生氣了。

    「你為什么喜歡她?」她問。

    她的話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一會兒才道:「這中間有許多曲折,一時間解釋不清!

    「我們現在有很多時間!顾f。

    「坐吧。」他為她倒杯水。

    「你說吧。」她坐下來。

    他微笑,她的語氣如往常般霸道!笂厼槭裁慈グ自扑?」

    「不是這個。」她怒目而視。「我問你你為什么賴著王嬌。」

    她橫眉豎眼的模樣讓他微笑!肝腋嬖V妳,妳也得回答我的問題!

    她瞪著他,一會兒才道:「你心眼多,要問我的話!

    「我是心眼多,妳若是不想答,我們就喝茶,誰都別說話,誰也沒吃虧。」他淡淡的說。

    「哼,你心眼多,我有法子治你,不過現在我先饒了你!顾瓤谒。「你說吧!

    「我剛剛說了,我與王姑娘有婚約,不是誰賴著誰!顾喍痰鼗卮稹

    「她不要你。」

    他微笑!杆嬖V你,為什么?」她們兩人怎么會說上話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么這樣死皮賴臉地賴著人家?」她追問。

    死皮賴臉?他搖了下頭,沒想到她還會用這四個字。

    「你很喜歡她?」沃娜緊接著問。

    「我說了,我們有婚約……」

    見他閃躲不肯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她忽有所悟!肝抑懒,你不喜歡她,那你為什么賴著她?」

    她的問話方式實在讓人吃不消!高@樣吧,我把位子讓出來,給妳做大人!

    「我不做大人,大人有什么好!顾恼Z氣滿是不屑。

    「現在換妳告訴我妳到白云寺做什么?」他轉換話題。

    「我去辦事情!

    「辦什么事情,抓和尚嗎?」

    她頷首。

    「誰要妳去的?」他又問。

    「不能告訴你!

    「王姑娘?」

    她瞪他!覆荒芨嬖V你!

    他猜應該就是王嬌沒錯,但為什么呢?他沾墨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你寫什么?」

    「告訴這屋子的主人,咱們買下他的衣裳!顾焖俚貙懞煤螅粝聨孜腻X在桌上。

    聽到他的話后,沃娜將濕衣裳捆好搭在肩上,說道:「走吧!顾黄鹕恚乜诤鋈灰魂嚐,她晃了下,軟坐在椅上。

    瞧著她的異狀,他問道:「怎么了?」

    「沒有!顾驴跉。

    「不舒服?」他問道,想起她昨天才中了毒。

    「沒有!顾闷鸨。

    她的聲音沙啞,水杯晃動著,溫亭劭立刻道:「我帶妳去看大夫。」

    「不用!顾氖稚烊胙,拿出藥瓶。

    他瞧著她將藥瓶一罐罐擺在桌上,雙手卻顫抖著,他急忙道:「哪一瓶?」

    她在腰袋中摸索,而后不死心的解下袋子,用力晃著。

    「怎么?」他見她額上開始冒汗。

    「不見了!顾]起雙眼!缸屗疀_走了!顾乃幤可倭撕脦坠,可能是袋口松脫,一些藥罐子隨著河水流走了。

    他立即道:「我們去找大夫!

    「大夫有什么用?」她才不相信漢人的大夫,她瞧了眼剩下的藥罐子,挑出其中一瓶,倒了幾顆藥丸塞進嘴中。

    她臉上的冷汗不停沁出,他憂心道:「我還是盡快送妳回去吧!

    她瞧他一眼,點了點頭,將藥瓶收回袋內,她想若無其事的起身,卻是力不從心,他在她癱下前扶住她。

    他嘆口氣。「我背妳吧。」

    她沒說話,他更加憂心了,看來這毒來得猛,她連開口的力氣都沒了。

    他彎身背起她,她軟綿地伏在他背上,雙臂繞上他的頸。

    一到外頭,見烈日當空,他順手拿了放在屋外的斗笠為她戴上,她瞅著他,輕聲說了句,「這難看!

    他微笑!改苷陉柧秃谩!顾麆邮謱⒕d繩系在她頸下。

    她只是盯著他,一句話也沒說。

    意識到她專注的眼神,他抬起眼,兩人四目相接,一瞬間都迷失了心智,定定的凝視著彼此,他在她的雙眸中發現一絲情愫,這情愫他并不陌生,他在愛戀他的姑娘眼中瞧過,不同的是她多了些迷惘。

    她的香味纏繞著他,他沒察覺自己更靠近了些,手指由她的下巴游移至她蒼白的臉,心底一抹渴望竄上,驚覺到體內的欲念,猶豫卻如冷水澆下,他回過神,放下手指,雙眸出現懊惱之色。

    他在做什么!竟然受到迷惑,他一定是被剛剛的迷香嗆昏頭了。

    沃娜依舊專注而迷惘地盯著他,她剛剛很想很想貼著他的臉呢,為什么呢?真是奇怪……而且最近她總想著他,想著想著心里就高興。

    「該走了。」他鎮下情緒,彎身重新背起她。

    她偎在他頸后,難受地閉上雙眼,身子像火在燒一般,可他的舉動像甘露一樣灑在她焚燒的胸臆間,讓她漾起一抹淺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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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一段路后,背上沃娜的體溫愈來愈高,舉目望去,荒郊野外找不到歇腳處,溫亭劭將她背到路旁的大樹下,讓她涼快些。

    身體的熱度讓沃娜昏沉沉的,她吞了下唾沫,說道:「怎……么不走了?」

    他探了下她的額頭。「妳在發燒!惯@毒怎么會一下來得如此兇猛,昨天明明沒有這么嚴重。

    「刀子……」

    「什么?」

    「袋子里有刀子,拿出來!顾撊醯卣f。

    他拉開她的繡袋,取出一把小刀,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拉開我的袖子。」

    「妳要做什么?」

    「放……血……」她快撐不住了。

    他雖訝異,不過見她如此難受,他立即抬起她的左手,拉開她的袖子,露出一截藕臂。

    他注意到她手臂上有幾道舊傷痕。「忍著點!顾谒直凵蟿澚艘坏揽谧。

    她輕吟一聲,感覺血液流下肌膚!噶硪恢皇帧

    他快速地重復同樣的動作,當他發現她的右臂也有疤痕時,濃眉整個壓下,他順手割下袍子的一角,想等她好過些后包扎她的傷口。

    她閉上眼,難受地動了下頭,他為她拭去臉上的汗水。

    「妳手臂的疤也是這樣來的嗎?」他問道。

    她睜開眼,沙啞地問了句:「你覺得難看?」

    「不是!顾拿夹囊琅f緊皺著!肝抑皇窍胫肋@疤痕怎么來的!

    「我割的!顾龗暝氚研渥永。

    他抓住她的手!竸e亂動,妳常中毒嗎?」除了中毒外,他想不出她為什么要劃傷手臂。

    想到她痛苦的劃傷自己的手臂,他的心也變得沉甸甸的。

    「不要你管!顾髲姷卣f。

    「妳跟人結仇?」

    「你真多話!顾驴陂L氣,身子還是很難受。

    他開始為她包扎手臂,她瞅著他,問道:「你生氣?」

    「我有什么好氣的!

    「氣我不告訴你!顾f道。

    他拉下她的袖子,為另一只手臂包扎!傅葕呄敫嬖V我的時候再告訴我吧,我先送妳回去,再走一段路就有渡口了!

    他再度背起她,她因不適而急促的喘息著,熱氣拂在他頸背上,他盡量不去在意這些擾人的枝微末節,盡量將自己的心思放在別的地方。

    「五毛……」

    「我不叫五毛!顾麌@口氣。

    「那你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無奈道:「溫亭劭!

    她默默將他的名字念了一次,而后問道:「你為什么對我好?」

    他抬眼看著白云緩緩移動!腹媚镉须y,溫某總不能棄之不顧!

    「說簡單點!顾牪欢竺娴淖。

    他微笑!笂吙吹接腥耸軅麜兔?」

    「看我的心情!

    他含笑道:「很像姑娘的作風!

    「不要叫我姑娘,我……是沃娜。」她難受地喘著氣。

    「別說了,妳休息吧!垢杏X她急促的呼吸,他立刻說道。

    冷汗淌下她的額頭!肝摇瓫]事。」

    他加快腳步,她閉上眼,輕聲說道:「你對我好,以后……我也對你好。」

    她的話語輕輕滑過他的耳,他的腳步稍事停頓,但旋即又向前走去。

    「對我下毒的人對我很不好,我恨那個人……」

    「那別說了,妳休息吧。」

    「你會一直對我好嗎?」她問。

    他聽見她聲音里的渴望,他不知該如何回應,他不想應下他以后無法負擔的事。

    聽不見他的回答,她想再問,身體卻難受的讓她無法再言語,她閉上眼,感覺他背上的溫度,她好希望……他能這樣背著她……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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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事吧?」

    「阿姊她……」沃彩嘆口氣!肝乙膊恢。」

    「什么意思?」溫亭劭皺起眉頭!甘嵌緵]解干凈嗎?」

    「嗯,阿姊的毒很麻煩!顾龂@氣。

    「她常中毒嗎?」他想起她手臂上的那些舊傷疤。

    「不是,是,不對……唉,我真笨,話都不會說。」沃彩懊惱地說!赴㈡⑿r候常中毒,現在沒有了!

    她的話引起他的注意!笧槭裁葱r候常中毒?」

    沃彩長嘆一聲,咬了咬嘴唇后才道:「她的毒是阿母下的!

    溫亭劭訝異地睜大了雙眼,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母親,難怪沃娜不想提,還說她恨下毒的人。

    沃彩望著他,美眸沾著水氣!赴㈡⒑芸蓱z的,她吃了很多苦!

    「為什么妳娘要這么做?」他無法理解。

    「她不喜歡阿姊,因為阿姊的爹跟別的女人走了!顾謬@氣,她與沃娜是同母異父!赴⒛负蒙鷼,把氣都出到阿姊身上,給她下毒!

    溫亭劭皺下眉頭,胸口竄起一股怒火,怎么會有如此惡毒的母親!

    沃彩吸吸鼻子!赴㈡⑸砩系亩径际悄菚r候留下來的,她真的吃了很多苦!顾秊殒㈡⑹煤!赴㈡㈦m然脾氣不好,可是她不是壞人!

    沃娜在昏睡中不安地動了下頭,呢喃著溫亭劭聽不懂的苗語。

    「一會就不痛了。」沃彩握著姊姊的手,眼淚在眼眶打轉。

    「我已經叫梅老去找大夫了!箿赝ほ空f道。

    「阿姊知道會不高興的,她說她自己可以解毒。」沃彩立刻道。

    「以毒攻毒不是好辦法!箿赝ほ空f道!鸽m然解得了一時之痛,只怕遺毒全積在臟腑!

    方才他們想過用銀蛇來減輕沃娜的毒,但讓他阻止了。

    沃娜痛苦的低吟聲讓他煩躁,忽然他想起沃娜在他耳邊說的話: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你會一直對我好嗎?

    他的心刺了下,驚覺自己的情緒,他急忙將這情感壓下,告誡自己這情緒不該因她而起,對象絕不能是她。

    最近事情已經夠復雜了,不能再添亂。

    「大夫來了!姑防献吡诉M來。

    溫亭劭將大腹便便的沃彩扶到一旁,讓大夫診治。

    大夫在床邊坐下,瞧了眼病人的模樣后,嚴肅地把著脈,有好一陣子他就這樣坐著,眉頭深鎖。

    把完脈后,他又觀察病人的眼睛、嘴巴與指甲,大夫就這樣來來回回幾次后才起身問了他們幾個問題。

    見大夫臉色凝重,溫亭劭也僵下了臉。

    「這姑娘的毒……」他搖搖頭,「只怕老夫無能為力!

    溫亭劭愕然道:「大夫此話……」

    「阿姊怎么樣?」沃彩在一旁焦急地問道。

    「借一步說話!勾蠓蜃叱稣〉亩肥。

    溫亭劭緊跟而出!复蠓蛑闭f無妨。」

    「老夫才疏學淺,只怕……」他搖頭!高@姑娘中的毒已經深入臟腑,只怕……」

    「胡說!」溫亭劭難得起了怒色!杆綍r活蹦亂跳,身體健康不像有病之人!

    「那是因為姑娘用以毒攻毒的方式壓住毒性!顾荒槕n色!傅喽疚辞逵植粩嘤卸舅剡M入,身子如何受得,老夫只能開些解毒保身的藥方,但成效怕是不大,毒并非老夫專精之門科,公子最好另請高明!

    「大夫能否推薦幾個……」

    他再次搖頭。「老夫認識的人當中并無對毒專精之人,再說這蠱毒并非中原所產,所以所知實在有限,慚愧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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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娜昏睡時,王府這頭也出了大事,溫亭劭正為沃娜的毒而煩心不已時,王府的家仆卻跑來向他探問王嬌的下落。

    「小姐留了一封信,說是去散心,要老爺夫人別掛心,不知道大人曉不曉得我們家小姐去哪兒?」

    為了這事,他親自上王府了解狀況,只是王善及夫人能提供的線索不多,問了門房才知道王嬌大約是下午申時出的門,隨行的只有奴婢蒲臨。

    王夫人說女兒出門前有到她房里跟她說上幾句話,當時王嬌的神色有些怪異,她也曾追問,但王嬌推說身子有些不適,當時她還說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別出門了,王嬌立刻又改口說身體很好,只是心情憂悶所以想到相國寺走走。

    因為這些日子王嬌一直郁郁寡歡,所以家人也都盡量順著她的意,接近酉時之際,見王嬌一直沒回來,王夫人開始擔心,后來有奴婢到王嬌房中打掃時發現枕頭上留了一封信,這才爆出了王嬌離家之事。

    王府上上下下心急如焚,也曾到相國寺找尋王嬌的下落,卻無功而返,這才存著最后一絲希望向溫亭劭探聽。

    「或許這都要怪我!雇跎破v地抹了下臉!缸蛲砦也辉摳f那些話,逼她嫁人……」昨晚女兒同他提起退婚一事,遭到他的斥責。

    溫亭劭沉默無語。

    王善嘆口氣!高@件婚事就當是老夫的錯,小女沒這個福氣……」

    「相爺別這么說,也毋需自責!箿赝ほ空f道!脯F在首要之務得先找到小姐!

    「你說的對!顾謬@氣!肝艺娴牟粫缘盟谙胧裁矗粯逗檬略鯐兂蛇@樣,就算我昨晚語氣重了些,她……她怎么就這樣留書出走,她一向不是這樣任性妄為的人,怎么會這樣……」他再次搖頭。

    「相爺不需煩心,說不準小姐一會兒就回來了!

    「但愿如此!雇跎普f道。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后,溫亭劭便離開王府,他倒是不擔心王嬌的安危,有曹則在一旁跟著,應該是不會有危險。

    可話他當然不能告訴王善,萬一問起為何派人跟在王嬌身邊,他不好解釋,徒增麻煩罷了。

    對王嬌執意退婚一事他多少有些底,但并不十分肯定,他需要沃娜佐證,不過現在沃娜還在昏睡,他也無法問話,這事只好暫時先擱著。

    王嬌的安危他不擔心,倒是對沃娜的事有些在意,他沒想到她竟會身中劇毒,想到大夫說她來日無多,他的心不由一陣煩躁。

    她雖是個任性又蠻橫的悍姑娘,但本性卻是不壞,想到她在水中奮力想將他救上岸的情景,他的眉心鎖的更緊,他起碼該為她盡點心力。

    如果漢人的大夫無能為力,那他就尋根溯源找一位苗人巫醫,最近京城內來了不少進貢的苗人,說不準他們之中有人懂得如何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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