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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織王 第一章 作者:董妮
    “云初、云錦,快來看,娘給你們買了什么?”

    盡管年近半百,嬌俏難再,但江南水土養出了水夫人一身清靈秀麗,卻是隨著歲月沉淀,愈顯風韻了。

    此刻,她像只歡樂的小雀鳥,捧著精致的檀木盒,四下尋找她那年過三旬、費盡千辛萬苦才產下的一雙子女。

    廚房里的水云初狠狠打了個哆嗦。

    “不會吧?娘又買東西了?”顧不得灶上正蒸著包子,她拎起裙角往外跑!澳,你這次花了多少錢?”

    終于有人出聲了,水夫人快樂地跑過去,獻寶般掀開木盒!澳闱疲涟!”

    一對龍鳳玉鐲,沉碧盈盈,青翠似遠峰,日陽照射下仿佛還籠著一層煙霧。

    這肯定是最上等的藍田玉,也只有水夫人如此精準的眼光才能買到這樣的高級貨。

    問題是,水云初的聲音顫抖得不成句!澳,這……銀子……它們……”

    水夫人拉起女兒的手,一只鳳鐲便套上她的腕。“放心,娘買東西會吃虧嗎?我可是殺殺殺殺,把價碼從一千二百兩砍到八百兩,殺到那老板都快哭了呢!現在……”心滿意足地看著女兒的雪白皓腕襯著翠碧玉鐲,豈止“美麗”二字可以形容?“你帶著這鐲子嫁進李府,包管有面子。”

    水云初的神經早在聽到“八百兩”時斷掉了。

    水家曾是江寧首富,但那已是過去,自朝廷發布民間織機不得逾百張后,水家的基業就如江河日下,一去不回頭。

    如今是還不到掀不開鍋的地步,但就是把家里僅剩的田地、房產全賣了,也湊不到八百兩銀子!

    是誰給她娘這么大筆錢買玉鐲的?她要把那混帳揪出來,剁成肉餡做包子!

    “娘,你……錢付清了嗎?”

    “沒。 彼蛉说芍鴪A滾滾的大眼搖頭,豈止嬌憨,根本就可愛到令人發指!罢l會沒事帶那么多錢去逛街,所以我讓店家明天上府收款。對了,云錦呢?這只龍鐲是要給他送到蔣家做聘禮的。”

    還嫁妝、聘禮,水夫人根本不知道,水家沒落后,水云初和水云錦幼年訂的娃娃親就等同于半廢除了——對方不來退親,也堅持不完婚。

    “云錦上織造坊去了,娘把鐲子給我,我替你送去!彼S口胡謅,先把鐲子騙過來,拿去退了要緊,否則明天人家上門收不到錢,就有好戲看了。

    “在織造坊。∧俏胰フ宜。”水夫人迫不及待想看兒子驚喜的面容。

    水云初拉住她!澳,你一出去就是半天,爹都找你十幾回了,你再出門,恐怕爹要鬧脾氣了!”

    聞言,水夫人臉上浮起兩朵嬌紅。“那……你去送鐲子吧!我回房瞧瞧你爹。”她那回身的羞怯怎么看都不像是去見結褵三十年的丈夫,倒似極十來歲、情竇初開的小女孩。

    水云初嘆口氣,摸摸手里的木盒!澳锇。∧愕降资蔷鬟是糊涂?”能買到如此好貨,卻沒有一點金錢概念!肮蝗藷o完人——除了我!彼煌⌒∽院酪幌。

    她去喚了看守后門的老伯,請他盯著廚房的火,包子蒸好,直接送到織造坊給工人們吃,然后回房換了一身金縷衣,璨璨艷光下,牡丹富貴開,走動間點點金芒閃爍,乃是上等絲縷輔以金線銀絲織成,無比華麗。

    金縷衣上身,萬般頹喪盡去,她高高昂起清秀的小臉蛋,像個正要領軍出征的將軍,哪里還有半分落魄樣?

    不知情的人肯定以為她出身王公貴族,猜不出這是門第日衰的水家大小姐。

    “唉喲!”

    因為頭抬太高了,跨出門檻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

    “好險!彼l抱緊手里的木盒。摔了她不打緊,砸壞盒里的玉鐲,那就是天崩地裂的大事了。

    打開盒蓋一看,幸好沒事,她吁口氣,繼續往外走。

    “大姊,你穿這一身又是要去哪兒?”打斜橫里插入一個聲音,正是弟弟水云錦。他皺著一雙秀氣的眉,深黝瞳眸中有悲哀、憤怒、不屈,還有一點淡淡的絕望。

    縱是雙生姊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水云初依然常在弟弟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下迷失心神。

    “大姊!”水云錦被看得面皮發紅!拔沂悄愕艿,請你不要老是對著弟弟的臉發癡!”

    正因為他是弟弟,她才會“癡”。∪羰敲妹迷摱嗪?如此絕色,就算不發薪金,定也能吸引無數英雄才子投入水氏織造坊工作,那她就不必日夜為家計煩心了。

    水云錦還不了解這嗜錢如命的姊姊嗎?翻了個白眼!按蜃∧隳切﹣y七八糟的想法,否則我翻臉了!”

    “你明明已經翻臉了!彼÷暤卣f。

    他怒哼一聲,不打算再跟她講道理了。“如果你沒有充分的理由,別成天往外跑,以免損了閨譽!

    “閨譽?”她摸摸鼻子,清秀的笑顏中帶著一點賴皮。“你幾時也在乎起那玩意兒了?喔,是不是你那未來岳父又跟你說了什么?”

    “別提他。”

    “明白,肯定是蔣妹妹又來找你玩,被蔣伯伯發現,把你諷了一頓!彼庵割^數。“我算算,打今年以來,蔣伯伯提過爹爹敗壞家產、娘親奢華浪費、織造坊里的織工混吃等死,現在輪到我閨譽不佳了。”

    蔣家既如此厭惡水家,不如直接退親,還糾纏著做什么?

    水云錦陰沉著俊臉,一聲不吭。

    “云錦,我知道你與蔣妹妹青梅竹馬,但蔣伯伯對我們家成見日重,你真想娶蔣妹妹就得忍受他的批評,否則干脆退親。”

    他根本無意娶蔣欣蓉,蔣家與他是另有合謀,但這件事暫時還不方便告訴姊姊。

    “伯伯的話我從未聽進心里,但你的閨譽卻真的大有問題!彼褯Q定將今生的所有都奉獻給水氏織造坊,但求家聲彰顯,他愿以命交換。

    他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才更渴望姊姊幸福美滿。

    “有什么問題?”

    “你一個姑娘家,也沒個伴當,就在外頭跑來跑去,什么名聲都沒了!

    “要那種東西干什么?既填不飽肚子,又當不了錢!

    “但是可以讓你將來嫁得風光!”他咬牙切齒。

    她怔了一下,想不到弟弟連生氣都這么美,她忍不住想,若是她長了一張如此嬌顏該多好,說不準自愿賣身者可以繞著江寧排三圈。

    只可惜一胞雙生,她容貌卻肖似爹爹,小眉、小眼、小嘴兒的,再怎么湊也只是中上之姿,成不了天仙佳人。

    水云錦被她的二度走神氣壞了!澳慊胤咳,以后無事不得隨意出房門一步!”爹娘不管事,身為水家獨子,他自當扛起一家之主的重責,好好管教一下這老是人來瘋的姊姊。

    水云初眨眨眼,伸手探向弟弟的額頭!澳惆l燒啦?亂吼亂叫的,嚇誰啊?”對于病人還是少理為妙,她自顧自地往外走。

    他幾大步追上她!澳阒恢劳忸^把你傳得多難聽?再這樣下去,你永遠找不到好婆家!

    “那些謠言也不是第一天傳,聽著聽著就習慣了,何必在乎?”她懷里的玉鐲才是真正得留心的東西。

    “習慣?!”他快昏倒了!斑@事關你的終生幸福,你怎能習慣?”

    她打開手中的木盒,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這東西要處理不好,別說終生了,我們明天就完蛋了!

    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瞥,但玉鐲的一流品質已讓他心驚!澳膬簛磉@么貴重的東西?”

    “娘買的,一只準備給你娶媳婦用,一只讓我做嫁妝!

    他咬咬牙,只差沒仰天長嘯!八恢兰依铿F在是什么景況嗎?還花這種無謂的錢?”

    “對爹娘而言,水家永遠都是江寧首富,任時光變遷也不會改變!彼呐乃募,要他認命,遇上這么一對不解世事的爹娘,做子女的就該堅強些。

    “而今是大清的天下,非我漢人江山,想恢復我水家昔日光華,除非將韃子盡數殺——唔!”

    水云初飛快地捂住他的嘴!耙览!這種話你也敢掛嘴邊,讓人誤以為你是反清份子,當心腦袋不保!”

    “韃子皇帝本來就是混帳,咱們做織造,哪里礙到他了?偏生命令民間織機不得過百,使我水家淪落至此!”他憤恨猶難平,但聲音放低了。

    水云初瞪他一眼。“朝廷大事豈是我們百姓可以過問?以后不許再提這些話!睋P州十日、嘉定三屠,漫流的鮮血都還沒干呢,她可不想弟弟再卷入風暴中。

    他不語,漆黑的眼眸卻閃著厲色。姊姊以為她這樣小打小鬧就可以維持住水氏織造坊?那是癡心妄想,要真正重振水家名聲,只有一條路——反清復明。

    水云初步出了大門,見弟弟依然緊隨不放,納悶!澳悴蝗タ椩旆,跟著我干么?”

    “我陪你去處理這個麻煩!庇兴o著,看誰還敢說姊姊閑話?

    水云初搖頭,只嘆這弟弟想不開,人活一世,短短百年,如此在意別人的眼光,還能有片刻的逍遙快活嗎?

    她抿抿唇,抬頭望一眼湛藍的天空,白云悠閑,還真有幾分像集市里賣的面線糖,不知味道嘗起來是否也那般香甜?

    她伸出舌頭,舔了下紅嫩的唇,想像自己口里含著一塊糖,一顆心甜得流蜜。

    “天好,人好,這景致也好,生活如此,還有什么可求的?”

    水云錦翻個白眼,真受不了這天真的姊姊,可憐曾輝煌一時的水家,現在只剩他一個正常人了。

    “好端端的,你別一天到晚走神、作白日夢好不好?走啦!趕快把這對玉鐲解決了,省得夜長夢多!

    水云初別含深意地瞥了弟弟一眼!霸棋\啊,你何時才能明白知足常樂的道理呢?”搖頭輕嘆,她又抬高了那小巧的下巴,像只驕傲的小孔雀,闊步向前。

    “又犯糊涂了。”他瞪了她的背影一眼,反正也習慣她的莫名其妙了,懶得與她說理。他幾步追上她!版ⅲ愦_定銀樓會接受我們的退貨?”

    “一定會!

    “為什么?”

    “價值一千二百兩的貨品,讓咱們娘親硬磨到八百兩成交,老板肯定不舍,如今我們自愿取消交易,他還不感恩戴德?”

    他倒抽口氣,娘親大人的殺價功夫也太高明了。

    “如此說來,這鐲子倒買得值得,就可惜……”水家現在沒錢。

    她突然停下腳步,拉長了精致如玉雕般的耳朵,細細聽了半晌街道兩旁的流言碎語,而后,兩片豐潤的粉唇慢慢地揚起,化成一抹微邪帶痞的笑。

    水云錦一直走到她身前三步遠才發現她沒跟上,又返身走回來。“你停下來干么?”

    “你聽到了嗎?制臺大人要為香雪樓的花魁詩畫姑娘贖身,納為侍妾!

    “那又如何?”

    水云初拉過他的耳朵,嘀咕半晌。

    水云錦臉色數變!斑@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得你去做了才知道!彼涯竞型麘牙镆蝗!翱烊,我到竹居茶樓等你消息。”

    “可是……”他雖是男兒,畢竟年歲尚輕,要他去青樓做生意,他不好意思啊!

    “男人大丈夫,你怕什么?”她用力在他肩上一拍,鼓勵他!版㈡⑾嘈拍阋欢茏龀蛇@筆好買賣。”

    水云錦猶豫了片刻,還是在現實與姊姊的壓力下低了頭,拖著腳步往前走,還不忘碎碎念:“你相信我,可我不相信你的餿主意啊!”

    ★★★

    水云初在竹居茶樓要了間包廂,便坐下來,一邊品著香茗,一邊等待弟弟帶回大筆銀兩。

    她沒有等太久,也不過半個多時辰,水云錦就興高采烈地跑了進來。

    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她領頭結帳,攜了弟弟離開茶樓。

    回家的路上,水云錦已經忍不住滿腔的興奮,喘著氣問:“姊,你怎么知道詩畫姑娘有錢,又肯出大把銀兩買咱們的玉鐲?”

    他們的娘用了八百兩買回來的東西,卻以一千兩的價格賣了出去,這一轉手,足足賺了二百兩,讓他如何不開心?

    “詩畫姑娘穩坐江寧第一花魁的寶座有五年時光,這期間,追捧她的從王爺貝勒到豪門巨富,不一而足。她手里有些私房也很正常,我估摸著沒有十來萬,也有五、六萬,一千兩于她不過是小意思。”

    “她就算再有錢,也不一定要買我們的玉鐲!”

    “換做平時,她確實不會自己掏錢買鐲子,她想要什么,說一聲,自有無數恩客拱手奉上。但她就要從良嫁人了,往昔那些恩客送的珠寶首飾自然不好公開戴著進入制臺府,而新娘子又得有幾件亮眼的東西來襯托才體面,此時,咱們那對品質一流的龍鳳玉鐲便成為最好的選擇了。”

    難怪他上香雪樓求見詩畫姑娘,說明來意的時候,會受到那么好的款待,果然女人那彎彎繞繞的心思也只有女人才會明白。

    “云錦,你明日別外出了,就在府里等著銀樓老板來收款,付完八百兩后,剩余的二百兩你拿去織造坊。算一算,咱們也有半年沒發足工資了,這錢就當給織工們做補償吧!”

    他默然,想到已逝的爺爺說起水家最輝煌時,幾十個織造坊,數千張織機一起開工,那等場景對比今時的冷清,忍不住對滿人的恨意更甚。

    早晚要殺盡所有韃子。他在心里想,但知姊姊素來怕事,嘴上只道:“錢都付了工資,可還有余銀收絲?”

    “若非收絲花費了太多銀兩,我怎會拖欠織工們的薪資?”

    “這樣挖東墻補西墻,何時才是盡頭?姊,你就沒想過干脆把織造坊結束,反正我們家還有田地出租,單靠租金也夠養活我們一家!泵髅嫔系纳馐樟耍藕米鲂┧降紫碌馁I賣,也才能更快累積足夠的實力,進行他的反清大業。

    “胡說,現今織造坊留下的都是跟了水氏幾十年的老織工,織造坊關了,你讓他們上哪兒謀生去?”

    “難道要養他們到百年?”

    “除非你忍心趕他們去流落街頭!

    水云錦低下頭,握緊了拳,趕人和留人兩種方法他都不愿意選,最終,滿腔的憤恨盡數沖向了朝廷。

    “咦?”走在前頭的水云初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怎么了?”水云錦快一步沖到姊姊面前護住她。

    “別大驚小怪的!彼瞥趵@過他,拐向右手邊的巷弄里。

    巷弄里,臥著一名紅衣紅褲的男子,乍看以為是具尸體,但仔細一瞧,男子的身子微微蠕動,似正掙扎著要起身,卻無能為力。

    水云初蹲下身看他,男子的臉色雪白,還帶著一抹灰,像是重傷或重病在身。

    “喂,你還好吧?”她伸手想去扶男子。

    水云錦一個箭步竄過來,打落她的手!澳信谑诓挥H,你不知道嗎?”既然要保護姊姊的閨譽,自然不許她再有出軌的行為。

    水云初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起了錯覺。那個臥倒于地的男人在聽見弟弟的話時,蒼白的雙唇揚出了一彎很淡、卻可愛到不行的笑。

    男人?可愛?還穿著大紅衣裳,臥在無人的巷弄里?這還真是一幕詭異到了極點的畫面。

    但挺有趣的。她推了下弟弟!拔也慌觯闩隹傂辛税?”

    水云錦又皺眉了,他同樣做不到見死不救,但想到家里的窘境,要再多拖一個包袱總讓他猶豫。

    “快點。 彼咚。

    “姊,我們……沒那能力多管閑事的……”他一臉不安。

    “如果你忍心看著他死,咱們就回家!狈藗白眼,她也不催弟弟了,逕自扶起男子,這才瞧清了他的面容,圓圓潤潤的。“嗯,秀色可餐。”

    男子似乎聽見了她的話,兩道劍眉抽了抽,很勉強地睜開兩條縫,但等不及他看清水云初的臉,水云錦已經把他搶了過去。

    “姊,注意一下你的言行好不好?三從四德都讀哪兒去了?”

    “我可不記得有讀過那玩意兒!彼柭柤纾p目不離男子微皺著的五官。真是……“越看越像只包子!

    “姊!”水云錦快吐血了。

    水云初根本不理他,逕向男子道:“公子家居何方?怎會倒臥暗巷?要不要我姊弟二人替你報官?或者送你回家?”做不到不管,那就送佛送到西了。這是她一貫的行事原則。

    男子又動了動眉。他是逃家出來的,怎么可能回去?至于報官?免了吧,他哥哥的勢力大過天,一旦他在官府露了面,哥哥的追兵三日內必定趕到。

    “喂,你倒是吭一聲啊!”卻是水云錦沒耐煩地搖晃他。

    男子是出聲了,不過是嗆咳,咳得一張臉皺成一團。

    “云錦,斯文點,你沒看他身子不舒服嗎?”她白了弟弟一眼,看著男子,又想起臨出門時架在灶上蒸的那籠包子,這都過午了,她還沒吃飯呢,肚子真有些餓。

    男子的臉皺得真像是包子,完全是她最喜歡吃的食物,只可惜古人那句“望梅止渴”放在這里一點用都沒有,她現在是越看“包子男”越感肚餓。

    水云錦哼了聲,手里的動作卻放溫柔了。“那你說吧?現在怎么辦,送官府?還是醫館?”

    是錯覺嗎?她覺得男子的臉皺得更……包子了。

    忍不住,她試探性地說:“不如先將他帶回家去,等他恢復一點精神,再問明他的來歷,決定他的去處。”

    突然,男子臉上的皺折被抹平了,包子變成了一顆饅頭。

    水云初有些想笑。這么不會掩飾情緒的人,她還是頭一回碰到。

    水云錦大驚!版ⅲ汩_玩笑吧?將這樣一個陌生人帶回家去,你的閨譽——”

    “拜托!”她實在受不了了!澳銊e開口閉口閨譽的好不好?很煩哪!再說,救人的是你,與我何干?”

    “我——”他有些轉不過腦袋。

    “對,就是你,水大公子,F在人在你懷里,由你抱著,外人看了也只當是你一時好心救了人,牽扯不到我身上的!彼呐娜股系哪嗷艺酒鹕恚酝业姆较蜃。

    “但是……”水云錦抱著男子追上她,壓低聲量,不想讓人知道水家已經很窮!八@模樣……大姊,我們得花多少錢請大夫醫治他?”

    水云初差點跌個五體投地。

    “云錦,人就在你手上,仔細感受一下他身上衣服的料子,這等質材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嗎?”

    對耶,那紅衣乍看普通,觸手卻冰滑細致,衣上云紋朵朵,袖口、下擺繡滿祈壽符文,分明是最上等的錦緞,一寸千金。所以說,這個男人家里很有錢?他明白了。

    “姊,你是想救了人,再上門去討一大筆賞錢是不?”

    水云初很佩服弟弟的想像力,但她更好奇男子聽到這些話的反應,一雙細長鳳目緊盯男子面容,就見他的五官一點一點皺起,又變成包子臉了。

    她忍俊不禁,低聲笑了起來。多好玩的長相。【退銚Q不到錢,賺到一份好心情,也算值了。

    “你知道他家在哪兒嗎?”

    “不知道!

    “那怎么去討賞錢?”

    “如此說來,這家伙一點兒價值也沒有嘛!”

    水云初放聲大笑。她看到了,男子的臉從包子皺成了小籠湯包。她突發奇想,不如讓男子上街頭賣藝,有此絕技,還怕賺不到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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