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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臺灣 >> 歡喜冤家,日久生情 >> 盜王之劫作者:墨香 | 收藏本站
盜王之劫 page 11 作者:墨香
    宛甄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如風正抱著她,幸福感由心而生,一把抱住如風,低低哭了起來。

    “不要離開我,如風……我知道你是誰了,我全知道了……你是十二年前被亂臣追至南淮河,大難不死的太子殿下!”

    “果然還是我的宛甄最聰明啊!比顼L低下頭,一點一點地吻干了她的眼淚。昨晚她叫他離開,他當時是走了,但沒多久又回到縣衙,躲在暗處守護著她,看她翻找著舊書卷,他便知道自己的秘密守不住了。

    待到她呢喃自語著“總算可以結案了”,他知道她已經清楚了一切,包括他的身世,還有廖吉的偽裝。

    宛甄實在是很聰明,他們這么多人隱瞞了如此久的事,她卻能在短短時間內查個一清二萣,他著實佩服她的能耐。不過她知道太多,對她的生命也有危險,因此他當機立斷,暗中點了她的昏穴,并通知廖吉,大家一起撤離懷平城。

    然后他抱她回到同興號,狐孤婆準備好馬車,讓宛甄歇息。他一直陪著她,狐孤婆則和廖吉輪流趕車,準備返回他們的大本營。

    宛甄靠在如風懷中,淚猶未干。

    “十二年前,叛黨企圖殺了皇后和你,另立太子,皇后聞訊,帶著你一路逃難至此處。狐孤婆是曾伺候皇后的公公,十二年前也與皇后一同逃了出來。這些年來,你一直偷盜,用盜來的東西周濟百姓,同時暗中組建軍隊,近兩年,你名聲大振,是為了讓朝廷注意到你,明月就是朝廷派來的人!

    “你可知我為何想要朝廷注意到我?他們不知道我的存在豈不是更好?”

    “因為你要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以為你只是一個手中沒有一兵一卒的小角色,但是實際上,你的軍隊已經籌備完成。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在貓柳手中!

    “你還記得貓柳?”

    “當然,兩年前我以為她是來我家偷東西,抓住了她,實際上,她是來我家傳話給我爹爹。我查了大牢的名簿,她僅被關了兩天,便被我父親放了!

    “你又怎么知道明月是朝廷的人?”

    “愚人蠱三十年前便被朝廷禁了,若還有人能用,便一定是為朝廷所用,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愚人蠱對你不起作用,因為既然是朝廷在用,朝廷也一定會訓練皇子皇孫們抵御這種蠱。而且,用蠱絕非名正言順之事,所以我猜,明月應該是朝廷的某個秘密組織派來的!

    “御門庭。”如風道,“明月所在的組織名日‘御門庭’,直屬朝廷,只聽令于天子,雖然只有七十人,但是各個都是頂尖的高手。他們殺人不需要任何罪名,也不需要參照任何律例,只要天子要殺這個人,他們就連嬰兒都不會放過。御門庭每年都會新加入十人,同時從御門庭的舊成員中淘汰十人,被淘汰的十人會被直接斬首,所以在御門庭中只信奉一個準則:成王敗寇,強者生存。”

    “明月很可憐呢。”宛甄幽幽地道。

    “想不到你會同情她!

    “夏云澤的婚房里少了一面鏡子!

    “嗯?”如風不解其意。

    “像夏家這樣的大戶,妝奩旁邊沒有放鏡子,實在是件奇怪的事,這是其一。明月會愚人蠱,明明可以對云澤使用,讓云澤誤以為是我傷了他,不必要了云澤的性命,還能讓云澤作為證人指責我,豈不是更好,這是其二。明月從夏家出來,并不是收起血衣,而是選擇穿著那身大紅的衣衫,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一路來到同興號,這是其三。最后讓夏云澤致命的那一刀,是斜著插進咽喉的,沒有人會這樣拿刀,據我推測,明月是手持著刀,站在離云澤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將刀扔出去,丟在云澤身上的,而那把刀飛出去的地方,正是妝臺旁邊。

    我們可以想象這樣一個場景,那個姑娘用了愚人蠱,讓云澤誤以為是我一刀一刀地刺在他身上,她濺得滿身是血,她感受到了殺人的快-感,但是她依然覺得內心深處是空虛的。她本不打算殺夏云澤,想讓夏云澤指證我,于是,她放了他,讓夏云澤爬到門口去呼救,這時她一回頭,看見了鏡子里的自己,穿著大紅的喜袍,如此的美麗,她渴望一段愛情,渴望一個沒有腥風血雨的洞房花燭之夜,渴望得到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但是她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她所能奢求的,她唯一的下場就是在御門庭中被新來的庭眾殺死。

    這時,她無比的悲傷,以至于夏云澤的呼救聲在她耳里無比的刺耳,她將刀順手扔了出去,殺死了夏云澤,而后,依然不肯脫下喜袍,哪怕那只是一個表面的形式,她也希望自己能做一次新娘,于是她穿著帶血的喜袍來找你……”

    “對于明月來說,死是她的宿命,你莫要管太多,更不需要同情。”

    “可是你在同情她。”宛甄一語中的。

    “我沒有!比顼L側過身攬過宛甄,“我愛的人只有你一個,不要多想!

    靠在如風身上,宛甄漸漸平靜了下來。如風對她真的很溫柔,她本不該再胡思亂想,只是“明月”這兩個字,她依然無法釋懷。

    宛甄聽見車輪的聲響,察覺到兩人正在馬車上,好奇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去鬼家堡,我們在那里成親。”

    “鬼家堡?那里不是三十年前就被朝廷一把火燒了嗎?”

    “鬼家堡的人,豈是一把火就能燒死呢?”如風冷笑,“那個瞎子的話不可盡信,你到了便明白了。”

    “我爹爹呢?”

    “乖女兒,還惦記著爹爹呀。爹爹以為你眼里只有如風,都忘了爹爹了!绷渭瞄_馬車前的小窗,只見他拿著一壺酒,與狐孤婆并肩坐著一同趕車。

    “爹爹,換我來趕車吧,”如風道,“您也累了。”

    “哈哈哈,你這小子,我還沒承認你,你便先叫了‘爹爹’!绷渭盅鲱^喝了一口酒,臉上畫過一道憂傷的神色,隨即將酒壺遞給如風,“你這毛頭小賊,竟盜走了我的寶貝女兒。來,為父敬你一杯!”

    如風接過酒杯,喝了一大口,甘洌入喉。

    “盜者,盜國者王。”那一夜的馬車車廂中,宛甄緩緩地說了這樣的話,如風永遠都忘不掉,那美妙的聲音伴著車輪聲,在車廂里回響時的情景。

    宛甄抬眼,溫良而堅定,“宛甄不要成為你的負擔。懇請盜王帶上宛甄一同,盜天下,濟蒼生。”

    聞言,如風想起了廖吉的話。

    “什么是‘負’?”

    “對于女子,最大的‘負’,不是離開她,而是害她陷入險境,去承擔她本不該承擔的、男人的責任。”

    他深愛宛甄,絕不希望她涉險,只是情到深處,又豈是理智所能掌控?他只能抱緊她,暗自立誓,哪怕豁出性命,也要保護好她,讓她永遠快樂、幸福。

    若不是有如風一路帶領,宛甄斷然不會找到這個地方。

    鬼家堡的人在寨子周圍建了林子,林中機關密布,非鬼家堡的客人不得入內,縱使是朝廷,也不敢貿然派兵前往此處。

    穿過陰森森的樹林,宛甄本以為那鬼堡必然也是可怖的,但是山重水復后,還當真柳暗花明起來,一片茂密葦美的桃花林間,漸漸露出了一道白色的高墻。院門大敞著,門前站著一個青襖白裙的小姑娘,十二三歲光景,梳著好看的雙平髻,戴著金絲白玉的小花。

    “別看她這個樣子,她比我的年紀還大哩。”如風與宛甄耳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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