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面的血漬是怎么回事?”如風舍起喜袍,問明月。
“我把夏云澤殺了!泵髟吕淅涞氐,卻依然是一臉頑童般的表情!白蛱焱鹫缰阅苊撋韥碚夷,可是因為我代她坐上夏家的花轎,你們小夫妻可要感謝我才是。」,明月也能當新娘子了。”
“你這個瘋婆子!你又用愚人蠱蠱惑了宛甄!”
“哈哈哈,宛甄姊姊還真是單純,竟然連著兩次中計!泵髟乱惶а郏Φ脽o比邪魅,“只是我不懂,為什么偏偏你不會中計?而且,你還知道這種秘術的名字叫‘愚人蠱’,既然你認得這種秘術,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分了吧?能夠使用‘愚人蠱’的人必須受過特殊的訓練,同時,能夠抵御它的人也要受過特殊的訓練。你并不是一個平凡的江湖小賊,你到底是誰?”她一點點的湊近如風,在他耳邊吹著氣。
如風一把抓住明月纖幼的脖子,指尖用力,“你為什么要殺夏云澤?”
“他和你搶宛甄姊姊,你不恨他嗎?”
“你這樣會害了宛甄!
“我就是想要看你亂了陣腳,這樣你才能露出你的狐貍尾巴!
“我只是一個江湖小賊,哪來什么狐貍尾巴?你莫要逼我,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
如風的手指越來越緊,明月的臉漸漸漲紅,卻不掙扎!澳蔷蜌⒘宋野!彼届o地說。
看著她的瞳眸中漸漸失去了光采,如風松開了手。
明月倒在地上,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神色,“舍不得殺我嗎?你不是喜歡宛甄嗎?還是說更喜歡我呢?”
“夏云澤被害的事情,不許告訴宛甄!比顼L厲聲道。
“什么事?”一個清清泠泠的聲音從如風背后傳來。
如風一回頭,只見宛甄撐著虛弱的身子,穿著一身單薄的衣裳,臉色慘白地站在他身后,長發隨風飄揚在空中,目光堅定從容。
“宛甄,你怎么起來了?”如風趕緊過去攙扶住她,她身上帶著不正常的熱度,“你發燒了?”
宛甄一把推開如風,走到了明月跟前,看著地上的血衣,問明月:“你殺了夏云澤?”
“沒錯,我殺了他。但是所有人都以為是你下的毒手,現在整個懷平城都在找你,你爹爹也被夏老爺囚禁了,即使你帶我去,也無法解釋你昨晚去了哪里,除非你敢承認你跟一個盜賊偷歡……哈哈哈!”明月仰天大笑道。
“我還是那個問題,你到底想怎樣?”宛甄問,“是想害死我嗎?”
“不,與你無關。”明月凝視著如風,“我只是想找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
“明月,你與如風之間的事,確實與我無關,但是無論如何,殺人償命,就算全懷平城的人都說我不守婦道,我今天也要將你捉拿歸案!”宛甄冷冷地道:“跟我回衙門,我還能看在你是自首的份上,從輕發落!
“我不許你回去!”如風抓住了宛甄的手腕。
宛甄回眸,眼睛紅紅的,仿佛有著無盡的恨意在燃燒,她朝如風怒吼道:“我不管你們兩個之間怎么樣,但是你們不能害了我的爹爹!現在夏云澤死了,爹爹被夏家囚禁,以夏老爺的為人,定會虐待爹爹!你不讓我回去,是想讓我爹爹被人害死嗎?明月,跟我走!”
“明月不能跟你走!”如風道。
宛甄的心頓時涼透了,她望著如風,喃喃地問:“你果然還是護著她!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會‘愚人蠱’!而你又是什么人?我第一次中了愚人蠱時,狐孤婆照顧我,我摸到了‘她’的脈,那不是一個女人的脈象,‘她’并不是十二年前失蹤的名妓狐影,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云澤雖然頑劣,但是罪不至死,這樣一個年少的女孩子,竟會如此狠心,視人命如草芥!”
“年少……我可是從十歲就殺人了啊!泵髟滦÷暩胶。
“你們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到底要做什么?倘若我沒有遇到你,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云澤不會死,我爹爹不會被夏家囚禁!”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不用!蓖鹫缑嫔焕,和如風針鋒相對道:“我宛甄幾時需要你告訴我?不用你說,我自會查清的!
如風心亂如麻,面對渾身充滿傲氣與倔強的宛甄,他只想將她緊緊摟在懷中,永遠不放開,但現在他真的不能,只能強迫自己以不在乎的語氣開口道:“要查你自己去查,今日你是帶不走明月的!
宛甄的目光游移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生性好勝的她絕不允許自己在男人面前低頭!昂,我就查給你看!若我查出了你和明月的身分,你便要將明月交給我處置!”
“可以!迸苏媸瞧婀值纳,昨晚還那樣百般嬌媚、千般溫柔,一覺醒來便翻臉不認人了!巴鹫,既然你這么喜歡炫耀自己的智慧,我便成全你,只是你不要后悔!
有時候,與其知道真相,還不如什么也不曉得會更幸福。這么多年來,如風一直隱瞞著的事情,卻因為宛甄的出現,而有了松動的跡象。他雖不滿,但下意識里還是有一點佩服她。
這樣的智慧,這樣的美貌,這樣的敢愛敢恨,這樣的不可一世……怎不教他心醉神迷?
“來人,把明月關起來,我要讓這瘋娑子當我和宛甄的賭注。狐孤婆,找個丫鬟為宛甄更衣,然后送她回縣衙!比顼L下令道。
如風沒有告訴宛甄的是,區區一個夏家,怎么可能會傷到她父親那樣的人!
第4章(2)
夏家一大家子人都在衙門候著,把廖吉看得死死的。廖吉的官帽被扔到了一邊,他跪在地上直哆嗦。
忽然有人來報,宛甄回來了。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還敢回來?真是活膩了!”
“夏老爺,宛甄理解您痛失愛子之心,只是我根本就沒有殺死夏云澤的理由,這件事是誣陷!蓖鹫缫宦愤M了大堂。
“你說是誣陷?那你昨晚去了哪里?又是誰做的?”
“我中了愚人蠱,整夜都在同興號!
“那你說,究竟是誰對我家云澤痛下殺手?”
“一個叫做明月的女子。”宛甄對答,眼中絲毫沒有躲閃和恐慌。
夏老爺死死盯著她半晌,見她始終鎮定,心里也起了疑惑,便問:“那她現在人在哪里?”他要為兒子報仇,但也得找對仇人,否則怎慰兒子在天之靈?
“我會盡快抓住她的,還望夏老爺能多給我些時間。以及,我需要衙門配合我調查!
“如果我不答應呢?”自從宛甄來到懷平城,夏老爺先是失去了祖傳家寶,緊接著又痛失愛子,他無法不憎恨著面前這個目無尊長的黃毛小丫頭。
“老夫愿以項上人頭做抵,若宛甄三日之內未能捉到真兇,夏老爺盡管取下我這顆腦袋!”廖吉開口了。
夏老爺見狀,輕笑道,“好,我便信你廖家父女一次,但是時間,我只給一天。明日此時,若你不能帶真兇來見我,我連你父女二人一起殺!”
宛甄頷首。雖然時間緊迫,而她目前毫無頭緒,但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傲氣讓她怎么也不肯認輸,反而涌起了源源不斷的斗志。
夏者爺離開后,宛甄便走出大堂,她沒有多少時間,要盡快查清一切。
突然,一個英俊挺拔的黑色身影擋在她面前。
“如風?你來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