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哪里?”后知后覺的人這才問出了早就該問的問題。
“傻孩子,這當然是你的家。”水老夫人和藹地笑著,一雙眼愛憐地望著花小姑。
“那我應該姓什么?”
少婦被問得怔了怔,繼而恍然般與老夫人相視一笑,“娘,小姑百日大的時候就走丟了,自然不記得家里的事了!焙Φ捻D向花小姑的同時也開始娓娓介紹起了她早該知道的“家事”,“這里是水蓮莊。爹過世之后,你大哥,也就是我的相公便是現任莊主。你哥叫水中玉,而你呢叫水中薇。”
“那水姑娘,水叢叢是?”那個粘糕般粘著舒季寅的水叢叢,那個稱自己為狐媚子的小姑娘,該不會和自己之間真有什么血緣關系吧。
“那是我的女兒,你的外甥女!
“?”原本還不太相信這樣暈倒醒來便能找到親娘和親人,可眼見樁樁鐵證在面前,那個叢叢的性格又簡直是自己的翻版,她僅剩的一絲疑慮也徹底被打消。
可花小姑這錯愕的表情在水叢叢的娘眼中卻被解讀為另一番意思,“小姑,叢叢她性格調皮了點,但是你放心,她用的風破針都被我私下換過,所以針面涂的只是迷藥而非毒汁,不傷人的。”
回憶起自己對逍遙小太保身邊的狐媚子所使出的狠招,花小姑越發相信水叢叢和自己的確有著不容置疑的血脈聯系。
可問題是,如果這個外甥女真和自己如此相像,那是不是也會像自己那樣一根筋地完全不知道“知難而退”為何物。
“薇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水老夫人見寶貝女兒緊皺著眉頭,著急地又是撫背又是詢問。
“我的頭好痛!”如果舒季寅是水叢叢認定的人,那豈不是除了將他變成和尚、太監或死人,水叢叢根本就不會打消對他的糾纏?而自己也將陷入和外甥女戀上同一個男人的尷尬境地?
老君大人吶,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和舒季酉的婚事還沒來得及了斷,夾在他們兄弟之間的自己,現在難道還要在外甥女和心愛的男人之間再掙扎一回不成?
“我看小姑的臉色不太對。娘,可能是風破針上迷藥的藥性還沒退。我們不如還是讓小姑好好睡一晚吧!笨磥碜约寒敵跸滤幭轮亓,否則怎么可能睡了兩天兩夜還會覺得頭痛呢?
“好。吩咐莊里上上下下小心看守著,千萬別再讓薇兒走丟了。”水老夫人想了想,又補充道:“全部退到薇院外守候,別吵了我寶貝女兒的休息!
“知道了。”水夫人沖著床上仍面容愁苦的花小姑囑咐了一句“小姑,你好好歇息吧。我們明日再來探你”便拉著水老夫人離開了。
怎么辦?
舒季酉這個未婚夫該怎么做才能將他變成自己的準大伯?
水叢叢這個外甥女情敵該怎么做才能讓她知難而退?
嗚。她的頭好痛!她的情路為何總是這般波瀾起伏,難以看到閃著金光的盡頭?
對了,舒季寅人呢?
第10章(1)
“你還好吧?”低沉的聲音忽然由門口關切地傳入,如此及時,就仿佛聽到了花小姑的心事一般。
“季寅。”花小姑起身撲入他懷中。找到了親人又發現水叢叢是自己的外甥女,短短數個時辰內發生的種種讓她恍如隔世般久遠。
有力的手臂僵硬地將她的身子拉開,迫使兩人之間保持著一臂寬的距離,“你還好吧?大嫂!弊詈髢蓚字,他說得尤其用力。
“我不是你大嫂!彼崎_他支在自己肩頭的雙臂,整個人再次如水蛇般纏上他。
“花小姑,你已經選擇了季酉!币а览_她緊抱著自己腰背的雙手,快速轉身背對她以平穩自己躁動的情緒。
如藕的雙臂不依不饒地穿過他雙臂在他胸前交織,柔軟的身子那么無所顧忌地緊密貼上他堅實的后背,胸前的豐盈輕輕在他背上緩緩移動著,所到之處如潺潺溫泉流過。
“季寅!彼米钶p柔最嬌慵的聲音在他耳邊低喚著他的名,“你明明對我有意,為何還要裝出這副絕情的模樣?”
說著煽情話語的紅唇輕輕一噘,在他已然燙熱的耳根處印下令他身心為之戰栗的一吻。
他從來不是個意志脆弱的男人,卻被她如此簡單的一個挑逗就輕易勾出了深埋許久的滾燙欲望。理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能碰,可那游入他衣領的十指卻編織出一團熊熊烈火將他整個燃起。
“花小姑,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咬牙,氣息卻不受控制地粗重起來。
“我知道!蹦请p牽動著舒季寅每根神經的手不斷下移著,一直滑到他腰間才倏然停下,“我在引誘我心愛的男人!蹦菧貪櫟拇皆俅挝巧纤拇。
她在他進門的那一瞬間,忽然就下定了決心。下定了要將他變成相公變成水叢叢姑父的決心。心愛男人變成小叔或是外甥女婿的打擊這世上有幾個女子能夠承受?反正她不能。
緊貼著的堅實后背猛地緊了緊,花小姑只覺雙手猛地一熱,已經被兩只大掌有力地握住。那兩只大掌勢大力沉地將她的雙手大膽地向下牽引著,直到她驚呼出聲。
猛然轉過身,一雙深褐色的瞳狂野地注視著羞到面色如霞的人,未給她任何閃躲的機會已經深深俯頭吻住了她的唇。纖長有力的十指仿佛注入了狂暴之氣般,所到之處只聞得絲帛碎裂之聲。
“季寅,你愛我嗎?”仰視著他的眸在彎長的睫毛下閃閃發亮。
他用眼吻過她身上每寸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深深嘆息:“早已愛得入了魔!
她笑著踮起腳尖,用手臂勾下他的頭顱,深情吻住他那會嘆息會微笑會說出最刻薄最深情話語的唇。
正沉醉在甜蜜深吻中的人猛然被人攔腰橫抱在懷,驚惶地睜開眼,正對上褐瞳中一覽無遺的自己同他那一覽無遺的欲望。
“記住了,這件事只能由男人主動!痹谒凰⌒闹糜诖查缴蠒r,他啞聲給出了最后的警告。
溫潤的氣息不斷吹拂著花小姑伸出被窩的臂彎,深沉的睡意就這樣被惡意地攪散。
“季寅……”輕喃著想收回手,睡眼矇眬間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立在床邊俯身望著自己。眨了眨眼,這才看清,竟然是水叢叢正瞪著好奇的眸望著自己露出被窩的胳膊,一張小嘴也因為驚訝而大張著,而那溫潤的氣息正是由這小嘴中噴出的。
自己的胳膊有什么可看的?花小姑順著水叢叢的視線不經意地掃了眼自己的胳膊,“啊!”
驚呼中,連忙將手收回被中。真君大神吶,手臂上散落著的青紫色簡直就是在將自己昨晚的經歷昭告天下。
昨晚?連忙伸手去摸床榻的另一邊,哪里還有舒季寅的影子,連被窩都已涼透。
“水叢叢,季寅是不是被你抓走了?”花小姑憤然坐起身來,滑落的被窩又“出賣”了她可憐的肩膀和胸前。
水叢叢直盯著那大大小小的青紫色,對花小姑的提問連連搖頭,“你想得美,那種禽獸我才懶得抓呢!
“禽獸?”水叢叢是在說,舒季寅?
“你別裝了,我昨晚在門外可都聽得一清二楚!
“什么?你都聽到了?”花小姑臉騰地紅成了一顆熟杮子。昨晚那么羞人的事竟然全部讓自己的外甥女給偷聽了,這讓她以后還怎么有臉見人?難怪水杉杉會叫舒季寅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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