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夠沒有?要不要我幫你點笑穴讓你笑到夠本?”花小姑惱羞成怒。若不是念在對方兄長是自己心儀之人的分上,她早就拔劍相向了。
一聽“點穴”二字,舒季寅唇角的笑容頓時凝結,銳利的瞳探索地望向花小姑?“舒家與江湖人士素無瓜葛,你究竟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只要一看到他這雙銳利的瞳,自己的心就像是走在不平小道上的馬車般忽上忽下的。這男人就是有種讓自己說不出的不舒服!
“你以為我愿意留在這里給你治病。我是來找我義妹的,誰想到妹妹沒找到,反倒被當成了什么再世華佗!迸c其說是莫名其妙被留了下來,不如說是受了義妹大哥美色的誘惑不能自拔地留了下來。
“找義妹嗎?莫非也是小道姑?”舒季寅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相信。
“不是道姑。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子,不知道有多招人喜歡。”花小姑盯著舒季寅眼中的嘲弄,恨不能將那對討厭的眼睛給挖出來。
“呵。是教你媚眼的人?”眼中的嘲笑又跑到了唇角。明明因為虛弱而白得沒了血色的唇,卻在微微勾起的剎那……
花小姑猛地一個激靈。自己在想什么呢?竟然覺得他笑的時候有花開的感覺。憑自己閱佳男無數,怎么可能會覺得這種平凡的笑容打動人心。
“咳,我的媚眼可不是令妹教的!
“小夜?這關小夜何事?”舒季寅莫名地望著花小姑。
“小夜?小夜又是誰?”莫非舒家還有一個女兒喚作小夜的?
舒季寅微微虛起雙瞳,聲音也變得又冷又厲:“你到底為何要接近舒家?又怎會知道舒家還有個女兒?”
“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根本沒有半點要接近你家的意思,我是來這里找我義妹舒蝶宿的!”花小姑被舒季寅語氣中明顯的戒備給惹惱了,語調也不由得提高了許多。
“小夜是你義妹?”舒季寅愣了愣,轉而又追問道:“可是這未免也太巧了吧。你來找小夜,卻為何我記得自己在回來的路上恰是被你所挾持?”雖然印象極為模糊不清,可是這張菜色的臉孔和這身扎眼的道袍卻比噩夢還難以讓人忘懷。
“見過恩將仇報的,還沒見過像你報得這么無恥的。要不是你那匹瘦馬眼淚巴巴地望著我,我才懶得救你這個半死不活的人呢!我要挾持你的話,你還能懷揣著那一大包銀子安然返家嗎?”花小姑氣極之下,菜綠色的臉頰上竟然泛出兩團紅來。
“救我?那為何要點我啞穴?”自他神志清醒以來,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昏迷間看到的那個模糊綠影到底是敵是友?身上的銀子的確是分文未少,可大哥說他被人發現時是被獨自遺棄在田埂間的,乍看之下,還真像是被殺人棄尸了。
“誰讓你夢里廢話這么多!‘大哥我有錢了’、‘大哥我有銀子了’、‘大哥我有錢了’……”他一路就沒消停過,一開始她還覺得挺解悶挺逗趣的,可是當自己聽了三天三夜同樣的話后,就有想封住他那張嘴的沖動了。點穴也是迫不得已,而且他當時身上這么臟,點他一下,害她食指也沾了一層灰呢。
舒季寅臉色微變,眼神也復雜起來,“這樣說來,你純粹是因為好心才救了我?而不是對舒家有所圖?”
花小姑巴拉巴拉眨了兩下眼,然后沖著舒季寅很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是這樣。”
“那你是因為……”舒季寅覺得自己隱隱作痛的頭現在痛到有裂開的嫌疑,眼前這個女人腦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完全無法抓住她的頭緒。
“我是可憐那匹黃馬,那么瘦骨嶙峋地立在荒郊野外,不被人宰了吃也早晚餓死!
“所以我是你順手救下的?”亂麻中總算被扯出了一根線。
“沒錯!被ㄐ」煤敛华q豫地應道。
“這下我算明白了!笔婕疽嫔行╇y看地道,“你看到黃寶獨自在荒野間覺得于心不忍,就牽著它順便帶上它背上的我一起上路了。來到葛家村洪家莊。你看洪家莊草挺壯水挺潤,所以就放心地扔下黃寶和我去找你的干妹妹了!
“竟然說中了八九成。你學過占卜?”除了他和那個黃寶是自己跑走的,其他的竟然全部都被他說中了。
“呵呵。”舒季寅皮笑肉不笑,這個女人竟然當著自己的面那么爽快地告訴自己:你在我眼里還不如你那匹寶貝馬。他舒季寅就算在京城落魄成那般田地,也照樣有閨秀藝妓主動出手相援,如今竟然被這么個丑丑的道姑給毫不掩飾地忽略了。心中某團無名的火焰就這樣一躥一躥的,想發作卻又無從發起。
“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我看你身子還虛弱,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被舒季寅那怪怪的笑給瞅得心里起毛的花小姑尋思著快些脫身走人。
“只消看一眼就知曉我身子不適了?你到底是神醫……還是神棍?”
這低沉的聲音怎么聽著總是這么刺耳呢?同樣是一家人,看季酉大哥和蝶宿妹子說話像鳥啾似的順耳,為何偏偏眼前這只就專撿難聽的話來說!
“我當然是!”醫術出神入化的“道姑”……
“醫術出神入化”這幾個字竟然在舒季寅的利瞳逼視下被生生咽回到了肚子里。
舒季寅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是滿意,微微頷了頷首,靜靜地望著花小姑不再言語。
“你在看什么?”就算自己不是神醫,也不用這樣怪怪地看著自己吧。
舒季寅搖了搖頭,微翹了下唇角,“沒什么,你走吧,我還真覺得虛弱要休息了!
“哎?”驚訝過后,花小姑如蒙大赦般,“噢”了一聲,連忙轉身向門外逃去。
“明日別忘了給我熬些調理身子的藥送來!
第2章(2)
落荒而逃時,那低沉的聲音不緊不慢地悠悠飄入耳中。
送藥?做你的大頭夢,她花小姑明天才沒有這八輩子的閑工夫再來伺候他這個臭南瓜呢。
不過好奇怪,為何自己明明是個內功深厚的練家子,卻在遇上這病秧子時都會覺得充滿了無力感呢?
。α。一定是這樣;ㄐ」糜沂治粘傻腻N子決定性地敲上了攤開成鐵板狀的左掌上,“一定是因為他長得太丑了,才會讓我這雙見慣俊俏男子的眼一時不適吧。”
那是不是該去找些俊俏漂亮的看看來安撫一下自己受驚的雙眼呢?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舒季酉那張文雅俊秀的臉孔來。
單是想一想,心中那些古怪的郁結便消了大半,若是瞧見真人,一定會更加神清氣爽吧。
想著,腳下的步子仿佛也輕快了不少。
可是!
可是!
可是她該往哪兒去尋舒季酉呢?
老天。舒季寅不是說舒家已經破落了嗎?可為何這宅子還是比靜花觀要大上這么多。來時光顧著對舒季酉那修長的背影淌口水了,根本就記不清回大廳該走左邊這條石徑還是右邊這條青石小道了。
蹲下身來,恰巧看到地上有塊紅色的小石子特別醒目,于是撿了起來,閉上眼誠心禱告道:“太上老君保佑,請給我指一條能找到心上人的明道吧!
說罷,將石子將空中一拋。睜開眼看時,不由一愣,咦?那塊小石子怎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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