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地掀開轎簾,輕聲對外頭的太監說:“小喜公公,麻煩您先停一停,我想替宮里的姐妹帶些胭脂水粉回去!
今天果真是熱鬧得緊,各個攤販的吆喝聲不停的傳入浣秋耳里,街道上人多得令人咋舌,若非有公公們在前頭開路,恐怕這轎子是過不去的。
“好的,浣秋姑娘!毙∠簿瞎幕貞,馬上吆喝抬轎的士兵放下轎子,“停轎、停轎!浣秋姑娘要在這兒買些東西!
當轎子停下后,小喜連忙向前欲扶起她,“浣秋姑娘,當心吶!”
浣秋婉拒了小喜的攙扶,自個兒走了出來,她不是主子,沒道理叫公公們如此費心伺候著。
“浣秋姑娘,讓我和小祿跟著你一道過去吧!今兒個這里人多又雜,我們得護著你才行。”小喜提議道,他可不希望出了啥差錯。
“兩位公公費心了,我只是到對街的那個攤子去而已,”浣秋指了指對街一個賣胭脂水粉的攤子,“我自己過去便成,不礙事!彼@么大的人,難不成還會丟了!
“這……”小喜和小祿對看一眼后,才說:“好吧,那我們在這等著好了!
“勞煩兩位公公稍等,我快去快回!闭f完,她向對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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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是隱藏身影最好的地方。
在熙來攘往、絡繹不絕的人海中,任誰也不會注意到有兩名男子正緩緩的逼近浣秋——
“大哥,她是皇太后身旁的懿賜宮女之一,叫浣秋。今天她是出宮幫忙送東西到寧王府,同時有八名士兵、兩名太監,不是咱們的對手!
而那名被稱為“大哥”的男子雖著粗布麻衣,但氣宇軒昂的模樣無形中透露出王者的威嚴,此人便是植焰寨新任寨主莫雩。
莫雩桀騖不馴的臉上一派輕松,他瞥了那些士兵、太監一眼后,嘴角不禁牽起一抹邪笑。呵!這些人果真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他并不打算和他們動手,就算是放他們一馬吧!
“阿標,不要動手,以免傷及無辜!彼哪康氖悄敲麑m女,不用對打亦有辦法將她擄走。
“大哥,你的意思是?”
“利用人群,在他們的眼下擄走她!蹦б莩龀錆M自信的笑,在他的計劃中,不會有任何差錯。
“嗯,我明白了!卑祟h首表示了解。
莫雩是朱植焰所費心教導的,不論是氣度抑或行事作風,在在與他十分相像,他們都是不容許失敗的。朱植焰在二十余年前就是因自負過了頭,才會讓奸人所害。
當他撿到年僅八歲的莫雩時,發現他是個練武奇才,當下便決心收他為義子,傳授他武功,每日不忘告誡他的便是——不許失敗。
因此莫雩的行事態度圓融得足以完成他所要的結果,滿腹心機叫人畏懼。從來沒有人曉得他真正的心思,就連和他最親近的阿標也無法窺知他所想的一切。
莫雩的視線停在浣秋身上,眼神中的復雜叫人猜不透……
浣秋來到賣脂胭水粉的攤位前,吳大嬸一見著她,馬上熟絡的招呼著。
“哎呀,浣秋姑娘,有好一陣子沒見著你了呢!”
浣秋臉上掛著淺淺的笑,說:“是好一陣子沒見了,吳大嬸你可好?”
“嗯,托你的福,當然好啦!宮里的那些姑娘也都好吧?請你回宮后幫我問候她們!
“好,沒問題。今兒個我想買幾盒胭脂水粉!彼皖^選了起來。
“對了,浣秋姑娘,”吳大嬸取出一盒由白玉制成的水粉盒,打開盒蓋后馬上飄出淡淡的香味。“這是揚州的鵝蛋粉,還添加了數種花蜜進去,抹了會讓肌膚更加白皙粉嫩呢!”她將水粉盒遞給浣秋。
“這……”浣秋微愣住,“這很貴吧?”
“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浣秋瞠大了眼,五兩銀子可以做上質料不錯的衣服兩、三件了!
雖然她的月俸有三十兩,但幾乎都給了舅父,自己并沒有留下多少,所以這水粉對她來說著實奢侈了。
看到她受驚的樣子,吳大嬸想她肯定是誤會了。
“浣秋姑娘,這是要送你的。”
“送我?!”這下浣秋更是不敢碰那水粉盒,她連忙推回吳大嬸手中,“我怎能收你這么貴重的東西,無功不受祿。 备螞r,她不過是名宮女,毋需用這上好的水粉。
“怎么能說是‘無功’?你介紹宮里的姑娘們同我買胭脂水粉,讓我這小攤子生意好得不得了!”吳大嬸又將水粉盒塞到她的手中。
“哎,那小小的事情何足掛齒,況且也值不上這貴重的水粉吶!吳大嬸你是做生意持家計的,叫浣秋怎么收得下呢?”浣秋秀氣的黛眉微微打了個折,為難極了。
“浣秋姑娘,這水粉盒可是我的一番心意,你若硬是不收下,就是瞧不起我,收下吧!就當是吳大嬸先介紹給你用,若覺得好用,下次再來同我買!
這浣秋就是如此討她的喜,雖身為懿賜宮女,卻一絲驕氣也沒有,比起其他的大宮女,真的令她十分疼惜。
“吳大嬸……”這水粉盒她實在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不然這么好了,我還是付錢向你買吧!浣秋真的不能平白收下……”
吳大嬸板起臉孔的正色說:“你再這么客氣,可真要惹我生氣了哦!”
她的這一句話登時令浣秋不敢再說什么,擰著眉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收下水粉盒后,她將方才選好的胭脂水粉遞給吳大嬸包好,自腰際的荷包取了些碎銀放至攤位上。
“吳大嬸,浣秋不能再耽擱下去,得趕緊回宮了,公公和士兵們都在等著我呢!謝謝你送的水粉盒,改日浣秋再繡個荷包、帕子給你,算是謝禮吧!”
“這好、這好!你的手巧極了,上回你送了我一條手巾,繡功精巧得令我都舍不得用呢!”吳大嬸眉開眼笑的贊美她道。
“嗯,那就這么說定了,浣秋先走了!苯佑鲭僦郏D身步向等在對街的宮轎。
就在她試圖通過擁擠的人群時,突然又一群人向她擁了過來,撞掉她手上的胭脂水粉。
“啊,糟糕!”浣秋低叫一聲,連忙蹲下身子欲拾起掉落的東西,哪知,人群撞得她沒蹲穩的身子,整個人往地上跌去。
她低呼了一聲,感覺右手麻麻痛痛的。卷起衣袖一瞧,才發現手臂擦破一大片成,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袖。她的眉不自禁擰了起來。
不行,她得趕緊爬起來才行,否則她恐怕會被人群給踩著。
思及此,她連忙以另一只未受傷的手臂撐起自己的身子,突然有人捉住她的手腕。
她看向來人,發現是一名男子,她心中一驚,趕緊欲抽回自己的手。
“你是……”話尚未完整出口,她便讓那名男子點了穴道,昏厥過去。
失去意識以前,她恍惚聽見一個低沉的男音說:“把她帶回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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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慈宮
“奇怪,浣秋怎么到現在還沒回來?她己時就出去了,現在天色都快暗了怎么還沒見到她的人影兒呢?”夏桐喃喃自語,不停的在門口徘徊著。
“夏桐!”碧春氣喘吁吁的奔至她身旁,待自己順了氣后,才連忙道:“我去問了其他的公公,他們說跟去的小喜和小祿公公也都還沒回來!
“這真是怪了,他們從寧王府來回一趟一個半時辰就綽綽有余,可現在都過了這么久,怎么還未回宮呢!有可能是在哪兒耽擱了嗎!”夏桐皺起眉頭,著實想不透。
“唉!浣秋會不會是逛市集去了?”碧春驀地提出這個猜測,在她的想法里,市集那么好玩,浣秋鐵定是忍不住自兒逛了起來。
“嗟!”夏桐屆起食指賞了她一記,“浣秋才不像你呢!她昨晚也說了,她不過是在回程時替咱們買胭脂水粉回來,她可不像你玩心這么重!”況且以浣秋的性子,也不喜愛人多的地方。
“可是市集那么好玩,說不定連浣秋也被吸引了呢!”碧春還是不放棄她的猜疑。像她就很想去逛逛市集,夏桐怎么一直認為不可能呢?
夏桐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與她爭辯。
“不好啦、不好啦!”此時突然由遠而近的傳來叫喝,不消多久,太監小喜、小祿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奔向夏桐、碧春。
“小喜公公?小祿公公?”夏桐看了一下他們身后,并沒有發現浣秋!颁角锬?你們怎么出去這么久?”
“浣……浣秋……姑、姑娘不……不見了!毙〉撜f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總算將一句話說完。
“浣秋不見了?!夏桐呆愣了片刻,一會兒后,她才大叫,“什么叫不見了?這是怎么回事?!”
“浣秋怎么會不見呢?她不是同你們一道出去的嗎?”碧春不解的問。
“是真的不見了!”小喜將事情的經過一一道出!拔覀儚膶幫醺貋淼耐局,浣秋姑娘說要替姑娘們帶些胭脂水粉,于是我們便停下轎子讓她到對街的攤子去,哪知……她……就這么不見了!”
“買胭脂水粉買到不見!?”夏桐擰緊眉。這是何等荒謬的事?
“我們只看到浣秋姑娘買完胭脂水粉后,突然被人群給撞倒,我們正想過去扶她,可是市集上真的太多人,怎么擠都擠不過去。好不容易等到人潮稍散之后,款秋姑娘竟然就……不見了!毙∠灿f愈小聲。
“后來我們有分頭去找!毙〉撨B忙補上一句,“可是找了快兩個時辰還是沒找著,最后才決定先回宮向皇太后稟報這件事!
“怎么了?”冬霜驀地出現,關心的問!袄线h就聽見你們在這大呼小叫的!
“冬霜,”夏桐轉身迎向她!盎侍笤谛菹?”
一嗯,喝下一盅雞湯才睡下而已!彼鸬馈!澳銈兊降资窃谡f什么?”
“浣秋不見了!北檀洪_口回答。
冬霜仍是一臉冷然,但眉頭卻皺了下!安灰娏?什么意思?”
于是,小喜又將來龍去脈說了一次。
“近來太后一直無法睡得安穩,現下好不容易能小憩一番,我們還是先別向皇太后說好了。”聽完小喜的敘述后,冬霜如此道。
“那浣秋的事怎么辦?現在也不曉得她是怎么了……”夏桐心里十分著急。
“這么吧!我跟小喜公公、小祿公公一同再出去找找吧!”冬霜雖然態度冷淡,實際上也非常擔心浣秋的下落。
“你要出宮?可咱們沒經過皇太后的指示是不能隨意出宮的!毕耐┨嵝阉。
“我當然明白,但如今也只能先斬后奏了。待皇太后醒來我再稟明一切吧!”
“可是,冬霜……”
“香凝公主駕到!”
此時,朱香凝已出現在宮門口。
夏桐一行人見狀,連忙手忙腳亂的行禮。
“唷!你們怎么都在這兒?起來吧!”今兒個她心情好,懶得理這些奴才們!澳负竽兀课乙娝!眴栐挼耐瑫r,她徑自往里頭走。
“香凝公主,請留步。”冬霜趕至朱香凝身前喚住了她,“皇太后才剛剛午睡,可否等皇太后醒了之后,奴婢再去請您過來?”
朱香凝瞪大了眼。這些沒用的奴才準是生來氣她的!難得她今天心情好,不想理他們,可他們卻自個兒來擾她,真是氣死人了!
“你這該死的奴才!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么資格阻止我見母后?!”朱香凝,啐罵著冬霜。
朱香凝的任性脾氣是皇宮內院人盡皆知的事兒。她心情不好打罵奴才亦是司空見慣,由于皇太后及皇上都十分寵愛她,才會養成她這驕蠻的個性。
“奴婢不敢。但近來皇太后一直無法安穩入睡,現下好不容易能小憩一番,奴婢認為該是以皇太后鳳體為重才是!倍樕先曰\罩著冰霜,絲毫不畏懼朱香凝的盛氣凌人,也不怕自己會惱怒了她。
“你好大的膽子吶!竟敢教訓我?!朱香凝厲聲的責備冬霜。好個不要命的奴才,敢頂撞她!
“奴婢不敢!倍降拇鸬。
“你!”朱香凝為她冷傲的態度氣結,“你給我掌嘴!”
“香凝公主請恕罪!”夏桐見狀連忙向前替冬霜求情。香凝公主的脾氣她可領教過了,當時她年紀尚小,只記得她的一條小命差些就被她給玩掉了,所以,還是別惹到她得好!跋隳魅粽婕敝娀侍螅敲慈菰S奴婢先行通報一聲!
“通報?!”朱香凝甜美的嗓音霎時尖銳起來,姣好的面孔亦有些猙獰!靶υ!我要見母后還要先經過通報?!你們這些個奴才真是該死!全給我掌嘴。”
“香凝公主……”
“翠如!”夏桐正想說些什么,卻叫朱香凝給打斷了。
“翠如在!贝淙缡侵煜隳馁N身宮女。
“給我掌她們的嘴!”朱香凝的命令沒有人敢違抗。
“翠如遵命!彼粋欠身便緩緩步向夏桐及冬霜。
“凝兒!”就在翠如一巴掌要甩下去時,皇太后出聲制止了。
“母后!”朱香凝刻不容緩的奔到皇太后身旁。
冬霜一行人連忙行了禮。
“全都平身吧!”皇太后揮了揮手,面容仍有些疲憊。“凝兒,你別老是這么任性、不懂事,動不動就打罵奴才,哀家不喜歡這樣的你!
“母后——”朱香凝不依的甩了甩皇太后的手,“是她們惹我生氣的嘛!又不是凝兒隨隨便便就要打人……”她嘟著嘴,妥協的意味頗重,因為她明白,雖然皇太后疼她、寵愛她,但是不會太過縱容她。所以她學會了在皇太后動怒之前先軟化自己的態度。
“你可是堂堂一名公主吶!別老是和宮女、太監們計較,多學學你姐姐香月,過不了多久,可換你要嫁人啦!”皇太后拍拍她白嫩的手背,即使嘴上叨念著,心里到底還是疼她疼得緊。
“哎呀!母后,你怎么說到這兒來了?”朱香凝嬌嗔的嚷了起來,紅暈霎時布滿她的雙頰。
“唷,害羞?難道咱們凝兒已經有意中人了?”皇太后拉著朱香凝轉身往里頭走去。
“母后!你別老取笑凝兒嘛!”
朱香凝和寧王妃——朱香月是親姐妹,為瑜妃所生。瑜妃生前和皇太后情似姐妹,在瑜妃產下朱香凝血崩而亡后,皇太后便將她們當成自己的女兒般疼愛。朱香月自小乖巧懂事、溫柔惹人心憐,一點兒都毋需皇太后操心,但朱香凝可就令人頭疼了。
她可說是集任性、嬌氣于一身,身受所有人的寵愛,恃寵而驕、盛氣凌人,幾乎沒人治得了她。她唯一肯聽的,也許就是皇太后的話吧!見皇太后及朱香凝雙雙走入大廳,夏桐著急的詢問冬霜,“冬霜,現在浣秋的事怎么辦?”
“對啊、對!怎么辦呢?”碧春也十分擔心。要是浣秋真的不見了,那可鉆大糕了吶!
冬霜冷靜的說:“如今也只能等香凝公主離開后,再向皇太后稟明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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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香凝依偎在皇太后的懷里,一反往常的十分溫馴。
皇太后疼憐的撫了撫她烏亮的長發。
“說吧!你今兒個這么安靜乖巧,有事要求哀家嗎?”這娃兒可說是她一手帶大的,她還不了解嗎?
朱香凝嘟著嘴將頭抬起,十分不依。
“母后,凝兒本來就很乖巧了呀!”
“噢——是嗎?”皇太后挑了挑眉,“凝兒的意思是今天沒事同哀家說了嗎?”
“我……”被皇太后這么一說,朱香凝倒結巴了起來。“唉……其實也不能說沒事啦……”
皇太后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怎么?平時那伶牙利齒的凝兒到哪兒去了?有話就直說吧!”
“嗯,那凝兒就說了喔!今天母后是不是派人到月姐姐那兒?”
“是呀!月兒嫁到寧王府也有好一陣子了,哀家要人送了些天蠶絲絹和珍珠過去,也要她有空多回宮里走動走動。怎么,你為什么會問起這些?”皇太后有些納悶。
“母后你好偏心哦!你一定不愛凝兒了……”朱香凝不答話,反而耍起脾氣。
“怎么啦?哀家是哪兒偏心?”
“母后都只有送月姐姐東西,沒有送凝兒!”朱香凝倒非貪圖那天蠶絲絹或珍珠瑪瑙的,在她的香凝閣里多得是這些稀世珍寶、綾羅綢緞。她是占有欲太重了,即使是親姐妹,她也不準皇太后疼愛朱香月比疼愛她多。
“喔!被侍罅私獾男α顺鰜,“原來凝兒是為了這事,哀家沒有偏心,只是月兒嫁到寧王府去,我們都不在身邊,所以哀家才派人去問候她。凝兒你一天到晚都在哀家身旁,要什么哀家就給你什么,這樣還不夠嗎!”皇太后曉得她的心思,也明白她是在嫉妒。
“可是凝兒也要母后時常關心嘛!”
“嗯,哀家明白,哀家一直都很關心、疼愛凝兒!喏,哀家這兒有一顆希罕的翡翠夜明珠,哀家一直都很喜歡的,現在將它送給你,如何?”
“真的嗎?”朱香凝馬上笑逐顏開。母后將罕見的夜明珠送給她,代表著她在母后心里的地位也是唯一的吧?
“嗯,真的。”皇太后揉了揉她粉嫩的臉蛋,肯定的說!颁角、浣秋?”
皇太后對著外頭喊道,她收藏室的鑰匙一直是由浣秋保管的。
聽到皇太后的叫喚,碧春、夏桐、冬霜三人連忙走進內廳。
“皇太后有什么吩咐嗎?”
“哀家要浣秋去收藏室拿翡翠夜明珠出來送給凝兒!
“啟稟皇太后,今天浣秋出宮時將鎖匙寄放在奴婢這兒,奴婢這就去將夜明珠取來。”碧春說完,連忙轉身欲往收藏室去。
“等等!被侍蠛白”檀海粗齻內,問:“浣秋還沒回來嗎?”
“浣秋……”碧春和夏桐對看一眼,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皇太后看她們這模樣,不禁蹙起雙眉。“現在是什么時候?”
“回皇太后,申時了!毕耐⿷饝鹁ぞさ幕卮。
“申時?浣秋不是已時就出宮了嗎?為什么現在還沒見到她的人?”皇太后見她們個個面有難色,心中也明白一定發生了什么事。
碧春和夏桐此刻更是無語,這……叫她們怎么說好?
“喂,母后在問你們話呢!怎么全像個啞巴似的?”見她們如此默然,朱香凝忍不住出聲教訓。
“冬霜,你說,到底出了什么事?”皇太后望向冬霜,她曉得只有冬霜才會冷靜的同她說明一切。
“回皇太后,浣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