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都不想地將資料翻了兩頁,答道:“日本、韓國、臺灣及中國都會區域銷售較好,估計是因為這里居住的人口比較喜歡嘗鮮,也比較能負擔得起我們的價位,約占總銷售額的百分之四十三,至于業績次之的則是泰國、越南等地……”
聽到這里,丁琴已經在心里為這兩人驚人的默契贊嘆了。
“業績?”聽完之后,裴盛遠再問。
丁琴在心里猜,問的應該是哪個國家的業績好,一邊也慶幸著不是問她,否則每個問題總裁可能都要重復兩次以上,她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這次丁琴又猜錯了,紀揚鈺直接闔上了報告,斬釘截鐵地回道:“業績最好的是第一組,負責日本業務,最差的則是第七組,負責緬甸!
第5章(2)
“這也怪不了他們……”裴盛遠終于抬頭了,看到的卻是目瞪口呆的丁琴,不禁覺得好笑。“丁秘書,你怎么了?”
“?”丁琴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一笑!拔抑皇菄樍艘惶偛煤图o秘書之間的默契太可怕了。”
“因為有愛。∥液退哪,可不是你可以想象的,比如說……”裴盛遠突然張開嘴,像小孩要糖吃似的微微發出了“啊……”的聲音。
紀揚鈺不敢相信他會在丁秘書面前做這種行為,這明明是兩人之間親昵的小動作,她為難地搖了搖頭,但他直直盯著她,擺明了要她照辦。
為了他總裁的面子,她只好硬著頭皮打開了他桌上的月餅瓷盒,拿出一顆蛋黃酥,喂了他一口。
丁琴這下真的笑了出來!肮@種默契果然少見,難得看到紀秘書臉紅呢!”
紀揚鈺給了她無奈的一眼,又暗瞪了下裴盛遠,她努力營造的形象簡直被這兩個人破壞光了。
“哈哈,丁秘書,只有你才有這種特殊待遇,能看得到這種畫面!迸崾⑦h可得意了,完全無視紀揚鈺的害臊。
“好吧,為了避免我被閃瞎,再說一件事我就告退。”丁琴的臉色慢慢的正經起來。“總裁,聽說這次我們沒有用英國的設計,而是找了本土設計師的事,總公司有點不滿,是嗎?”
“沒錯,不過他們不滿歸不滿,我們用業績可以堵住他們的嘴!迸崾⑦h也正了正神色,頓了一下才又道:“何況英國的設計師全被潘卓給控制住,他們也沒辦法替我設計,我不另找設計師,難道要自己來嗎?”
那就對了,丁琴點點頭,“這一次業績很好,每個業務部門都卯足了勁,但在這關鍵時刻,副總裁卻偷偷訂了機票要回英國,他沒有用公司的訂票系統,還是副總裁的秘書偷偷告訴我的?偛茫蚁肽阋岱肋@件事!
“對我的業績眼紅,他終于又采取行動了?”裴盛遠朝著丁琴自在一笑,還對紀揚鈺自信地揚了揚眉!胺判模麑ξ以斐刹涣耸裁赐{的。”
他說得如此篤定,令在場兩位女性都放心不少。
然而紀揚鈺與裴盛遠卻沒想到,潘卓即將掀起的風浪,影響的并非整個公司,而是直接打擊他們初萌芽、脆弱的感情……
中秋節過了,英國皇家瓷器破天荒推出的亞洲月餅禮盒,讓本季的業績翻了好幾倍,英國的BBC還特地來報導,也因此讓臺灣制瓷工藝的名聲宣揚到外國去,裴盛遠更是大大的風光了一番。
公司的下午茶時間,裴盛遠帶著所有秘書,特地來到樓下與公司員工們一起喝茶聊天,好不愜意,潘卓卻在這時候大搖大擺地推開了門進來,原本和樂的氣氛因而一僵。
每個人都靜靜地看著他,想知道副總裁將對總裁掀起什么樣的戰火。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會兒,裴盛遠冷冷地一笑,先開口了,“你倒好意思回來?
公司最忙的時候,你這個副總裁消失不見,不知道你該怎么向所有辛苦的員工交代?”他刻意在眾多員工面前提起這件事,擺明了一點面子也不想留給潘卓。
想不到應該惱羞成怒的潘卓,居然笑了起來!拔也槐叵蚱渌私淮@次突然回英國,我只需要向你交代。”
“向我交代什么?”裴盛遠有種不妙的感覺。
“你由英國回臺灣上任時,似乎把某個很重要的東西留在了英國,這次,我只是去幫你帶回來。”潘卓故意賣了個關子。
裴盛遠不語,屏氣凝神地想看他究竟搞什么鬼。他不記得自己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忘了帶,最有可能的是潘卓又設了什么陷阱讓他跳。
“你準備好了嗎,還不進來?”潘卓突然對著門外叫道。
每個人的目光都從他身上移到了門外,不一會兒,門被推開了,接著一陣香風飄進,眾人皆是眼睛一亮。
出現的是個穿著英式公主袖上衣與格紋裙的大美女,雖然一身英國打扮,但卻是個黑發棕眼皮膚白皙的華人。她的身材惹火,臉蛋卻精致得像陶瓷娃娃,標準的天使面孔魔鬼身材,難怪每個人看到她眼睛都移不開。
全場只有兩個人表情微變,一個是裴盛遠,看到這個美女像看到惡魔一樣,要不是礙于總裁的顏面,他大概會拔腿就跑;另一個人,則是臉色僵滯的紀揚鈺。
當年,就是這個女人替她帶來了五年的惡夢。
紀揚鈺眼睜睜地看著那女人歡呼一聲,飛撲進裴盛遠的懷里,令她不由得心頭一痛。
她相信,自己看到了那女人示威的目光。
對于這種飛來艷福,裴盛遠一點也不開心,他試圖想將人拉開,卻被她越抱越緊。
“潘卓,你去英國,就是把夏蕓蕓帶來?”裴盛遠無奈地瞪著潘卓。
后者惡意地一笑!爱斎唬阍谂_灣搞劈腿,還一副情圣的樣子,我當然要把她帶來,你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闭f完,他還投給紀揚鈺一個警告的眼神。
最后一句話,顯然一語雙關,不過裴盛遠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略微用力地拉開牛皮糖似的夏蕓蕓,因為四周的職員們開始議論紛紛起來,甚至有些人已經用著奇怪的神情偷覷著紀揚鈺。
而紀揚鈺早在潘卓說出“劈腿”兩個字時,心已結成了冰。
比起潘卓的陰險,看起來柔弱纖細的夏蕓蕓更是演戲的高手,只見她被推開后目光含淚,用著極令人心疼、極令人不舍的心碎表情,可憐兮兮的望著裴盛遠。
“盛遠,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呢?”夏蕓蕓垂下的雙眸里精光一閃!拔、我是你的女朋友啊!”
嘩!此言一出,辦公室幾乎要沸騰起來。紀揚鈺只覺得身中了好幾箭,而裴盛遠更是萬夫所指。
到底,他還是小看了潘卓。
下班后,裴盛遠如往常一般,載著紀揚鈺去保母家接紀丞宣,但兩人卻都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氣氛凝重得嚇人。
紀揚鈺是不知該說些什么,她還沉浸在再會夏蕓蕓的震撼及恐懼之中。五年前,夏蕓蕓奪走了她摯愛的男人,如今好不容易她的生活似乎撥云見日了,夏蕓蕓卻又像烏云般無聲地飄了過來,籠罩在她的上空。
至于裴盛遠,莫名其妙背了一個劈腿的罪名,有苦卻說不出。他不知道紀揚鈺一整天不理他,是在整理平復自己的心情,他只能在心里干著急,思索著怎么和她解釋。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她仍愿意坐他的車,應該是個解釋的好時機吧?
他突然很慶幸自從兩人在一起后,他堅持每天接送她上下班,才能有現在的機會。
到了保母家門口,裴盛遠停下車來,卻沒有解開車門鎖,猶豫了一下之后,清了清喉嚨道:“揚鈺,關于夏蕓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