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華炯的座車被堵在壅塞的車道中動彈不得,懂得分秒必爭的他,自然不會把時間浪費在抱怨這種沒營養的事情上。
現代化的科技,讓他即使坐在車內,也能繼續工作。
只不過,他的心思早已從筆記型電腦的螢幕上飄走,想起稍早在公司跟慕離劭的對話。
“你要我?你說的那個人根本沒有出現!泵嬖嚱Y束后不久,慕離劭就去找他發難。
“不會吧?”她明明答應了。
“事實擺在眼前!”慕離劭啐了一口,不悅的抱怨,“害我像白癡一樣在那邊等她一個人,你真當我那么閑啊?”
“那么助理的人選……”
“已經選好了,還是個美人!”想起自己挑選的人,慕離劭登時有些陶醉。
“哦?是個美人?”他話中有話,那眼神更是透著濃濃的懷疑。
“怎么?”多年的好友,慕離劭豈會不知他的個性。“你該不會以為是我故意不錄取她的吧?”
“你喜歡美女!毕娜A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點出一個事實。
不能怪他這么懷疑,畢竟童嬅長得的確夠不上美女的標準,再加上這個職位基本上就是來輔助總裁,自然免不了也會跟副總有所接觸。
慕離劭氣結,沖著他大嚷,“沒錯,我是喜歡美女!不過我不會拿兄弟的幸福開玩笑!
“什么幸福?”夏華炯聽不懂他的話。
“少來上這么多年的兄弟可不是當假的,你敢說自己對她沒有意思?我可從來沒看過你對哪個女人這么勤快,還破例要內定她當特別助理。”慕離劭早已認定就是這么回事。
“你想太多了!毕娜A炯淡淡的丟下這句話就離開。
現在回想起來,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行為的確有些反常。
剛開始,他只是覺得童嬅很特別,跟以往遇過的女人完全不同,倨傲頑固而且冷得像冰山。在她面前,他最自豪的魅力完全起不了作用。
或許他之所以想盡辦法要接近她、吸引她的注意,最終目的就是想征服她,好證明自己魅力的存在。
可笑的是,在這場獵人與獵物的追逐賽中,他這個獵人的心思卻老被獵物牽著走,他的眼光根本離不開她。
他不懂,她長得既不漂亮,個性又別扭,老愛逞強,動不動就擺臉色給他看。為什么他還是懸念著她,擔心她現在不知道怎么了?
他自嘲的一笑,認為自己想太多了。
也許,她現在正跟男朋友甜甜蜜蜜的靠在一起,討論著如何共組一個小家庭。
就在他想得入神之際,車子外面不知道什么原因興起一陣騷動。
他好奇的往窗外一看,赫然看見一輛越野車騎在人行道上,后面還拖行著一個女人。
也許是事發突然,在場的行人都只顧著趕快閃躲,根本沒想到要合力包圍女人口中的搶劫犯。
不過幾秒,搶劫犯就甩掉她轉到另一條狹小的巷道逃走。
倒霉的女人狼狽倒在地上,雖然掙扎著站起來想追,卻還是跌回地上。她不死心的試了又試,最后忍不住挫敗的大罵,“王八蛋!”
幾乎是同一時間,天際響起一陣雷吼,隨即降下大雨。
夏華炯也是在這個時候才認出,那個女人竟然就是童嬅。
“總裁,你要去哪兒?”司機這一問,才讓他發現自己已經開門準備下車。
“在這兒等我!辈患凹毾,他話一丟就朝童嬅直直走過去。
大雨中,童嬅渾身濕透的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背到這種程度。
求職不順被人羞辱也就算了,沒想到連身上僅剩不多的錢也被洗劫一空。接下來呢?還會有更倒霉的事發生嗎?
“童小姐!”
不會吧?她全身僵住,偏頭一瞄,果然看到最不想看見的人。
該死!他為什么老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
“你還好吧?”夏華炯伸手想將她扶起來,卻被她用力撥開。
“別用你的臟手碰我!”她憤怒的瞪著他,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尸,以泄心頭之恨!澳悻F在很得意對吧?想笑就笑啊!”
“你在說什么?看你這個樣子,我怎么可能笑得出來?”事實上,他只覺得莫名的心疼。
“別再假惺惺了,你以為我還會再被你騙嗎?”她抬手擦擦眼淚……不,是雨水才對。她才不會哭呢!“別以為我這樣就會被打敗,沒這么便宜的事。我童嬅發誓,總有一天要讓你們這些混蛋跪地求饒,后悔莫及!
“在此之前,讓我先送你去醫院!毕娜A炯不顧反對將她抱起來。
“放開我!”她立刻拼命的掙扎,“我不是叫你別碰我,你這個爛人、混蛋,滾開啦……”
由于她動得太過厲害,夏華炯幾乎抱不住她,只得再放她下來。
“你到底想怎樣?”他實在拿她沒轍。
“應該是你想怎樣吧,大總裁!”她反唇相稽,“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請你快一點。要是害你淋太久的雨而感冒,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你真這么想?”他緊盯著她的眼不放。
“沒錯!”她毫不畏懼的回視。
看你的假面具還可以戴多久?
“好,那我告訴你!彼鋈粶惤哪,認真而嚴肅的說:“我想送你去醫院,如果你不想害我感冒,就麻煩你別亂動。行嗎?”
童嬅有點被嚇到,因為他的眼神好認真。不,是太認真了,認真到讓人無法懷疑他。
“隨便你!彼涯樒查_下看他,但也不再排斥他。
夏華炯見她已有退讓、不禁松了一口氣。
這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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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有什么企圖?
童嘩坐在床上偷偷瞟他一眼,看他跟醫生仔細詢問一些傷口的注意事項,似乎真的很關心她。
不對,他一定有什么詭計,她才不會再被他騙。
“童小姐,”夏華炯拿著藥定過來!澳悻F在覺得怎么樣?”
“死不了!”就算全身痛得要命,她也絕不在他面前示弱。
“那就好!彼o她一個很溫煦的笑!皩α耍阕≡谀膬?”
“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夏華炯知道她對自己并沒有好感。
她的傷勢雖然不嚴重,不需要住院,但是她的腳踝扭傷,根本不能走。
“不知道!彼是同樣的答案。
夏華炯有些無力。都什么時候了,她還在使性子。
“你以為你現在這樣有辦法自己回家?”
她冷冷的瞟他一眼,緊抿的唇吐出了三個字。
“沒辦法!
她的老實出乎他的意料。這女人向來不是很喜歡睜眼說瞎話?
“那么你打算怎么回家?”他頓了下,想到一個可能!斑是說你想找你男朋友……”
“他死了!”她冷硬的打斷。
夏華炯楞了一愣,見她臉上沒有絲毫的哀傷,心想這三個字恐怕不能照字面上來解釋。
“上次在醫院外面碰到的女孩,她好像叫曉曉是不是?你要找她來嗎?”
童嬅不語,定定的看著他幾秒,不甘愿的伸出一只手。
“手機借我。”
他立刻把手機掏出來給她,就怕慢一秒她又會反悔。
接過手機,她猶豫了下,才認命的按下號碼。
“喂?曉曉嗎?是我……什么……等等……”
“怎么了?”見她看著手機發愣,夏華炯感覺奇怪。
童嬅卻忽然笑出聲,一邊搖頭一邊將手機遞還給他。
今天的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背呢!她想現在就算發生飛機失事掉到這家醫院,或是火車沖撞進來,她也不會覺得意外。
“曉曉說什么?”印象中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笑。
“她說飛機要起飛,得把手機關掉。”
“那你還有沒有其它住臺北的朋友?”
“沒有!
童嬅仍然在笑,臉部的線條因為這一笑全都柔化,黑亮的濕發貼在她白嫩的兩頰,讓她看起來有些楚楚動人。
不知怎地,他竟覺得她的笑令人心酸。
“那你……”
“不知道!”她抬頭看他,不抱期望的說:“也許你可以借我一點錢讓我坐火車!
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還管什么面子和自尊?還是回老家去吧!
“不可能!”夏華炯想也沒想就拒絕。他怎么可能放她一個人?!
童嬅一點也不意外,這才像這男人會做的事。
“沒關系,我想這社會應該還有善心人士愿意借我一點錢。再不然到派出所去,他們身為人民保母,應該會愿意收留我一晚!
“何必舍近求遠?”他忽然將她抱起來,“到我家去就行了。”
“什么?”她瞠目結舌,還沒來得及拒絕,門口就傳來一道嬌軟的嗓音。
“學長?”
夏華炯抱著她轉身一看,原來是高中時的學妹——江雪兒。
“你怎么會在這兒?”江雪兒興奮的上前,很感興趣的看著他懷中的女人!八悄愕呐笥褑?”
“不是!彼拕傉f完,就發現懷中的人兒有點不對勁。
她竟然把臉埋起來,一直往他懷里鉆,敢情她還會害羞?
江雪兒見狀,呵呵笑了兩聲。
“學長還是跟以前一樣,很受女孩子的歡迎嘛!”她纖手一勾,偎向身旁的男人說;“要不是我已經有男朋友,八成也會像她一樣死纏著你。”
“別開玩笑了!”夏華炯這才開始打量她身旁的男人,發現他的表情有點怪,與其說是在吃醋,倒不如說做賊心虛還比較恰當。
“志濱,你不高興?”江雪兒也發現了。
“沒有,我只是在擔心,會趕不上跟你爸爸約定的時間!睆堉緸I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說的也是,我差點忘了!苯﹥呵纹さ男⊥律囝^,“那學長我要先走了,有空再聯絡喔!”
目送他們離去之后,夏華炯發現懷中人兒原本僵硬的身子突然放松下來。
“你在怕什么?”他問,然后發現她的身子又變得緊繃。
“沒有!蓖瘚么蛩蓝疾粫姓J。
她才不是怕張志濱,只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可是你的樣子就像是看到了‘死人’”夏華炯特意加強最末兩個字。
“我的八字很重,才不可能看到那種東西。”童嬅很清楚他話中有話,卻又故意扭曲。
“希望如此!奔热凰辉刚f,他也不想逼她。
畢竟今天她所遇到的一切,已經夠她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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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帶女人回來?
夏華雯簡直不敢相信,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你確定,哥帶回來的不是一個看護,而只是一個女人?”
“她的樣子實在不像一個看護!辟」芗夜Ь吹幕卮稹
“不然像什么?”她一記不信任他的眼光。
“病人!辟」芗液鋈淮蜷_她的衣櫥,拿出幾套衣服。
夏華雯感覺有異,忙問道:“你拿我的衣服做什么?”
“是少爺吩咐的,要拿給童小姐穿!辟」芗覐娜莶黄鹊幕卮稹
“放回去,我才不要讓來路不明的女人穿我的衣服!彼龂缆暶。
“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
“少爺會不高興!
“他要是不爽,叫他自己來跟我說。”她話剛說完,門就打開了。
只見夏華炯慢慢走了進來,一邊以手勢示意佟管家拿著衣服先出去,一邊坐到妹妹的床邊。
“喂,你要去哪里?”躺在床上的夏華雯見狀,急著朝佟管家大聲嚷嚷,“我叫你把衣服放回去,你聽到沒有?”
“桃樂絲,別這樣,不過是幾件衣服而已。”有必要鬧成這樣嗎?夏華炯真是不明白。
“就算只是條手帕,我的就是我的,誰也不許用!”這時候的夏華雯表現得比平常還要任性。
“你哦……”他莫可奈何的搖頭。
“哥,”夏華雯抓著他的手,很嚴肅的說;“我要你把Robot開除!”
Robot是她給佟管家取的英文名字。不過夏華炯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扯到佟管家那兒去?
“為什么?”
“因為他不聽話!备也宦犓脑,她就要他走路。
“不會啊,我交代他的事情都做得很好!
“可是他不聽我的話。”
“這是當然,”他笑了笑說:“你也不想想是誰付他薪水?”
“哥你……”夏華雯氣結。
“好了,”他揉揉她的頭,“別氣了,不過是一件小事,有必要氣成這樣嗎?”
“這才不是小事!”她氣嘟了嘴,叨叨的念著,“你無緣無故干么帶一個女人回來?”
“因為她受傷了,又無處可去。”夏華炯捺著性子解釋。
“哇,你什么時候變成慈善家?”她才不信。
“如果你看到她,也會想要幫助她。”因為他就是這樣。
“笑話!”她嗤之以鼻!案,你確定她是真的受傷嗎?”
“怎么?難不成你以為她也會半夜摸上我的床?”他打趣道,發現自己的心里竟有些希望她這么做。
“搞不好喔!毕娜A雯就是這么想。
“你想太多了!”夏華炯不以為然的睨視她,然后發現她房里少了個人!皸畎⒁棠兀俊
在找到適合的看護之前,他把楊阿姨找來幫忙照顧妹妹。
“不知道,”她聳肩,“八成又跑去看電視了吧?”
“那托托呢?”他記得妹妹跟那只狗幾乎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還不是楊阿姨!”一提起這件事,夏華雯就一肚子悶氣!八油型谐簦瑤e的房間!
“這樣啊……”他頓了下,忽然感覺不對。“是哪個房間?”
“就……”夏華雯才剛開口,就聽到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糟了!”夏華炯急急沖出去。
哈,沒想到會這么巧!
這下子,那個女人肯定會跟之前那些看護一樣,被托托給嚇暈的。
她竊笑著,對于楊阿姨把托托帶走的事情,反而變得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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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有錢人住的房子。
童嬅環顧四周,這輩子她還沒住過這么大的房間,睡過這么大的床。
等等,他干么給她這么大的床?
一股不安油然而生,他該不會是打算找她來暖床吧?
她艱困的咽了咽口水,暗暗責怪自己愚笨,竟然就這樣傻傻的羊入虎口。
不行,她得想辦法離開.
她輕輕把腳從床上移到床下,撐著床試圖想站起來。
“哎呀,好痛!”
驀地,敲門聲響起,讓她的緊張升到最高點。
“童小姐,我要進來嘍。”不是夏華炯的聲音。
她稍稍安下心,鎮定的說:“請進。”
佟管家這才開門走進來,見她戒備的盯著自己,遂開口解釋,“別緊張,我只是送衣服過來。少爺說太晚了,先拿小姐的衣服讓你換,可能不是很合身,希望你不要介意!
童嬅聽他開口少爺,閉口小姐,不難猜想他很可能就是這里的管家。
但,會不會太年輕了?瞧他的樣子,大概跟夏華炯差不多年紀吧?而且他雖然長得一臉老實樣,卻有一抹精銳藏在黑眸中,舉手投足間更是優雅有禮,任誰看了也不會認為他只是一個管家。
“童小姐?童小姐?”
佟管家連聲的呼喚,讓她察覺自己注視他太久了。
“呃……什么事?”
“你還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他似乎不以為忤。
“這個……你是這里的管家吧?”見他點頭,童嬅才繼續說:“如果可以,麻煩你幫我準備一盆熱水和毛巾!辈还苡袥]有要走,至少得換下這身濕衣服。
“馬上來!辟」芗伊⒖套哌M浴室,發現有只狗趴在浴缸中。
它似乎處于半睡眠狀態,聽到有人進來,還半睜一只眼看他。
佟管家也不理它,繼續做自己的事,就像什么都沒看到。只不過,他在離開浴室的時候卻忘了關門。
“謝謝你!”童嬅沒注意到這個細節,一心只想著終于可以擺脫這身濕黏的衣服。
“還有什么事嗎?”佟管家又問。
“對了,麻煩你出去的時候幫我反鎖。”她可不希望自己在換衣服的時候,有人闖進來。
“好的!彼D身走開。
童嬅目送著他,一直到聽見門鎖發出喀的一聲,她才安心。
由于身上有傷口,她沒有辦法洗澡,只能用擦拭的方式,而且動作還不能太大,否則就會牽動傷處。所以她的動作很慢,慢慢的脫下衣服,慢慢的擰干毛巾,慢慢的擦拭身體,小心翼翼的避開傷口……
咦?浴室的門怎么在動?好像有某種不知名的龐然大物正在里頭蠢蠢欲動。
“啊!”它一跑出來,童嬅立刻放聲大叫。
“汪!汪汪!”一只大黑狗出現在她的面前鳴吠。
它的身型壯碩,四肢十分強壯。一身黑亮的毛發又濃又密,琥珀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一開口就可看見閃閃發亮的白牙,樣子頗為嚇人。
但是童嬅一看清它的樣子,反而松了口氣。
“差點被你嚇死!”她輕拍胸口,睨它一眼,然后笑著跟它招手。“過來……”
大黑狗初時好像有點猶豫,朝著她又低吠幾聲。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靠過去,很溫馴的接受她的撫摸,并發出一聲舒服的低鳴。
“好乖喔!蓖瘚么耆嘀彳浀拿l,忍不住贊嘆,“你長得還真大!”
砰!房門突然被人打開。
夏華炯沖進來,看到房里的光景立刻呆住。
童嬅也呆住,大約過了兩秒,才有所動作。
“色狼!”她一手拉起被單圍著自己,一邊抓起枕頭往他砸過去。
“不,你誤會了……”他驚險的閃過枕頭,急忙想解釋。
無奈她根本不聽,身旁所有能拿到的東西全都卯起來丟。
“出去!”
可惡!她干么那么生氣?他也是好心想來救她。
眼尾余光瞄到那只罪魁禍“狗”悠哉的趴在地上,他立刻出聲叫喚,“托托,過來!”
怎知,托托竟然不理會他的叫喚,甚至還靠向童嬅的腳邊不斷的磨蹭撒嬌。
“我叫你出去,你聽到沒有?”裝水的臉盆已經丟過來。
他閃得有些狼狽,還被水噴到臉!盀槭裁此挥贸鋈?”真是差別待遇。
“它又不是人!”問這什么蠢話。
“可是它是公的!”他不平的補上這句。
“滾!”床頭燈砸了過來。
這下子,他不出去真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