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你要是忙不過來就讓人去武館喊我一聲,我隨即帶一票人趕到!敝斓さぷ畈蝗钡木褪侨耸。
“趕緊走,一會兒朱館主又要罵人了,他那嗓門大得十條街外都驄得見。”李亞男笑著催促道。
一說到自家爹的大聲嗓,向來直率的朱丹丹難得紅了雙頰,顯得難為情!靶咚廊肆耍銊e再提了,我得約束約束我爹,免得他的雷公嗓嚇壞街坊鄰居!彼莻粗人,難免行事粗野。
朱丹丹走得急,真擔心她爹隔街喊人,讓她沒臉見人,她來時興致高昂,走時滿臉通紅,她是少數跨馬過街的女子,一襲紅衣十分耀眼。
木工師傅繼續敲敲打打,半圓形回旋木梯的雛形漸漸展露,雕花、磨平、拋光、上漆……
前后忙了三天,木工的部分己接近完成,外面的牌匾也是用木頭刻出云騰形狀,“胭脂紅”三個字刻在正中央,底下串著一塊海棠花造型的木板,刻上糕餅鋪字樣,再將字漆紅。
然而鋪子還在裝修,屬于這地盤的地頭蛇就上門了,他們聽過李亞男的悍名卻不識真面目,一見東家是幾名姿色不錯的年輕女子,也沒打聽她們是何許人也,一名長相猥瑣的老鼠臉男子就帶著幾名小嘍羅來踩門。
“小娘子要開鋪子?”老鼠臉男子一口黃板牙,一開口臭氣薰天。
“是要開鋪子,有何貴干,要給小娘子送賀禮來嗎?”李亞男倒也不怕,馬上回了回去。
她開鋪子不全是為了賺錢,一來是她自己想吃,有一間自己的鋪子,她想吃什么就做什么,隨她的喜好,二來是想幫姊妹們潰點私房錢,她們都到了嫁人的年紀,手上沒點銀子怎么成,到了夫家還不隨人拿捏。
所以錢是人的底氣,沒有銀子就矮人一截,趁著她們還沒嫁人前先撈一筆,省得到了夫家被人看不起。
“送禮?”一聽到這兩個字,幾名表情猥褻的男人都笑出聲,搓著手朝她靠近。
但也僅止于三步,一臉寒霜的輕寒馬上擋住他們,而滿臉驚色的輕霧則高舉手臂粗的木條,誰敢過來就敲誰。
“怎么,不是來送禮的?”這些人還真有膽呀,她李亞男的鋪子也敢來鬧事,真是腦袋瓜的柱子松了,看來她得幫他們緊一緊。
“是禮沒錯,但是是你給我們送禮,按照我們這地頭的規矩,每個月就抽兩成收入,小娘子給得起吧?”這鋪子若做起來肯定是財源滾滾,光靠著抽成,他們兄弟就能吃香喝辣了。
兩成?他還真敢開口!俺,便宜,我什么沒有,銀子最多,施舍給叫花子還拿得出來。”
“什么,你說誰是叫花子?!”老鼠臉男子兇目一張,本就長得丑怪的臉更令人作嘔。
“不就是說你嗎?好手好腳的朝人伸手要錢,你不是乞丐還能是什么?難道要我叫你一聲財神爺!迸!憑他也配,財神爺丑成這樣都該哭了。
“臭丫頭,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兒個我趙爺就教教你什么叫禮數……啊一一”
一道弓著身的身影往后飛去。
“哎呀!真是不小心,瞧瞧我這腿兒長了幾寸,沒個注意就踢到你了,沒傷到哪兒吧?大叔!崩顏喣蟹畔吕叩娜箶[,收回狠狠一踹的纖足,玉手輕拍看似染上灰塵的裙子。
“你、你敢動……動我老趙,我非給你點……顏色瞧瞧!”天哪!這是哪家的閨女,居然敢踹他肚子?!老趙努力忍著肚痛,對她撂狠話。
“什么顏色,是青紅乍白呢,還是慘綠?上點血色也不錯,你沒見過人家把肚皮剖開吧,伸手一拉就是滿滿的腸子跑出來,腸子上頭還有油花呢,雙手捧都捧不住。”
一陣喔吐聲此起彼落,老鼠臉老趙帶來的人,包含他在內,不是臉發綠便是吐得一臉青色,要不白著一張臉捂住嘴巴,唯恐丟人的吐了一地,個個神色如死了姥姥一般。
“怎么就吐了呢,你們還算是男人嗎?我說得正起勁呢!平時吃過豬心沒有?一刀下去血就噴出來了,用水洗凈切成薄片,下姜片在麻油中爆炒,然后豬心下鍋快炒,加點花雕酒調味,喜吃辣的再下點花椒,跟血一樣……”
“別、別說了!”老趙都吐出酸水了。
“這樣就受不了嗎?我還沒提到老鼠三叫和生吃猴腦,老鼠幼崽為什么叫三聲?那是因為還沒長毛時光禿禿像生剝老鼠,它還會動呢,捉起它的尾巴叫一聲,放入口中再叫一聲,一口咬下叫出最后一聲……”
李亞男面不改色的說著,但她面前的男人沒一個站得比她高,個個捧腹作嘔。
“你……你還是不是姑、姑娘家?!”這么惡心的事也說得出口,她簡直是個妖精。
她眉一挑,笑得明艷非常,如同一朵盛開的曼陀羅,美麗中帶著迷幻的毒素!罢鏇]用,你不是想要兩成收入嗎?有本事來取,本姑娘等你!
“你……你到底是誰?”吐到兩眼發暈的老趙快站不住了。
“本姑娘姓李,李家當鋪的大小姐。”不嚇死你,也要嚇到你三天不敢上茅房。
“李、李家當鋪……大、大小姐?!你是桐城第一桿婦李亞男?!”老趙大驚失色。
“嘖!真不容易,還真找不出幾個不認識本姑娘的人,你們的眼珠子是白長了。”原來她還不夠有名。
橫行街頭的老趙還未受過此等羞辱,他吐著吐著,惡向膽邊生!昂穻D又如何,趙爺我今天就收了你,從此再無焊婦李亞男,你們給我砸,我要她跪著舔我腳趾!”
“輕寒。”
“是,小姐。”
“把他們的頭發給剃了,留下中間一塊倒三角!
“是!
鳴血劍未出,只見一道風似的身影掠過,刷刷刷!黑色發線如雨絲般飄落,回到原處的清麗女子似乎沒動過,手中握著一柄青鱗匕首,一根細發三寸長,從刀尖滑落。幾人頓感頭頂一陣涼颼颼的,抬手一摸,竟然成了半個光頭。
“你……你竟然敢……”老趙的五官扭曲得不能再扭曲了,他的頭發居然沒了?!
“你知道半夜睡著時被抹了脖子是什么感覺嗎?我這丫頭沒啥本事,就喜歡割人咽喉,看著鮮血濺滿一屋子,那個爽快啊……如果你們快過她手中的匕首,我隨時奉上銀子請你們喝茶!备腋?也不掂掂自己的千兩。
聞言,老趙等人全都背脊發寒,老趙不滿的啐道:“算你狠!”
這回算他認栽,下一回他會把帳一口氣討回來。
“趙老鼠,不要想著下一回,只要我的鋪子有一絲絲的不順遂我都算在你頭上,我想你還有幾十年好活,少了子孫根多不方便。”她才不會殺他,只會讓他生不如死。
一聽要斷人子孫根,在場的男人不自覺的夾緊雙腿,以手掐住胯下,驚恐又懼駭。
第一悍婦果然是第一悍婦,名不虛傳。
經此一辱,老趙從此被人冠上“趙老鼠”的外號,一直到很多年以后,連他的子孫都以為他姓趙名老鼠,無人知其本名。
“輕寒,替小姐我送客!崩顏喣性僖淮斡X得自己有先見之明又有大智慧,當初居然知道要送個丫鬟去學武,而且輕寒果然不負她所望,一人抵十人,是殺氣十足的大兒器呀!
“是!
一個、兩個、三個……頭頂著倒三角發型的小嘍羅一個個被丟出去,疊成人形沙袋,趙老鼠疊在最上頭,他飛得很優雅,落點很完美,把底下的人壓得慘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