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她的下巴!澳憔褪悄,怎么會是另一個女人?你的個性確實不夠順從,想法也跟別人不一樣,但就是這樣的你才令人動心。”
“你說令誰動心?”她笑諸。
見她又對自己重展笑顏,原本脹滿胸口的滔天怒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季君瀾不自覺地嘆了口氣,這聲嘆息里飽含無奈,以及滿滿的愛意。這輩子遇上她,他只能認栽。“還要本王親口說嗎?”
方怡執起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頰上!拔乙惨粯樱m然王爺的外表看起來總是冷冰冰的,其實內在是個比火山還要熱情的男人,更是凡事認真,為了承諾和責任,可以不計毀譽的傻瓜!
“你說本王是傻瓜?”他不悅地問道。
她輕笑一聲!熬鸵驗槭巧倒喜艜凵衔疫@種不知好歹的女人,而我為了這個傻瓜,也寧愿屈就,當他的妾!
季君瀾嘴角抿了抿,但終究沒有開口。
“請王爺原諒我的任性,我無法以那樣的條件去當你的王妃,但是今生今世都會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狈解劭舴杭t,許下諾言,就算未來的王妃容不下自己,總是故意挑事,她也會咬牙忍耐,不跟對方計較。
他喉頭一窒!斑@可是你親口說的!
“嗯。”
“你要是敢走,本王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方怡既想哭又想笑!班拧贿^我可還沒有放棄,只要能夠說服皇上下旨準許全天下的寡婦想再嫁的可以再嫁,想守節拿貞節牌坊的也可以守節,交給自己選擇,那么問題不就解決了,你說對不對?”
“話是這么說沒錯!奔揪秊戀M力地壓下唇角。
她點了點頭。“天亮之后我就來寫狀紙,這次要告的對象是一我先問一下,告皇上會不會被砍頭?”
季君瀾忍得有些辛苦!皶!
“就算這樣,還是得試試看。”方怡摸了摸脖子說!霸僬f憑我和皇上的交情,應該不至于殺了我,頂多挨幾下板子——不對!我當面抗旨,他現在一定非常生氣,說不定真會砍我的頭……”
他頭又疼了,將袍服脫下,打算就寢。“睡吧,明天再想!
兩人重新躺回床上。
“我想皇上應該不是那么會記仇的人,好歹我也幫了他不少忙,剛好抵消……”方怡問著從身后抱住自己的男人!巴鯛斦f是不是?”
沒聽見回答,她回頭一看,就見季君瀾緊閉著眼。“這么快就睡了?說得也是,今天真的累了一天,明天再來想好了。但要告皇上什么呢?精神虐待?不過想也知道大周朝的律法沒有這一條……”
直到方怡入睡,季君瀾才掀開眼簾,即便再過五十年、一百年,這個愿望也不可能實現,而除了她,他也不打算讓任何女人坐上攝政王妃的位置或是生下他的孩子,其實……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
他不由得收攏雙臂,聽到她發出模糊的抗議聲,依舊攬得緊緊的,直到睡熟都沒有放開。
五天后,太貴妃在永壽宮喝下御賜的毒酒,結束一生。
在下這道旨意之前,季昭想遍各種理由,最終還是決定把人賜死,絕不容許任何人危害自己的性命。不過事后他躲在錦被中哭了好久,奪走一個人的性命是如此簡單,這點讓他感到恐懼,加上對方又是先帝的嬪妃,也算是自己的長輩,就更為難,卻又非這么做不可——因為他是皇上。
而這也是季昭最后一次哭泣。
就在太貴妃被賜死的消息傳開,文武百官對小皇帝多了幾分戒心,不敢再把他當作不懂事的黃口小兒,更沒人再有逼宮的念頭。
四月,百花盛開,攝政王府卻如往常般寂靜。
“爹怎么來了?”劉氏在婢女的攙扶下走進小廳,迎向正在喝茶的父親,見到家人,勉強打起精神。
工部尚書劉培安看到長女進門,放下茶杯!敖裉煺檬切葶,跟幾個朝中的朋友吃完飯,正好經過附近,就順道來看看你?茨愕臍馍惶,是哪兒不舒服嗎?”身為攝政王的親舅父,只要說是來探望女兒,盡管主人不在,還是獲準進入王府。
劉氏勉強擠出笑!安皇鞘裁创蟛,爹不必擔心!
“王爺已經多久沒有踏進王府了?”女兒不用開口,他這個當爹的也看得出來,那是心病。
父親至今尚不知陳氏的存在,她也說不出口,那等于是承認自己的失敗,只能避重就輕地回道:“王爺很忙!
“他是攝政王,當然忙,可也不能把你丟在王府不管,三年都過去了,連個孩子都沒能懷上!彼⒅L女半晌,嘆了口氣。“說到底,他也只把你當作表妹,從來就不是女人,也不曾動過心……”
劉氏難堪地叫了一聲。“爹!”
“爹知道你不想聽,但再拖下去,搞不好王妃就要進門了!眲⑴喟部刹皇窃谖Q月柭。
她心頭一驚。“這是真的嗎?”
“聽說太后娘娘已經關心過好幾次,只是都被王爺擋回去,但是不管怎么樣,早晚都得面對!彼麚嶂竽粗干系聂浯浣渲,沉吟道!盎噬弦簿艢q了,最近越來越有一國之君的架勢,沒人敢瞧不起他或當著他的面無禮,等再過幾年,皇上親政之后,王爺也可以放下重擔,搬回王府內居住,不會再大半年都見不到人影,可是萬一那時王妃已經進門,而你的年紀也不小了,還有辦法抓住他的心嗎?”
“爹是對女兒沒信心?”劉氏紅著眼眶!爸灰鯛敯峄赝醺幼,不再分隔兩地,我一定有辦法讓王爺愛上我!
劉培安又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男人的心不是那么容易掌握,日久生情這種事也會因人而異,你們是表兄妹,他要是真的對你有意,當初也不用那么辛苦,用盡各種手段才說服他同意你進王府,卻也只能當個妾!
她咬了咬唇!暗且曳艞?”
“當然不是,只是要你換個方式。越得不到的東西,男人就越想弄到手,太積極、太黏人,總是纏著他,反而令人生厭。”劉培安知曉女兒的性子,不得不面授機宜!坝袝r也要吊吊他的胃口,懂爹的意思嗎?”
劉氏苦笑一下!澳且驳靡姷饺瞬判!
“只要下次王爺回府,你記得爹說的話就好了!彼崦婷!胺駝t再這樣下去,就得靠你妹妹了!
“什、什么意思?”她震驚地瞪著父親。
“你妹妹已經十六了,姿色和才華都不輸給你,你娘的意思是讓她當上王妃,姊妹共事一夫也是件美事!眲⑴喟舱f出心中的盤算。
“娘真的這么說?”她攥著巾帕的手微微發抖,沒想到連母親和妹妹都成為敵人,打算阻礙自己的人生,她絕不能讓她們得逞!
“不想被自己的親妹妹取代,就多加把勁!闭f完,他便起身準備告辭,忽然想到什么,笑了笑。
“爹在笑什么?”劉氏有些心不在焉地送父親到廳口,聽到笑聲,這才抬起頭。
劉培安跨出門檻,說道:“只是突然想起前陣子聽到的一個傳聞!
劉氏隨口問道:“什么傳聞?”
“上個月初九不是皇上的天壽圣節嗎?”見女兒點頭,劉培安才接著說!坝腥嗽谟▓@看到王爺牽著一個女人的手,兩人狀似親昵地游園賞花!
“那個人確定沒有看錯?”她掩嘴笑了笑。
“爹也是這么想,所以才說傳聞不可信,何況那個女人據說是個寡婦,還是名訟師,王爺又豈會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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