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陣輕顫過后,黑幽淡漠地拉上褲子走出房間。
客廳的沙發上白貝羽正坐在那。
黑幽不發一言的抽起煙來。
“我幫你找了一個管家,我不希望再看到你這樣糟蹋自己了!卑棕愑鹜葱牡纳蚵曢_口。
“管家?我不需要!焙谟木芙^。
“幽!不要拒絕我的好意,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大舅子!边@是五年來白貝羽首次使用這個稱謂。他知道只要他一說出這三個字來,黑幽一定不會拒絕。
“隨你的意吧!”黑幽果然不再拒絕。
“幽,五年了!你該從自我放逐中收回你的心了,如果有……好對象,就忘了從前吧!
黑幽睨了白貝羽一眼,無言。
白貝羽嘆了一口氣。
“她明天會來這報到,你自己看著辦吧!”白貝羽言至于此,不再多說!拔易吡。”
黑幽面無表情的目送好友離去。
“黑幽……”嬌滴滴的聲音從黑幽的背后傳來,一雙手臂從后頭伸過來摟住黑幽的腰。
“回去!”黑幽冷冽的聲音響起。
如果黑幽剛才和白貝羽說話的溫度是二十度,那他對這女人說話的溫度大約是零下二十度。
“黑……幽……”女子不甘心的再嬌喊。
“滾──回──去──”說完后黑幽不再理會女人而逕自上了二樓。
女人踱踱腳,不甘心的離去。
上了二樓黑幽直接走向大房間。房門一開,墻上全是放大的婚紗照。黑幽癡癡的看著照片中的女子,毫無溫度的眼中這時散發出能將鋼鐵溶解的炙熱高溫。
一陣轟隆隆的聲音穿過黑幽的意識來到他尚未清醒的腦中,黑幽下樓探看,只見一名女子正背對著黑幽,手上還拿著吸塵器在整理地毯。
望著那道背影,黑幽不覺喊出口:
“貝兒──”
女子似是聽見聲響,開了吸塵器而面向聲源。
黑幽見著的不是貝貝,而是一位面貌平平,左臉頰有一道不甚明顯,大約十公分左右的疤。長發右分,稍微蓋住她的左臉。
“黑先生你早,我是重生,白先生介紹我來這當管家的!迸拥穆曇羯硢 ⒋指。
“妳的工作范圍只限于一樓,二樓除了我以外,不準任何人踏進一步。如果妳想留下,就不要太好奇!焙谟陌筒坏盟芎闷,這么他就可以明正言順的把這個女人踢還給好友。
“是的,黑先生請用餐。”重生恭恭敬敬的退到客房去。
黑幽本來不打算吃早餐,只是早餐的香味好熟悉。趨近一看,是以前他和貝兒兩人一起共進早餐時相同的味道。黑幽坐下,靜靜的用味道回憶以前兩人恩愛用早餐的情景。
☆☆☆
重生到黑家當管家已有半個月了,在這期間她看見黑幽的次數寥寥可數。
也許是重生的手藝獲得了黑幽的注意、也許是一切和黑幽一人在家時一般安靜,漸漸的黑幽每天下班后會直接回家獨自用餐。
重生宛如隱形人一樣,將黑幽所需要的東西準備好后,她便馬上離開不多言。
“重生,妳過來一起用餐。”黑幽低沉的吩咐著把菜端上桌后,準備隱身離去的重生。
“黑先生,我……”重生粗嘎的聲音中有著想婉拒的意味。
“我要和妳討論有關妳的薪資問題。”
黑幽說出這話,重生只得乖乖的坐下。
“白先生叫妳來我這之前有和妳說過什么嗎?”
“沒有!敝厣鷵u搖頭。
“薪水一個月五萬,包吃、包住,月休四天。不得帶妳的朋友到我屋里來,我是一個極重隱私及安靜的人。這樣的條件妳能接受嗎?”
“可以的!可以的!”重生急切的點點頭,仿佛怕黑幽后悔一樣。
“妳只要在休假前一天告訴我一聲就行了。沒事了,吃飯吧!焙谟哪闷鹈媲暗耐肟觊_始用餐。
“叮咚!叮咚!”有人按著門鈴。
“我去開門!敝厣酒鹕硗箝T口而去。
過了一會兒,重生身旁多了一個人──白貝羽。
“在吃飯哪?”白貝羽用饑餓的眼神望著飯桌。
黑幽毫無反應的低頭吃飯。
“我肚子好餓哦!卑棕愑鸸首骺蓱z狀的看著黑幽。
“自己去拿碗筷!焙谟臎]好氣的回答。
白貝羽喜孜孜的蹦進廚房、跳出廚房,手上多了一副碗筷。
“吃飯、吃飯!闭f完后已大口大口的吃起飯菜來了。
“坐下吃飯!焙谟膶χ粽局窗棕愑鸪燥埖闹厣_口。
重生只得再次乖乖聽話、靜靜坐下。
用完餐后重生收拾著餐桌,而兩個男人則轉移陣地到客廳。
“你今年提早三天!焙谟拇蜷_天窗說亮話!斑@次的借口是什么?”
“家里逼我結婚。”白貝羽心虛的小聲說出口。
“這個借口你去年用過了。”黑幽輕松的將白貝羽的借口戳破。
“呃……呃……我、我……”白貝羽絞盡腦汁就是想不出好理由。
“想不出來就別想了。”黑幽“好意”的勸告白貝羽。
正在傷腦筋的白貝羽見著重生從廚房走出,脫口大喊──
“我來看重生!
“重生,過來。”黑幽攔截要回房去的重生。
重生遵照指示的走向黑幽。
“黑先生!敝厣Ь吹恼驹诤谟纳砼浴
“去站在白先生面前!焙谟闹甘局厣。
雖然不解,重生還是走到白貝羽面前。
“人就站在你面前,你看吧?赐炅艘院缶驼埬慊丶胰ァ!痹瓉砗谟氖且兄厣驹诎棕愑鸬拿媲白屗磦夠。
“幽,我所說的‘看’不是指看到她的人,而是指她是我介紹來的,我要在你這住二、三天,看看她的工作能力如何!卑棕愑鸷鷣y掰了一堆。
“她在我這工作已經半個月了,你現在才想到有關于她的工作能力?你……會不會有點慢哪。”黑幽嘴角浮起一個嘲笑。
“幽!你明明知道我是為何而來的,干嘛這么說話?”白貝羽投降了。
“貝羽,你的好意我心領。但請你讓我好好的、單獨的度過我自己的結婚紀念日,好嗎?”黑幽無力的閉上雙眼。
見黑幽如此,白貝羽也不再多說什么。“我回去了。”
“我送你。重生,妳回房去!焙谟恼酒鹕韥硭桶棕愑鸬杰嚺。
“小心開車!币姾糜延杂种沟,黑幽先下手為強!霸僖姟!
“再見!眹@了一口氣,白貝羽離去。
走回客廳,一片安靜。黑幽頓感孤寂,轉個方向,他走向重生的門前抬手輕敲。
“重生!
“黑先生,有事嗎?”門并沒有打開,低啞的聲音從門板后傳過來。
“這三天不管樓上有什么聲音,妳都不準打電話找人過來,或讓任何人上樓,包括妳在內!
“是的,我知道了。”
黑幽一得到答案后馬上轉身走向二樓,渾然不知身后有一雙悲傷的雙眼在目送他。
第一天、第二天的夜晚,樓上皆安靜無聲。到了第三天夜晚,重生暗想沒事了,終于可以安心睡覺之時,二樓突然傳來悲痛的怒吼聲,是黑幽的聲音。
重生感到奇怪,樓上明明只有他一人,他是在對誰怒吼?又是所為何事呢?
本想下床上樓探看的重生在腳踏到地板時突然想起,黑幽不準任何人上二樓去。一思及此,腳又縮回被窩了。
重生躺在床上靜靜注意樓上的動靜,大吼大叫聲中帶著深深的傷痛。似在哀求、似在痛哭。
過了許久,二樓的聲響停止。重生躺在床上聆聽,聲音已暫停好一會兒了,黑先生呢?他怎么了?
重生翻來覆去不能成眠,她擔心樓上的人。過了半小時以后,擔憂的心勝過聽黑幽命令的心。重生下了床、披上睡袍,輕步的走出房間邁向二樓。
越接近二樓,重生的心跳聲越大、心跳越快。
重生佇立在黑幽的房前,遲遲不敢進去。她伸手拍拍自己的胸脯,要自己鎮靜下來。
她伸出右手放在門把上,輕輕一轉、停住。確定里面沒反應后,她才再次旋轉門把輕推開門。
推開門后的景象讓她嚇了一跳!放眼望去,所能看到的皆是一張張放大的結婚照。照片中的兩人笑得多甜蜜、多恩愛。結婚照的男主角是黑幽,他的視線總是深情的跟著女主角走。
重生震撼的心久久才平息過來。雙眼尋找著黑幽的身影,只見床腳下有二、三瓶空空如也的洋酒瓶。而她要找的人則躺在床上,雙手緊緊的將一件純白的結婚禮服圈住,仿佛怕被人搶走似的。
重生悄悄的將燈關了,她怕自己臉上的疤會駭著了黑幽。她悄步走向床邊,拾起床尾的絲被覆蓋在他身上。
重生蹲下來,讓自己的臉可以平視黑幽的臉。
看過了這間房后,重生明白,床上的男人并不是如外界所傳的冷漠、無情。
他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他是一個極度深情的男人。因為他將他全部的愛、情都給了一個女人──結婚照上的女主角。
然而女主角離他遠去,他的多情、他的心也隨之而去,以致于他變成現在無情、無心的男人。
如果當初他沒有把他全部的心、全部的情都給了一個女人,今天的他也許還會余留些許的心與情吧。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愛可以令人快樂、幸福,卻也會令人痛苦、悲傷。
黑幽緩緩睜開眼睛,他剛才好像有聽到貝兒的嘆息聲。他的貝兒終于回來看他了。
睜開眼后,果然有一個長發女子在他面前。他慢慢的伸出手去撫摸那頭長發,接著又溫柔的用手指卷住長發將手收回湊近鼻子。
是貝兒的味道!真的是貝兒!
黑幽像是怕嚇到貝兒般的慢慢坐起身,再次伸手要觸摸貝兒的臉。
貝兒在黑幽的手快觸碰到她時,伸出她的手擋住他,不讓他碰到她的臉。
黑幽一個動作,貝兒已被他拉上床。幽幽暗暗中,他見不著她的嬌顏,他想伸出手打開床頭燈,伸出的手卻被她壓下,黑幽這才想起,是的,不能開燈,否則她一定會不見了。
黑幽低下頭輕輕觸碰那睽違已久的紅唇。
她的味道還是和從前一樣甜。黑幽起先是柔柔的吻,而后轉成激動、狂野。
“貝兒!我的貝兒!我好想妳!為何妳至今才肯入我的夢來相見?難道妳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想念妳嗎?”
黑幽身下的她一震,雙手緊緊的捉住他的雙手,在他手腕上的部位仔細觸摸。
“沒有妳的日子我度日如年,沒有妳在我身旁陪伴我的一天宛如一年,我都快記不得我們結婚是幾周年了。所以我在我們每一年的結婚紀念日那天,在我的手腕上做上記號,至今已有五條,我們結婚已經五年了!
她緊緊捉住他的手,將無數的吻印在他那因愛而做傻事的手腕上。心,好難過、好心疼。這是一個怎樣多情的癡情種呀!
“嗚……嗚……”淚水沿著她的眼角滑入發內。
“不哭!不哭!”黑幽呵寵的吮干她的淚水!翱磰吙尬視奶鄣模 彼麑⑺o擁入懷中。
她雙手也緊緊的回抱他,淚還是不停。
“好不容易妳才入我夢,我卻惹妳傷心,都是我不好……”他其余自責的話皆被她伸出的手蓋住。
黑幽感覺到她搖搖頭,似乎在反對他對自己的斥責。
“不說、我不說!焙谟牡拖骂^,將唇印在紅唇上,沿著紅唇往下,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頸項及裸露在外的胸口。
黑幽將睡衣的前三顆扣子打開,雙手掬住渾圓、飽滿的胸,熱吻轉移陣地,更多的吻落在乳尖的四周。
繞呀繞的,唇終于繞上最頂端。黑幽伸出舌,用著舌尖膜拜著粉紅色的蓓蕾。
她用貝齒緊緊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讓那急想沖出口的呻吟教他聽見。
黑幽的唇忙著,手也沒有空著。他的手沿著她的大腿往內側撫摸,直到快碰觸到內褲時,他又收回手回到大腿外側。
她將黑幽身上衣服的扣子一顆顆打開,拉開衣服,小手到處亂摸,引得他倒抽一口氣。
“既然妳脫了我的衣服,我也應該禮尚往來一番啰。”他的聲音從她的胸部曖昧的傳出。
正當他的手要解開睡衣其余的扣子時,一只小手阻止了他的手。
黑幽不放棄,換了另外一只手要解開扣子,另一只小手再次阻止了他。
他還是不放棄,準備再接再厲。
“妳脫我一件衣服,我回敬妳一件是應當的!焙谟脑谒亩缘驼Z,引起她一陣輕顫。
她咬咬牙,兩手用力的將他的兩只手往下拉,來到了內褲的位置。
“雖然這件和被妳脫的那件相比小了一點,不過我還可以接受!痹掃沒說完,“唰”的一聲,小褲褲已宣告陣亡。
黑幽回禮完畢后,將小手拉往自己的褲頭。
“我買一送一,這一件也給妳!
她手忙腳亂的不知該如何動作,緊張之下,全身亂動。
他再次倒抽一口氣,動作快速的將自己身上的衣物除去,轉眼之間,他已是赤裸裸的。
她的小腿由黑幽的小腿滑至大腿,這個動作使得兩人的某些部位貼的更近了。
黑幽將身下她的兩腿交纏在自己的腰上,而他的硬挺則是肌膚相親的摩擦著她的花蕾。
她的雙手緊環在黑幽的背后,像在要求他停止這甜蜜的折磨。
黑幽臀部往上一抬、再往前一挺,他的硬挺已進入緊窒的通道中。
她感覺到私處傳來一陣痛楚,貝齒用力的咬住下唇。
黑幽靜止不動,他知道他令他所愛之人感到疼痛。他在她耳旁呢喃著濃情蜜意的溫柔話語。
臉一偏,讓兩唇相吻。黑幽開始慢慢的抽出、再慢慢的挺進,身下的她已經接受了他的存在。
黑幽用著非常緩慢的速度折磨著兩人,身下的她突然雙腳用力的夾緊他的腰。
一場遲了五年的新婚之夜就此狂野展開。
“我愛妳!我愛妳!”就在愛語之中,黑幽癱趴在她身上。
她也氣喘吁吁的緊擁著黑幽。
氣息稍微平緩以后,黑幽一個翻身,讓她臥趴在他身上。
黑幽滿足的閉起眼撫摸她的發。
纖指在主人稍微回復力氣后,輕輕的在黑幽胸上游走。
黑幽大手蓋住纖指。
“妳不要亂動。我想先讓妳休息一會兒,妳不要引我犯罪!焙谟纳硢〉穆曇糁袔еⅤ傅墓緡仭
她掙脫出大手的箝制,另一只小手拉開大手,兩手十指交纏,小手繼續在黑幽的胸上游移。
黑幽原本以為身上的她在引誘他,仔細的感覺后,才發現她是在他胸上寫字。
“妳把我偉岸、寬厚的胸膛當成黑板啦?”多么美好、幸福的夢境。如果可以的話,黑幽愿意就此沈浸在這個夢境中,永遠都不再睜開眼醒來,這樣就可以永遠陪伴著他的貝兒。
她輕啄他的嘴一下,小手忙碌的寫著她想傳達的意思。
“嗯……這個字是……找……不對!”黑幽一橫一筆的拼出字,結果小手五指合并的在黑幽的胸上將之前寫的那個字拭去,像板擦擦掉黑板上的錯字一樣。
“再給我一次機會啦。”黑幽討好的對著她笑,他的笑容充滿了愛意以及寵溺。
她著迷的看著他的笑容。在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里,別說是笑容了,就連表情也甚少在他臉上出現。他的臉上永遠是一副冰冷冷的模樣。
一想到他臉上為何會永遠冰冷以及他現在又是為誰、為何而笑,她就好想哭!
“快寫呀,這次我一定會猜對!”黑幽自信的拉住小手往他的胸膛上移動。
她收回若有所思的心神,纖指再次移動,這次的速度比第一次更緩慢、更用力。
“嗯……這個字是……我……答對了!接下來的這個字是……嗯,有點復雜……筆劃有點多……我知道了!是愛!妳是不是要寫‘我愛你’這三個字。”黑幽捉住只寫了兩個字的小手,直接說出她想傳達的話。
她嘉獎的在黑幽的胸膛上印下一吻,告訴黑幽他答對了。
黑幽把小手拉近自己的嘴邊,濕熱的唇先將五指輪流吻過,再將寫字的食指含在他嘴里誘惑的吸吮著。
從食指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酥麻流竄到四肢百骸中,她難耐地蠕動著嬌軀,呼吸漸轉急促濁重。
黑幽的大手移至她的腰肢,稍微一使力,讓原本趴在他身上的她這會兒變成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
這次換她倒抽了一口氣,因為這一個動作讓她清楚的感覺到,在她體內的黑幽已蓄勢待發。
果不其然,大手將她的腰肢直往下壓,他的硬挺更是深深的探進她的體內。
“哦!妳好緊、好熱、好甜蜜!”一只大手悄悄的襲上她的胸部。
她不能自己的上下移動,隨著一次次的移動,兩人同時感到一波波的快感侵襲而來。
她將自己貼覆在扶住腰肢上的大手上的小手移開,她害怕自己會在情不自禁中將指痕印在他手上。她不敢冒這個險。她寧愿當別的女人的替身,寧愿他當她是一場熱情、曼妙的美夢。
黑幽速度越來越快、兩人的律動越來越激烈。
終于,黑幽把他愛的種子深深的射入她的體內。她跟著一震,最后疲累的倒趴在黑幽身上。
“妳的衣服好討厭,穿在妳身上讓我不能夠盡情的撫摸妳那平滑、吹彈可破的玉肌。”黑幽喃喃的抱怨完后,便緊抱著身上的她沉沉睡去。
平滑、吹彈可破的玉?她已經沒有那種東西了。這就是她為何不愿讓黑幽脫下她睡衣的原因。因為她沒有呀!
趴在他身上傾聽著他的心跳。在這安靜的只有呼吸聲的夜里,她終于理出為何當黑幽發現她,而她為何沒有立即離去,反而任由他留下自己的原因了。
同病相憐!是的。兩人是同病相憐的兩人。黑幽他失去了在這世界上最愛、最愛的人,終其一生。
而自己呢?則是永遠、永遠不可能會有人愛上自己。自己臉上的疤,旁人看了不要嚇到就已是萬幸了,怎么可能還會為自己心動而愛上自己呢?
這些年來旁人的眼光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自己宛如一個怪物。不管她是為何受傷、因何有疤,旁人只會用眼光傷害她、讓她心寒!
她伸出手撫過他的睡顏,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會留下來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愛上了這個多情、多心,卻又無情、無心的男人!
“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真的好愛你!你呢?你可會有愛上我的一天?我愛你!愛你……”她聲音沙啞的在黑幽耳邊悄悄的傾訴自己的愛意。
夢中的黑幽像是聽到了她的愛語,慢慢的咧嘴而笑!拔乙矏蹔叄蹔呇!”
雖然這句話不是給自己的,但她聽見他對自己的愛語有所回應,她已感到心滿意足了。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她撐起上半身欲離開黑幽時,他竟然又……
經過了黑幽一次又一次的狂烈索求后,她終于從疲累至極的黑幽身上成功的下了床。
拉攏好自己的睡衣,不意間看見衣襬上有著點點的紅漬。她露出夢幻般的笑容。
當她在往后的漫漫長夜,回憶起這段如幻似真的激情之夜時,她可以拿出這件睡衣告訴自己,這夜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而不是幻夢。
拖著疲倦不堪的身體,重生心靈充實的迎接早晨的來臨。
☆☆☆
黑幽心情愉快的帶著笑意醒來。伸伸懶腰,全身赤裸的走進浴室。
憶起昨晚那個甜蜜又狂野的夢,他不禁做出五年來不曾做過的事──大笑。
走出浴室坐在床上,依稀之間仿佛還可聞到貝兒的香味。她終于肯入他夢了。
看向床頭柜上的可愛造形鐘──這是貝兒選的──已是下午三點了。
“奇怪?貝羽怎么還沒來呢?”話才剛說完,電話鈴聲馬上大響。
“喂,我還活著。”接起電話,黑幽劈頭就將這句話送給彼端的人。
“既然你還活著那我就放心了,我以為我又得徹夜加班了。活著的人請你行行好,快來拯救我這個快掛了的可憐人好嗎?”白貝羽可憐兮兮的想要轉移黑幽可能會有的壞心情。
“好──吧──今天我的心情很好,就做做好事幫你一把吧!焙谟囊桓笔┗莸目跉。
“你這家伙!公司你也有一半的份,我錢領的也沒比你多,為什么我的工作量要比你多?”白貝羽心里極為不平衡的反擊。
“是!我錯了。今天你準時下班,由我留下來加班如何?”心情好,加班對黑幽來說也不算什么了。更何況白貝羽真的為他做太多了,不管是公事或者私事。
“幽,你今天……心情……不錯?”白貝羽小心翼翼的詢問,黑幽今年好像沒有發作。
想起前四年,每到了結婚紀念日那天,黑幽就把自己一人關在新房里,又喝酒、又大罵、又大叫、又大哭,最后還拿刀子在手腕上割下一條深深的刀痕。
“嗯哼。我要準備上班了,掛電話啰。待會兒見,拜拜!睊焐想娫捄,黑幽嘴里哼著一首老歌,挑選衣物準備上班。
來到一樓,只見桌上有著一盤盤的小點心。又是似曾相識、貝兒手藝之一的香味。他甩甩頭,一定是自己太想貝兒了,才會誤以為小點心是出自貝兒的手。
這幢房子里全部的裝潢及擺設皆以自己和貝兒的品味而完成的,會有貝兒的存在感也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那種存在感好似是在重生來到這屋子后才更濃厚的,黑幽再次甩甩頭,暗自嘲笑自己,心情一好,頭腦怎么也開始胡思亂想。
隨手捉起一把小點心,黑幽趕著去公司了。
重生則是在廚房目送黑幽的背影。他的心情很好,該是拜昨夜那場美夢之賜吧。
整層房子打掃過后,她坐在沙發上歇了會兒。末了,重生嘆了一口氣。能為自己所愛的男人打點家里、為他下廚,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雖然他并不知道有個笨女人在暗地里偷戀著他。
☆☆☆
從結婚紀念日那夜過后,時間又往前走了二個多月,重生在黑幽家工作將近有四個月的時間了。
黑幽微皺眉頭,不知為何,只要有重生在的地方,他總會覺得特別心安、特別安穩。
有幾次的機會讓兩人縮短距離只剩二步之差的在交談,他每每皆會被重生身上傳出的淡淡香味所惑。
黑幽心頭一驚,難道自己對貝兒已不再專情了嗎?難道自己對重生動心了嗎?
不行!這是不可以的!他絕不能忘了貝兒,不能再愛上別的女人。
一定是錯覺,一定是自己積壓太久了,黑幽決定要去找黃莉妮解決。差點忘了,她出國去還沒回臺灣。
黃莉妮和黑幽之間的關系還是和五年前一樣,絲毫沒有任何改變。
就在黑幽沈思之際,重生的聲音在他身旁怯怯的響起。
“黑先生?”
黑幽收回心神,重生總是站在三步距離之外和他交談,難道自己長得很嚇人、還是自己會咬人?
“妳為什么總是站在那么遠的地方和我說話?”黑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對她的舉動感到不悅。
重生愣了一下,不了解他為何口出此言。
“我……我是怕我臉上的……疤會嚇到了你,所以我才……”重生難堪的說出自己的痛處。
“對不起!”是他對重生有異樣感覺的,而這并不是重生的錯,他怎么可以遷怒于她呢?一定是因為她把家里整理的一塵不染,自己一時之間誤認為她是女主人而和貝兒的影像重疊。因為自從重生來了以后,整間屋子里家的感覺更濃、更重了。黑幽又找了一個理由來解釋自己心中莫名的情緒。
“沒關系!彼龂樍艘惶,他果然是一個溫柔的男人。
“妳剛才叫我有事嗎?”黑幽將話題拉回。
“是的。黑先生,我明天想休假一天,可以嗎?”重生提出了在黑家工作以來的第一次休假。
黑幽仔細察看重生,她似乎更瘦了,宛如風一吹就飛了般。臉色蒼白無血色,人看來也沒什么精神。
“重生,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一個人打理整間房子也太吃力了……”黑幽雖對女人冷漠,但那不表示他是一個苛刻的老板。
“不是的!我是最近人有一點不舒服而已,可能是感冒了。黑先生,我可以勝任這個工作的,請你不要趕我走!”重生急速打斷黑幽的話,她不想離開他,她還想留在他身旁。
看著因著急而主動靠近自己、捉著自己手臂的重生,黑幽不由得放柔了聲音。
“重生,妳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會要求妳一定要每天將房子打掃一次,妳可以自己分配工作量,就算是三、五天才打掃好也無所謂!
重生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斷章取義,重點其實是在后半段?匆娮约旱氖终街谟牡氖直郏荒t霞快速地染上她的頰。
“對不起!”重生囁嚅的道歉,迅速退后幾步。
“關于妳剛才的那個問題,我放妳三天假。妳也很久沒好好休息了,趁這次的休假好好去玩、去找妳的朋友!痹趺磁錾狭酥厣约旱脑挄恢挥X的越說越多呢?黑幽倏地住口。
“我沒有朋友可找!敝厣焓州p撫臉上的疤,語氣寂寥。
“反正妳有三天的假,就算妳不出門也別凈顧著打掃、整理屋子。妳可以看看書、聽聽音樂,做些休閑的活動!焙谟恼酒鹕硗箝T口走。
“黑先生,你要出門?”
“嗯。今晚可能不回來了,我有帶鎖匙在身上。我出去以后,妳將大門鎖好,不用等門了。”話語才落下,人已走出大門了。
“是的,黑先生。”重生對著空無一人的客廳回答,淚已悄然滑下。
“老天爺,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離開他,我會心痛;待在他身旁,看著女人來來去去于他周圍,我會難過、嫉妒。請你告訴我,我該留?還是該走?”
回答重生的是一室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