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忽然蹦出來的,站在床上語氣很襥,態度囂張的小小人影。這個就是那位天使大人說的小天使嗎?!MYGOD!MYGOD!誰敢說這個剛剛出殼的生物是天使,君忘憂發誓!她一定會為那個人施行免費的換眼手術,再給他配一副合適的老花鏡!
先不管他黑色的頭發,單是他那與白色一點也搭不上邊的漆黑羽翼,尖尖的像書中妖精一樣的耳朵,閃動著戲謔光芒的綠色瞳孔……
她可以百分百地肯定:他是惡魔!他……
為什么會這樣呢?
!
一聲驚天大吼從君忘憂的嘴里沖了出來。他、他……他竟然沒穿衣服!全身光溜溜的!
君忘憂連忙隨手拿起一件就近的睡衣就往他的身上罩去。
“不要!我不穿!”他掙扎著,說什么也不肯妥協。
“不行!一定要穿上!”君二小姐怒目相向,強硬地說。
“不要!”他仍在掙扎。
“不穿不行!”君二小姐伸手抓住了他的尖耳。
“哇!痛啊!不穿就是不穿!”他揮動著五短的四肢。
“嘿嘿!”君忘憂硬是不放手,“難道你喜歡光著身子?!”
“是。∵@樣很舒服嘛!”很是理直氣壯的口吻。
“你舒服!我可不舒服!你想害我起針眼嗎?!”
“哇!”
在“噪音”的荼毒下,君忘憂終于完成了給惡魔穿衣的大業?粗鴴熘鴮挻笏碌乃,君忘憂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雖然不是天使,但也是個可愛的惡魔。
“哎呀!原來已經孵出來啦!”是那個說是此蛋為天使蛋的白癡天使的聲音,打斷了君忘憂和小惡魔之間“脈脈含情”互相瞪著對方的目光,然后兩人一起把憤怒的目光轉向第三者。
“喂!喂!不要這樣看著我啦!”來者即第二次見面的天使大人慌忙向后退了幾步,拿出另外的一顆蛋,“我本來是想彌補錯誤的,換回應該是惡魔的蛋,只是沒有料到來晚了一步。這讓我如何回去交差呢?”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楚楚可憐、極為惹人憐愛的天使的臉孔。
“你活該!”君忘憂和小惡魔很有默契地同時朝他大吼,效果很是顯著。
“嗚!你們好壞!”天使當下委屈地哭著,就這樣跑開消失得不見人影了!
君忘憂順了順自己有點凌亂的頭發,“我也沒說我是好人啊!”斜眼看了看床上另外的一位。小惡魔是惡魔,當然也和好人扯不上一點兒關系。
完了!又一次失策了!應該讓那個白癡的天使把這只惡魔領回的,免得添麻煩?墒且驗橐粫r逞口舌之快,失去了擺脫惡魔纏身的最好時機。君忘憂懊悔不已。
“你想擺脫我?”察言觀色,探得君忘憂的意圖,小惡魔問道。
“是!非常的想!焙喼本褪窍胨懒。
“你想要一個天使?”天使多溫順,多可愛啊!
“不盡然啦!”話雖這么說,在私底下,君忘憂可是很喜歡惡魔的,當然不會傻傻地告訴他。
小惡魔眼里有一絲邪光一閃而逝,不禁讓君忘憂提高了警惕,提醒自己,對方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惡魔。
“呵呵!”他竟然很開心地笑了起來!澳阈κ裁?當心大牙掉出來!本鼞n沒好氣地說著。他不會是氣暈了吧?
“當然不會。謝謝關心!
“誰關心你啦?!不要自作多情了!”又送了一個免費的白眼過去。
“呵呵!”
“你是不是老毛病發作了?要不要我送你到醫院去看看?”當然是要送到精神科了,順便再把他送到精神病醫院就更完美了。
“不要為我擔心。呵呵!看在你如此有誠心的分上,我決定……”
“哦?決定什么?”君忘憂感興趣地追問,難道是他良心發現,決定馬上滾蛋以還她安詳寧靜的生活?
“不要感謝我如此善解人意的決定。真的!”
管你真的還是假的啦!是什么決定快說啊!
“麻煩這位善解人意的惡魔,不要說話大喘氣,能不能一口氣把應該交代的話說完?”君忘憂不怒反笑。
“你既然這么急著知道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我當然要馬上公布我的決定了。那就是,我決定不走了!而且要一直纏著你!哇哈哈!”
呵!原來就是這個爛決定啊!耳朵里全是他張狂的笑聲。嘖!誰怕誰。!
“是!的確是很振奮人心。我還沒有給你起名字吧?”免費多了一個寵物,應該起個“合適”的名字。
“呃?”他停止了狂笑,呆愣地看向邪笑的君忘憂。
“你既然要一直陪著我,我當然不能老是稱呼你為‘喂’或‘惡魔’啊。所以我還是給你起個名字比較好耶!”君忘憂笑著下了決定。
“不用了!不用了!我本來是有名字的!彼茀s著君二姑娘的“好意”。
“哎呀!不要不好意思。那,我就叫你魔魔吧。”惡魔的魔,多么的適合!
“誰不好意思啦?!我說的話你沒聽懂嗎?!”小惡魔瞪著綠色的大眼睛抗議著。
“?你說過什么嗎?”君忘憂無辜地眨著眼睛看著他。
“我、有、名、字、的!”他一字一字地強調著。
“說來聽聽!本鼞n不懷好意地把臉湊近了他。
“貝爾!彼院赖仂乓饋怼
“貝兒?你竟有一個小女生的名字耶!呵呵!要不就叫蛋蛋吧!本鼞n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他趴在了床上,哀號著:“是貝爾!貝爾!很威風的一個名字耶!”
君忘憂不以為然地說:“看!是貝兒嘛!你親口說的。要不然叫貝貝吧?”
他好半天才戰勝了長長的睡衣爬了起來,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君忘憂得意的臉,“你!……”
“不要太興奮,我就知道你喜歡這個名字。就這么決定了,以后你就叫貝貝了。”君忘憂很高興地替他決定了下來。
是,君忘憂和她的下人貝貝之間的“同居”生活于焉展開……
“貝貝!”
“叫我貝爾!”
“貝貝和貝兒差不多啦!你斤斤計較什么。”
“我斤斤計較?!笑話!我是為了我的正當權益而據理力爭!
“好啦!好啦!我說貝貝,幫我拿個蘋果過來……”
然后就聽到某人吐血的聲音。
上敘對話以貝貝開始,又慣例地以某某吐血而告終。
“還在寫。 必悹栠是乖乖地拿過來一個蘋果。至于如何拿過來,當然是收起翅膀,乖乖地兩腿著地走過來。因為君忘憂嚴令禁止他在她的小窩中進行空中飛行,這讓君忘憂覺得自己好像養了一只巨大的蝙蝠。他抗議了無數次后,她很有“愛心”地告訴他:你可以飛來飛去,只是晚上就不要再睡我的床,到屋檐上倒掛著睡!但他對君二姑娘軟軟的床戀戀不舍,在其“溫柔”的教育下,為了保有此福利也只好習慣了動用兩條腿行走。
“嗯!”君忘憂應了一聲,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電腦屏幕,忙碌的十指也沒閑下來。
“喏!給你!
君忘憂空出一只手,伸手接過蘋果。
“貝貝,幫我削皮。”又利落地把蘋果丟了出去。在君忘憂對他的稱呼死活不改的情況下,貝爾終于默認了“貝貝”這個讓他慪死的名字。
“你!卑鄙!”竟然讓他一個小孩子去削蘋果!也不想想,他剛剛出生沒幾天!
“多謝夸獎!本鼞n不以為意,云淡風清地回了一句。
“你是惡魔!”貝爾有點口不擇言了。
“抱歉!本鼞n很惋惜地把視線投向他,“你腦子秀逗了嗎?我是人,你才是惡魔!
“你……”貝爾拿著蘋果,抖得如同風中殘葉。
“呵呵!貝貝!”
“什么事?”貝爾咬牙切齒地問道。
不為所動,君忘憂橫來一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流傳了上千年的至理名言?”
“哼!我剛剛出世沒多久,怎么會知道上千年以前有誰說過什么破爛的至理名言!
“哈哈!你想說自己孤陋寡聞也不必這么沒水準!”君忘憂以“你沒救了”的口吻大聲嘲笑貝爾。
“哼!哼!到底是什么話?你是說還是不說?”
“就是‘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边@可是孔老夫子所說。
就看貝爾眼睛一亮,“里面好像有提到女子,我同意這句話,你的確很難養!闭f完還像模像樣地點了點頭。
“呵呵!對啊,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很不幸,女子與小人我都占全了,還有啊,現在是我養你哦!快去削蘋果!”
“惡魔!不是人!魔女……”貝爾一邊碎碎念一邊垂頭喪氣地去做君二姑娘交代下的大事。
吃著削好的蘋果,君忘憂很大度地忽略了前言,不和貝爾斤斤計較,“等我寫完這章,我就帶你去麥當勞!
“真的?!”貝爾眼里閃著群星,興奮地確認。
“當然!我說的話有反悔過嗎?呵呵,我知道了,你不想吃麥當勞了,那好啊……”正好可以省下不少的銀子。
“誰……誰說的啦!我想去!我想去啦!”
“好!好!我知道的啦!拜托不要吵打攪我的思路哦!爆F在正是緊要關頭!
“嗯!我就知道忘憂最好了!”貝爾適時地送上甜言蜜語。
“呵呵!我不是魔女嗎?怎么又變成好人了?”
“呃!那是小的我在瞎說,請忘憂大人有大量,就當小的剛剛什么也沒說!必悹枮榱怂類鄣柠湲攧跐M臉諂媚地說道。
這個小惡魔,自從帶他去過一次,就愛上了麥當勞里的美味炸雞,一下子讓君忘憂的荷包大出血。他竟然憑自己可愛的外表,騙來了好多炸雞,然后當然是不客氣地又把這些炸雞都掃到了自己的肚子里!于是,讓君忘憂在麥當勞里眾人“關愛”的目光中拉著他像逃命一樣地離開。
好丟臉!就好像是好多天都沒有讓他吃飽一樣。不過好像也是實情——君忘憂當然記得那幾天忙著趕稿子,連自己的三餐都是草草解決,能省則省,能簡單則簡單,除了外賣就是泡面,有時候還沒著落呢,如何能兼顧這只小惡魔?!
“呵呵,再拿一個蘋果來!
這回是跑腿跑得極為甘愿,送來的是削得好好的很大的一個蘋果。
“還剩多少?”貝爾著急地問。
“不多!边@廂不緊不慢地說。
“不多是多少?”那廂著急地問。
“就是不多嘍!边@廂仍然不緊不慢。
“到底是多少?”那廂著急得快跳腳了。
“就是還有一章嘍。”
“還有一章?!”貝爾當下嘴張得老大,尖牙差點沒掉了出來。
“是啊,最后一章,我剛剛開嘛!本鼞n無辜地聳了聳肩。
“嗚!這要寫多長時間?”貝爾哭喪著臉問。
“呃?……我也不知道耶!比f分無辜地看著他,君忘憂借此表達自己的無奈。
“哇!”噪音荼毒,“你欺騙我純純的感情。哇!”
“唉!你至于這么激動嗎?”暫且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順便休息一下大腦,君忘憂靠在椅背上舒服地說:“我也沒說需要十天半個月啊!
“可是,你不是說你不知道嗎?”他兩眼含淚,眨著帶水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君忘憂。
好……好可愛!害得君忘憂差點沒抱著他猛親,幸好理智拉住了她。千萬不能讓他覺察,要不然她永遠也翻不了身了。君忘憂對可愛的東西尤其是小孩子就是沒轍。
“我當然不知道是今天晚上完成還是明天早上寫完!本鼞n閑閑地繼續咬著蘋果。
“咦?那就快寫!”他的淚水不見了,搶過她手中啃了一半的蘋果催促著。
一伸手把蘋果又搶了過來,放在嘴里猛咬了幾口,沖他翻了個白眼,“你想要我的命嗎?寫了這么久了,我也應該休息大腦和眼睛。你當我是無敵女金剛,不需要休息!”君忘憂得理不饒人地數落著貝爾。
“是!是!您需要好好的休息。”貝爾低低地垂著他的大頭,以表現他的沮喪。
“咦?貝貝!”君忘憂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啊?啊?怎么了?”被君忘憂嚇了一跳的貝爾不解地看著她。
“你又長高了呢!本鼞n驚訝地陳訴著事實。自從貝爾出世到現在的半個月中,她發現他每天都長得很迅速。原本像一個小小的嬰兒,上次去麥當勞是七、八歲的小男孩兒,現在已經是十四五歲的少年了。
“當然,我每天都在長嘛!必悹柺懿涣司鼞n的遲鈍,學她的樣子翻了個白眼。
君忘憂沒有理會翻著白眼的貝爾,“又要帶你去買衣服了呢。好吧!就明天吧!”
“你是說明天帶我去麥當勞,還給我買新衣服?!”貝爾高興地詢問。
“是的!所以……”君忘憂坐正了身子,雙手摸上鍵盤,“不要打攪我哦!”
“是!是!我一定乖乖的!”然后不大的小屋內只有敲打鍵盤的嗒嗒聲。
……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君忘憂眨了眨澀澀的眼睛。終于寫完了!滿意地伸了個懶腰,她細心審視一遍底稿,沒有發現什么問題。把文檔存入磁盤中,輕松地發了個E-MAIL,就這樣把文稿送出。取出磁盤,關上電腦,現在就剩下等著接收稿子的人對此稿進行最后的評判了?纯幢恚呀浭橇璩咳c了。
貝爾早就躺在床上睡著了。天真的睡顏,讓她有種他是小天使的錯覺?墒,他是惡魔的事實是如何也無法更改的。雖然在君忘憂的眼里,他和天使一樣可愛,甚至比天使更可愛。
輕輕地幫他蓋上被踹開的被子。雖然有暖氣,可是室內溫度并不高。
“寫完了嗎?”貝爾半睜著眼睛問君忘憂。
“嗯。寫完了!
“那就快睡吧!很晚了呢。要多多休息啊!這樣熬夜對身體不好,會累壞的!
“好的,我知道,你放心睡吧!”
“你也是……”
只有在貝爾半睡半醒間,君忘憂才能聽到如果讓他知道一定會慪死的真心話。其實,她很了解,他是非常地關心她的。
沖了個澡,君忘憂也爬上了床,明天還得早起呢……
“忘憂!忘憂!”貝爾一大清早就在床上蹦蹦跳跳地造反,高興得不得了。瞄了瞄表,才早上六點半!
“嗚!”君忘憂揉了揉還沒有完全清醒的腦袋,惡魔果然是惡魔,虧她還夸他關心自己呢!
“呵呵!你答應我的哦!”
君忘憂摸到枕頭,然后砸向噪音污染源,命中!只聽到一聲悶哼以及重物落地的聲音,成功消除噪音。她繼續蒙頭大睡。
“哇!”噪音又起,“忘憂!好痛哦!我好痛哦!”委屈的哭腔上揚著。
君忘憂清醒了不少,慵懶地問道:“貝貝,怎么了?”
“嗚!你砸得我好痛!”好委屈、好委屈的聲音耶!
“你現在在哪里呢?”怎么沒看到他的人影,奇怪!君忘憂看著空空的床。
對于把他砸下床的事她是一點記憶也沒有。
“我在地上啦!”聲音還真的是從地上傳來的。
君忘憂爬到床邊正想送上兩句風涼話,“天。∧闶钦l?!”原本混沌的大腦,頓時完全清醒。地上的哪里是貝爾,竟是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大男人!
“我是貝爾。 必悹柎侏M地笑了笑,綠色的瞳孔里閃著戲謔,他好像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呵呵!你的身材不錯!
“哇!”忽然想到,她現在只穿一件睡衣,而且還是為了省錢從老姐那里A來的,能見度很高的那種。那她豈不被他看光啦?有此認知的君忘憂驚慌失措地拉著被子裹住全身。
“不必裹了!必悹査餍宰诘厣,“早就被我看光了。”
“你……你……什么時候長了這么大?”君忘憂從來沒這么驚訝過。不可能!今天早上三點還是十三四歲的少年的樣子。
“我也很奇怪。今天早上我一起來就是這么大了!
她的命好苦!算了!算了!已經這個樣子,自己也只有認了。眼前熟悉的輪廓和綠色的瞳眸,他真的是貝貝呢,“你還長嗎?”對于這點她好奇得要命。因為,她可不想再過一段時間,自己的房間里多了個老頭。
“呃!這個,應該不長了吧。”貝爾傻乎乎笑了笑,他記得自己在以前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看來今天真的要帶你去買衣服了,還有麥當勞……天啊!我的錢!备C在被窩里不想出來了,君忘憂為自己的荷包哀悼。小貝貝就那么能吃,大貝貝……難以想象!以至于沒有看到貝爾溫柔的眼神。
“我該拿你怎么辦?”
“嗯?”君忘憂不解地探出頭來。
“我是說,我不必去買衣服了,我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法力變化!彼噶酥干砩洗┐髡R的衣物。
“好神奇!”驚奇地向他沖了過去,君忘憂伸手去摸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就差沒讓他脫下來看,“是真的耶!你是如何做到的?”想了想,不等他開口,君忘憂敲了敲自己的頭,“你當然能做到了,因為你是惡魔嘛!貨真價實的惡魔!這個當然是小CASE了!”
呵呵!省下了一筆買衣服的錢。不錯!不錯!呵呵!君忘憂抓著貝爾的衣服就這么爬在床邊傻笑不已。開得很低的胸口露出了大片的春光讓貝爾免費欣賞。
“那位自言自語的小姐,請問一下!
“什么?”
“你現在穿的什么衣服?”
“不就是睡衣嘛!”
“是哪件睡衣?”
“就是那……!色狼!”第二個枕頭攻去,目標應聲倒地。君忘憂神射功力,例無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