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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 第一章 作者:蝙蝠
    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修坐在花轎中,百思不得其解。

    本來該是妹妹瑤坐在這里的。父親欠了黑龍堡一大筆錢沒得還,黑龍堡的人又聽說瑤是一位超級美女,便要瑤嫁他們少堡主抵帳----本來是這個樣子的。

    壞就壞在瑤剛剛與人私訂了終身,而那個家伙卻是一個窮光蛋----

    除了一身好武藝和一肚子的善良外,啥也沒有的窮光蛋!

    更糟的是,父親居然默許了這件事!還給他們講說:“你們走吧,我和你哥想辦法!

    什么辦法?瑤走了上哪再去找一個瑤?

    “大不了讓你哥男扮女裝,至少拖到你們跑遠一點……”

    這句話象是榔頭一般把修敲得眼冒金花,指著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瑤和昆(那個拐了昆的小子)一聽登時來了精神,眼中閃著星星偎近修的身邊道:“哥哥,(修:喂!臭小子!我未承認你哦。┚染任覀儼,你也聽過吧,破壞人姻緣會遭馬踢呦(修:這是請求……?)!

    “對!”老頭兒當機立斷,“我老漢也跟你們走,”他回頭看修,“兒啊,一切就拜托你了!”

    兒子就沒關系嗎?修泣血地想。

    從頭到尾修沒有說上一句話,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

    “不會有事的!”他“出嫁”前一天晚上老頭兒這么拍著他的肩膀這么對他說,“就算有事……(修:什么事?!能出什么事?。┪覀儠䴙槟銦愕!”

    說完這句話,他們三個便發揮人性本惡的本色逃之夭夭,丟他一個被雇來的女人們打扮一番(衣服是他自己換的)丟進了狼窟----不!花轎中。

    嗚嗚----本來夢想娶五六個美女的說。這下子一“嫁人”,萬一被傳了出去——那可就真成了夢想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當兒,轎子已到了目的地,往那兒一!趹T性理論再加上毫無防備,修漂亮地來了個前滾翻出了轎子。暈頭轉向地站起來,還未看清眼前的物事,喜娘的手便伸過來,將他又蒙上蓋頭塞回了轎子里。

    “歹勢呦,阿拉未見過哩,這么出轎子的!”

    他聽見喜娘嘟噥,不由惡向膽邊生,心道:“這便歹勢了?那你若知我是男人豈不驚死!”

    想歸想,他還是謹記老爹的話:能拖便拖,拖不過再跑,一定要為他們盡量爭取時間。

    于是他乖乖任人擺布,下轎,牽綾,拜堂(修:嗚嗚嗚……我的人生完了……),送入洞房——

    所有的人都在前亭喝酒,洞房中只有喜娘和幾個丫環在,聽著喜娘絮絮叨叨的“新娘教育”,修心里的火便一層一層冒上來了:這可是攸關我一生幸福的大事!最美好的機會。ㄌ优艿臋C會)你居然敢阻擋大爺我……

    “喜娘,”他嗲聲嗲氣地開了口,其聲之惡心可當殺人兇器之首,“人家有些累了啦,讓人家休息一下可好?”

    話未說完,雞皮已落得滿地都是。

    喜娘似是呆了一下,隨即笑道:“阿拉明白,阿拉明白,夫人當然累的啦,等到今晚只怕會更累哦,呵呵呵……”

    喜娘帶著丫頭退了出去,留下修一個半天說不出話來——累!累!?今晚?什么!

    危機!大危機!修得出結論,若是在新郎回來之前他沒跑掉,他將死得很難看!

    迅速脫下身上的嫁衣,霞帔,鳳冠,露出里面的夜行衣(嘿嘿,我準備周全吧!)奔到窗前一看——媽呀!我毀了!

    怎么哪?這里需要說明一下,黑龍堡是一家歸屬于墨城境內的大戶,而那時的大戶們都有一個討厭的習慣——喜歡建“高閣”(就是類似于竹樓的建筑),好死不死的,這間喜房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高閣”!

    我的幸福啊1誰來還給我!修為自己的命運痛哭流涕,我可不要死在這里 ̄ ̄ ̄ ̄ ̄

    忽然,他眼前一亮——這不是有床單嘛!

    興沖沖地扯著床單,,修還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暗自得意:哼哼,我簡直是天才……

    將扯好的床單綁成長條,一頭綁在床腳,另一頭扔出窗外,長度剛剛好。修滿意地點了點頭。

    呵呵呵呵……撒尤那啦(他懂日語……?)啦黑龍

    堡,咱們永別吧黑家少爺,您可別怪我心狠哪,呀嘿嘿嘿嘿……

    一腳踏上窗臺,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你在干什么?”低沉的聲音從身后悠悠傳來,而對于修來說,這聲音之重卻不下于一聲超級大炸雷。

    修……(石化)

    “自由”和“幸!遍L著翅膀,啪噠啪噠飛走了。

    半盞茶時間之后——“啊——”——修發出了慘叫——小小的(反應太慢了)。

    站在門邊的是一個兇神惡煞般的家伙——至少對于修來說是如此——即使那家伙長得是有夠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沉魚落雁——(咳咳……)修什么也沒注意到,除了那男人身上所穿的衣物——新郎的紅衣!!

    換言之,這家伙就是黑龍堡的少當家,他的債主,他的“丈夫”……不!是“原妹夫”——黑栩!

    誰來救我。⌒拊谛闹写蠼,啊——人生。ㄋ趺纯偸侵幌氲竭@個?)美女。ā瓉砣绱恕㎡H!MY

    GOD!(……)黑栩只帶著一臉莫測高深的表情盯著修,一句話也不說,在他怪異的目光中,修不由自主地渾身打戰,直冒冷汗。

    “啊哈哈”他對黑栩干笑幾聲,“您好,黑少爺,好久不見了啊,哈哈哈哈……再見!”他轉身沖上窗臺。

    你先去疑惑一下下吧,只要一下下,我就可以逃……

    下一刻,有一只手攀上了修的左肩,修轉頭,大叫一聲——他是人嗎?!這么快就欺近了!。!

    “我不記得與你‘好久不見’,你愿意向我解釋一下嗎?”黑栩左手扣著修的肩,不帶任何表情地“問”。

    “所以,你就發揮兄妹之愛,代妹出嫁?”黑栩已脫去外衣的紅袍,只著一身淡青色短打(為什么都在喜服下穿這種東西?)抱著胸站在修的面前。

    修雞啄米般點點頭,想想不對,又搖搖頭,打抖道:“偶……偶系代妹啦,……不,不過不是代嫁吔……”

    黑栩皺眉,看起來這孩子再抖就要抖到地板上去了。便不耐地扯過他,將他安放在凳子上。

    對于這件事不爽的可不只修一個,當初黑栩亦不想答應這門親事,但他父一直在他耳邊講,說他已到成家的年齡,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說那女子美得如天仙一般,他若不要便多么多么的虧(瞧,生意人的嘴臉),他真敢不要的話便與他斷絕父字關系云云——這些可嚇不住他,可欲擒故縱終于使出了殺手锏——黑栩的母親,也不知他是怎么說的,把他母親講得淚眼汪汪,母親一哭,黑栩立即投降。

    ——也該成婚了么,無所謂啦。ㄈ思遗⒆佑兴^啦。

    入洞房之前他想了許多可能:沒準那女子會拿匕首作烈婦狀,哭死在床上作尸體狀,吊在房梁上作貞節狀……很當然的啦!

    他想也許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放走她不必再招母親哭……

    他千想萬想,只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喜服和鳳冠被亂七八糟地丟在地上,床單被撕得爛爛綁在床腳,沒有新娘——甚至沒有女人,只一個男孩子攀在窗上作悲壯姿態——

    如果是別的男人處于如此境地,必定會痛哭十聲以示悲哀,可黑栩不作如此想——他只想笑。

    男孩子很美——不是南方男孩的陰柔之美,而是帶著英氣的那種美有種帥氣的美——

    男孩子很美,不是象女孩的那種美,而是帶著英氣的那種美,有種帥氣的感覺——那是說,他把那一臉亂七八糟的化妝品去掉的話——不過黑栩笑的不是這個,而是男孩子對他的反應:首先停下動作;然后,慢動作回頭;,再然后,緩緩張開嘴;最后,(半盞茶時間之后)慘叫——瀕死的那一種,仿佛垂死掙扎一般。讓黑栩非常想笑。

    然而他終于沒有笑,板著臉開始“審訊”他的新娘,而當他明白前因后果之后,他——更想笑了。

    事實上黑家不是不將道理的,當初并沒有要修父親嫁女還債,是修父一直講女兒很美,還不得債便嫁女云云,后來他既后悔,給黑家講清楚便是,黑家又不是兒子丑得尋不得媳……(黑栩:……),可修父啥也未說,不聲不響便帶著女兒逃了,他逃了也就罷了,竟將兒子嫁到了黑家——那老頭兒正格是老糊涂了!

    黑栩一直不講話,把修的心提得毛毛的。

    著黑大人不是氣到想殺我吧,,他想,要自救啊!他下定決心。

    “黑大爺啊,”他使出了父親教的必殺技第一招,——乞憐,“我們家父親和妹妹都在翹首等我回去啊,這十幾年來就我們三人相依為命,母親去世得早……”

    黑栩還是不講話,只用奇怪的表情看修,看得修心中更毛了。

    好吧,那就讓我使出第二招——哭喪!

    修往地上一坐,作潑婦狀開始拍腿(他稍稍注意了一下音量,否則招來別人就沒戲唱了)。

    “哎呀娘啊,而不孝啊,不留后就得去陪您啊,您等著,而這就去了啊……”

    哭了半天,黑栩依然不講話,修覺怪異,偷眼一看,他已轉過身去,雙肩微抖。

    修不禁大喜:嘿,你終是上當了吧!被感動了吧!……咦?好象不對?仔細一看——

    他在笑!他居然在笑!

    見這情景,修真個是滿心悲憤:別人努力在表演,你卻……

    無巧不巧的,這會而門砰砰砰地響了起來,外面亂哄哄地有人大叫:“大哥!我們要看交杯酒啦!”

    “對啊對啊,交杯酒啦!”

    “我們要看啦!”

    死定了!修現在只有這個念頭,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這群人一進來他就絕對死定了。

    他急得滿屋子亂轉,完全沒注意到一邊地的黑栩忙忙碌碌在干什么,及至他發現,已是黑栩在幫他穿回喜服,戴回帽子的時候了。

    修知道自己的表情很傻——張口結舌——從黑栩忍著笑意的表情就看出來了,不過這個暫時不追究,重要的是——

    “為什么?”

    對啊,為什么?

    黑栩一笑(修:好帥哦!不過不關我事):“不想被拆穿就閉上你的嘴!

    修乖乖地閉上了嘴。

    黑栩打開門,一大群與黑栩年紀相仿的男女蜂擁而入,一見“新娘”立馬圍了上去,嘖嘖贊嘆。

    “真是美人吶,大哥,”一個與黑栩有幾分相似的男子驚嘆道,“爹果然未說錯哦!”

    “就是啊”,另一個穿白衣,頗有幾分先風道骨的男子亦道,果然是傾國之美貌!”

    其他的人也七嘴把舌地亂附和。

    聽著亂七八糟的說話,修的心里不爽到了極點。什么美人才什么傾國!,修在心里亂罵,盡胡講!

    “哎呀娘啊,而不孝啊,不留后就得去陪您啊,您等著,而這就去了啊……”

    哭了半天,黑栩依然不講話,修覺怪異,偷眼一看,他已轉過身去,雙肩微抖。

    修不禁大喜:嘿,你終是上當了吧!被感動了吧!……咦?好象不對?仔細一看——

    他在笑!他居然在笑!

    見這情景,修真個是滿心悲憤:別人努力在表演,你卻……

    無巧不巧的,這會而門砰砰砰地響了起來,外面亂哄哄地有人大叫:“大哥!我們要看交杯酒啦!”

    “對啊對啊,交杯酒啦!”

    “我們要看啦!”

    死定了!修現在只有這個念頭,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這群人一進來他就絕對死定了。

    他急得滿屋子亂轉,完全沒注意到一邊地的黑栩忙忙碌碌在干什么,及至他發現,已是黑栩在幫他穿回喜服,戴回帽子的時候了。

    修知道自己的表情很傻——張口結舌——從黑栩忍著笑意的表情就看出來了,不過這個暫時不追究,重要的是——

    “為什么?”

    對啊,為什么?

    黑栩一笑(修:好帥哦!不過不關我事):“不想被拆穿就閉上你的嘴。”

    修乖乖地閉上了嘴。

    黑栩打開門,一大群與黑栩年紀相仿的男女蜂擁而入,一見“新娘”立馬圍了上去,嘖嘖贊嘆。

    “真是美人吶,大哥,”一個與黑栩有幾分相似的男子驚嘆道,“爹果然未說錯哦!”

    “就是啊”,另一個穿白衣,頗有幾分先風道骨的男子亦道,果然是傾國之美貌!”

    其他的人也七嘴把舌地亂附和。

    聽著亂七八糟的說話,修的心里不爽到了極點。什么美人才什么傾國!,修在心里亂罵,盡胡講!

    就在修怒得欲發作時,黑栩過來打了圓場:“喂喂喂,莫欺他了,要看交杯酒哦?喝給你們看就是了。”

    在這群人的起哄聲中,修忍住跳起殺人的欲望,任黑栩摟著自己走向放交杯酒的桌子。

    修在喝酒時被那許多目光刺得十分不爽,不過這還罷了,畢竟不管怎樣,這些人沒有無禮行為,但……

    修機靈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望向某個方向——某道怨毒得想殺人的目光的來處。

    他看到了一個孤傲的美人,超級大美人(修:哇!我的夢想——)正在充滿嫉妒地死盯著他瞧(修:——破滅了)

    想來是黑栩的靴下拜臣了,修不無嫉妒地看著黑栩的臉想,既如此還搶人女兒作甚?整個一惡霸形象么!

    亂起哄的家伙們終于被黑栩踢出門外,那位超級美人也不例外,修這才松了一口氣。

    哎!受人矚目好累哦,要不是昆那小子拐了瑤,我豈會如許淪落!他在心里痛斥昆,卻忘了即使沒有昆瑤也不會嫁自己不愛之人的淺顯道理。(修:我就是鈍,你待如何?)

    “好了,該辦正事了!焙阼驌]揮手,將修的神游的魂招了回來,“你說吧,怎辦好?”

    “?”修呆了半晌,方想起黑栩在說什么,登時矮了半截,嚅啜道,“……您說……怎辦好?”

    黑栩看他的反應,不由轉過身去,又笑將起來。

    “黑!大!爺!”修努力想扳回黑栩的注意力,但只一下,他就放棄了,著位黑大爺的那個樂喔,不是一般人能阻地的。

    低頭巡視,發現自己還穿著新娘服飾,忙急急除下,甩到一邊,道:“您便是為這笑不成?黑大爺,黑少爺,黑老爺,求您莫笑了,放小的走罷!”

    黑栩止住笑:“走?為什么?”

    修強忍住跳起指他鼻子大罵的沖動,道:“我……小的不是瑤,瑤現在翹掉了您的婚禮,正與她夫君逍遙快活,您不抓她?”

    順便放他走,以后誰逼也再不干這事!

    “大張旗鼓?”黑栩瞇起眼睛,忽然心中有了一個主意(當然不會是好主意)。

    “那是!”修狗腿地道,“讓世人知她多可惡,感藐視黑龍堡……”

    “你敲定我抓不住她才講!”黑栩笑,滿意地見修語塞,但若讓外人知我今夜娶個男的,你想黑龍堡今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啊啊,是啊,傳出去連我也沒好處,修想,我的美女……(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這個!?)

    “那……您的意思是……”修小心翼翼地看黑栩的臉色。

    黑栩悠然地喝杯茶,仿佛吊修胃口般慢慢道:“不如……我便不要你妹子了……”修松口氣,“不過,你要代她當我妻,如何?”

    修一頭栽倒。半晌回過神來指黑栩破口大罵:‘你……

    你你你你你變態的嗎1?偶系藍的(男的)啦。!藍的(男的)。。。。。。。。。!’

    黑栩瞪他道:‘我沒說你是綠的(女的),你若不愿也行,我這就發帖子要江湖朋友追你妹回來……’

    ‘不要!’修大叫,開玩笑,若瑤被追回豈不被此魔修理死!‘我代她便是!’隨即壓底了聲音,‘可……

    可有時間限制啵?’

    是一輩子的話便任他去追好了,反正瑤有昆……

    ‘嗯!阼蛱搼溃簿褪彀朐铝T,然后我便休了你,你再嫁誰不關我事……’

    不是我嫁啦1修暗里反對,卻不敢講出口,只涎臉道:‘嘿嘿,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嘿嘿……’

    修笑到肌肉抽搐,卻未注意到黑栩臉上一抹詭笑:呵呵呵呵,天真,太天真了!想我黑家大名鼎鼎,

    竟讓你這小鬼一家子給耍了!既然這次你落入我的圈套里,

    自是不會輕易放過你!況且這許多年來還未遇過如此有趣之事,又豈會簡單放手?呵,呵呵,呵呵呵……

    (黑栩冷笑中)

    ***************************************************

    為防人懷疑,,‘洞房’之夜二人便睡一起,(修:美女們啊,偶們什么也沒做啦!相信偶的清白。。!黑栩:……

    米在說什么?)本來睡一起也無所謂啦,但那個修實在是……

    早上醒來,修只覺渾身酸痛(修:不是那個,不是那個,不是那個啦!黑栩:哪個?),低頭一看,

    發覺一雙鐵臂將他摟得緊緊,不由開始用力掙扎,人未掙出去,鐵臂的主人醒了。

    ‘干什么?’黑栩問。

    ‘干什么!?’修怒道,‘你當我干什么?放開我啦!一夜未動身上好痛啦!’

    黑栩不悅地松手,坐起打個哈欠道;‘你當我喜歡?你知你昨晚踢打我幾次?’

    修忙著活動筋骨,聽這話不由語塞,悄問:‘幾次?’

    黑栩哼一聲:‘未數!又不是無聊!’

    修摸摸鼻子不敢說話,他自己的睡相他實在是心知肚明。

    黑栩起床穿衣,忽似想起什么一般,轉頭問修:‘你帶衣物了嗎?’

    修傻傻問:‘衣物?’

    黑栩嘆口氣,邊整衣邊道:‘新娘第二天可不得穿喜衣,須穿二朝服(新娘第二日所穿服飾)才是,’他頓一頓道,

    ‘我打賭你根本未想這事,對吧?’

    修臉色鐵青,什么二朝服!誰想那事?本就不準備在此留至而朝的,會備二朝服才有鬼!

    黑栩行至門邊開門便欲往外走,修大叫一聲:‘慢著!’黑栩回頭,他指指自己身上的褻衣我未帶而朝服,

    你總不得要我穿夜行衣見你家人罷?‘

    黑栩笑嘆道:’我這便是去為你拿衣,你穿這衣服出去丟的可不是你的臉,整個黑龍堡便死你手里了!

    黑栩大笑而去,留修一人坐床上臉都綠了。

    (修;又不是我愛嫁你!黑栩:狂笑)

    黑栩去后不久,兩位仆婦便捧了衣物與一盆水入來,修一驚,忙用被蓋身體,警戒道:’作甚?‘

    兩仆婦將手上東西放下笑道:’我兩個是小爺派來的,以后專為少夫人更衣!

    修膛目結舌:更……她講更衣?是黑栩派來的?剛才還講黑龍堡會死我手里,,現在便弄這事耍我!?

    修在心里痛斥黑栩糊涂,兩仆婦見他不言,當他害臊,便伸手去拉他被子,口中還道:’少夫人不必羞慚,

    這事我二人見多了……‘

    修緊扯被頭慘叫道:’見多?見多什么?放開我啦!黑栩……‘

    黑栩進門見的就是這副情景:兩仆婦正一臉困惑扯一頭被子外拽,修則在拼命扯回,滿臉驚惶的,仿佛大難臨頭一般。

    啊,無聊這許多時間,終是找到了這有趣物事,呣,好!黑栩心中暗爽,臉上卻不表現出來,

    淡淡開口問道:“你們在作什么?”

    兩仆婦見黑栩進來,驚得一松手,修把持不住,一頭撞到墻上,半天回不得神。

    “回少爺話,”兩仆婦躬身道:“是小爺要我們來的,要我兩個今后專為夫人更衣!

    修腦袋朦朦暗道,小爺?少爺?難不成她們不是黑栩派來的?

    忽記起做晚鬧洞房人中有一個與黑栩有四五分相似,且叫黑栩“大哥”的,他方恍然明白,“小爺”指的便應是那人罷。

    聽她說完,黑栩微皺一下眉道:“少夫人本家是小戶,不慣要人服侍,你兩個回去罷,小爺問起這般答他便是!

    兩仆婦忙不迭點頭,躬身走出去,反手關上了門。

    修看黑栩,見他手中亦拿一件與仆婦所拿相似的衣物,便問道:“這便是二朝服?”

    黑栩嗯一聲道:“是我向母親討來的,我只講你家境貧寒,連二朝服亦沒有,她便取了自己的二朝服要我拿給你,莫弄壞呦,若我見它有一些些破損你便仔細著自個兒的皮罷。”(一般情況下都是由女方家長嫁女時附送二朝,三朝至七朝服,例外時也可由男方家出,為討吉利,多數都要先一輩穿過的,據說年代越久越寶。)

    修聽罷不以為然哼道:“既如此我穿那件好了!彼钢钙蛬D拿來置于桌上的衣物,“弄壞了扔了便是。”

    黑栩沉下臉道:“無論真假,你已是我黑家“女人”,婆婆即拿二朝服來,你不穿便是不孝,你穿是不穿?”

    修亦變了臉色:“我本就不愿這事,是你們強迫才令事情變這樣,說我不孝是吧,那最好,女子七出(不孝,不孕,不貞,惡疾,善妒,好淫)即可休掉,你來休我罷,我遠走高飛,再不見你這等人受氣!”

    見修生氣,黑栩一時之間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他只見修貌似溫順的嘻笑姿態,未曾見他真正氣過,便以為他脾氣特好,未曾想他竟如貓般,稍加激惹便跳起咬人。

    “不管你要不要,“黑栩硬聲道,“你都得給我穿上!”

    “我不要!毙薮蠼。

    黑栩走近一步,威脅地瞇起眼睛:“你信不信我非!霸敢狻薄坝H自”為你著衣?”

    “偶……偶系藍的(男的)啦,”修的聲音有些顫抖,“偶才……偶才不怕你咧——”

    “我也講國不管你藍綠,你得為我黑家維持面子,”黑栩把衣服放在床頭,一步一步走近修:“你穿不穿?你不穿我就叫人追你妹……”

    天!他妹叫什么來著?

    “偶……偶……不……不穿……”修自知理虧,拼命往墻角靠近,“……可以!俊

    見修翻臉如翻書一般快,黑栩不由失笑:“那便快一點等一下我為你上妝!

    修正伸手向那衣服,聽這話又嚇了回來:“上……上上……上……?”

    黑栩白他一眼:“你當你天生便美人嗎?昨夜若非有人為你上了一層妝,保不準你已給我兄弟殺了!

    修自暴自棄地拿過二朝服,開始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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