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卓著,戰果昭昭。周敬陽這一手漂亮得讓朝廷想不表揚都難。連帶拓跋鋒也脫穎而出。拓跋鋒擺脫了軍中敵對的黑手,被兵部表彰,還受到孝皇親筆詔書嘉獎,一時風光無限。
周敬陽也遭到了「嘉獎」,但這嘉獎卻是他最最討厭的那種——孝皇以表彰功勛的名義,替他選了前戶部尚書之女為妃,并命他擇日完婚。
「敬陽,我見過那女子,很美麗,比你從前的侍妾強百倍。從這點看,你二弟還不算虧待你。」貝錦堂背著一個大包,騎著馬嘀跶嘀跶走在小路上。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好龍陽。既然好龍陽,自然不能碰女子!怪芫搓栻T著馬,優哉游哉地跟貝錦堂并肩而行。他身無長物、衣著樸素,只有腰間別的翠綠小撥浪鼓顯眼,隨著馬背的起伏咚咚響著。
「也對。我也好龍陽,所以懶得碰那些摸上去軟軟的女人。」貝錦堂摸摸咕咕叫的肚子,郁悶地說:「我們什么時候能休息一下啊,我都餓了一天一夜了!
「我不也是嗎。忍著吧,F在京城里,不定亂成什么樣子了!怪芫搓柌敛令~頭的汗水,甩手抽打兩匹馬,讓它們又一陣疾行。
娶王妃,是周敬陽死也不干的。當然,死,也是不能死的。以死抗爭,未免幼稚,可活著,還得娶妻受控制,一輩子活在孝皇的陰影下。反覆計劃后,貝錦堂找了很多江湖朋友,大家找尸體的找尸體、易容的易容、買賣的買賣……一番忙碌過后,「敬王周敬陽」便暴病而亡,「男寵無名氏」則卷了敬王的大筆錢財離開了京城。
大婚前夕,詐死下葬。
拋開王爺的身份,重新活上一次。
周敬陽偷偷安頓了小芭蕉和老賈成,便和貝錦堂上路,先回北方避風頭。他知道孝皇身邊也有很多江湖人。他不知道詐死能蒙騙那個聰明的二弟多久,但希望孝皇發現時,起碼會認為他是真的沒有覬覦皇位的心思,從而放過他,讓他逍遙于五湖四海,同面前這可惡的大盜一起過快活日子。
「錦堂……」有你在,真好。周敬陽拉住貝錦堂的手,知道自己真的不再是敬王,只是周敬陽。
「你又發什么羊癲風?」貝錦堂不解風情,恨恨地試圖將包袱丟給周敬陽,「你自己的東西自己背。明明說過自己很窮,卻拿出這許多銀票和珍稀玩意兒!
「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我這也是為了你好,沒有錢,日后你吃什么、喝什么?」周敬陽擺出長輩的面孔教訓道。他前幾日才得知,兩人雖然都是鼠年出生,還是同月,但他究竟是早了幾天,算是年長。
「嘿,我們貝家人吃喝從來都不花錢!关愬\堂掏出懷中的白玉小老鼠,沖它道:「鼠兄,你說是不是?」
「哼,江湖宵小!怪芫搓柶沧欤窒肫鹆耸裁,開口問道:「那夜……你問我愿不愿意……你想問的是什么?」
「忘了!关愬\堂回答得干脆利落。
「……罷了,忘了就忘了吧!怪芫搓栆娯愬\堂汗如雨下,伸手道:「包袱給我吧,你真不頂用。」
「胡說。我不頂用,那某夜是誰讓你欲死欲仙?叫得半個京城都聽見了?」貝錦堂身子一閃,避開周敬陽的手。
「你胡說。分明是我干得你不住口地求饒,后庭紅腫不堪,如那狂雨過后的花蕊,脆弱中偏惹人憐。」周敬陽眉毛豎起,連聲反駁。
「是你……」貝錦堂堅定立場。
「是你……」周敬陽咬定青山不放松。
「分明是你!
「絕對是你。」
「肯定是你!
「不是你還是誰?」周敬陽辯白后忽見包袱凌空而至,他接包袱的瞬間,一個人影也從旁邊的馬背跳至自己騎乘的馬上。兩人一騎,駿馬雖能承受,但摟緊包袱的周敬陽卻面紅耳赤。
原因無他,只因身后那個該死的大盜解開了他的褲帶,還拼命往下扒。
「哪里是大盜?分明就是淫賊!」周敬陽伏在馬背上,股間被硬硬的家伙粗魯地捅入。
淫賊就淫賊吧。
貝錦堂捂著肚子,心說你總得讓我吃點什么滿足一下嘛。
不過,想到周敬陽問的那夜那句話,貝錦堂倒還真沒忘。
肢體糾纏那個甜蜜瞬間,他很想問周敬陽是否愿意一輩子都和自己在一起。
兩個人,一輩子。
你和我,我和你。
讓人心生暖意的話,現在已不需要問了。
貝錦堂咧嘴大笑,抱緊了周敬陽。
全書完
*欲知六王爺情事,請看《滄海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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