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靖庭聞言并沒有受傷或生氣,反而用一種探討研究的眼神望著自家姑姑,“姑姑,你會不會覺得阿睿叔叔才是甩不掉的拖油瓶?他不是有自己的房子嗎?干么不回去。俊
蒲錚聞言笑出來,摸摸侄子的頭,用著神秘口吻道:“小靖,也許今天吃完這頓飯,你就再也不能喊他阿睿叔叔了!
小家伙大驚失色,“為什么?”
因為今天她會在李嘉睿開口之前,就先告訴他的雙親他們已經登記結婚,并且承認一開始是她利用了他的好意。
這是她應該為他做的事情,他為她做了很多,從來不抱怨喊苦,并且融入她的生活,配合她的生活步調。她想,起碼今天面對他家人的時候,她可以替他分擔長輩將會加諸在他身上的壓力。
不過啊……一旦公開,那么他們是夫妻的關系就不能再隱藏了——夫妻耶,想想這個關系,她可能暫時沒有辦法適應,她還是想當蒲小姐,而不是李太太啊……
而她侄子嘛——是該改口喊李嘉睿一聲姑丈,聽見這兩個字,他肯定會開心死。
“到時候你就知道為什么了!逼彦P不愿先告知,噙著神秘的壞笑,轉身離開。
“姑姑!你真的跟爸爸一模一樣,討厭死了!”被人吊胃口、導致得不到解答而心癢癢的蒲靖庭,不滿的對蒲錚的背影吼叫。
現在聽見有人說她跟兄長很像,蒲錚已經不像以前那么生氣了,反而有一種“沒錯,就是這樣”的感覺。她想,她是真的對兄長釋懷了,而這一切,都要感謝李嘉睿。
雖然他的強行介入很討人厭,不過看看她現在的生活,真的得說,有他的介入真是太好了。
“你又欺負小靖!崩罴晤е卦V的眼神走出房間,他已經換好衣物,氣宇軒昂的模樣。
會說“又”這個字,是因為解了心結的蒲錚,像是某個開關也被打開了,平時一板一眼,但偶爾會心血來潮把侄子激得蹦蹦跳。
“有嗎?我不過賣個關子!逼彦P的表情很認真,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欺負人!靶【,快點準備出門了,不要摸,快一點!
聽見她的呼喊,男人們加快動作,三個人一同上了李嘉睿的車。
坐在后車座的蒲靖庭還在生氣,他戴著耳機,把音樂開得很大聲,拒絕和他姑姑說話。
蒲錚倒是沒有把侄子的別扭當一回事,徑自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開著車的李嘉睿沒有她的好心情,他顯得坐立難安。
“蒲錚——”見小家伙不會聽見他們的談話聲,他壓低聲音,語調拉長!澳憬o我的感覺好像你一點也不在乎跟我一起去見我爸媽!
他發難了。
蒲錚回頭看他,發現他露出了難過的眼神,心想是她沒給他安全感,讓他難受了。
思及此,她不禁心軟,這個男人……真的很在乎她。
“我在乎啊!
“既然在乎,你不覺得我們應該討論一下怎么應對我媽的逼問嗎?要套好招。】偛荒苷諏嵏嬖V她,一開始我們只是契約關系,根本沒有打算要認真的吧!哪一個男方家長會喜歡這樣的女生啊!”
他焦慮緊張,是因為在乎她,在乎她給他母親的印象,他希望他的家人接受她、喜歡她。
“就這樣吧,就說我澈怒你,我跟你打賭,你輸了,然后按照賭約,你就得跟我登記,如何?”李嘉睿覺得自己想出了個好主意。
他為她著想,讓蒲錚感動萬分,但憑良心說——這個主意糟透了。
李嘉睿的右手放在排檔桿上,趁著等紅綠燈的空檔說道,“就這樣說吧!
看他一臉認真,她突然伸出左手,覆在他手上,輕聲道:“就說實話吧,說我需要幫忙,而你愿意幫忙,我們一起做了這個笨決定,然后,在朝夕相處之下,我們開始彼此在意,覺得這樣一起走下去也不錯。別急著反對,你媽早就知道我有困擾,當時你媽還暗示我可以找你幫忙呢,想騙她,算了……”
看出他想說什么,蒲錚搖了搖頭。
“那真的死定了!”起初李嘉睿還覺得可以賴皮,現在卻覺得完蛋了,他會被他老媽整死。
“但是,我會跟你媽說我改變主意了,再過兩個月,是我們結婚登記滿一年的日子,但我不準備那時候就去美國拿蒲兮留給我的東西,我打算再等一年,等我們真正在一起滿一年,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去看看蒲兮!
安葬在美國的哥哥,一個人在異鄉很寂寞吧?
她想去見自己的哥哥,抬頭挺胸,不使用任何取巧的方法,就帶著李嘉睿去見哥哥,在哥哥的墳前對他說:“哥,這是我的男人!”
“我早就都想好了,就像你說的,你想好好跟我走下去,我也想,正因為如此才不能跟你父母說謊,阿睿,我們就一起面對吧!笨粗难劬,她用前所未有的柔和語調對他吐露她的心聲。
她不是個擅長吐露心情的女孩子,所以她這一番話更令李嘉睿感動到回握她的手。
“好,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們兩個手牽手,一起面對!彼,看著她明亮的眼睛笑著說。
綜燈亮了,李嘉睿踩下油門,快速地開向回家的道路。
老媽的刁難跟興師問罪、老爸聽見他們已經登記結婚時的震怒……這些嘛,反正被罵也是兩人一起,算得了什么呢?
我們就一起面對——他從來沒從她口中聽見任何喜歡、愛之類的詞,但今天這句話,比那些情呀愛的更讓他覺得踏實。
真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會得到這樣的幸福。他由衷的感謝上天,讓他遇見到了蒲錚,而他向天保證,絕對不會讓她傷心。
一年后。
洛杉磯,一間聯合律師事務所,在一名老律師的辦公室里,出現了一對服裝風格相似的男女,分坐在辦公桌前的兩人不發一語,低頭玩著時下流行的手機游戲CandyCrush。
黑色低調奢華的辦公室內,安靜得只聽見手機游戲單調的背景音效,還有組合出會爆炸的糖果所炸開時的音效。
男人使用的黑色iPhone發出了過關的音效,但他并未立刻接玩下一關,而是抬頭,扭了扭脖子,看看墻上的時鐘,最后不解地道:“Peter說他爸爸去公園喂鴨子一下就回來,他的一下是兩個小時?”
“好有效率,不是嗎?”女人低頭盯著手機,過不了關讓她皺著眉頭,口氣冷冰冰。
這對男女簡單交談之后又不說話了,繼續低頭,各自破關。
“啊,久等了兩位……是來談離婚的嗎?”一個老人家踏進充滿黑色壓迫感的辦公室,他一進來就發現那對不說話的男女帶給人的壓迫感頗深沉,職業性地認定兩人是來談離婚的。
就在蒲錚正在想辦法擠出絕招的時候,就聽見這么剌耳的問題,她不禁皺眉,抬頭看是誰詛咒她婚姻失敗?
那是一位年紀跟李嘉睿父親李華光相當的華人,看起來頗和藹親切,但蒲錚不會忽略他是個律師,吃人不吐骨頭的律師!
“您好,我是蒲兮的妹妹,蒲兮應該有托您保管了一樣東西,讓我過來找你拿!彼掌鹆耸謾C,不再戀戰,談起了公事。
“喔,原來不是立離婚協議!蒲兮的妹妹是你啊,我看看!崩先思掖髌鹆苏呋ㄑ坨R,把眼前的男女看清楚!鞍①獾拿妹冒 瓥|西是要給你當結婚一周年的紀念禮物,你結婚了沒?”老人家一開口就問出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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