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我真的不能跟著你嗎?”爹那里有壞人,她不想去。
“不行!弊谟皴\斷然拒絕。
春鎖神情沮喪,但她沒再反駁,好人已經幫她很多忙,她要是不聽話,他一定會不喜歡她。
宗玉錦帶著不情愿的春鎖到元家尋親。
來到元家,他表明身分,馬上被請了進去。
他和春鎖待在大廳等主人出來。
春鎖對大廳的東西好奇的東摸西碰,一刻都閑不下來。長大后她從沒踏進元家過,這有太多她從未見過稀奇古怪的玩意。
“春鎖,別玩了,你爹出來見到你這樣,會不喜歡你的!弊谟皴\阻止她亂來,但春鎖還是戀戀不舍的直盯著門飾看,她才不在乎她爹喜不喜歡她。
宗玉錦見她如此堅持,干脆放開她,不再打斷她的樂趣。
春鎖開心地跑來跑去,觀察每樣她想看的東西,忘了她來元家干什么,也忘了宗玉錦的存在。
宗玉錦微笑,這個女人的確是頭腦有問題,行為更是怪異,但他并不認為她笨,只是她的行事作風平常人不能理解罷了。
元家主人出來迎客,一見春鎖蹲在一角,完全沒有女孩子家該有的體統,他馬上沉下臉,嫌惡的瞥了她一眼。
要不是看在元配的面子上,他根本不想認這個女兒,如今老妻已死,他也沒有什么好顧忌。
宗玉錦的咳嗽聲拉回元老爺的注意力。
“宗世侄,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怎么有空來舍下坐坐?”
元家與宗家向來有生意上的往來,而且他原本打算讓宗家的少爺宗玉錦和他的大女兒定親,但那時徐家先來一步,他不好拒絕,于是轉變成徐家,沒想到春鎖會因為發高燒,變成不正常,害元家落得兩難的地步,一點便宜都占不到。
“元老爺,你太客氣,小侄有事特來打擾,冒昧之處,還請見諒!彼睦镉袛,元老爺并不高興見到春鎖。
“宗少爺,我們之間沒有什么事不能說的,你就有話直說吧!痹蠣敳幌朐倏吞,他想早一點解決春鎖那個大麻煩。
宗玉錦對元老爺無禮和無情的態度非常不悅,但沒表現出來,不到最后關頭,他絕不會放棄讓春鎖回歸元家的希望。
“我來是因為你大女兒元春鎖的事,元大娘日前已經過世,我因故認識春鎖,不放心她一個人生活,便送她回元家來。”
“春鎖?”元父瞄了眼正玩得不亦樂乎的春鎖,瞬間拉下整張老臉,也不怕得罪宗玉錦的信口雌黃,“我沒有這種名字的女兒!彼艣]有一個呆子女兒。
宗玉錦不解,元老爺怎么能當著他的面睜眼說瞎話,甚至在光天化日下說謊?這未免太過分了吧!
“我的大女兒單名滿字,沒有春鎖這個名字,宗少爺弄錯人了!彼^不承認春鎖是他女兒。
宗玉錦挑眉,“可是一向照顧春鎖母女的陳大哥說春鎖是元家的大小姐,他會對我說這種馬上被人拆穿的謊言,也未免太奇怪了!
元父硬著嘴,不肯松口,“說來慚愧,春鎖她是發妻與他人通奸所生,與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因為她,他已經被太多人嘲笑,他才不會又把她接回來,自找麻煩。
“元老爺確定嗎?這種事可不能亂說!
“當然。”
在他們互不相讓之際,春鎖和另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引起他們的注意。
“把我的金鎖片還我!我的金鎖片,那是我的!贝烘i不停的尖叫,激動的對一名少女動粗,搶奪她脖子上的東西。
少女一邊掙扎想脫身,一邊還護著自己的胸口,不讓春鎖得逞,“救命啊!來人啊,救命!”
宗玉錦二話不說上前制住春鎖,怕她傷了別人,也弄痛自己。
春鎖噘著嘴,不依的反抗,但比不過宗玉錦的力氣,被他抓下來,只見她不停的喊:“把我的東西還來,小偷!大壞人!”
她的行為看在別人眼中如同發瘋一般,危險性一下子激增好幾倍,每個人都戒備的看她,怕她又發瘋攻擊人。
“春鎖,冷靜下來!”宗玉錦喝斥她,她不想回元家了嗎?
春鎖哭喊著,“還給我,那是我的!彼恢睊煸谏砩系淖o身符,她才不要給別人。
“春鎖!”宗玉錦受不了的兇她。
“好人?”春鎖受驚,眼角含淚,可憐兮兮的瞧他,他為什么要兇她?她沒有做錯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為何突然發瘋攻擊我女兒?”元父一邊照顧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元滿,一邊質問宗玉錦,怨怪他為什么把這個瘋婆子帶進他家,惹來一堆麻煩。
宗玉錦在心中嘀咕,他今年惹來春鎖這個大煞星,真的是倒楣透頂。
他雖然不滿自己被扯進這場混亂,但他更不悅元父對待春鎖的態度,好似春鎖是只壞蟲,欲除之而后快。
“好人,我……的……金鎖片!贝烘i委屈的拉扯宗玉錦的衣袖,要他為她主持公道,她要她的金鎖片。
元二千金緊抓著胸口不放,“這是我的,才不是你的!币{川哥哥成親,這是唯一的憑證,什么她都不會給元春鎖那個瘋女人。
她配不上徐藍川!
“才不是你的,那是我的!”春鎖回吼,要比大聲,她絕不輸人!
“你有什么證據?不要隨便亂說,這可是我與表哥的訂親信物!
宗玉錦一聽,馬上知道那金鎖片真的是春鎖的東西,只是元家不顧春鎖的身分硬占為己有罷了。
“那是我的,好人,那是我的!贝烘i無法與他人辯,只有不停的重申這句話,眼淚急得在眼眶中打滾。
“乖,別急!弊谟皴\安慰她。
沒有證據,宗玉錦什么事都不能做。
春鎖以為宗玉錦不相信她,“好人,那真的是我的,我沒有說謊,娘說說謊會變丑,我不要變丑!
“春鎖,你冷靜下來,你這樣我沒辦法處理這件事!彼募痹曛粫䦟⑶闆r愈弄愈亂,宗玉錦壓住她的雙肩,要她冷靜。
“但是……那是我的金鎖片。”
宗玉錦望向元老爺,“元老爺,金鎖片是春鎖的吧?”
“她是個瘋子!她說的話能信嗎?”
“我不是!不是!”春鎖受不了別人這樣說她。
“春鎖!”宗玉錦喝斥,她要是再這樣,只會造成別人的誤會,拿不回金鎖片還是小事,怕的是元父拿這點大作文章,那他怎么都不能相信元家會好好照顧春鎖了。
“嗚……嗚……”春鎖心有不甘,聲音不斷的由喉嚨冒出,像只攻擊人的野生動物,但她最終還是聽宗玉錦的話停下來,她要聽好人的話,不可以惹好人生氣。
宗玉錦拍拍她,確定她聽話后才重新面對元家老爺,“元老爺,春鎖是你的大女兒吧?”
“我不認識她。”
“元老爺,這件事你是賴不掉的。你不想鬧上衙門解決吧?這對你的名聲可不好聽!
元老爺沉默,一雙眼直盯著春鎖,終于承認了,“她要留下也是可以,只要她承認金鎖片不是她的!
“那是我的,娘說不能掉!
“你娘已經死了!”
春鎖發出低咆的聲響,再也忍不住地撲向元老爺。這個人怎么可以這樣欺負她,好歹娘是他的結發妻子,她是他的女兒,把她們趕出去任她們自生自滅,已經是不可饒恕,現在更是無情無義想要霸占她的護身符!
她要咬死他們這群狼心狗肺的壞蛋!
“壞人!壞人!大壞人!”
“啊……”
春鎖咬到元父的手臂,他痛得大叫。
“春鎖!放開他!”宗玉錦驚喊,制止她制造更多恐慌。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瘋女人!痹秆鳚M臂,東甩西弄也扳不開春鎖的牙功。
宗玉錦見此混亂的狀況,心想他要是置身度外的外人,一定會笑出來,但現在不能讓春鎖鬧得更大了,事情會更不好解決。
春鎖拼命咬住元老爺不放,把她的不滿和憤恨全發泄在元老爺身上,他不要她這個女兒,她也不屑有他這種爹。
宗玉錦使出撒手銅,“春鎖,你再不放開,我就不跟你好了。”他的話簡直是在騙小孩,偏偏春鎖吃他這一套。
她二話不說馬上放開元老爺,回頭走到宗玉錦面前,伸手拭掉嘴唇上的血漬。
所有人都非常錯愕的看著宗玉錦,他的一句話勝過他們的千萬力,他到底是如何馴服這野蠻的女人?
宗玉錦瞬間覺得好有成就感,得意洋洋的拉過春鎖到他身旁。
元老爺吃痛的捂著手臂上的傷口,氣急敗壞,“她那么聽你的話,我就把她給你吧,你把她帶到哪里去,我都沒意見,我沒有她這種女兒!”
“元老爺,春鎖會變成這樣也是你的錯,你怎么可以把帳都算在春鎖的頭上,太不負責任了!
“我要是不負責任,早就把她掐死了。她這個瘋子!
“元老爺,你不要太過分了!”
“她咬我,就不過分了!”
“你必須照顧春鎖,她畢竟是你女兒!
“我把她賣給你,你想把她怎樣我都不管!
宗玉錦握緊拳頭,他好想給這家人一點教訓,但春鎖的未來還需要靠他們。
春鎖比他更沒耐性,她又開始追逐他們了。
“救命啊!快來人。 痹叶Ы鹩窒萑胫暗目謶种。
“來人啊,快來救人!”元老爺大叫,但礙于宗玉錦在場,沒有人敢插手,大家都想看他要怎么處理。
春鎖追著他們,好人沒阻止,代表默許她的行為,她當然不能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修理他們。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一點規矩都沒有!痹镒哌M來,一見到這種場面,馬上斥喝,要他們停止。
“娘,小心。 痹獫M大聲的告她的母親,但太遲了,春鎖已經發現元二娘的存在。
“啊!”看見春鎖發狂地追過來,元二娘跑得比飛還快。
元二娘也加入被春鎖追的行列,她一邊被春鎖追,一邊還不忘罵春鎖,“又是你這個瘋婆子!快滾出我家!”
宗玉錦嘆了一口氣,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更加不相信將春鎖留在元家,他們會好好對待她了。
元家春鎖是待不下去了,他得把春鎖另外安排。雖然帶走春鎖就如了元家的意,但比起想給他們教訓,春鎖的未來對他才是更重要的。
“春鎖,別玩了!弊谟皴\終于開口阻止,奔跑中的春鎖馬上跑回他面前,乖乖的喘著氣。
“好玩嗎?”
春鎖用力的點頭。
狼狽的三人氣喘吁吁。
“你們全給我滾出去!”元老爺風度盡失的大吼!
宗玉錦冷哼,“你們元家這種爛地方我們也不想待,不過要我們走得先把春鎖的金鎖片還給她。”
“不行,我不給。”元家二小姐死抱著金鎖片不放。
宗玉錦猙獰惡狠的出口威脅她,“你不給,我會詛咒你一輩子嫁不出去?茨闶且辣е侵唤疰i片不放當老姑婆,還是……”
元滿尖叫:“啊,還給你,我不要了。好恐怖喔!”她不要金鎖片了,男人再找還有,但一旦被詛咒她就真的找不到男人嫁了。
“我的金鎖片,我的金鎖片!贝烘i欣喜的接過,這個金鎖片對她的意義不在于婚約,而是母親對她持續的愛。
宗玉錦又向元家提出另一項條件,“元老爺,春鎖在名義上好歹是你的女兒,要斷絕關系口說無憑,我要你寫下斷絕書,上面交代你把春鎖的一切都交給我照顧了,你和春鎖也正式斷絕親子關系,以后各不相干,免得糾纏不清!
“行,不過,你們得馬上離開這個村子,以后一步都不能踏進來!痹蠣敹挷徽f的答應。
“你請我們,我們也不來!”
宗玉錦拿了書據不再逗留,留下來只會讓他更生氣,現在他就已經氣得頭腦不清,攬下照顧春鎖一輩子的重責大任。
“春鎖,我們走!
春鎖一點都不遲疑,她根本不想待在這里受氣。
“宗玉錦,今天的事,我們元家不會忘記的!痹蠣敽藓薜恼f。
宗玉錦回頭,“誰怕誰!”
他拉著春鎖走人,他才不怕元家找他算帳,光是棄養春鎖的罪,他就可以要他們吃不完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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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離開討厭的元家,春鎖手舞足蹈,整個人歡欣不已,她不只可以跟著好人,還拿回她最寶貴的金鎖片,她好高興、好高興。
她連走路都像在跳舞。
對比春鎖的快樂,宗玉錦憂愁滿面,“這下該怎么辦?我要養活自己就已經很辛苦,再有了你,不想點辦法,我們是會餓死的。”宗玉錦煩惱的搔頭,他是笨蛋,怎么不懂得忍氣吞聲?出了一時的氣,卻得負起一輩子的責任,可是他連養自己都有問題,要怎么安排她呢?
他望向她,看見春鎖那么高興,竟連抱怨的話都不說出口了。他既然已經做了,就沒有什么好后悔,他也不想傷了春鎖的心,那只會將他們推入更慘的深淵爬不出去。
春鎖小心翼翼的看他,“好人,你……不……高興嗎?”
“我不叫好人,我是宗玉錦!
“好人,不是好人,江南一老翁?”春鎖驚叫。
宗玉錦搖頭,“算了,隨便你記吧,不過你怎么會背那么多詩?”雖然根本弄不清真意,但歪著解釋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娘娘,娘家,娘子,娘子軍,娘娘腔,娘……”春鎖失神的念念有辭,她好想娘。
宗玉錦失笑中帶點感動,為她天馬行空的想像和她言辭中無可遮掩的孝順,但她的娘也真的是用心良苦,一定死逼著她背很多書。
“你娘真有心!
春鎖點點頭,“娘……娘最好了!”
宗玉錦有點想刁難她的問:“你娘比起我又如何呢?”好想知道她會怎么說?會出乎他想像之外嗎?
春鎖思考著,眉頭都打結了。
宗玉錦不要她再費神,笑笑地說:“別皺眉了,想不出來就算了!彼皇请S口問問,虧她還想得那么認真。
春鎖開了口:“娘是……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好人是……隨嫦娥去月宮,閑與仙人掃落花。”
宗玉錦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他的心跳得好快、好急,卻又一點都不難過,她的母親永遠都是她懷念的親人,而他則是她想要追隨的人,不管多冷多苦,她都愿意跟著他。
他都被她的話感動了。
但他還是收下感動,不想透露給春鎖知道,說出來的話跟他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樣,“改天得跟你重新把詩詞教一遍,你把兩首詩并在一起,還誤用,杜甫和李白會哭死的,不過,不同的想法倒是有不同的意思!
她歪解詩詞的說法如果被其他讀書人聽到可是會氣死的,未免春鎖以后惹上麻煩,他還是得費點神,將她的錯誤念改正過來才行。
“不哭,不哭,好人,不哭,唱歌,我……唱歌!贝烘i笑臉盈盈,她的快樂像是惑動人心的旋律,宗玉錦原本的煩惱都快要被她的笑容掩蓋過去,但現實就是現實,再怎么逃避,還是要面對。
情況演變至此,他是不是非得回家不可了?
不回去的話,他得另謀生路,太辛苦了,如今又多了春鎖吃飯,更是一項負擔,而他也沒有本事再去養一個人。
但是如果選擇回家去,他一定會被父親罵得很慘。
這一段日子他發現他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家里主要是以米糧生意起家,但他不懂怎么分辨米的好壞、不懂得他家有多少佃農、不懂得如何作帳,這些都是他必須要明白的事,甚至得學會父親做生意的技巧,不然也只是空談理論。
他握緊拳頭,看這情況,他再怎么不愿,都得吞下自尊,忍下讀書人的傲氣,回家重頭學起。
春鎖雙手撫上宗玉錦的雙頰,引回他的注意力。
“怎么了?”宗玉錦不解,她怎么突然這么異常,還滿臉的憂心?他并沒有發生什么事啊!
春鎖瞅著他,雙眼憂慮而不說話。
宗玉錦強自浮上笑臉,“我沒事。”
春鎖只是繼續的看著他,不把他的話當真。
宗玉錦變成苦笑,“說了不知你懂不懂。”
春鎖還是沒改變姿態,她想聽他說,而不只是好人老幫她的忙,她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是一定要我說了?”
春鎖雙手抽回,拉開自己的耳朵。
宗玉錦失笑,卻也拉下她的手,“別搞怪,會讓人誤會你的。說到這個,我想問你方才在元家,你是不是故意惹元老爺生氣的?”他故意錯開話題,不讓她繼續追問下去,他不習慣跟人分享心事。
春鎖翹著嘴,“是……是……是……是……”
宗玉錦沒打斷她,要她把話說完,“我在聽!
春鎖沒辦法拖延,只好勉強替自己辯解,“是……我受委屈,她們搶……我的……金鎖片。”她才沒有欺負別人。
“那塊金鎖片有那么重要?”宗玉錦想到她緊緊的把她的金鎖片握在手中,深怕被別人搶走。
“娘……說……不能丟!贝烘i解釋她為何如此做。
“那只金鎖片可以借我看看嗎?”
春鎖沒有遲疑的遞給他。
宗玉錦挑眉,“不怕我不還你?”
春鎖搖頭,“不……怕。”她相信他。
宗玉錦笑笑,低頭審視著手中的金鎖片,“上頭兩面還有字?琴瑟合鳴,徐藍川致元氏?徐藍川?不會吧?春鎖,這只金鎖片是你的婚約信物?你有定過親?”他訝異這金鎖片所代表的意義。
“婚約?娘……沒說。”
“沒說?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可能沒說?!”宗玉錦的口氣帶兇狠,他太驚訝春鎖已經許配給他人。
春鎖畏縮,“娘……沒說!
宗玉錦驚覺自己的失態,他收斂怒氣,將金鎖片遞還給她。“這只金鎖片關系到你的未來可不能弄丟,好好收著!
“好人……不喜歡?”
宗玉錦掩飾他的不對勁,“你的婚約要你自己喜歡,我喜不喜歡沒關系。”
春鎖懷疑他的說法,但她沒再追問。
宗玉錦萬分尷尬,他是怎么回事?他在著急什么?她只不過是朋友,只不過是一個責任。
她有沒有婚約與他無關啊,可是竟然對象是那個徐藍川,不行,這件婚事他管定了,他絕不能坐視春鎖被人欺負而不幫她。
“好人,我……們……要去哪里?”春鎖發現他們往村外走去。
宗玉錦回答她:“先回你家,我再想想我們未來怎么辦。”說不定可以找到不用回去的好辦法,不然就得把臉皮練厚,回家挨刮。
春鎖驚喜,“回家,吃飯!
宗玉錦笑望她,“你肚子餓了?”
春鎖羞紅臉,但還是點頭,
宗玉錦贊成她的提議,“好啊,我們先回你家,吃飯!
春鎖欣然,“煮……飯給好人吃。”
“這是我的榮幸。”
“快點,快點!贝烘i拉著他跑。
“你也未免太興奮了吧,一點淑女樣都沒有了。”
春鎖一點都不在意。
宗玉錦也沒有阻止她,她的快樂能夠讓他忘記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