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云打小和熠祺一起長大,兩人名為主仆,實則情如兄弟,而“小毓子”正是熠祺對他的呢稱。
毓云抬起頭沖著熠祺一笑,“兩次,一次陪皇上來賞錢塘潮,還有就是這一次陪五爺來查案子!
乍見毓云那如春花綻放的瀟灑笑容,熠祺不由得搖頭,“小毓子,告訴過你幾次了,別對我這樣笑,否則哪一天我忍不住,真的會奏請皇阿瑪把你送給我當‘小妾’。”
毓云又是一笑,打趣道:“我是很愿意啦,但福晉那兒可就很難交代了,我看她醋勁兒大得很,只怕還沒過門,她就先把我給殺了‘
聞言,熠祺忍不住爆笑出聲,“好,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就直接向毓尚書要人羅!省得他一天到晚為了幫你擋掉一堆愛慕者而傷透腦筋;對了,昨兒個皇阿瑪找我,問你何時要和清微成親!
提到成王府的格格清微,毓云俊美的臉上不自覺地閃過一絲陰沉,“五爺,你知道我……”
話沒說完,毓云便聽到前頭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雜聲,仔細一聽,還可以聽見女子的斥罵聲。
毓云眉頭一擰,放下奏折說道:“五爺,我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說罷毓云挑簾而出,走近人群一看,赫然發現有名年約十七、八歲,容貌極為秀麗脫俗的女子,正站在一頂轎子前,兇巴巴地對轎子里的人嬌斥著,轎子旁躺了幾名哀號不已、渾身是傷的壯漢。
“吳萬金,你以為你買通了浙江巡撫,就可以平安無事,逃過老天爺的懲罰嗎?”
轎子里那個叫吳萬金的男子抖著聲音道:“朱……朱……朱小小,你……你想怎么樣?我可是有巡撫大人撐腰,而……而你爹只是小小的……小小的紹興知縣,你不怕…”
“小小的又如何?‘小小’就是姑娘的名字,姑娘的名字就叫小小。這小小二字,豈是你這王八烏龜可以叫的?”
這個名叫朱小小的女子劈哩啪啦地罵著,接著她便抬起腳往轎子里一踢肥那個吳萬金硬生生地從轎子里給踢了出來,疼得吳萬金哭爹喊娘,涕淚齊下。
“我就是不怕,怎樣?我管你有什么人撐腰,就算是皇帝來了也是一樣,反正我就是要打你!誰叫你走私鹽,還狗眼看人低,魚肉鄉民,欺負善良百姓。
尤其張大嬸的兒子才幾歲,居然就因為瞧見你走私鹽,便讓你叫人活活打死!甚至還搬來英華那個大貪官來壓我爹!吳萬金,我今天也要叫你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人活活打死的滋味!“
這個叫朱小小的姑娘也真了得,居然就把比她高了各把個頭,比她重了至少一倍的吳萬金給拎了起來,當下、陣拳打腳踢,直打得吳萬金呼天搶地,括像殺豬似的大吼慘叫,差點就跪在地上求“女大王”饒命了!
朱小小狠打一陣后,又躍起身子在吳萬全身上跳了幾下,然后拍拍雙手說道:“念你家里還有妻兒,所以今天暫且放你一馬,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在紹興城里胡作非為的話,下一次我就閹了你、砍了你,順便把你丟到錢塘江里喂魚,知道嗎?哼!”
臨走前,朱小小不忘又端了吳萬金一腳,這才蹦蹦跳跳、高高興興地走了,全然不在乎正躺在地上哀號的吳萬金。
方才發生的一切,教流云幾乎無法置信。
馬車里的熠祺也瞧見這些了,不禁連連搖頭,“好潑辣的丫頭,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如果是這丫頭的話,就應該沒有問題了。”
毓云眼睛一瞇,“五爺,你的意思是……”
熠祺神秘一笑,“小毓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清微那丫頭,更不想娶她,可是君命難違不過身為你的朋友,我也不想看你為難,所以,我想和你打個賭!
“打賭?賭什么?”
“賭你的終身大事。”
“我的……終身大事?”
“對!”熠祺望著朱小小那漸行漸遠的嬌小身影,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浮上了他的臉,“那丫頭是紹興知縣的女兒,名動江南的紹興三寶朱小小。我的條件是,只要你能馴服朱小小,讓她從此不再撒野耍潑,成為一個真正的名門閨秀月,我就幫你在皇阿瑪面前回絕你和清微的婚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毓云眼中精光一現,腦海中浮現朱小小那嬌美可人卻潑辣味十足的俏臉,然后他又想起清微那刁鉆蠻橫又驕縱無理的模樣。
他緩緩點頭,“好!我答應你,不論是用拐的、用騙的,還是用其他方法,甚至要我賠上毓家的名聲,我都會讓朱小小這野丫頭成為真正的窈窕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