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狗雜種,不準你那么叫他!”她知道此時刺激他只會讓情況惡化,可聽他左一句狗雜種右一句狗雜種,她實在是忍不住。
果然,她的話激怒了他,他抓起一張凳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我說他是雜種,他就是!”甘鳴遠憤怒的瞪著她。
他原本還只是猜測她可能成了獨孤我行的女人,現在他幾乎確定了。
其實他心里早有底,只是心有不甘,才會想方設法說服他那高高在上的太后表姐下令出兵。
在鄭牧帶回獨孤我行中毒的消息后,他立刻返京并派人在街頭巷尾散發謠言,說獨孤我行計劃殺害幼主,謀朝篡位。此事令太后大為光火,立刻召他父親進宮商談剿寨之事。
之后,他又私下求見太后將獨孤我行的惡行加油添醋一番,并請求太后指他為先鋒前往天狼山剿寨。
太后允了他,可他當然沒擔任前鋒攻上天狼山,而是以將功贖罪為由派邵青天前往。
邵青天買通一名多年鄉試未能及第,又因不會武功而進不了天狼寨的村人在天狼寨的井中下毒,并在該村人的帶路下,以一招聲東擊西由鄭牧自后山順利將他心心念念的季憐兒搶了回來。
這過程千辛萬苦,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為他無論如何都要得到季憐兒,縱使她已經是獨孤我行的人。
“憐兒,初見面那一晚你不肯委身于我,說是要等大婚后再行周公之禮,可如今你被那雜種擄去,已是敗柳殘花——”甘鳴遠咬牙切齒地說。
“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她氣憤地道,“他從沒碰過我!”
“是嗎?”甘鳴遠啡啡怪笑,“那我可要親自驗證一下了!闭f完,他猛地撲向她。
季慕書東躲西閃,可房間就這么大,不一會兒便讓他給逮住了。
她奮力抵抗,可力氣不及他,一下子便被壓在床上。瘋狂的甘鳴遠喪失了理智,啪啪狠甩了她兩個耳光,打得她瞬間失去意識。
等清醒后,發現甘鳴遠已解開她的衣襟,她開始尖叫掙扎,忽然,她摸到他腰帶處有個異物,雖不知那是何物,她還是將它抽了出來。“別碰我!”她抓著那東西往他臉上一劃。
甘鳴遠哀叫了一聲,痛得松手并跳下床,季慕書見他眼角冒出血珠子,這才發現自己手上拿著的是一柄玉刀。
這柄玉刀是甘鳴遠的隨身之物,看似無害卻能傷人。
“你這賤人!居然敢弄傷本公子的臉?”甘鳴遠怒不可遏,又要上前。
季慕書以玉刀抵著自己的手腕,“你再過來,我就自裁!”
“你試試!”甘鳴遠冷哼一記。
季慕書陷入掙扎及兩難。她只需要按下返回器就能逃離甘鳴遠的魔爪,可是她或許永遠都見不到獨孤我行了。
想到他,她的心就揪疼得厲害。
她還想再見到他,所以她得活著,若她想活著,就必須忍辱偷生,然而她又千百萬個不愿意被甘鳴遠所迫,要她委身于他,她寧可一死。
好多好多想法在她腦海中轉著,可她沒有時間考慮,因為甘鳴遠正朝她步步進逼。
一時情急,她用玉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下一刀,頓時鮮血直流。
見她當真在自己腕上劃下一刀,當場血流如注,甘鳴遠也大吃一驚。
“你這該死的蠢女人!”因為震驚,他忍不住咒罵著。
季慕書堅定的看著他,唇角勾起一抹驕傲的微笑,“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的身子只有一個人能得到,那個人絕不是你!
甘鳴遠見她寧死也不肯委身于他,羞惱成怒的上前狠抽了她一耳光,然后抓住她的衣襟,“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哼,老子照樣要了你!”說罷,他將她丟到床上,接著便要撲到她身上。
突然,房門砰的一聲被踢開,嚇了他一跳。
他一回頭,就見甘毅神情肅然又懊惱的站在那里……
第8章(2)
甘毅獲知甘鳴遠并未擔任先鋒攻寨,便趕赴他棲身的青城來見他。做為父親,他當然知道兒子有幾斤幾兩重,兒子想扳倒獨孤我行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因此他也不希望兒子冒險親自領軍。
再者,若兒子是想立功并獲取榮耀,他樂見其成,但可惜,他清楚兒子這一切作為都只為了一個女人。因為不想在太后面前拆穿此事,讓兒子顔面盡失淪為笑柄,他只好附和兒子這個愚蠢的提議——剿寨。
他原以為這是不會成功的,沒想到兒子居然真的把季憐兒給搶了回來。
不過,季憐兒的清白有疑問,他甘毅可丟不起這臉迎進這種兒媳婦。一抵達青城,他便命人將兒子召至面前,可兒子的近侍卻吞吞吐吐的。
在他逼問下,才知兒子正在軟禁季憐兒的房里。至于做什么,不用說,他也猜得到。
“真是扶不上墻的爛泥!”盡管不愿這么形容兒子,他還是忍不住咒罵著。
來到軟禁季憐兒的房前,他隱約聽見里面傳來咒罵的聲音,他一腳踹開房門,就見甘鳴遠已壓在季憐兒身上——
“爹?!”甘鳴遠嚇了一跳,整個人從季憐兒身上彈開。
甘毅神情不悅的瞪著他,“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搶了女人就撤兵,你腦袋裝了什么?”
“爹,我……我已經耗損了獨孤我行的戰力……”
“哼!”甘毅冷哼一記,“有本事就滅了他!闭f話的同時,他注意到床上動也不動的季憐兒。
“你給她下藥?”
甘鳴遠搖搖頭,“沒有,我只是……”
不待他說完,甘毅已大步走到床邊,定睛一看,發現床上有血跡,全來自季憐兒的手腕處。
他大驚,“這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弄的,是她自己……”甘鳴遠說:“是她奪了我的玉刀弄的!备室忝夹囊粩Q,疑惑地道:“為什么?”
“因為她不肯從我!备束Q遠小聲說。
聞言,甘毅心頭一震。季憐兒不愿從他,甚至為此而自殘?為什么?這女人原本不是要嫁給他兒子嗎?難道……
“她不肯從你,難道是因為她已經跟獨孤我行……”
“爹,一定是獨孤我行對她用強,她才……”
“住口!”甘毅狠狠的瞪他一眼,“你當我腦袋裝了干草?”
一個女人若不是出于自愿委身于男人,又怎會為了那男人守住身子?這道理,他不用想也明白。
“不管是身子還是心,季憐兒都已經成了獨孤我行的女人了吧?”甘毅說。甘鳴遠不語,默認。
“你還窩囊的想娶這女人為妻嗎?”甘毅訓斥他,“你教我的老臉往哪擺?”
“爹……”
“把她扔了!傷得這么重怕是不能活了,扔到河里吧!”
“可是爹……”甘鳴遠還想再說,卻讓甘毅狠狠瞪了一記。
甘鳴遠低下頭,雖不甘卻又不敢不從,只好將外面的人叫進來把季慕書抱出去。
守門人進來抱起昏迷不醒的季慕書,正要走出去,甘毅卻瞥見了她的臉。
甘毅陡地一震,“慢著!”他伸手捏住季慕書的下巴端詳著,神情驚疑。
“這不是季憐兒,她是誰?”
甘鳴遠一愣,“爹,她是季憐兒啊!
甘毅斜瞪他一眼,“我看你是給色欲沖昏了頭!季憐兒的左嘴角有顆痣,這女人沒有!
“咦?”甘鳴遠疑惑的捱過來,“是嗎?”
“她跟季憐兒確實神似猶如孿生姐妹,但她絕不是季憐兒。”
“是嗎?”甘鳴遠忽地想起方才她確實說過她并非季憐兒之事,“那她是誰?”
甘毅神情凝肅,若有所思。“你是從天狼寨把她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