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家四兄弟都是按圣經中的四大天使取名的!崩碃枔屔先ケ憩F自己。
“哦,原來只是名字而已。”英寧一下子泄了氣,“算了,永健,不用介紹了,我還是去睡一覺吧!
“馬上吃晚飯了,吃完再睡吧!
“那我去洗澡了!庇帞[擺手便上樓了。
拉斐爾沮喪地垮下臉,“她不喜歡我!
“因為再過六個月,她就要當修女了。”永健拍拍他的臉,對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大男孩頗為同情。
“什么?那怎么行?多么暴殄天物?”拉斐爾坐直了身子,拉著永健的衣袖搖啊搖,“永健,幫幫我啦,人家第一次有了愛的感情(覺),拜托嘛。”
永健搖頭,“不是我不幫你,英寧對當修女是意志堅定的。”
拉斐爾不放手,“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讓凱文和懷真在一起呢?”
“有什么辦法?”永健一把揪住他。
他的賊眼溜溜地眨啊眨,一臉的明示。
永健嘆口氣,“最多給你個機會,這個廣告劇本里要個男主角,我照著你的樣子訂,你和她一起演這個廣告,因為會到外景地拍,大約可以有一個月的單獨相處時間,行不行就看你的了!
“好啊,好啊,永健你最棒了!
“那你的主意呢?”
“這個嘛,你要配合哦,你先對伯榮好一點,讓凱文和拉斐爾認為你們胡(和)好了,等他們心結松動,凱文開始接受懷真了,記住一定要讓你爸看到他們關系融洽才行,然后我有絕招,保證他們一定結婚。
“什么絕招?”
“讓你爸爸來個作(捉)奸在床!
“捉奸在床?”永健睜大了眼,“怎么做?”
“你別管了,我會安排的啦,你只要保證英寧會和我在一起拍廣告就行了!崩碃柡苡邪盐盏匦,“記住哦,要對伯榮好一點,不過要自然一點才行喔,不要讓他們看出你們是騙他們的喔!
“好啦,從今天開始,我會去給他送飯菜!
第一天,飯菜送去后,兩人默默無語。
第二天,伯榮忍不住說:“永健,你真的當了修女嗎?”永健不答。
第三天,經過拉斐爾指點的伯榮,不管永健的反應,徑自說起來:“永健,你知道嘛,其實那年知道你有了孩子后,我很高興,因為我早有預謀的,那時候,你說你只談戀愛,不要婚姻,也不要孩子,我就想,萬一有了孩子,你肯定會嫁給我的。誰曉得,你真有了孩子,我這個笨蛋居然把你氣跑了,我犯的錯的確是不可原諒的,我今生今世是不配得到幸福了,只是永健,你又何苦為難自己呢?做修女不能大哭大笑,不能丟三拉四的,太委曲你了。不過你既然當了修女,等我病好了,我也去圣約翰神學院報個名,等我當了神父之后,我們又會在同一個世界了,而且,死了之后,會在天堂見面吧,那時候,有機會我們還能在一起吧。也許還能見到我們的寶寶,他一定會是最可愛的天使!辈畼s并不激動,平平淡淡地一句句道來,卻逼出了永健的淚。
“永健,你怎么了?你別哭啊,你不愛聽,我不說就是了。”伯榮慌張地起身,由床頭柜上拉出面紙遞給永健。
永健捂住了臉,無法再面對伯榮,她匆匆地離開了醫院。
第四天,她沒有再去醫院。
于是,晚餐時分,拉斐爾、凱文和劉平又齊聚在伯榮病房,召開第二階段的作戰會議。
“怎么辦?永健借口要陪小風風,索性不來了!眲⑵桨欀肌
“這是好現象,說明她無法再以假面具對待伯榮了,伯榮已經敲破了她的外殼了!崩碃柡軝嗤卣f,“接下來是連續猛攻。凱文你從懷真下手,要懷真去哭訴,從側面打動永健;伯榮你從你父母下手,叫你父母去勸解她,不過得隔一個晚上,叫你父母說得逼真一點,效果才會好;而后呢,劉伯伯,你就找一天當眾宣布伯榮能出院了,我們大家都用眼神逼永健,永健猶豫的時候,凱文,你就要演得好一點,主動說你住到伯榮的公寓去照顧他,再教懷真擠個眼淚汪汪的表情出來,永健一定會投降。如果她不投降呢,那凱文你就收拾行李,我們再去煽風點火,最多晚個幾天,永健肯定會讓步接凱文和伯榮回大院,因為我會偷偷告訴她凱文的機票定在幾號!
眾人皆以敬仰的目光望著拉斐爾,看得拉斐爾一陣得意,“不用太重(崇)拜我,我只不過略施小雞(計)而已!
“好,今天就可以按計劃進行了!崩碃栃Φ蒙岛鹾,“好啦,我要回去追我的英寧了。”
“你對英寧不怎么行嘛!”凱文扯他的后腿。
“沒辦法,誰叫我喜歡她!崩碃栆荒樀目嘞啵么蠹叶夹Τ鰜。
回到大宅,英寧果然為了阮氏那個劇本的事在同永健討論。
“永健,你也幫幫忙,這次的本子里為什么要寫個男主角?”英寧氣呼呼的。
“因為,我的靈感一來就這樣子了。”永健訥訥的,總不好說是為了凱文而賄賂拉斐爾吧。
“你這個本子背景那么復雜,又要城堡,又要皇宮,要拍多久啊?你這不是浪費我時間嗎?”
“不會,你放心,一個月保證完成!庇澜“矒岬嘏呐乃,忽然瞄到——“懷真,你怎么了?”永健急忙沖進去拉住她。
懷真一臉的淚,“我受不了了,他前兩天還好好的,今天又忽然……”她掙開永健跑上了樓。
接著是拉斐爾跑過來,“永健,你怎么搞的,你不配合,我怎么著手?凱文又在發神經了!苯又晦D頭,“英寧,你說我可不可憐?幫她做事,她還拆(扯)我的后腿。”
英寧“撲哧”一笑,“你是很可憐。你把中文說成這樣怎么會不可憐呢!
“你取笑我?”拉斐爾噘著嘴,一副“不依”的樣子拉著英寧的衣服撒嬌。
永健沒心思關心拉斐爾和英寧,徑自走上了樓。
@!$!@%@
一整夜,她就掙扎在是否明天要去醫院之間,覺也沒睡好,自然隔天一早起得遲了。
可她剛換好衣服,風風就在門外叫了:“永健媽媽,你變小懶豬了,快起床,有客人來找你,拉斐爾叔叔說要帶我去找英寧姐姐,你再不出來,風風就來不及和你說再見啦。”
“來了,來了,”永健打開門,“風風跟拉斐爾叔叔出去要乖乖哦!
“好,永健媽媽,再見。”風風興高采烈地跑下樓。
“再見。”送走了風風,永健立時梳洗,馬上下樓。
樓下坐著一個中年婦女,一抬頭,永健“咦”了一聲。
“永健,你還記得我嗎?”李采玉迎上去。
“您不就是造型公司里的……”
“對,是我,我們只在六年前見過一面,虧你還記得。永健,其實那個造型公司是伯榮的表妹開的,那天,伯榮是要我們去看未來的兒媳婦的,而且當時他就對我們說了他是非你不娶的,可是,后來我那個笨兒子居然把你氣跑了!崩畈捎衽呐挠澜〉氖,“他活該一個星期內瘦掉十公斤,活該被你爸爸揍,活該酒精中毒住院,胃出血也是他自己不好,誰叫他上山下海去看什么無名女尸,永健明明是福大命大的相嘛。對了,阮媽媽今天來是送東西給你的。這是五年來伯榮每一年都會親手做的,你看看。”李采玉打開一個錦盒,里面是五條巧思各異卻同樣精致的腳鏈。
永健聽著阮媽媽的話,看著腳鏈,心里百味雜陳,是,自己這五年是不好過,然而伯榮這五年又哪里好過了?
李采玉瞄著永健的表情,又取出一個大紙袋,“喏,還有這個,青春浪潮這個廉價飾品部門是伯榮用你匯到他戶頭里的錢創立的,登記名字也用你的,所有的收益都在這兒了,這也是他叫我帶給你的,永健,伯榮對你是真心的,雖然他的腦子比較笨,永健,”李采玉加強了語氣,“阮媽媽也認為你應該讓他吃點苦頭,可是,你們兩個明明是相愛的,卻因為執著于以前的傷害而分開了,那太可惜了。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五年前,你去游學時,伯榮剛接手阮氏,明明已經很忙了,他還硬是親自設計制造了一枚戒指,一直到現在還用線串在他脖子上呢!
永健不知該說什么才好,雙眼望著自己的雙手,凝思良久。
“永健,昨天伯榮正式向圣約翰神學院提出了申請,如果他真的當了神職人員,那你們可真的錯過了。永健,你再想一想,究竟是未來重要,還是過去重要?”李采玉下了最后一劑藥。
永健激動得再也坐不住了,過去和未來哪個重要?她自問著。她忽然站起來,叫司機:“老趙,送我去醫院!
到了伯榮的病房,永健深吸幾口氣,推門進去。
伯榮正在看圣經,一抬頭,見是永健,不由得激動,掙扎著坐了起來,“永健,你來了!
趁著自己的勇氣還沒消失,永健大聲地問伯榮:“伯榮,你還愛我嗎?”
“當然,永健,你怎么問我這個?”伯榮有些驚訝。
“那么,伯榮,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永健發現,這句話說出口并沒有想象中的難。
“永健,你——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能和你重新開始?”伯榮神情患得患失,“我不信,五年前我犯的錯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你怎么可能再給我機會。”
“別說了,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也不好過!庇澜∫肋M懷念已久的懷抱,“過去的事肯定會影響未來,我無法保證心里沒有一絲陰影,可是重點是我們依舊相愛,誰也忘不了誰,硬要分開只會讓兩個人都痛苦。我們可以試試看,將過去的傷害慢慢消除,慢慢淡化,你看這樣行不行!
伯榮如突逢特赦的死囚,張大了不敢置信的眼呆呆地望著永健,似乎還在消化她的話,漸漸地,他的眼中有淚光浮現,“永健,你是說真的?”
永健從伯榮脖子上拉出那根絲線,上面果然拴了一枚鉆戒,“就和這枚戒指一樣真。”
見到永健恢復了以前的直率,伯榮終于有了一點真實感,“那么,嫁給我,讓我安心,以后不會再做找不到你的噩夢!彼卫巫ブ澜〉氖,好像抓著救命的那一根稻草。
永健想一想,“好,我們已經浪費了五年,我愿意嫁給你,我們不要再把時間花在彼此折磨上了!
伯榮欣喜若狂,“走,我們去告訴爸,還有……”
“省省吧,你先把身體養好再說吧,而且我要和懷真、凱文他們一起舉行婚禮!庇澜∩斐鲎笫,任伯榮幫她套上戒指。
伯榮將戒指套上永健的無名指,實在抑制不住興奮,不由得套用紅樓夢中賈寶玉的臺詞:“今天真是天上人間古往今來第一個美夢成真的日子。”
永健〗睼〗他一眼,“病還沒好,少作怪。”
伯榮得的本就是心病,這一高興,再加上治病的意愿強了,配合度一高,到他們病房定婚的第二個禮拜,醫生就宣布他可以出院了,只是還要繼續調養,要長期地保證睡眠與營養才行。
出了院,因為永健還要觀察懷真與凱文的進度,所以,伯榮同父母商量下來,還是搬到劉家大宅休養。
待伯榮安定好,永健就去抓拉斐爾,“我和伯榮和好了,怎么懷真和凱文卻沒消息?”
“別急、別急,明天,明天就請你看好戲。”拉斐爾笑得賊兮兮的。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在吃早餐,只有懷真缺席了。
“凱文,上去看看,懷真怎么了?”
不一會兒,全家都忙起來了,懷真感冒,發高燒,燒得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囈語不斷。
叫了醫生來,打了退熱針,直到下午病情才穩定下來,懷真終于睡得安穩了。
拉斐爾拉永健到廚房,裝了一壺溫開水,再倒進一劑無色無味的藥水,對永健說:“感冒了要多喝水,你把這壺水送到懷真房里,記得要先喂她喝一杯哦。對了,記住要讓凱文和她單獨在房間里喔!
永健立時明白,“OK!
永健上了樓,懷真房里只有凱文陪著,見她進來,向她點點頭。
“感冒要多喝水,我替你倒了壺水上來,看她嘴唇干的,喂她喝一杯吧!庇澜〉沽吮,凱文扶起懷真,慢慢地喂她喝下。
“好,凱文,你陪著她吧,萬一病情有個變化,就叫我,等吃了飯,我再來換你。”永健快快溜了。
“凱文,別走。”懷真迷迷糊糊地伸手亂抓。
“好,我不走!眲P文握住她的手,“你乖乖地睡,我在這兒陪你!
不一會兒——
“凱文,我好熱喔。”懷真踢開了被子。
凱文望著那撩到腰際的睡衣下露出的雙腿,“咕嘟”咽下一口口水,“不行,懷真,蓋上被子!
“不要,熱!睉颜婧⒆託獾卣f,手一揮,打掉凱文蓋上來的被子,而后,扯開睡衣。
凱文猛喘兩口大氣,一回頭,從水壺里倒出一杯水一口灌下去。
不料,這一杯水不但沒有澆熄欲火,反而是火上加油,更令他難忍心猿意馬。
“凱文,我不舒服,嗯——”
凱文一回頭,嚇,這下更干脆,她索性連睡衣也丟掉了。
“懷真,你……”凱文握住她還想脫的手。
“凱文,你來嘛,上來,小時候,我不舒服,你都會陪我睡的,你來嘛!睉颜孀プ∷氖志屯砩侠
“Shit!”凱文終于投降了,終于化身為大野狼撲向了小紅帽。
半個小時后,永健一手勾著伯榮,一手牽著風風進了飯廳,拉斐爾也死粘著英寧來到飯廳。
永健和拉斐爾的目光一對上,就互使了個眼色,隨即永健開口了:“爸,你去看看懷真好點了嗎?要不要幫她煮碗粥?”
“好!眲⑵缴狭藰。
過了兩分鐘,不出所料地傳來一聲大吼:“劉懷文!”
永健和拉斐爾惟恐天下不亂地跑上去,正看見凱文七手八腳地用被子蓋住懷真。
“啊!”兩人意思意思地驚呼一聲,就開始落井下石。
“哥,你手腳也太快了一點吧。”永健笑嘻嘻。
“他這個是不是叫趁人之危,辣手摧花啊?”拉斐爾很“謙虛好學”地請教永健。
凱文立時就發現了事有蹊蹺,“你們閉嘴,拉斐爾·夏洛米,這次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哇,劉伯伯,凱文做壞事還好大聲哦,你看怎么辦?”
“劉懷文,你們給我馬上結婚,在那之前,你給我到佛堂去罰跪!眲⑵綒獾么岛拥裳郏澳闾幌裨捔,成何體統!
永健忙扶住他,“爸,當心你的心臟,別生氣了,這個,兩情相悅難免擦槍走火!
“總之,給我結婚,否則我不認這個兒子!
“劉伯伯,你放心,凱文這么孝順,不會不聽話的。走,我們去挑個好日子,讓他們兩對同時舉行婚禮,這個叫雙喜臨門,對不對?”
才走到樓下,樓上又是一聲驚叫,這回是懷真醒了。
聽著凱文一連串的解釋勸慰,永健同拉斐爾對看一眼,“作戰勝利”。
婚禮在一個月后轟轟烈烈地舉行了,阮氏繼承人和劉氏繼承人同時成婚,場面蔚為壯觀,明天,肯定是報紙頭條。
洞房花燭夜,伯榮取出一份文件給永健,“新婚禮物,打開看看。”
永健打開一看,是風風的收養證書。
“哦,伯榮,謝謝,這真是最好的禮物了!庇澜「袆拥脫渖先,給他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