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我還在做夢嗎?”永健迷迷糊糊地說,“可是剛剛不是做夢嗎,怎么一下子變洗澡了?”
“嚇呵呵呵呵。”伯榮雖然早已習慣了,可每每還是會忍不住大笑,他隨手拿起邊上的咖啡喂她,“來,喝下去!
“唔,好香,呀——”永健一下子彈坐起來,可又倒下去,“腰好酸哦!
伯榮向永健擠擠眼,“等會洗完了,我替你按摩,然后你再告訴我你做的夢是什么樣的?”
“討厭,出去啦,人家自己洗。”永健縮起身子,紅著臉趕他,“你去做早餐,去啦。”
“好好好,我出去,不過永健你多泡一會兒吧,那樣對身體比較好!辈畼s拎著咖啡杯走了出去。
永健把自己狠狠地洗了一頓才出來,按著微微酸痛的腰,她站在鏡臺前,原以為會看見一個形容憔悴的殘花敗柳,不料,鏡子里那張臉,眉梢含春,怎么看都是一副幸福過度的樣子。
“臭伯榮,去死,去死!庇澜χ嬎銠C熒光屏揮舞拳頭,他害得她要花一倍時間才能專心進入工作狀態。
“我真的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伯榮一進永健的工作室就聽見永健在罵他。
永健轉身看見他,氣呼呼地朝他揮拳頭,“都是你,都是你,今天好多人都笑我脖子上長滿了紅草莓,你害我變成笑柄了啦,臭伯榮,爛伯榮,你要我這樣怎么出去見人?過幾天就要去盯拍攝制作了,我,我……”
見永健氣得快哭了,伯榮忙過去抱住她,“好好好,是我不好,我壞心眼,我只是想讓大家都知道永健名花有主了,省得再招來居心不良的人嘛。再說那個時候誰還會顧慮這個那個的。反正過兩天就會消了,我保證下次不再把草莓種在看得見的地方,好不好?”
“討厭。”永健終于被哄得破涕為笑了,趁機提條件,“晚上不許鬧我,我要把手上的幾個案子結掉!
“好,你說什么都好。”伯榮無奈地搖搖頭,一想到自己被她吃得死死的就想嘆氣,“可以去吃飯了嗎?”
“今天不出去吃,去買盒飯吧,這樣子晚上好早點回家!庇澜★w快地擊打著鍵盤,目光專注在熒光屏上。
等到伯榮將飯盒買來,永健若有所思地打開飯盒,“伯榮,你下午要干什么?出不出去?”
“今天沒外務,只有幾個地方要通過電話溝通,有什么事嗎?”伯榮有些奇怪。
“那個,伯榮,你就在我這兒工作行不行?”
“為什么?”
“我發覺你不在我就不能專心工作!
“為什么?”
“我會想你呀!庇澜∫桓本褪沁@樣的理所當然表情,說得好不干脆。
“呃,你不怕我打擾的話就沒問題!辈畼s臉上的笑可躊躇滿志了。
“不要緊,我有耳塞,只要能感覺到你在我身邊就可以了!庇澜焊鶝]想到自己已經這么依賴伯榮了,只是一心以工作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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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個下午,永健的工作效率超高,根本不用晚上再趕,下班前就把五個案子全交掉了。
同時何頭也告訴她,過兩天富仕內褲就要進棚開拍了,凱文也答應只要永健的提案,他都能配合時間,何頭還打趣她:“永健啊,看你多有魅力,業務組的黃金單身漢是你男朋友就不用說了,連制作組的第一帥哥凱文也對你青睞有加的,你啊,究竟對他們下了什么藥啊!
“去你的,對了何頭,公關組有沒有接觸我說的大牌啊?”
“正在接觸中!焙晤^要她放心,“那位大牌不會拒絕的,我們可以遷就到他現在拍戲的地方去拍。讓他在拍戲空檔中替我們拍個廣告,條件已經夠遷就的了,再加上公關組的阮頭死的也能說成活的,連成龍都請到過,你放心吧!薄癘K!那我回家了!庇澜∽叱龊晤^辦公室,就看見伯榮在外面等她,手里拿著已經幫她收拾好了的包和檔案。
“伯榮,今天回家可以不用趕了,最多半小時我就能結束了!庇澜√ь^才發現伯榮的臉色不悅,“怎么,你不高興啊?”
“凱文是誰?”伯榮質問。
“是導演,咦?你在吃醋?哈哈哈,”永健笑了,“好棒哦,伯榮為我吃醋了,嘻嘻。”
伯榮一點也不否認,“凱文到底是誰?”
“他只是一個和我理念挺合的導演嘛,是比其他的工作人員關系近一點,可我們的關系最多不過是哥們,你不放心的話,等我進棚了你來接我好了,我介紹你們認識!庇澜⌒ξ夭划斠换厥碌卣f著。
伯榮臉色才和緩下來,然猶未能放心,永健一向遲鈍,感情神經又粗,人家對她有意她也不知道,還只當人家和她是好伙伴。從明天開始,他非時刻盯住她不可,否則說不定什么時候又給他出狀況。
“永健?!哦,我的天使,我的救命菩薩,我的寶貝!眲P文一見永健就從遠處飛奔過來。
永健正站在攝影棚門口,見他雙手大張地跑過來,便馬上往旁邊輕輕一讓,讓他與門柱好好地親熱了一下。
“死凱文,又在耍什么寶了?”永健笑罵。
“哦,永健,你無情的冷言冷語,猶如一支支冷箭射穿了我的心!眲P文還皮皮地演出悲情羅密歐,雙手掩胸還翹起蘭花指,眼瞼半垂,長長的睫毛還顫啊顫的。
“嗤呵呵呵……”整個棚里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被他逗樂了。
只有站在永健身后的伯榮冷著臉看著這一幕。
“喲,永健,他是誰,眼光好嚇人哦。”凱文被伯榮的目光刺得不自在地站直了身子。
“他是我男朋友,業務組的阮伯榮。”永健為他們介紹。
“什么?你你你——你怎么可以,你竟然背棄我有了男朋友?!你居然在蹂躪我的處男之身褻玩我的純情少男心之后另結新歡,嗚——我不要活了,永健,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我?”凱文邊“哭”邊往永健身上撲去。
在眾人哄笑聲中,伯榮飛快地卡進永健和凱文之間,青黑著臉,拎起凱文“巴”在他身上的身體,“你少招惹永健,永健是我的,你再裝瘋賣傻也沒用!
凱文將臉轉到永健看不到的角度,“哼,你又不是她老公,就算是她老公我也有辦法讓她和你離婚!
“你休想!辈畼s的臉色更冷厲了。
“哼,你花了多少時間才同永健拉近距離,半年多吧?我和永健可是只認識了一個多月,永健就拿我當好朋友了,后來者居上的例子多的是,哼,你自己去想!眲P文直直地同伯榮四目交投,一下子火光四射,戰意濃重。
“怎么了?伯榮,凱文只是愛開玩笑,你別和他……”
永健話只說了一半,就被凱文打斷:“哇!”凱文先拋了個得意的“看,永健幫我說話呢”的眼色給伯榮,而后轉身面對永健,“永健,剛剛人家和他四目交投,忽然之間天雷勾動地火,永健,對不起,人家我要移情別戀了,你說伯榮會接受我嗎?”說完還故作嬌羞地瞟伯榮一眼,雙手捂頰裝可愛。
第三度的大笑聲差點掀翻棚頂,永健笑得腳軟得直打跌,上氣不接下氣地擠出一句:“你……你自己去問他吧!薄皠P文,你還搞笑?我的片子呢?”打斷氣氛,解救伯榮的是何頭。
“啊,對了!眲P文一拍后腦,“永健拜托你幫個忙救救我,何頭的提案是洗發水廣告,男女模特兒出了車禍,拜托你,永健,只差一個背影鏡頭了,男主角我來,女主角就拜托你了,否則下午就來不及開拍你那個富仕內褲了!眲P文一臉懇求,雙手合十地對永健拜,“永健,你也不忍心我被何頭宰了吧?”
永健狐疑地用鼻子嗅嗅他,“你不是有問題吧?我?!開什么玩笑?我是企劃,又不是演員,我不干!
“永健,你知道關于工作我決不開玩笑的,求求你!眲P文哀懇地看著永健,“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披掛上陣,永健,幫幫忙啦,再說是何頭的提案,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只是背影?”永健無奈地白了他一眼。
“我保證,你只要坐著不動就行了,要不是這兒只有你頭發和女主角一樣長的話,我也不會為難你,永健拜托了。”
“好吧,不過我可警告你,富仕內褲是我要參賽的片子,你敢給我疏忽一點點,我也不會放過你!
“OK,永健的提案我怎么敢怠慢呢,你放心,如果這支片子能出賽的話,我也會有機會角逐最佳廣告導演獎,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眲P文比個發誓的動作,眼角瞄到伯榮眼中冒火地望向這邊,他壞心地故意湊近永健耳邊,“其實噢,有三個打算出賽的提案人都來找我導片子,我只接了永健你的,我乖不乖啊?”
永健被他那像小孩邀功的口氣逗笑了,“乖,你最乖了,姐姐等會買糖給你吃!
“人家不要吃糖,人家要親一個,來,來嘛!眲P文嘴嘟得高高的,一副豬哥相地向永健撲去。
永健笑著躲開,“別鬧了,凱文,別玩了!
凱文嘟著嘴追著她跑,“姐姐,親親,親親啦!
棚里的工作人員都笑了,“凱文又在逗永健玩了!
伯榮蹙著眉,問:“他老是這么逗永健嗎?”
“是啊,他說永健在拍片子時要求多如牛毛,休息時間要多找一點回來,說也奇怪,他對其他人都彬彬有禮的,只對著永健這樣玩。”
那工作人員說完了才見到伯榮的臉色又青又白的,連忙想做補救,“不過他工作時是絕對認真的,所以永健才會和他合作得天衣無縫,不,這個,凱文說過他欣賞永健的廣告才能,那個……”那個工作人員發覺自己有越描越黑的跡象,連忙住口,不過好像已經遲了。他目送著伯榮往永健他們那邊走去,心里暗罵自己多嘴。
“永健!辈畼s拉住永健,“別玩了。”
“伯榮,你今天不上班嗎?”永健玩累了,自然地依偎在伯榮懷里。
伯榮掏出手帕擦去她玩出來的汗,“今天要出去簽幾個約,中午回來接你去吃飯,別忘了!睖厝岬牡驼Z,細致的呵護,看得棚里所有人都妒羨交加。
“來,送我到門口!辈畼s摟著永健向門口去,順便投了勝利的一瞥給凱文。
凱文不是滋味地看著自己才剛相處不久的妹妹落入外人的魔掌,真是夠心有不甘的,這怎么可以,我還沒和妹妹相處夠呢,就要被人家搶走了嗎?
他悻悻地走到一邊拿起水杯潤潤喉,大喝一聲:“開始準備,五分鐘后開拍,永健……”一轉頭正想叫永健化妝,卻看到永健正在門前被伯榮一把擁住熱吻著。
伯榮放開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永健,眼角飛了個示威的眼色給凱文,轉身走了出去。
凱文氣得“卡”的一聲,手中的硬塑水杯被他硬生生捏破,附近的工作人員都看見了,互相交換著“凱文吃醋了”、“沒想到凱文是認真的”諸如此類的眼色。
凱文扔掉了手中的碎片,胡亂抹干了手,臉色生硬地呵責:“看什么,還不快動手,永健化妝了,這是今天的鏡頭內容。”
永健接過看一看,的確只有女主角背影的鏡頭,男主角也是背影,男主角雙手輕撩起女主角的頭發再讓它輕瀉而下。
五分鐘后,永健坐到背景是浴室的布景里。
凱文也換好了服裝,上好了妝,他回頭叫一聲:“湯米掌鏡,杰森導一下,OK?”
“五、四、三、二、一,開麥拉!
凱文將手中的道具吹風機往邊上一擱,輕輕撩動永健的長發,再放手讓它輕泄而下。
“卡!
“我看看。”凱文跑出去看樣片,“不行,怪怪的,和前面的接不上,永健,你來看一下,前面女主角的坐姿是很放松很慵懶的,你太緊張了,肩背太僵硬,重來,永健,你的坐姿盡量放松,要透出親昵的意味,OK?”
“好,我盡量!
短短十秒鐘的片子,連著重來了十幾次,也沒成功,原因就在于永健太過緊張了。
“休息十分鐘。”凱文終于打算中場休息了。
“哦!我的上帝!庇澜∪硕甲┝,不由得伸一伸懶腰放松下來,“原來演員也不是好當的!
凱文坐到她身邊,用梳子梳著她的頭發,“永健,下一次拍的時候,你就閉起眼睛,忘記這是攝影棚,想象一下是你最親近的人在為你整理頭發,我就是這樣子才能自然地入鏡,因為從小我就幫我妹妹整理頭發,公主頭,麻花辮都難不倒我,不信的話,待會拍完了我幫你綁辮子,好不好?”
永健心里本來就內疚,這么簡單的鏡頭還拖了這么久,而凱文不但不怪她,還教她,再聽凱文說的,她一下子轉過頭瞪大了眼,“騙人的吧,凱文會幫妹妹綁辮子?”
“是真的,我妹妹小時候可好玩了,大眼睛,長頭發,像娃娃一樣。可她又怕熱,一到夏天就吵著要把頭發剪掉,從她五歲那年開始我就幫她綁頭發,那以后她就再也不吵著要剪頭發了,只是每天一早非找我綁頭發,否則就披頭散發地發脾氣,不肯去幼兒園,呵,她可粘我呢。”
永健看著他的溫柔神色,屬于藝術家的敏銳感覺發作,“怎么凱文好像在說自己的愛人一樣哪?”
凱文整個人一僵,好一會兒之后,他說:“她和我其實沒有血緣關系!
“所以在不知不覺中你愛上了她?”永健馬上明白了。
“我還有個親妹妹,”凱文神色溫柔地對著永健,“以前我一直不知道,幾個月前才知道,你想,如果我告訴她我是她哥哥,她會接受我這個哥哥嗎?”
“當然會,凱文這么好的哥哥,我也想要一個,怎么會有人不接受呢!庇澜∽匀坏匚⑿χf。
“即使我在以前不知道的時候傷害過她?”凱文緊張地望著永健。
“對,一定沒問題的。好了,十分鐘到了,凱文,我想這次應該可以了!庇澜≌酒饋恚婀值鼗仡^,“凱文?”
凱文回神,“好,各就各位,爭取一次OK!
這次果然永健放松了許多,一次就過了。
等永健換下戲服,卸了妝出來,凱文果真拿著梳子在等她,“來,永健我幫你梳頭,坐下。”
“好呀!庇澜〈蟠蠓椒降刈,“對了,凱文,這次富仕內褲的片子,我要的是熱戀已久的感覺,但只有女主角一個人就要把這種氣氛帶出來,所以要找個肢體語言與表情好一點的,你挑的是哪一個?”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挑了一個長相挺清純的,是演藝學校的,肢體語言和表情都絕好的,你放心吧!眲P文替永健梳著辮子,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永健把自己的劇本攤在桌上,“還有這幾個地方特別要交待清楚。你看,這邊、這兒,還有——”
凱文將辮尾扎好,雙手往桌上一撐,由永健身后探頭看向劇本。
伯榮來接永健午餐時,見到的就是凱文雙手圍住永健,頭探向永健肩頸的樣子。
他的臉猛地一沉,幸而隨即凱文就站直了身子,“明白了,我會注意!
而后,他欲言又止地道:“永健,我……”
伯榮腦中警鈴大作,幾步跨過去,“永健,該吃飯了!
永健一聽見伯榮的聲音,立時開心地跳起來,“伯榮,你來啦,今天中午我們上哪兒吃啊?”永健隨即回頭,“凱文,下午再談吧,我走了!闭f著,開心地勾著伯榮走了出去。
凱文望著永健的背影,神色怔忡地長嘆了一口氣,想起了昨天晚上爸爸媽媽將他叫進書房,告訴他的上一代的恩怨。
劉氏建筑上一代龍頭是劉恒立,膝下只有一顆掌上明珠劉寶珠,因妻子早逝,對這個女兒更是既疼又寵,保護得無微不至,甚至于為了自己百年之后能有人繼承“劉氏”并愛護女兒,他在女兒小時便助養了三十幾名資質、樣貌都不差的男孩子,其中最得他歡心的就是劉平和何南真。在助養了五年之后,他把這兩人帶進了家門,也讓他們兩人在課余就進入了劉氏實習。
后來,劉寶珠愛上了何南真,但說起商業天分卻是劉平較優。
這樣又過了十年,在一次健康檢查中,劉恒立發現何南真有隱性的遺傳性疾病,因而他全力栽培劉平,并立下遺囑將劉氏交給劉平與劉寶珠的第一個孩子繼承,若在自己死后兩年內他們仍未結婚生子,劉氏就將捐給慈善機構。
又過了兩年,劉恒立病逝,當三人聽取遺囑時均呆住,劉平一向待劉寶珠如妹,再說自己亦有了心上人,然劉恒立之于劉平同何南真不但如師如父,更是恩同再造,不敢有違,于是何南真黯然出走,劉平也同劉寶珠成了掛名夫妻,幸運的是在劉平同劉寶珠的連手解釋下,劉平的女友諒解了他們,未同劉平分手,后來卻因不容于書香門第的家族,被趕出了家門。一年后,她為劉平生下了一個男孩,且在隱瞞身份的情況下讓孩子認劉寶珠為母,完成了劉恒立遺囑上的條件。
與此同時,劉平一直在尋找向來如同兄弟般的何南真,不料何南真聽說劉平同劉寶珠育有一子,更是不肯出現,直到五年后才在一家醫院找到了身患肝癌的何南真。
將孩子的來歷一說,何南真才知道愛人同兄弟都沒有背叛他,而他卻已時日無多了,因而否決了劉平要同劉寶珠離婚成全的建議,只求能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與愛人相伴。
何南真于一年后病逝,當時,劉寶珠已有五個月身孕,劉平的愛人文箏也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劉寶珠生下的女孩起名劉懷真,文箏生下的女孩取名劉永健。
凱文猶記得媽媽在說完了上述事情后說:“我和南真曾在病榻前發過誓,下一輩子仍要做夫妻的,所以我看你那么照顧懷真我就放下了世事,潛心修佛,多做功德,希望下一世我和南真之間的情路能走得平順一點,今天告訴你這件事,一是想問問你,你對懷真的感情有沒有可能變成愛情,二是想告訴你,你還有個同父同母的妹妹永健,而在你十歲那年被你趕走的那對母女其實是你的生母和你的親妹妹!
劉平接著說:“那件事不能怪你,你也是為了捍衛自己媽媽和妹妹的權益,但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的母親是個了不起的女人,近年來她身體不是很好,你去看看她吧,至于永健,”劉平黯然地嘆了一口氣,“她一直不諒解我,從五歲起她就沒叫過我一聲爸爸,為了避開我,她連她媽媽那兒也不;厝チ恕盐,如果遇見了她,替我這個不負責的父親照顧她,還有懷真那兒就什么也別說,南真我已經沒照顧好,若連懷真我都照顧不好,到那一天,我怎么有臉去見南真呢。不過,我已經告訴懷真你是領養的,和她沒有血緣關系,我可以看得出懷真是愛你的,至于你怎樣想,懷文,你自己想想清楚,爸爸不會再犯爺爺所犯的錯,只不過希望你無論怎么選擇,都處理得好一點!
自己怎么回到自己房間的,凱文記不得了,惟一清晰的是對爸爸的尊敬、對生母同妹妹的愧疚,還有對懷真不是妹妹的喜,幾種情緒交相撞擊著他,讓他的腦子亂糟糟的。
想了一整夜,惟一清晰的是在自己十多歲那年欺負過的一個小女孩,她應該是自己的親妹妹。忽然思緒跳到一個月前,永健醉醺醺地吐露:“凱文,你當我哥哥吧!
立刻地,他又想起懷真那兒還有一份復仇計劃,老天,他不能再傷害永健了,十七年前他已害得永健放棄了父愛,現在不能再讓懷真傷害永健了。
可懷真那兒又不能明說,這下子麻煩可大了。
惟一的方法是跟著永健,保護她。
至于要不要告訴她自己是她的哥哥,凱文想了又想,想了又想,還是拿不定主意,因為他曾經對她做了那么不可原諒、無法寬恕的事。
今天見到永健,幾番試探,終于還是說不出口,剛剛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要說,卻又被阮伯榮這笨蛋打斷,害他好不容易才積蓄起來的勇氣又飛了,噯,這下又不知要到什么時候自己才會再有勇氣提起這件事了。
“這個笨蛋阮伯榮,他防你像防賊似的!辈恢螘r又出現的何頭拍拍凱文的肩。
“是啊,是啊,凱文,你如果是認真的,我們幫你把永健搶過來,”副手杰森勾住凱文的肩,“雖然我弄不懂你怎么會喜歡上這款遲鈍女人的,不過,你畢竟是我們老大,湯米,是不是?”
凱文臉一沉,甩開了杰森的手,“別拿永健開玩笑。”
看著一向以風趣幽默著稱的凱文難得地沉了臉,大家面面相覷,就連何頭也若有所思地打量他,“我勸你還是死心比較好,阮伯榮可不是好惹的。”
“去,去,都吃飯去,湯米、杰森,跟我進剪輯室,還有在我出來之前,把景換好,記住是單身男子的臥室。明白了?”凱文調頭走進剪輯室。
杰森和湯米相視兩秒,發布警報:“老大心情不好,大家機靈著點。”
“杰森、湯米,你們在磨蹭什么?”凱文回頭吼人了。
“來了,來了。”兩人忙快快跑過去,生怕老大一個不爽拿他們開刀。
“永健!辈畼s欲言又止。
“嗯?”永健嘴里鼓鼓的都是食物。
“凱文一直很喜歡開玩笑嗎?”伯榮繞著圈子。
“嗯!”永健費力地咽下飯,“他就是這個性子,可沒什么別的意思,也不會借機動手動腳的,為人還蠻君子的,再說,他的才能也蠻了不起的,每次和他合作都很省力,對,他還說打算和我一起用富仕的這個案子拿金誠的導演獎呢!庇澜u頭晃腦的,完全心無旁騖。
“今天下午我也沒外務,要我陪你嗎?”伯榮決定不動聲色地干掉假想敵。
“真的可以嗎?”永健驚喜地叫,忽然臉色一黯,“還是不要好了!
“為什么?”伯榮的心情跟著永健由高到底。
“因為凱文工作時很嚴格的,也不喜歡沒有默契的外人在場。”永健皺皺鼻子,“再說,今天下午那個女演員要穿少少的,不許你來!
伯榮失笑,“我保證不亂瞄,你可以看住我,再說,在我眼里永健才是大美女,如果我多瞄那個女的一眼,今晚上就隨你怎么罰我,嗯?”
“好,這是你說的,”永健一拍手,用陰森森的聲音說:“如果你亂瞄人家,我就會很生氣,我一生氣就會懲罰你,嘿嘿嘿,我要怎么懲罰你呢,我要把你綁起來,衣服脫光光,然后,嘻嘻嘻!庇澜∫砸贿B串奸笑作結尾。
伯榮越聽越好笑,“親愛的永健,你這樣一說,我反而期待起你的懲罰了。今晚,我就聽你的!
“去,不正經!庇澜“姿谎,低頭吃飯,沒辦法,蜜月期內的小兩口,說起話來總有那么一點點色彩。
下午,伯榮見到了工作時那個像冷血大魔頭的凱文,他更確定了這個家伙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雖然是一個小組在工作,但似乎凱文才是那個牽線的人,其他人不過是他手上的傀儡,他甚至有本事同時用手勢、眼色、語言下命令,乖乖,這個家伙若不是覬覦永健,倒是個好人材呢。
更令伯榮不是滋味的是,工作時永健和凱文之間的默契,往往凱文一個眼色,永健便會修正或討論,常常就在談話和拍攝中,永健會忘了伯榮在一邊。
不過伯榮也不會白白被冷落,他不著痕跡地注意著女主角,那女主角也向著他頻送秋波,被永健發覺了后,狠狠地瞪他一眼,之后,永健的注意力就沒離開過他,而每每永健瞪來“你給我安分點”的目光時,他都回以“我是無辜的”臉色。
等凱文一喊收工,永健抓起伯榮就走,要狠狠地讓他嘗一頓不上不下,吊在半空中的大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