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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唐朝,京城 >> 青梅竹馬,婚后生活 >> 丑顏浪娘子作者:季潔 | 收藏本站
丑顏浪娘子 第四章 作者:季潔
    “剛哥哥……”

    在他薄唇態意的侵襲下,楚寒洢輕蹙著眉無助的顫抖著。

    當她墨黑如緞的長發垂落在湛剛的頸肩時,縹緲似無的香氣攫住他的心神,他再也克制不住地拉近彼此的距離,吻住那水嫩的粉唇,嘗盡她口中的芬芳。

    而此刻的湛剛就像一只采蜜的蝶,貪婪、霸道地汲取花中的甜蜜,企圖得到更多、更多。

    他沉重結實的男性體魄,有力而剛強地將她壓進床鋪,緊圈在懷里。

    楚寒洢隱隱約約知曉接下來要發生什么事。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透,她不過是幫他擦拭身子,怎么會撩撥起男子如潮般的情欲。

    出嫁前,娘同她說過洞房花燭夜的情景,男歡女愛、生娃娃的事她也知曉,只是,在得知他還不要她的愛時,她不要同他“袒裎相對”!

    “剛哥哥……我是洢兒……”她的氣力抵不過湛剛有力的鉗制,到嘴的抗議幽幽地化為呢喃。

    “噓……”他出聲安撫,不容許有聲音干擾這美好的一切。

    湛剛無視于她力挽狂瀾的抗拒行為,只單純沉浸在這甜美的春夢中。

    在他執意的糾纏下,楚寒洢根本無力制止。只是張臂圈仕他的頸項,讓自己在今夜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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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寒洢倦極地睜開眼,動也不動地僵躺在床上,心里宛若被馬踐踏過的春草,紊亂地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即便知曉湛剛已翻身沉睡,他那深且沉穩的吐息依舊讓她的思緒有些恍惚、臉微微臊紅。

    昨晚她沒被她的剛哥哥以“泰山壓頂”的方式謀殺,反而是在如此莫名的情況下和他圓房了?

    瞧著眼前真實的一切,她卻沒來由地感到酸意蔓延至眼眸、鼻腔。

    彼此的發親密而凌亂地在枕間交纏,分辨不出那是誰的。

    她與他的恩愛就像一場夢,夢醒了,意識紛然回籠,她卻不敢多想,如果湛剛醒來,發現他們已圓房的事實,會是怎樣的反應?

    她拉起錦被,為身旁的熟睡男子蓋住坦露在外的精壯身軀,躡手躡腳地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起身。

    她瞧見湛剛在她瑕白肌膚上留下的紅痕,霍地,她臉頰發燙地回憶起湛剛對她所做的一切。

    天呀!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情來面對剛哥哥了!

    湛剛霍地驚醒,一睜開眼,便發現原本睡在身旁的人兒已不見蹤影。

    而床畔置著臉盆的木架早已打好一盆水。

    湛剛起身,用仍透著余溫的熱水做了簡單的梳理,才將帕巾放回架上。

    他的視線不經意落在床榻上,冷峻的雙眸透著陰驚。

    劇烈的心跳幾乎要沖出他的胸膛,他不敢相信,一夜纏綿竟不是夢!

    楚寒洢竟趁其不備勾引了他,還讓他要了她?!

    湛剛頓覺一陣氣怒攻心,怎么也沒想到他會被一個臉上有瑕疵的女人擺布到如斯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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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在轉眼間破曉,日光以著溫柔的姿態,輕輕披覆于天地間。

    許是怕天色愈亮愈容易引起別人注意,楚寒洢心急如焚的加快腳步,直至進入寢房,她才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撫著胸口,緩下過度急促的呼吸。

    “這么早你上哪去了?”

    楚寒洢才合上門,驀地被背后突然傳來的聲音給嚇住。

    “剛……剛哥哥!”她一轉身,眸底隨即映人湛剛冷峻緊繃的臉龐。

    她沒料到湛剛會這么早起床。

    “這么早你上哪去了?”他冷冷地重復了一遍,高大的身影加深他臉上冷峻的線條。

    楚寒洢暗暗將他的表情納入眼底,淺斂眉,想起他昨夜吻她時,幽深眸里沉潛的溫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不經意地,她的眸子落在那床大紅榻上,冷冷地倒抽一口氣。

    完了!他定是知道他們已經圓房的事了!

    “我……找芽兒拿東西!背疀娮枣偠ǖ剡B吸了好幾口氣,迅速由他身旁走過。

    他兩道濃眉一擰,按捺著性子不疾不徐開口。“你沒什么話對我說嗎?”

    楚寒洢抬起眼凝著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

    她知道自己不該允許兩人身體的接觸,但當時她一心以為,她的剛哥哥準備“謀殺”她,哪知……那只是“生娃娃”前的預備動作。

    在那之后,他根本霸氣地不讓她有反悔的機會。

    她后悔了,卻無法全身而退,只能任他強勢地擁有了她。

    這該怪誰?

    湛剛竭力忍耐,為她的沉默、為她無辜的眼神感到莫名厭惡。

    錯的明明是她,為何她的眼神除了無辜還是無辜?

    他揚手扣住她的雙腕,斯文俊逸的臉龐透著股蠻勁。

    “不會有第二次了!”

    “你弄痛我了!”楚寒洢哀怨地瞅著他,殊不知擅執畫筆的他也會有如此駭人的氣力,仿佛只要他一用力,她的手腕便會被擰斷似的,教她不得下輕喚出聲。

    “放心!像你這般不知羞恥的孟浪女子,我不會再碰第二次!”他揚唇,心頭仍為她昨晚的詭計忿恨不已。

    為了得到他的心,她就如此迫不及待獻出自己的清白嗎?

    她還是當年那個純真的小姑娘嗎?

    疤痕除了毀了她的臉,還蒙蔽她單純的心靈?

    湛剛的思緒糾結成團,所有關于她美好的認知全因這件事而瓦解。

    “你……你說什么?”楚寒洢受挫地瞅著他,一時間無法接受她聽到的。

    “不懂嗎?”他俊眸微瞇,冷冷地貼近她,掃住她柔美的下顎!澳悴粫绱私⊥,轉身就馬上忘了自己昨晚曾做過什么吧?”

    孟浪?原來他是這么看她?

    一股說不出的寒意由腳底竄起,楚寒狎猶如站在懸崖邊,因為他的一句話墜入萬丈深淵,身心在瞬間粉身碎骨。

    湛剛不想如此無情,卻不得不無情。

    或許他不該嫌棄她,但她使手段的心機卻教他不寒而栗。

    他拎起畫布袋,頭也不回地走出寢房。

    看著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楚寒洢唇角微揚起苦澀的笑容,顫然地對著他的背影問:“我們是夫妻,不是嗎?圓房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聞言,湛剛的腳步滯在門口,任由憤怒的情緒沖刷全身,啞然地道;“我無法愛一個只會耍心機的女人!

    楚寒洢的表情瞬間凝結成霜,湛剛的話像一把利刀毫不留情地刺進她的心臟。

    許是打擊太重,楚寒洢如瑩玉般的瓜子臉透著死白。

    “是這樣嗎?真的只是這樣嗎?”輕垂著密而細長的眼睫,她不斷低喃著。

    湛剛沒說話,在清楚看見她臉上的疤痕時,他的心一震,倏地別開眼,沒去看她傷心欲絕的表情。

    跨開腳步,他毅然決然邁出寢房。

    楚寒洢的心本該一寸寸被湛剛惡劣至極的無情撕毀,她本該怨懟、哭泣,但她卻什么也沒做,只是靜坐在窗邊。

    她幽幽地苦笑,待心頭那股苦澀慢慢化開,她再次用堅強補強被傷透的心。

    雖然他們的開始糟透了,但并不代表未來還會如此。

    她知道,她還是有機會得到他的愛。

    湛剛還不了解她,他所看到的、說出的,只是一時的想法。

    他愈是想置身事外,她就愈要反其道而行,得到他的心!

    由胸口燃起的斗志讓楚寒洢低頭審視銅鏡中的自己,她告訴自己!洢兒,不要就此放棄,不要對命運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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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寒洢的腳步才到前廳,便聽到湛母微怒的嗓音在空氣中回蕩著。

    “昭凌你說,才剛成親,這么早入宮面圣還像話嗎?”湛母板著臉質問閻昭凌,對于兒子湛剛執著的態度十分不以為然。

    閻昭凌搔了搔頭,懊惱地處在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的窘境。

    唉!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前些日子湛剛夜夜買醉,他就像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心想兩人就要入宮面圣,特地一大清早到湛府同干爹、干娘請安,聊表一下他身為義子的孝心。

    湛剛一臉正色的說道:“娘,皇上圣諭,因為婚事特緩了幾日,這已經是圣上的恩典了!

    距皇太后壽辰還有幾個月,湛剛與義弟閻昭凌同時受邀進宮,為即將大壽的皇太后畫畫。

    他畫肖像,義弟閻昭凌則畫人物釋道畫為大唐積福。

    豈料兩人正準備出門,便被湛剛的父母阻止。

    “至少也用完早膳再走,一大早丟著媳婦還像話嗎?你哪次進宮不是非得折騰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回家,你們才剛成親,分開那么久怎么行?”湛父晃了晃頭,與妻子同一個鼻孔出氣。

    湛剛翻了翻白眼,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面色僵然,沉默不語。

    “你爹說的是,給我乖乖留下用膳!闭磕甘帜_極快,倏地取下湛剛與閻昭凌的畫布袋,不讓兩人有機會逃跑。

    “干娘,府差在外頭候著呢!”閻昭凌尷尬地扯了扯唇,猛對義兄使眼色。

    “要不讓府差也進來用膳,一同吃完再走!闭扛附拥庙樋,直接攔截義子求救的眼神。

    湛剛擰著眉壓制心頭的火,知曉是抵不過父母的強勢了。

    “也罷,我出去同府差說一聲!

    他這一轉身,竟直接撞上了杵在門口的楚寒洢。

    兩人拉開了些距離,四目相接,極有默契地移開落在彼此臉上的視線。

    “洢丫頭?怎么這么早?”湛母一瞧見媳婦,原本難看的臉色,瞬間驟轉為溫柔慈愛。

    楚寒洢從小就深得她歡心,柔柔順順、乖乖巧巧的,一張小臉總不時懸著甜甜的笑容,看著就不由得甜進心坎里。

    她只生了個兒子,因此對楚寒洢疼進心里,知曉她臉上的疤痕是兒子所造成,心底對她更是愧疚。

    所以即使兒子娶了楚寒洢,也彌補不了她心里對她的憐憫。

    “爹娘早!背疀ノ⑿χ瘍衫细A烁I。

    即使臉上有疤,她的笑容還是甜美得教人不忍移視。

    “乖!快過來同大家說話!闭扛刚Z氣寵溺地對楚寒洢說道,他有著與湛剛極為神似的臉龐。

    誰都感覺得出來,媳婦嫁進門便遭到兒子冷落,兩老疼在心頭,卻又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難得兒子起了個大早,怎樣也得讓小倆口親近、親近。

    楚寒洢露出靦腆的淺笑,為原本緊繃的氣氛打了個圓場。

    “爹娘先候著,洢兒方才幫剛哥哥備了幾套換洗衣服,這一急又忘了拿出來!

    眾人的對話她捉了幾分,心里雖介意湛剛對進宮的事連提都沒提,她卻也樂得輕松。

    或許分開一陣子,她可以更加確定未來的做法。

    她的話讓湛剛震了震,沒料到他方才同她說了這么重的話,她臉色明明慘白似紙,怎么才一轉眼,她又成了善解人意的妻子?

    湛母聞言不悅的蹙眉。“洢丫頭,可真委屈你了!

    她晃了晃頭,握住婆婆的手。

    “剛哥哥有要事在身,又是皇上派下的差事,馬虎不得;洢兒有爹娘陪著,不會委屈!

    “好媳婦!闭磕秆劢呛瑴I,心里有著萬般感觸。

    湛剛打量著眼前的情況,一把握住她的手,飛也似地拉著她往外走。

    “剛哥哥?!”楚寒洢輕呼出聲,為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怔了怔。

    湛家兩老也不管小夫妻的舉止合不合禮教,只是猛打量著兩人的背影,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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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剛拉著楚寒洢走向前廳旁的花園,直至園子角落才停下腳步。

    “你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他沉斂著眉眼,峻唇冷掀地問。

    “沒有!背疀觊_他的手,迎向他的雙眸。

    湛剛俊眉微挑,掩飾不了目光中的寒意!皼]有?”

    她幽幽地勾了勾唇角,溫和低喃道:“既已知曉你是怎么看我,我又何必多說什么?”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湛剛震了震,思緒有些紊亂。

    在短短幾個時辰內,他對她又有了不同的看法。

    過了這么多年,到底他的新娘是怎樣的一個人?他根本無從推敲。

    “你盡管去辦你的事吧!不用管我會做什么、算計什么,我會過得很好,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背疁f得堅定,心里卻覺得空虛。

    湛剛緊抿著唇,看著她纖柔的身影,胸口竟沒來由地興起一種奇異的悶窒。

    她的話讓他一時為之語塞,然而現下似乎說什么都顯得多余。

    “我要回廳里去了,再耽擱下去不好!背疀ピ捯徽f完,扯開腳步,直接往前廳走。

    湛剛無可奈何地嘆口氣,只得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回到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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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飯廳用早飯,見用膳的氣氛十分融洽,湛剛反而有種格格不入的錯覺。

    他與楚寒洢像是調換了身分般,仿佛他才是那個外來者。

    而湛父、湛母似乎是怕媳婦生疏,熱絡地拼命為她布菜,兩老一左一右,轉眼間楚寒洢碗里的食物已堆得有如山高。

    “爹、娘,洢兒夠吃了,倒是這小菜清爽不油膩,你們要多吃一點。”感覺到兩老對她的好,楚寒洢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感動。

    如果她的剛哥哥也能待她這般好,她會更加感謝上蒼的安排!

    閻昭凌瞧著飯桌上熱絡的情形,忍不住對著湛剛開口。

    “大嫂似乎比大哥還受寵呢!”

    他話一落下,馬上招來湛剛一記白眼。

    湛母見狀立刻冷冷地續了話!皼]法,媳婦比兒子討人喜歡,你們不是趕著出門嗎?吃完就快走,省得讓府差等太久!

    她這個兒子整天就只管畫畫與皇帝,在他十八歲那年成為御用畫師后,他的心思更是全心全意都落在上頭。

    兒子能有如此成就,她這當娘的自當歡喜,只是隨著他進宮畫畫的次數愈來愈頻繁,她還是不免心生感觸。

    “干娘,您老人家偏心偏得太明顯了!”不似湛剛的沉默,閻昭凌喝盡最后一口粥,發出了大大的嘆息。

    “誰偏心還不知道哩!我瞧你們才是一個個心思都擱在皇帝那,不把我這個做娘的放在眼里!闭磕疙碎愓蚜枰谎,唇邊的笑容十分無奈。

    湛剛微勾起唇,知曉娘親為他太過專心致力于繪畫上頗有微詞,不時便要碎嘴一番。

    “就是、就是,既然媳婦都過了門,就暫且緩下擱在畫上的心思,多爭點氣,讓媳婦明年幫咱們湛家添個娃娃。”湛父開口,無法掩飾語氣里的期待。

    他話一出口,湛剛與楚寒洢同時呆愣住,兩人皆清楚明白父親話里的意思。

    “唉呀!你們夫妻倆那是什么表情?”湛母頓了頓,不禁狐疑揚眉輕嚷:“不會你們倆還沒圓房吧?”

    湛母話一出口,讓在場所有人一致僵愣在原地,閻昭凌還夸張的猛咳好幾聲。

    “娘!這話題怎么搬上飯桌說?”湛剛揉了揉額角,至今仍無法適應娘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行事風格。

    “噥!生兒育女天經地義,昭凌都不害臊了,你窘個什么勁?”湛母不以為意地瞥了兒子一眼。

    此時,閻昭凌出聲抗議!案赡,我還沒成親,會害臊的!

    瞧閻昭凌辯白的模樣,楚寒洢忍不住輕笑出聲,那笑聲似銀鈴般清脆,讓人有種沁人心脾的舒暢。

    “嗯、哼!”湛剛異常頭痛地看著娘親,不悅的發出警告。

    “哼!不說就不說,我私下問媳婦!闭磕疙晦D,果真轉頭就同媳婦咬起耳朵來。

    瞅著楚寒洢臉紅的羞怯模樣,湛剛幾乎要氣得食不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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