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是不是我的終身依靠?”她媚眼一拋,風情萬種。
朱玉鴻淫笑著往她小蠻腰一掐!叭蘸蟆狭宋弧曳饽銈品級,下半輩子只能當我的女人,你說跟著我吃香喝辣,享天下榮貴好不好。”
他用了個“封”字,普天之下只有坐在金鑾殿上的那一位才有此權力,他話里已透露至高無上的野心。
父王凱覦龍位已久,若有一日父王真能登上九龍寶座,身為嫡長子,他便是當之無愧的太子爺,有朝一日是這片錦繡山河的主人,封個女人有何困難。
“好是好,不過……”有些走神的席夢芝沒聽見他大逆不道的“賜封”,她仍惦著侯府里的地位。
“不過什么?”對她,他是有幾分喜愛的,不比王府那些謹守分際、死板的女人,多了些放縱。
“要幫我對付一個人!
“誰?”他傲儀地披上外袍,讓有求于他的席夢芝為他整理衣衫,系上月牙白繡云紋腰帶。
“姓邵的沖喜小妾!彼莶幌滤。
“她?”一粒微不足道的小沙塵。
見他并無太大意愿出手,她嬌笑如花地一瞅他!耙驗橛兴w無眠的病才略有起色,若是她不在了呢?是否他會病得更重,從此一病不起?”
“這……”這餌給得令他心動。
“沖喜之說確實玄妙,但不見得全是市井傳言,老太君是到廟里請得道高僧排出的八字,又親自選的沖喜人選,雖說信或不信見仁見智,可若因不信邪而錯過大好時機。不可惜!睘榱顺粞壑嗅,她不遺余力地煽動。
“……我考慮考慮!鳖檻]太多,他并未給予直捽的答復,翡翠玉扣往腰上一別便走出偷歡一宿的廂房。
沒多久,低著頭走入房內的芳如、芳沁為主子著衣、梳發,不吭一聲,彷佛什么都沒看到。
她們已經習慣了這場景,打從主子與和親王府的小王爺勾搭上以后,每月總有幾回以拜佛上香為由出府,普陀寺成了兩人幽會的去處。
但她們知道不能說,也不能多悶一句,若是一不小心流傳出去,做奴婢的唯有一死。
“你們說要怎么做才能讓那個小賤人從侯府消失?”她這張連牡丹花見了也失色三分的嬌顏。會不如那賤呸,偏偏趙無眠不看她一眼。
對著銅鏡席夢芝貼上鎏金連珠牡丹花鈿,咬牙切齒。
芳如與芳沁互看一眼,心急的芳如想爭頭功,便彎身在主子耳邊低語:“商戶之女必定眼界不大,少見希罕物,若是在茱萸院搜出幾樣大少奶奶的珍愛物品……”
話到一半,席夢芝就明白的笑了。
“清河,你說這是大少爺的藥包?”
油紙一攤開,小指一撥開混在一塊的十幾種藥材,邵小蓉彎彎的柳眉成打結,眉心攏成一座小山丘。
“是呀!柳大夫開的藥單,他親自在藥廬抓的藥,由小的交到姨娘手中,柳大夫交代要細火慢熬,三碗水煎成一碗,趁熱讓主子爺服用!鼻搴愚D述。
“你確定是他交給你的?”她又問。
“是……是的,有什么問題嗎?”他眼神閃了一下,額頭微微冒出一層薄汗。
“藥單呢?在哪里,讓我瞧一瞧——”她玉白素手輕揚。
清河硬著頭皮往前送,他有種背脊發麻的感覺,總覺得邵姨娘看他的神情有點古怪,像是等著捕蟬的螳鶿,悄然揮動兩把大鐮刀。
他很確定自己沒做錯什么啊,全是照著主子的吩咐行事,藥也是一帖一帖的包好,絕無出錯,可是這冷汗怎么不聽使喚地往外冒……
“方子是治重病的沒錯,只是……”她又看了一眼藥材,一抹疑惑掠過眼底。
人參、黨須、阿膠、川芎、熟地、杜仲這幾味藥在藥單上都有,但藥包中是白術、茯芩、荊芥、桔梗、百部、陳皮,人參只切一小片,阿膠、川芎、熟地根本不存其中,杜仲的劑量也不對。
更可笑的還有白芽根、女貞子、五加皮,是補氣、強筋骨、明目的藥材。
這可教人不解了,治的是病,用的是補藥,那他到底是有病還是沒病,這藥喝下肚只能補身,對病情無益。
只不過她認識的是藥材,而非看診的大夫,被稱為神醫的柳大夫總不會開錯藥了……吧?
第6章(2)
杏眸一閃,邵小蓉面不改色地抓起一把尚未磨成料的草藥,丟下正在熬煮的湯藥里。
“姨……姨奶奶,那是黃連!彬嚨乇牬笱,清河以為她不曉得,好心的提醒一句。
“嗯!我知道。”良藥苦口嘛。
“放太多了。”天吶!他都聞到苦死人的氣味了。
她眨了眨眼,笑得好不天真燦爛:“你不覺得你家大少爺近幾日火氣頗大,昨兒個他還吼了我。”
“那是……呃!主子爺精神好……”是他也想吼人了,她做的事會讓男人從此一蹶不振。
她昨日燉了一鍋三鞭甲魚湯,每樣食材都燉得很爛,根本看不出生前的模樣。
她完全是出干“善意”,幫他補一補,讓他能和老婆有美好夜晚,想必席夢芝也不會老看她不順眼。
至于趙無眠的意見就不那么重要了……好吧,她承認她是有點把她對席夢芝的不滿發泄在趙無眠身上了!
而病懨懨、看起來很虛的趙無眠竟然真的補過頭了,吃不到半鍋甲魚湯便兩管鼻血加料,把趕來救命的柳神醫嚇得臉色發白,把脈的手還真發抖,以為中了要命的劇毒。
后來診斷出是太補了,柳神醫大笑,趙無眠鼻孔塞著棉布大吼,而身為始作俑者的她早逃之夭夭。
“是呀!精神真好,吼聲如老虎,震動四方八夷,把我可憐的小心臟嚇得撲通撲通跳,要降火,要降火呀!多嚇幾回我都要回姥姥家繡花了!彼荒樆炭值哪,嘴角卻是笑咪咪地往上勾,讓人不知該罵還是該笑。
人的心若不撲通撲通的跳著,那叫死人。清河不敢把話說出口!耙棠棠蹋硗獍疽环菟幇!”
“沒空。”她頭也不回地以象牙柄圓扁輕掮著小火爐。
“小的幫你!彼瑴I京求。
“不用,這可是我對大少爺的心意,怎能假手他人!毕氲侥橙撕鹊剿帟r的表情,她喜孜孜地掮著風,眉眼飛揚。
但她越開心,笑得越燦爛,清河的頭皮越麻,冷汗流得越多,后背都濕透了。
“可是……”主子會不會怪罪他助紂為虐,把他調到馬房當馬夫?
邵小蓉揮揮手要他別在這啰唆!叭トト,去叫我的丫頭煮碗冰糖蓮子來,我渴了!
勸阻無效的清河哭喪著臉,正打算搬救兵,端著碗冰糖蓮子的落英緩緩走來。
見到她,清河略松了口氣,趕忙把邵姨娘做了什么說了一遍,還用祈求的表情請她規勸。
“主子加了黃連?”落英望向坐在小圓凳上滿臉喜色的小女人,眼中閃著碎碎流玉。
邵小蓉點了點頭!班!清熱瀉火,消除郁氣!
“給大少爺的?”天干氣燥,容易上火。
“我很賢慧吧!為了他的肝燥氣熱特別加了一味,虛不受補的身子還真難照料呀!”她重重嘆了一口氣,以示照顧病人的疲累,哪天趙大少的病好了,功勞簿要記她一筆。
落英的唇角微微往上彎了一下!爸髯有纳!
人和人相處久了會受到影響,在無視規矩的邵小蓉熏陶下,本來一板一眼、有些面癱的落英、繽紛有些許表情了,雖然不太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