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女人仍不放棄,繼續挑逗,他發現她的動作不像習慣尋找一夜情的女人,她的雙眸清澈得過分,尤其在他拒絕之后還露出了受創的眼神,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本以為她只是在裝清純,直到她說起自己的故事,其中包含她明天就要結婚這個訊息。
他知道明天在這個渡假村只有一場婚宴,也就是說,這人便是張麗媛討厭的那個準新娘。想到這里,沐雁陽的臉上顯露出了玩味,如果……張麗媛發現他跟她最討厭的女人共渡了一夜,卻從結婚之后都不肯碰她,應該會氣瘋吧?
因為這個原因,他答應了那個女人的邀約,但他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竟然還是處子之身。
她叫他學長,還說她曾經在高中暗戀他整整一年之久,這話讓沐雁陽開始仔細看著她的臉,發現有股說不出的熟悉感。
激情過后,他沉沉睡去,作了一個夢,夢見了高中的時候,看見了無助的藍曉甄,主動上前去幫了她的往事。
而夢里的藍曉甄,跟和他共渡一夜的那個女人的臉重合了……
沐雁陽早上醒來,發現她已不在,只余床頭柜上幾塊她留下來的巧克力,提醒著前一夜,他們用這巧克力開啟了激烈的性愛。
因為那個夢,他立刻打電話給徐晏之,要他查出今天跟連嶼熙結婚的人是誰,很快的,沐雁陽就得到了答案——她真的是藍曉甄!
這回她一如高中時期來看他表演時一樣,先是靜悄悄地出現,然后在他一個不經意的轉身后,消失了蹤影。
他曾經想過,她是不是喜歡自己才常常來看他?也幻想過如果藍曉甄向他告白,他會有什么反應,得到的結論是——他可能會答應和她交往。
只可惜一直到他畢業,他都沒有等到她的告白。
既然他們有緣重逢,也知道她并不想結婚,他就不能坐視不管,所以沐雁陽想幫助她脫離這段婚姻,他決定到新娘休息室去見她,想辦法帶她走,資助一個女孩隱居一陣子的能力他還是有的。
可惜的是,她被她的娘家親戚守住了,別說要帶她走,他根本連她的面都見不著。
最后他失望的離開,還丟下張麗媛直接回臺北,張麗媛最后也沒參加婚宴,氣息敗壞的趕了回來,一回家就和沐雁陽大吵了一架。
看著張麗媛的無理取鬧,沐雁陽忍不住想起藍曉甄在床上那先是羞怯,后又因為完全沉淪在激情之中而迎合的可人模樣。
本來他該依原定計劃,用與藍曉甄共渡一夜之事來氣張麗媛的,但沐雁陽不忍破壞她的名譽,所以沒說出來,也不理會張麗媛,只是隨手把西裝口袋里藍曉甄留下的巧克力掏出來放在床頭柜上,脫下西裝外套下了逐客令,準備去洗澡。
鼻子很靈的張麗媛聞到了沐雁陽身上的香水味,立刻發狠地扯住他,沐雁陽身上的襯衫被她這么一扯,扣子蹦開,只見袒露的胸膛上還留著齒印。
“沐雁陽,你身上那個咬痕是怎么回事?”張麗媛更是憤怒,將他整件襯衫脫了下來,發現了他背上的抓痕,張麗媛不傻,知道那是女人留下的,“你昨天跟女人在一起?”
“放開!我說了我不在乎你去找男人,自然,我也不會去遵守什么婚姻的約束!
“我跟你結婚之后,就沒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了!”
“那么,你從現在開始去尋找你的春天還來得及!
“你這混蛋!快告訴我那個賤女人是誰,我要去教訓她!”
聽到張麗媛詆毀藍曉甄,沐雁陽臉色一沉,用力推開了她,因憤怒握拳而隆起的手臂肌肉忠實地傳達著他的憤怒,“不準這么說她!”
張麗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沐雁陽冷笑著繼續刺激她,“她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兒,那些巧克力就是她留下來的,是我們增添情趣時共同品嘗的!彼桃庠趶堺愭旅媲安痖_一塊,送進了口中,“嗯……我好似還能回憶起她的味道!
這一幕讓張麗媛抓狂,直接沖上前吻住了他,婚后他們別說同房了,連吻都不曾有過,這是張麗媛與沐雁陽之間的第一個吻,但她想要的不是柔情對待,而是破壞,她搶走了他口中的巧克力,得意的說:“如何?如今這個味道不純粹了,除了那個賤女人的,現在還有我的味道!
“你……”沐雁陽氣得推開了她,還一路把她推出房間,在她面前關上了房門,不去理會張麗媛在門外叫囂,“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你要吵醒大家,讓他們看看你這潑婦罵街的丑態,隨便你。”
說完,沐雁陽直接進了房里的浴室洗澡,洗完就上床睡覺,完全不去理會張麗媛,只是才剛有了睡意,他就被一連串的敲門聲叫醒,是他的母親。
蘇嫣容擔憂的說張麗媛過敏了,他這才想起張麗媛對花生過敏,而剛才的巧克力里有花生醬及榛果內餡。
張麗媛到院的時候呈現休克,好在經過搶救以后,命算是撿回來了,清醒后的張麗媛只住了一晚就出院,之后整整消失三天,再回來時,她說她對他已沒有任何奢望了。
沐雁陽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也快活地過了幾天沒有張麗媛來吵他、煩他的日子,直到那一天,張麗媛有事到鼎亨,看見了他的辦公桌上還放著幾片險些害死她的巧克力時,她不但不生氣,臉上還露出了陰狠的笑意。
“我已經知道給了你那些巧克力的人是誰了!
沐雁陽頭也不抬,繼續看著手上的卷宗,“你知道或不知道對我來說不具任何意義,我很忙,你請回吧!
“如果我說……你再也見不到她了呢?”
“什么意思?”沐雁陽看向她,不由得皺起眉頭。
“藍曉甄死了,結婚第二天就跳河自殺了。”她開心地公布了答案。
他猛地站起身,“不可能!”
張麗媛聳聳肩,“她的骨灰已經進塔,要不是我嫌晦氣,一定會特地去靈骨塔笑話她一番,哈哈哈!
“你這個歹毒的女人……”
看見沐雁陽那融合著震驚與心痛的神情,張麗媛只覺得快意,“我歹毒?那是她活該,這就是搶人老公的下場!”
“住口!不許你這么說她!”他怒吼。
沐雁陽越憤怒,張麗媛便覺得越痛快,她得意地又嘲諷了幾句,便離開了沐雁陽的辦公室。
沐雁陽有滿腹的怒氣,不是因為張麗媛的挑釁,而是因為藍曉甄,既然她有尋死的勇氣,為什么不來找他?
后來他讓徐晏之查出藍曉甄安眠的地方,去了靈骨塔看她,卻被張麗媛跟蹤,原以為她又要大吵大鬧,沒想到她卻找到了另一個折磨他的方法。
“你知道嗎?藍曉甄高中時日子過得有如煉獄!睆堺愭吕湫χ戳怂簧系恼掌谎,“因為你拒絕我的告白,用的借口是藍曉甄,所以余下的高中生涯,我聯合我的人霸凌了藍曉甄整整兩年!
類似這樣的言語凌遲,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張麗媛天天說,把欺負藍曉甄的每一件事都巨細靡遺的說出來,就是要讓沐雁陽痛苦。
沐雁陽好恨,恨自己每每看見藍曉甄偷偷看著他時,為什么不主動走向她,才會讓她既沒有嘗到愛情的甜蜜,還得因為這份感情而過了兩年痛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