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劈腿吧?”
“可是你離開了!
“那是你把我推開的!
“我哪有?”她有些激動地說:“我只是覺得德國真的太遠,而且在你出國的那天,我還特地——”她頓了下,硬是把話給吞了回去。
一聽,陳佑祺覺得有異。“特地什么?”
“……沒有,不重要!
“說,不要逼我破門而入。”
“你很霸道!彼诶镱^徐徐翻了個白眼。
“我當初就是不夠霸道才會放你走!边@事情他后悔極了,后悔自己怎么會那么蠢,人家手一揮,他就乖乖走人。
這話讓她心跳像是漏了節拍,不自覺地輕咬下唇,一番掙扎之后才道:“其實你出發的那天我有跑去機場找你,從早上等到晚上,可是我大概選錯位置了吧,一直等不到你出現!彼柭柤,像是自我安慰。
聞言,他整個人僵住,胸口驀地狠狠抽痛,悔恨萬分。
當年他晚了一天出發,就晚了那么一天,便錯過了十二年。
他低下頭,不知為何笑了出來。
“干么?有那么好笑嗎?”她聽見了他的笑聲,徉裝氣憤地道:“你真的很沒同情心欸,你知不知道我從早上九點等到晚上九點,腳都酸死了,你居然還取笑我……”
他打斷了她的話,“你到底打算在里面躲到什么時候?”
她一征,原來他早就看穿她的逃避。
“我哪有……”她支吾了一會兒,大概也知道編不出什么好理由,于是她離開了馬桶,開門踏出浴室,反手將門給帶上。
他坐在墻邊,緩緩抬頭看著她!敖K于愿意出來了?”
“干嘛這樣,我才剛被甩掉,需要一個能夠讓自己沉淀的空間,這情有可原吧?”
“最好是!彼酒鹕,突然抬手壓在門板上,將她鎖在自己的雙臂之間,俯下頭,距離近到幾乎能夠觸到彼此的鼻尖。
她整個人瞬間凍結,突如其來的親密距離讓她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她擠出了點聲音。“你干么?”
“你剛才說你被甩了!
“所,所以呢?”她想退后,后方卻無路可退。
“所以你現在是單身!
她不自覺吞咽了下,覺得四周的氧氣似乎都被他給奪走。
“然后?”
他不再回答,低頭牢牢吻住了她,雙臂一收,攏住她的腰,讓她柔軟的嬌軀緊緊貼向他灼燙結實的身體。
他貪婪地吮吻懷中的女人,以舌尖強勢撬開她的唇瓣,汲取她嘴里的甘甜,這吻降臨得熱烈兇猛,像是巨浪,像是海嘯,無情地將她卷入了情欲的浪潮里,她只能無助地攀著他的頸,任他吻著。
直到該死的罪惡感又控制了她的腦袋,她如夢方醒,雙手抵在他胸前,推開他,困難地離開了他的唇,搶得一絲呼吸的空檔。
“你……喂!”她試著制止他,“我才剛跟前男友分手……”
“沒關系,我不介意!
他轉而輕吮她的頸側,一下又一下地舔弄著她的耳垂,令她全身一陣酥麻,腦袋的思緒頓時又出現斷層。
“你……陳佑祺,你別這樣……”她輕推了推他,見毫無作用,終于忍不住大喊出聲,“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
這句話果然有效,陳佑祺身體一震,動作驟然靜止,他抬起頭來,直勾勾地望進她那雙哭紅的眼眸里。
“說你不愛我!彼蝗坏馈
她頓了下,眉心微蹙,不明白他的用意!澳阏f什么?”
“說你不愛我!”他的氣息紊亂,擁著她的手不自覺收緊了些,“除非你說不愛我,不然我會做到最后!
黃詩昀張著嘴,啞然無聲。
她愛他嗎?她不愛他嗎?兩個問題都很簡單,她卻一個也答不出來,說愛他嘛,似乎顯得草率輕佻,說不愛他,似乎算得上口是心非。
見她茫然,他再次俯首,渴切地在她的唇上需索。
這回他的手掌大膽探入了她的衣服,在她光潔的肌膚上游走,柔滑的觸感令他近乎失控,他將她抵在門板上,深深地吻進她,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般與她緊密相貼。
充滿男性的氣息瞬間包圍了黃詩昀,她不自覺地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呻/吟。
那呻/吟無疑給了陳佑祺鼓動,他的呼吸變得粗重,撫觸她的手勁加重,他摸到了她背后的金屬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輕易地解開它。
胸前的束縛感瞬間消失,她不住地發出愉悅的嘆息,過多的刺激讓她下意識地想避開他的挑逗,可身體卻又違背心志地迎向他親密的撫摸。
直到遠方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喇叭響,她才像是從夢中驚醒了過來那般,睜開了雙眼。
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她奮力推開了他,大喊道:“別這樣!我不愛……我不愛你!”
瞬間,空氣像是凝結了。
他錯愕地看著她,濃烈的情欲頓時消散,看著雙頰酡紅,氣息急促的她。
“我……”黃詩昀有些手足無措。
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她才剛結束了一段荒腔走板的感情,什么都還沒厘清,她不能用這種心情來回應他的心意。
可他是如此積極,熱情得像是一團火焰,幾乎將她吞噬,讓她一時沖動說出那句話。
第8章(2)
半晌,體溫漸漸冷卻下來,陳佑祺沉默了一會兒,最后他靠上前,像是要摟住她。
她警覺地往后貼在門上。
“別那么緊張!彼卣f道,雙手探進她的衣服底下,替她將背扣扣回去,“你不愿意,我不會硬上!
他溫柔得幾乎讓她心碎。
摸了摸她的頗頭,他在她的發際落下一記輕吻,“我先回公司,你記得吃點東西,晚點打給我,你有我的號碼吧?”
她輕輕頷首。
陳佑祺沒再說什么,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
門被關上的聲音令她雙膝一軟,跪坐到地板上,淚水瞬間像珠串般滾落。
相較于他那灼熱的擁抱,現在她只覺得冰冷,空洞,而且痛徹心扉,她忍不住跳了起來,直追出去。
“陳佑祺!”她大叫。
他聽見了,腳步立刻頓住,停在底下的樓梯玄關處,回身見她臉上掛著淚珠,怔愣了下。
“你怎么又……”
語尾來不及說出口,她奔了下來,腳一踮便吻住了他。
他受寵若驚,像是在地獄里又被召回天堂,一吻結束,他倆額抵著額,溫熱的吐息交纏。
“哭什么?怎么又哭了?”他以指腹抹去了她的淚痕,從來不知道她的眼淚可以這么豐沛。
“你能不能……”她哽咽了聲,還是強迫自己把話說出口,“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他一笑!澳欠N東西,你要多少我都給。”雖然不是很明白她需要時間的原因,可他還是給了承諾,“我答應你,在你還沒準備好接受我之前,我不會再碰你!
因為“我不愛你”這種話,他這輩子聽一次就夠了。
一次就夠了。
半夜,陳佑祺驚醒過來。
他怔怔地看著天花板,不敢相信他竟作了春夢,這是他過了青春期之后,首次經歷如此色情的夢境。
他夢見自己在浴室里要了黃詩昀。
夢里,他抱著她赤裸的身體,任由蓮蓬頭的水花灑下,他讓她靠著白色磚墻,一次又一次地貫穿她,那被她緊室吸覆的感覺十分真實,就連她嬌嫩細喘的呻/吟都仿佛還盤繞在他耳邊……
停!他要自己別再想下去。
他掀開棉被,翻身下床,渾身汗水淋漓,身體燙得驚人,他甩甩頭,打開床頭燈,看了眼上頭的鬧鐘。
凌晨兩點多。該死,完全睡不著了。
他索性脫去汗濕的上衣,起身從衣柜里拿出毛巾與衣物,打算進浴室沖個澡,當他走到房門前,扭開門鎖的時候,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