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擁吻著,彼此的舌互相勾誘著,試圖引導出對方的熱情。雙雙跌坐在沙發上,兵悰的大手放肆地拉扯著她身上的衣服,而宿婺更是忘卻矜持,學著他的舉動,褪去他的襯衫,小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游移。
“他沒有對你怎樣吧?”
摸著他的胸膛,宿婺的小手突地一僵,想起了朱里安。
“你以為呢?”兵悰會意地笑了笑,立即明白她話中的試探。
事情還不到揭曉的時分,他還不打算將所有的事情告訴她,不妨讓他先賣個關子。
“我不知道……”水漾的眸子含羞帶怯地瞅視著他。
“你可以試試看我是不是有所改變?”兵悰揚著笑,俊臉上是訴不盡的意氣風發。
“你會不會變成Gay?”宿婺嬌吟了一聲,身子微顫,可是腦中卻不斷地想著他與朱里安的吻,心中閃過凌厲的妒火。
兵悰放聲大笑,隨即附在她的耳邊,粗嗄而低啞地說:“依我所知,沒有一個Gay會像這般眷戀女人的身體。”
“兵悰……”宿婺的身子慢慢地暈染成一片熾紅色,身子戰栗的扭動著,雙手更是緊緊環住他。像是一道疾雷狂烈地打進她的身軀,竄進她枯槁的漠地,燃起漫天大火,令她沉溺于欲火煎熬中。
“你真是太甜美了……”
看來他今天私自從米蘭跑回來,算是值得了。
“不要,呃……”宿婺一雙小手拉扯著他的發絲,止不住一波波熾熱的欲火焚燒,只能無助地輕吟。
天,她真是太淫穢了,居然像個饑渴的蕩婦無恥地偎在他的懷里。但是正因為他是最棒的男人,她才愿意為他成為蕩婦的不是嗎?
???
“他真的沒有對你怎樣?”
一陣激情云雨之后,宿婺偎在兵悰的懷里。
她的雙手仍是不斷地掐揉著他身上的肌肉,很怕這只是一場春夢;怕她一合上眼,他就不見了。
“你吃醋了?”
他的大手一探,隨即將她不安分的小手納入掌中,湊到唇邊輕輕啄吻,再轉而以濕熱的舌在她纖細雪白的玉指上舔逗。
“誰吃醋了?”臉一紅,宿婺猛地抽回玉指,卻止不住心頭如擂鼓般不安的跳動。
她怎么會愛上這個男人?怎么會愛上這個自大狂妄的男人?他壓根兒不知道她是多么地擔心他,甚至沒有一天睡得好。不但要忙自己的事業,還要分心想著他,可他竟然說出這么可惡的話!
她偏不如他的意,說出任何他想聽的話。
“如果不是吃醋,你怎么會一見到我回來便巴上我的身體,儼若是個蕩婦一樣?”兵悰可不容許她退縮。在這個愛情詭譎的領域里,他好不容易才可以擁有她,任誰都會想要清楚地獲知她的真心。
他要她,迫切地需要她陪伴他一生,所以他可以為她付出所有,當然也包括在米蘭所籌備的一切。
“我天生就是個蕩婦!”見他掛在唇邊得意的笑,宿婺偏不讓他如意,硬是當頭淋了他一大桶冰水。
可是話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你試過別人的滋味嗎?”若不是如此,她又怎會知道自己是個天生的蕩婦?
兵悰冷厲地瞇起詭邪的眼眸,迸射出危險的光痕,俊魅的臉孔上宛如一陣冰雪肆虐。
“我……”宿婺驀地吞了口口水,迷蒙的眸子里寫滿悔恨,可是才要說出口的話,卻在他冷驚肅儼的注視下,又自動吞回肚子里。
她不是這個意思,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她只不過是想要他也擁有與她一樣的嫉妒,只是純粹想刺激他罷了;只是想要撒嬌而已,不是真的想要翻臉。這不過是開玩笑而已,為什么會變得這么難收拾?
她應該要道歉,是的,一定要在事情變得更難以收拾之前趕緊逆轉情勢,否則他會誤會她真的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但是她說不出口,真的說不出口。
“我懂了!北鴲浢鏌o表情地坐起身,隨即快速套上衣服往外走去!拔页鋈プ咦,你休息吧!鄙?宿婺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灑脫地離開他的公寓,真的將她一個人留在這里。什么嘛!若真的要走,也應該是她走,他干嘛離開?
她不過是開個小玩笑而已,他用不著這么生氣吧。他為什么不找她問清楚?不過,就算他真的問,她也說不出口。
算了,明天再找他把話說清楚就好了。
???
“什么?他回米蘭了?”外景車旁傳來宿婺拔尖的喊叫,不敢相信經紀人小何所說的話。
不會吧?不會的,他不是才剛從米蘭回來,為什么又馬上回米蘭了?
難不成……他是因為生她的氣,一怒之下便打算回朱里安的身邊,而不再理睬她?
這怎么可以?朱里安對他那么好,很難說兵悰不會淪陷在他的攻勢之下,而成了朱里安的愛人,那她怎么辦?
不行,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是她的男人,她這一輩子是纏定他了,怎能讓他投入其他人的懷里?管那個人是男是女,她都不允許,因為他說過他是愛她的!
“小何,給我SM的電話!
宿婺拿起手機撥打電話,可是等了好半晌,卻等不到接電話的人,于是……
“喬忻的!
“仲恂的。”
“向惜的……”
“人都死光了,為什么都沒有人接電話?”
一連五六通電話下來,宿婺終于崩潰,把手機砸在地上,將身旁的小何嚇了好大一跳;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宿婺也是會發火的。
“我要去機場!
宿婺怒急了,一顆心跟著惴惴不安,現在的她連一分鐘都等不及。
她也要去米蘭,現在就要出發;她還不懂得什么是情愛,更不確定自己是否愛上了他,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她不想失去他,不想再離開他。
即使丟臉,即使要把臉丟在地上踐踏,她也都無所謂;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宿婺。不論是她堅決進入演藝圈的決心,或是她不擇手段的掬取繁華,全都是因為有他,而現在的她,再也不否定在初見的第一眼,他便是她日后踏出每一步的目標。
她一直不敢承認的是,他一直是她最深的依戀,支撐她走過每一個孤寂的夜晚。
???
“哈——啾——”站在JJ設計大樓前,只穿著厚衫的宿婺終于受不住寒冷地打了一個噴嚏。
該死,她應該要多帶點外套來的才是,可是她又怎么知道米蘭的十二月天會和臺灣差這么多?在心里暗咒了一聲,她不禁左右顧盼一番,雙手不斷地摩擦著手臂,卻不知道要如何走進這一棟大樓里。
不過,今天的大樓還真是古怪的冷清,怎會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宿婺轉身背對大樓門口,張大眼眸直往四處看去,思忖著到底該以何種方式進入大樓,又該怎么跟兵悰道歉;如果他不理她的話,那不是很丟臉嗎?但是……
她一直往前走,走到對街,望著這一棟巴洛克風格的建筑物,一張臉愁得像是苦瓜一般,懺悔的眼眸更是不住地往兵悰在上頭的房間探去,希望自己可以幸運地望見他的身影。
但……她竟然看見了一個酷似朱里安身影的人,而他正打開透明的玻璃窗往下望著她。
“你怎么會來這里?”
耳邊傳來流利的英文……天,真的是他。克麨槭裁磿诒鴲浀姆坷?
“你回去吧,兵悰已經決定留在我的身邊,你回去吧!”
還理不清這古怪的心結,只見朱里安狂肆地喝了一聲,隨即關上窗子,順手拉上窗簾。
不會吧……不!她絕對不會相信!
宿婺長腿一伸,三步并作兩步地跑,推開大門,直接搭上電梯到了十樓,再轉右直通長廊底端再左拐,通道的盡頭,便是兵悰的房間。她急喘著氣,扭不開門把,直接抬起腿便往門板踹去。
門應聲而開,還來不及見到兵悰,她便被三、四個女人捉住,直往隔壁的房間拖去,不管她如何死命的掙扎,還是被強行褪下衣服、手忙腳亂地套上一款無袖的白色婚紗禮服,將烏黑如瀑的發絲自然垂下,再將她帶到樓下的會場。
“這是怎么一回事?”
宿婺瞪大杏眸望著眼前一群許久不曾見到的人,像是看到外星人一般地震驚不已。
她是不是暈了、瘋了?為什么她會看見爸爸和哥哥們站在她的面前對她咧嘴微笑,而一旁的SM成員也在現場。
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女兒,走吧!
真的像是夢境一般,爸爸溫熱的大手牽著她,挽住她,帶領著她往前走去。
宿婺有點混亂地望向父親,呼吸逐漸變得急遽而失律。
真的是爸爸,這不是夢,真的不是夢!爸爸原諒她了嗎?原諒這一個三年來不曾與他聯絡過的不孝女了嗎?
“我把女兒交給你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哽咽,令宿婺不禁抬起頭來,隨即望見一雙漾著笑的熟悉眼眸,而該死的朱里安正站在他的身邊。
“婺兒……”他低喃著,語氣中有掩飾不了的興奮。
她的耳邊不斷傳來一陣陣快門聲,不禁令她回頭——
發表會。
上千人涌入這個會場,還有許多的記者、來賓,照相機的閃光燈此起彼落地閃耀著。
“你愿意嫁給我嗎?”兵悰霸道地將她的臉轉回來,低柔地問著。
“我不太能夠接受眼前的事……”宿婺輕甩著頭,感覺腦袋中是一片混沌,心中有著疑惑。
她為什么會到這發表會上?為什么會見到爸爸和哥哥們?為什么會看見穿著新郎禮服的兵悰?這一切……
“婺兒……”他的大手狂肆地將她拽入懷里,簡單明了地將一切事情說清楚,免得她的小腦袋搞不清楚狀況。
“原來朱里安一開始便是為了這一場世紀末婚紗展,才會有之前那一堆古怪的舉動?”宿婺聽完之后,瞧他點了點頭,試著再問一次:“那這一切全是裴令慊和朱里安的陰謀?就連狙擊我也只是一場玩笑?”
“沒錯。”瞧她可愛的模樣,兵悰忍不住輕吻著她粉嫩的唇。
“那么……你留在這里是因為要一起籌備這場發表會?”她忍不住又問!澳闶鞘裁磿r候知道這全部的事情?”
“讓你回臺灣之后,朱里安把一切都招了!北鴲洸簧踉谝獾卣f。
“真的?可是,就算是為了湊合我們兩個,也犯不著拿槍出來嚇人吧?”宿婺仍是不甘心地問著!八羌刀,你就原諒他吧。”
“那么是你把我的家人找來的嗎?”宿婺低垂著頭,再揚起小臉瞅著他。
“我昨天回臺灣,便是為了確認裴令慊是不是找到人了!北鴲浫滩蛔∮滞盗艘粋香吻。
“那昨天的事……”突來一堆的驚奇,宿婺驀地想到她到底是為何來到米蘭的。
“我故意設下的陷阱!彼挂蔡拱。
“你!”宿婺一愣,隨即大罵:“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知不知道我有多傷心?你還……”
終究還是沒有罵完,她又哭了。是太多的驚喜與太多的意外,還有乍見他的溫柔與家人的重逢,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她最在意的事。他怎會這般的貼心,把她貪婪的心愿全都實現?
“婺兒,別哭了,你還沒告訴我答案,還沒告訴我愿不愿意嫁給我!彼碾p手輕捧著她的臉,深情地望進她落淚的水眸。
宿婺望著他,淚水更是泛濫成災,只能點頭應允卻說不出話來;而兵悰激情的吻已經落下,狂魅地吻住她柔軟的唇。
“你們夠了沒有,我的發表會還要不要進行下去?”朱里安走到他們這對新人身旁,擁住兩個人,再看向淚如雨下的宿婺!皠e哭了,該哭的人是我,還輪不到你,所以……趕快給我下去準備!”語末,他暴喝一聲,不給予任何拒絕的機會,拉著兩個人往后臺走去,繽紛的舞臺霎時絢爛。
—本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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